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誠的聲音不大,卻真真切切的落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如雷貫耳,久久不曾散去。


    在這些人中,感受最為真切的應該要屬葉熙白了,身為化海境修為的威壓伴隨著音波毫無保留的向著葉熙白傾斜而來。


    感受著如同山嶽般向自己壓過來的威壓,葉熙白沒有害怕或者恐懼,反而感受到了興奮,沒錯,就是興奮。


    田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是之前崔長老身上所能散發威壓的數倍不止,給葉熙白所造成的壓迫感也是成倍的增加,幾乎是瞬間,便把葉熙白殘敗不堪的身體再次摧殘了一遍,瀕臨徹底毀滅。


    若不是在身體即將被徹底摧毀的時候,那顆幹癟種子站了出,不斷散發出生命之力,抵掉大部分的威壓,並且不斷修複支離破碎的身體。


    可以說,這顆幹癟的種子再一次在關鍵的時候救了自己。


    之前的時候,葉熙白就給這個種子起了個名字,叫做生命種子,在發現這種子可以散發出生命力,並可以治愈自己的時候。


    而今,這顆種子已經不止一次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生命種子,不得不說,葉熙白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可以想出這麽貼近的名字。


    葉熙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受傷的身體正在被一步步地修複,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進行下去,葉熙白敢肯定,三到五天的時間,傷勢就可以完全修複。


    “也不知道這幹癟的種子還能堅持幾次,會不會死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葉熙白感覺,隨著生命之力的散發,原本就幹癟的種子好像又縮小了幾分,褶皺的數量不斷變多,褶皺的幅度也在逐漸變大,這不禁讓葉熙白有些擔憂。


    且不說這種子可能在今後的危難時候救自己,就說之前幾次治療自己,讓自己從危難之中從出來,葉熙白都覺得,應該想個法子給種子補充補充能量,讓種子活下來。


    強強聯手,弱弱相依。


    現在的葉熙白實力不強,而那種子也是虛弱至極,可以說都是極其弱小的,想要在這個危險叢生的修仙世界活下去,多一份依靠,就多一條路,也多一份活下去的可能。


    “等這次平安度過之後,還是應該想個辦法,讓這種子補充點能量……”


    平靜地看著任然不斷加大威壓的田誠,葉熙白心中百轉千回,他可不想讓生命種子出現什麽意外,不管出於什麽原因。


    田誠雪白的胡須隨風而動,死死盯著葉熙白的深邃眸光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以他化海境中期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出,眼前的葉熙白隱藏了實力,並不是煉氣境三重的修為,也不是煉氣境六重的修為,而是煉氣境九重的修為。


    隱藏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花裏胡哨的掩飾與陰謀都顯得可笑。


    田誠沒有直接出手,而是直接用威壓壓向葉熙白,便是不想被人當傻子,愣頭愣腦地給人當槍使。


    他對威壓的控製已經達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完全可以在不傷害葉熙白的情況下就讓葉熙白失去抵抗能力,那時候,就算掌門他們追究起來,也不能把自己算在對方的陣營之中,而另外一個陣營中的人也會給自己一個麵子,畢竟,自己出手捉住了葉熙白。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葉熙白竟然抵抗住自己發出的威壓,要知道,那是連築基境後期的修仙者碰到,都有可能瑟瑟發抖,無法抵抗的威壓,他一個連築基境都未曾達到的修仙者竟然抵擋住了。


    詭異。


    田誠感覺無比詭異。


    之前的時候,一直有傳聞,說葉熙白是個廢物,田誠聽著聽著就當真了,心中認定葉熙白是個廢物聖子,一無是處。


    就算得知擅闖執法堂,並擊殺了幾個築基境的修仙者是葉熙白時,他也沒有什麽驚訝之感,原因無他,靈符這東西,隻要可以靈力外放,就比較容易控製。


    丟幾張能夠爆發出相當於築基境後期修仙者全力一擊的靈符,擊殺幾個剛剛踏入築基境不久的修仙者,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而現在,看到葉熙白可以平靜地抵抗自己所發出的威壓,田誠便知道,這件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很多。


    製伏住一個隻會丟符紙,消耗修行資源的廢物聖子,和製伏一個能夠抵抗自己所釋放出的威壓,且潛力無限的聖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謂騎虎難下,便是這個道理。


    心中有些煩悶田誠並沒有立刻收回威壓,而是再次瞥了眼身邊悠然自在的中年男子欒金山,就是這個無恥的家夥坑害自己。


    你把我推向兩難的境地,你倒好,悠然自在地看戲?


    把我當成猴子來耍是吧!


    田誠不禁又在心中狠狠咒罵了欒金山幾句。


    所有的思緒都發生在一瞬之間,周圍的人多數都一臉期待的看著田長老,要知道,田長老可是化海境中期的高手啊,若是能看到這樣的高手出手,對他們的修行可是有不小的幫助,而從田長老剛剛擲地有聲的話語中,眾人又可以確信,田長老肯定會出手。


    顯然,所有人都認為,田長老出手不可避免,就連葉熙白都是這樣認為。


    此刻,身體之中,除了讓生命種子所散發的生命之力不斷修複身體之外,葉熙白還主動運轉功法,悄無聲息地吸收靈力,修複身體,當然,他可不認為僅僅憑借自己的實力就可以打敗田長老,哪怕身上的傷勢全部恢複,並且有靈符相助,他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而若是乘其不備,動用一劍,說不定可以偷襲成功,幹掉田長老。


    眼前可可不僅僅有一個強者啊!幹掉一個田長老,人群之中還有其他築基境的強者,甚至還會有化海境的強者……


    死拚下去,不會讓自己從擺脫危險。


    就在葉熙白還在尋思對策,眾人期待田長老出手的時候,田誠突兀的收回壓向葉熙白的威壓,轉而看向那個好似置身事外的中年男子,沉聲道,“欒長老,你可願為執法堂的榮譽而站,擒拿欺師滅祖,殘害同門之人!”


    田誠這一次的聲音深沉而響亮,落在每一個執法堂弟子的耳中。


    原本一臉平靜,默不作聲的欒金山聽到田誠的話語,臉色變了又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腸子都悔青了煩悶。


    若是自己把田誠拉進這件事情後,尋個理由離開該有多好。


    若是這田誠和以往表現的一樣蠢笨,完全看不出其中的厲害該有多好。


    若是與葉熙白見麵之後,直接二話不說,抬手就把葉熙白個給打死了多好……


    站在田誠旁邊,他已經表現的夠低調了,卻沒想到還是……


    “哎……”


    心中發出一道無聲的歎息,欒金山向前一步,隨後微微轉身,偏向田誠的位置,高聲開口道,“身為執法堂的長老,本就是搖光仙門的一員,遇到欺師滅祖,殘害同門之人,自當當仁不讓!”


    欒金山的聲音比田誠的聲音還要激昂,亢奮,一副扼腕歎息,深惡痛絕的樣子。


    一段話語落下,欒金山沒有等田誠開口,直接轉頭看向身後的眾人,朗聲道,“諸位,現在正是曆練的好時候,也是表現自己忠心的好時候,這次,我便不直接出手,而把表現與立功的機會交給你們。”


    話音落下,下方一陣嘩然,議論聲此起彼伏。


    “什麽,我們直接上?”


    “那人可是咋們搖光仙門的聖子大人啊!要是把對方傷了,或者一個不小心直接把對方打死什麽的,豈不是會受到掌門的怪罪啊!”


    “就算不受到掌門責罰,那也可能會讓掌門記恨上,那時候……我豈不是很難在執法堂立足嗎?”


    “……”


    “再說了,這熙白聖子身上可是有很多靈符啊,若是我冒然出手,豈不是白死了?”


    “就是,這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


    下方之人聽到欒金山的激動人心的鼓勵,多半都沒有買賬,而是露出擔憂的神色。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敢,或者說是不願意第一個衝出去,那樣要麽是炮灰,要麽是替罪羊。


    周遭之人的話語全部落在欒金山的耳中,這讓欒金山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心中不禁暗罵,這執法堂的人是怎麽了,都這麽畏畏縮縮,瞻前顧後嗎?連一點點小小的風險都不願意承當?將來如何替執法堂,替搖光仙門撐起一片天……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執法堂的一員,同時也是不太敢招惹眼前的葉熙白,或者說,不能讓自己直接出手。


    眼前之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讓葉熙白緊張的內心稍微舒緩了許多,隻要不是對付化海境的修仙者,他還是有逃跑的勝算。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葉熙白的做事風格,他可不會等周圍的人議論過後,商量出結果,才想著去應對。


    “是啊,誰都不願意去當炮灰!”看著前方依舊在議論的眾人,葉熙白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又邪又魅的笑容,自語道,“就讓都不願意做炮灰,那我就先走了!”


    葉熙白說著,控製著靈力,悄無聲息向著空間戒指中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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