次日再上山,蕭夫人也一起跟著,然而等了一天,卻沒等到那女孩。


    終於,第三天的時候,薑奎的蠱毒發作了。隻留下一句,她要來了,便一頭紮進溪水中,再不敢言語。


    眾人沒法幫他,隻好在竹屋中等待。


    片刻,有一女子從林間閃了出來。隻見她分花約柳,邁著細碎的步子,徑直走到溪邊,纖指如蔥,略一用力,便將薑奎拉起來了。


    薑奎壓抑不住蠱毒,狀已癲狂,一見這女子,正得解救,再也忍耐不住,虎的撲了上去。


    女子放浪淫笑,灑脫不羈,任由薑奎施展。她習練的便是房中邪術,就是等待薑奎發作,才現身出來。此時,正是她修行功法的最好時機。


    屋裏的眾人,顧忌還有孩子,哪裏能容兩人苟合。靜安散人立即推開竹窗,躍出屋外,飛身撲了上去。


    那女子不料有人,微微色變,一見是個道姑,卻不怕她,戲謔道:“老太,你隻觀看還不夠,想親身試法麽?”


    靜安散人見她言詞放蕩,妖媚嬌嗔,斷定不是個正經女子,一言不發,起手便攻了上去。


    哪料到,薑奎蠱毒上頭,迷失了神誌,見有人來打擾,猛的躍起,向靜安散人襲來。


    靜安散人知他功力,不想傷害,掌上生風,一股內勁噴薄而出。


    “噗通。”薑奎抵擋不住,又被她掌勢浸到溪水裏。等他再想起身,了因和尚已經趕來,邁步跨坐在他身上,大掌一揮,便將他腦袋按在水中,不得動彈。


    薑奎隻覺得頭上一陣溫熱,了因和尚已經把內息由他百會穴灌入,疏通經脈。這時,薑奎才轉清醒,伸手示意。


    了因和尚將他鼻孔放出水麵,薑奎急促喊道:“還能自製,憋死啦!小心淹死我!”


    了因和尚不敢怠慢,一聲阿彌陀佛,又把他腦袋浸入溪水中,累得薑奎話沒說完,反而嗆了好幾口水。


    那女子見靜安散人一掌便掀翻薑奎,知道不敵,轉身便跑。蕭夫人早就堵在她身後,心裏厭惡她的行徑,不管不顧的使出通天掌法,全力向她擊來。


    女子躲避不及,慌忙起掌迎接,“啪,”掌心相合。她隻覺得耳邊生風,發絲隨風飄舞,手上一挫,“哢”的一聲,人也隨即向後跌去。


    女子重重摔在地上,再也不敢起身。不是她沒了力氣,傷得不能動彈。而是她知道手臂斷了一隻,這些人竟然十分厲害,若再起身逃竄,非但不能逃脫,還要白白挨打受苦。


    蕭夫人見她乖巧,知道定然是有心機的人。回頭吆喝道:“劍來!”


    三個少年早被叮囑不要靠近,聽她呼喚,蕭默,永安郡主兩人,齊齊把劍拋了過來。


    蕭夫人一一接過,拽出一柄,霍的一下,便把女子的發髻釘在地上,牽著女子的腦袋,使她絲毫不得動彈。


    “錚”,第二柄劍出鞘,卻架在了女子的脖頸上。


    “道長,有什麽話,您盡管問她,諒她不敢有絲毫隱瞞。”蕭夫人笑盈盈地說道。


    靜安散人也被蕭夫人唬得驚愕不已,她沒想到一個平日看著端莊典雅的女子,忽然生出這般狠戾的手段。


    “你,這?”


    蕭夫人見把靜安散人也駭住了,笑得更加甜美,催促道:“快問,河裏的要憋死啦。我從前便是做這個的,不怕問不出究竟來!”


    靜安散人忙問那女子:“薑奎的蠱毒怎麽解?”


    女子一聽問及蠱毒,心裏立時有了倚仗,媚笑道:“我便是解法,讓他過來便可。”她卻沒想到自己臉蛋貼在地上,即便笑得再美,旁人也見不得。


    蕭夫人經營情報多年,眼裏閱人無數,哪裏容她賣弄。劍向她手上一揮,便將小指頭上的肉割去一片。恐嚇道:“姑娘,原諒你一次。你我初識,你不知我手段,我不怪你!再問你一次,蠱毒怎麽解?!”


    女子沒料到蕭夫人下手如此快疾狠戾。她痛得頭上汗水絲絲滲出,卻不敢鬆口。她怕自己解了蠱毒,要丟性命,索性強硬撐著,她威脅道:“再傷我,薑奎死路一條!”


    蕭夫人歎道:“我沒練過劍法,有失偏頗,你別怪我。”


    “刷,”劍又削下,碧雲劍鋒利異常,這一下,便把女子受傷的小指頭斫了下來。


    女子頓時劇痛刺心,再也顧不上頭頂,弓起柔弱的身段,手捂斷指,嬌嗔地哀叫起來。


    她的發髻被劍扯散,紛飛在地上,配著嬌弱的聲色,和她婀娜的身姿,竟然生出一幅柔美的畫卷。


    眾人驚歎,這女子的嫵媚妖嬈居然不是裝的,她竟是天生如此。


    薑奎換氣功夫,已經聽到她的慘叫,趁著自己還能自製,央求了因和尚說:“放我過去,我知道怎麽施救。”


    不等了因和尚答應,在他轉念功夫,薑奎已經連滾帶爬地撲到女子身畔,手臂推開又架在她脖頸上的寶劍,哭訴道:“別傷她了,好賴夫妻一場。贏寶兒,你快解救我吧!千萬別再逞強。你逃不脫的,快救我,他們不會害了你的!”


    這個叫贏寶兒的女子,萬萬沒有料到薑奎會夥同他人捉拿自己,心生怨念,“啪”,揚手便給薑奎一耳光,恨恨地埋怨道:“我對你哪點不好,你找人害我!”


    蕭夫人怕她造作,忙又揮劍向她頸部架去,薑奎伸手阻擋,蕭夫人躲避不及,薑奎手上便被割了好長一道口子。


    蕭夫人氣惱不已,罵道:“有沒有骨頭!”可她再也不敢把劍伸出去了。


    薑奎顧不上自己的傷,拉起贏寶兒的斷臂,捂住手上傷處,痛哭哀求道:“我挺不住片刻清醒,你快救我!等我好了帶你去尋徐本草醫治。你不要任性啦,他們不是我,放不過你的!”


    這時了因和尚趕到近前,手掌又抵住薑奎百會穴處,隻要他控製不住,便可施力救他。


    贏寶兒幽怨地盯了薑奎片刻,說:“我是房中派的。我能時時來見你,正是惦記你我恩情。你與我歡愉,修行自會高深。你竟然如此不知好賴,找人害我!”


    還有孩子在側,蕭夫人不願聽她汙言穢語,斥責道:“痛快閉嘴,給自己留點臉麵!你救不救,再敢遲疑,又要斷你一根指頭!”


    (縱橫首發書名幻世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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