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人數已經削減掉六人,此刻僅剩八人,而此時的杜汐兒劍法越來越純熟。


    此消彼長之下,更加無人能敵。


    就在杜汐兒在阿瑤的掩護下又一次連殺三人後,剩餘五人已經無心再戰,甚至緩緩後退準備逃跑。


    阿瑤也看出了他們的想法:“還記得這個嗎?”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用布包起來的圓圓的物件,此巴掌還小上幾分。


    五人見了麵色齊變,似乎極為害怕,為首之人冷喝道:“把解藥拿來!”


    “先告訴我你們是誰,誰指使你們來的?”


    “刷”的一刀,為首之人突然發難直接砍向阿瑤。


    阿瑤剛剛為了掏懷裏的東西將鞭子交到了左手,此刻來不及反應隻能躲避。


    躲避中阿瑤卻將鞭子一丟,空出手來直接將那圓圓的物件解開,露出裏麵更小的一個翠綠色小鼎。


    小鼎呈現半透明樣,鼎內部似乎裝著些什麽,但是又看不真切。


    阿瑤的動作讓那人更加焦急,甚至於麵露驚恐,手下更是“刷刷”數刀,逼得阿瑤連連後退。


    就在杜汐兒與獨孤景也準備回身幫忙之時,為首那人將刀猛的一擲,自己也迅速後退,向遠處逃去,其他幾人見狀也如法炮製。


    阿瑤隻能讓過身躲避飛來的一刀,口中提醒:“小心!”


    杜汐兒和獨孤景也運起輕功,將擲過來的五把刀全部躲過,但是這也耽誤了些時間讓那五人逃遠。


    杜汐兒看向往五個方向逃竄的人,目中殺意不減,再次運起輕功直追而去。


    阿瑤卻站在原地輕輕打開了小鼎,隻聽一聲尖銳的鳴叫從鼎中傳了出來。


    聲音雖然尖銳但是卻很小,獨孤景站在近處才能明顯聽得出來,隻感覺這聲音奇特讓人極為不舒服。


    隻見遠處逃跑的五人中除了最先逃跑,跑的最遠的為首之人外,另外四人在阿瑤打開小鼎之後突然全部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撲倒在地。


    隻見四人滿地打滾發出陣陣哀嚎,雙手在臉上不停的又抓又撓,還有趴在地上不停的將頭砸向地麵……


    一人連滾帶爬向著阿瑤求饒,但是口中卻含糊不清,嘴巴一張就隻有汙血冒出,那臉上、脖子等處已經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


    獨孤景在杜汐兒使用七殺劍訣絞殺三人是尚且忍得住,此刻卻再也忍不住,趴在一旁發出幹嘔聲。


    阿瑤從腰間一個小囊拿出兩顆米粒大小的丸子,將丸子往鼎中一扔,隨後立馬將小鼎關上。


    那奇異的聲音立馬消失不見,同時那四人臉上露出舒服的笑容,同時身體也慢慢的不再動彈……


    “那人跑的太遠了,他對蠱師鼎似乎很了解,知道蠱蟲的範圍。”阿瑤看向跑遠的最後一人,“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沒有中毒。”


    說完低頭看了看先前被杜汐兒刺瞎雙目的那人,此人在近處,但是完全沒有被剛剛的聲音所影響。


    “他跑不掉的!”


    杜汐兒用劍一指遠處還在逃跑之人的後背,隨後閉上了雙目,一股強橫的氣息從杜汐兒身上升起,遠非之前剛拿到青龍劍時可比。


    然後收劍至身前,劍尖指天,左手捏個劍訣按在劍脊上。緊閉的雙目微微跳動,胸口劇烈起伏著,手中青龍劍也不住的顫動,似乎一個抓不緊就會脫手飛走。


    “千裏追魂!”杜汐兒秀口微動,吐出了四個字。


    隻見杜汐兒雙目猛的睜開,一個轉身,青龍劍帶起巨大的破空聲脫手而出。


    一股無形的氣浪以杜汐兒為中心瞬間爆開,向四周呼嘯而過,推的阿瑤與獨孤景連連後退。


    就在獨孤景眼中青龍劍從杜汐兒手中消失的刹那,遠處逃跑之人也幾乎同時倒了下去。


    倒下的同時,在他正前方掀起數丈高的塵土。


    隨後耳中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


    獨孤景還在震驚於剛剛那一劍的破壞力,旁邊的杜汐兒卻“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也緩緩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杜汐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四周雖然並不華貴,但是可以看得出布置極為用心。


    不在客棧……


    心中僅有這一個念頭閃過,立馬而來的就是疼痛。左臂疼,右手也疼,胸口悶,丹田處更是疼得要命。


    杜汐兒弓起身子伸手想抓什麽緩解一下,卻抓住了一隻手。


    阿瑤的手。


    “阿瑤前輩……我睡了多久?”


    “沒有多久,我們剛到醫館,獨孤公子回去挖青龍劍去了。”阿瑤輕聲道,“陳大夫剛為你診了脈,說你有些內傷但是並不嚴重。”


    說罷愛憐的攬過杜汐兒。


    杜汐兒如同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在阿瑤懷中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師父……師父他……”


    哽咽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身體上的虛弱扯斷了杜汐兒這幾日一直緊繃著的神經。


    琴歸羽要給盟主祝壽,如此重大的江湖傳聞阿瑤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聞。


    她自然當做是琴歸羽真的想去給盟主祝壽,心中還多次嘀咕此事不妥,也多次希望琴歸羽不要出事。


    至於後來的獨孤明遭到拘仙閣暗算,琴歸羽在場並出手相救一事,阿瑤並未聽說。


    不過杜汐兒與獨孤景提到縹緲樓與拘仙閣時,阿瑤已經感到有些異常,此刻杜汐兒精神崩潰如同一個證據,證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急於一時,於是摟著杜汐兒輕聲安慰著。


    疼痛讓杜汐兒蜷縮成一團,倒在阿瑤懷中,不知過了多久,才又睡去。


    出了臥房來到庭院中,陳夫人正在煎藥,阿瑤開口道:“杜……”隻說了一個字突然閉上了嘴巴。


    陳夫人沒有抬頭:“杜姑娘傷的不重,良人雖說不懂武功,但是在這同平鎮也住了許多年,給不少江湖人看過。


    這是活血化瘀調氣的良方,這兩日讓姑娘好好休息,喝上幾服藥便好了。


    還有,我聽那位同行的公子叫她琴姑娘,想必他不知道姑娘的真名,前輩可不要說漏了嘴。”


    阿瑤點點頭上前幫忙。


    坐在陳夫人身旁,阿瑤偷偷看著她,隻見她明眸皓齒,膚白勝雪,雖然多年的勞累卻難掩她出眾的容顏。


    “曾經你哪裏幹過這些活。”阿瑤在心中想著,卻不敢說出口。


    “前輩想必還不知道恩公發生了什麽,姑娘和三郎前幾日便來了,為了恩公之事。”爐子上的煙塵難掩陳夫人滿目難過,“隻可恨奴家一介女流,良人又不曾習武,難以幫上什麽忙。”


    “陳夫人不必擔心,獨孤公子剛才來的路上跟我說了,也多虧你夫婦二人的幫助,我們才能見麵。不然,怕是連我都要死在那些人手中。”


    阿瑤眼中帶著恨意。


    陳夫人停下扇火的手,拿起一塊布墊著手將瓦罐掀開瞅了眼,又放下繼續添火。


    趁著藥還沒煎好,陳夫人從琴歸羽與杜汐兒進入縹緲樓開始,一直到杜汐兒與獨孤景見麵,以及後來兩人到達同平鎮,這之間的種種事慢慢訴說。


    中途獨孤景返回,青龍劍被他包裹起來,路上並無人看見。


    將青龍劍清洗幹淨,獨孤景也站在一旁,接過陳夫人的話講後來之事一一告知,講到兩人通過枯萎的草地發現的阿瑤。


    阿瑤聽後麵色凝重,此事牽扯太大,拘仙閣背後是宋之一國之力,說起來琴歸羽隻是其中一個棋子罷了。


    或者說,在那人眼中,怕是整個武林都是目標。


    現在宋軍之強盛,南唐,南漢根本就是其手到擒來之物,甚至再往西南的昆明族與大理也是如此。


    在宋建國之前,南唐就已經向周稱臣納貢,每年都要繳納高額供奉。後來李煜繼位,甚至將自己的帝號都去除,稱為“國主”。


    而且宋詔書中對李煜都是直呼其名,五年前,李煜還上表宋廷,要求罷除詔書不名之禮,被拒絕。


    相比之下南漢則有骨氣的多,兩年前李煜派遣龔慎儀出使南漢,相約一塊臣服於宋,南漢直接拒絕,甚至將龔慎儀扣留。


    聽阿瑤介紹各國現狀,獨孤景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理位於西南邊陲,與宋距離較遠,但是宋收服南平、楚、蜀後,這些年雖然未有戰爭,但是多次南下,大理國君段思聰有些坐立不安。


    至於阿瑤所在的昆明,現在亂成一團,各族族長多次召開族會商議。


    有人主戰,有人主和,有人遠宋親大理,有人遠大理親宋,一直到到如今還未有結果。


    阿瑤緩緩掏出那個翠綠小鼎說道:“這就是昆明內亂的原因,也是……琴姑娘父母被殺的原因。”


    抬眼看了看陳夫人與獨孤景,阿瑤繼續說道:“江湖大多數人都知,苗疆擅長蠱毒,但是不知道的是,這個蠱師鼎用來煉蠱可以事半功倍。


    這也是昆明各族能夠聯合的原因,幾十年來,這蠱師鼎已經成了昆明聖物。


    不同於其他各國,昆明各族眾多,不會隨便遵從宋之統轄,所以當年為了統一昆明便派遣拘仙閣尋找此鼎。


    巧的是,當年我找琴穀主借青龍劍還見到過琴姑娘,當時她父母被拘仙閣所害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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