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


    “我先將你放到這兒,待我回去安排好再叫人給你找家人,找到後再送你回家。”


    韓遠用一種不可反駁的語氣對她說,眼神沒有洛到李雲舒身上。眼神一下子越過了李雲舒的身上。


    “不,阿遠我要跟你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裏,我害怕。”李雲舒可憐兮兮的對著韓遠說。


    韓遠不敢對上她的眼神,從昨日到今日,他們在一起已經一天一夜了,肯定有些熟悉的,韓遠看到李雲舒這般,心裏竟有一絲絲的不忍。


    但是他還有事情要做,不可能留在這裏,所以韓遠知道,他不能把李雲舒帶在身邊,盡管現在知道李雲舒失去記憶了,現在可能很需要他這個熟人。把她留到這普通百姓的家中,是一個很不妥的事情,但是韓遠卻冷靜下來之後,此前隻有這個辦法了。


    “你放心,等我在那邊辦完事之後,我便來這裏尋你,然後幫你找到你的家人,可以嗎?我不會走的。”


    韓遠扯開嘴唇,少年的臉一片認真的對李雲舒說,但是李雲舒的眼眶依舊閃過了淚花,目中是有著對韓遠的不舍。


    “可是我也想跟著你一起走。我不想留在這裏。”


    李雲舒又對上韓元的雙眸繼續開口說道,他表示他很不想留在這裏。而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崔詢卻忍不住笑了。


    他的主子還真的是厚著臉皮呀,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進對上這少年的時候,主子的臉皮好像都沒有了。


    崔詢站在另一邊麵上勾起著笑,在鬥篷下麵的臉,讓人探不清虛實,但是李雲舒就知道崔詢在笑或者是在樂乎著,看著她這個主子,現在的這個行動之後。


    “阿婆,我的妹妹就麻煩您了。”韓遠對著站在他阿婆說。


    “噗……”哈哈哈,這孩子竟然叫主子妹妹。


    “長者,你怎麽了?”崔詢的動靜,引來了韓遠的關注,而李雲舒也轉臉向崔詢看了一眼,崔詢笑的時候,李雲舒完全是黑了一張臉啊,他又笑她這個這個做主子的。


    “主子,主子,你聽我說他竟然叫你妹妹,噗……哈哈哈,妹妹。”


    崔詢看著李雲舒的這一張黑著的臉,完全沒有要收斂的意思,一直笑看李雲舒的黑臉,真的是完全無視了。他還在回味韓遠的這個話。


    崔詢很想對韓遠說,孩子,你麵前的這個妹妹都可以當你幾世的母親了。你竟還叫這位祖宗妹妹……


    還叫她妹妹,想想就很想笑,而崔詢也真的大笑出口,韓遠投過眼神,望在他身上。“長者,您笑什麽?”


    韓遠問出心裏麵想要說的話,崔詢莫名的看見韓遠,正一臉不知情的眼神,又再次的笑了。


    “這傻小子,好搞笑啊,主子。”


    “小詢子……”


    “嗬嗬,主子,我知道錯了,求您原諒啊。”


    “不是便是想起了該高興的事情罷了。”崔詢察覺到李雲舒的眼神之後,便急忙的回應,韓遠的話。


    韓遠聽到崔詢的話之後,便又轉頭看了李雲舒一眼,而又少了他麵前比他矮了不止一陀的阿婆,又輕輕的朝阿婆開口。


    “阿婆還望您幫忙照顧我這個妹妹,她的身體虛弱,還希望您照看,過節時我便回來接她。”


    “您……您是韓家軍嗎?”


    阿婆顫抖的開口問向很遠,一臉滄桑,以及模糊的目光,投到在韓遠的麵上。


    “是的,阿婆我是韓家軍的戰士。”


    “哎喲,原來是韓家軍哪,我這個老婆子有眼不識泰山了,快快快,你莫要說這些話了,快進進屋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了,阿婆,您幫我照顧好我這個妹妹便好了。”


    那個阿婆一聽到韓遠,竟是韓家軍的戰士之後,她的麵上出現了激動的情緒,拉著韓遠以及李雲舒的手便要往屋裏走,非常的熱情,而韓遠也被她的熱情給感染了,一時間也沒有拒絕,也真的跟著他往裏麵走了,李雲舒則默默地跟在阿婆的後麵,阿婆的手很溫熱。


    本來韓遠是想要拒絕的,因為他要趕回軍營裏麵給韓廷報備,讓大家知道他還活著的消息,但是被阿婆這麽拉著,他又不敢拒絕,這個阿婆已經是個年過半百,此時已經是八十歲的高齡了,所以他們也不敢拂了老人家的意,便跟在後麵,進了那個破敗的小屋。


    這間屋子不是一般的簡陋,而久年未修的那個朝天的屋頂,已經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空洞,一進到屋裏便能看得出來,這個阿婆住在這裏已經很久,屋裏看著卻有一點點的整齊,嗯,阿婆的生活還是很有規律的。


    當韓遠邁開腳步跟在阿婆走進屋裏的時候,他的眼角竟有一些站著的,這是都北老百姓底層平民的生活。


    而今年又遇到雪災,生靈塗炭,皇帝昏庸,治國無方,朝政荒廢。


    現在有很多的底層的老百姓,都沒有了能夠溫飽肚子的東西,看著阿婆現在,外麵大雪紛飛,她身上卻隻披著一件牛皮而已。


    阿婆的身材很小,便是骨瘦如柴的模樣,她的一雙眼凹了下去,那個下巴尖尖長長的,一頭亂糟糟的白發垂在兩旁。


    皮膚黃黑得沒有一點生氣。崔詢從門外也順著進到阿婆家的門口外站著。阿婆露出一雙排牙隻留上下兩根,其餘全都已經在歲月成長中磨落,可她依舊笑得燦爛。


    崔詢本想笑李雲舒被韓遠這般稱呼的,但是對上阿婆如此對他笑之後他心口突然一縮,再也笑不出來。


    這個阿婆的這個笑,讓崔詢想起了一些東西,便是他在人間,所經曆了他們的生與死的這些滄桑,所以崔詢的胸口不免得一悶,本來還想取笑李雲舒的,但是對上阿婆的這個慈祥的眼神,崔詢便怎麽也笑不出口。


    他們將要經曆生與死,而後便是要投胎轉世,要過黃泉路,走了奈何橋,喝完孟婆湯後,忘卻前塵,而後再重生,這便是他們人的一生到死後將經曆的。


    崔詢以為他早已看淡了,但是見到阿婆經曆一生滄桑的麵孔,他的心卻還是一顫,人族不像他們神仙,一出世便是隨著修煉的提升,活得時間越久。


    而且有三魂七魄,每一靈魂都可存放到別處,若是本體受到大的撞傷或者死去,那麽,他們便可用三魂七魄中任何一完整的靈魂再次修煉重生。重創肉身。


    他一身黑色的鬥篷,把他全身上下都給遮住了,給他帶來了一股神秘感,但是此時的崔詢卻似乎並沒有很開心。這樣的他落到阿婆的眼裏,便好像是上尊之者一般,阿婆直笑看向他,然後熱情的向崔詢打招呼。


    “您也是韓家軍吧,您快請進,喝口熱水再趕路吧。”


    要說為什麽都北的百姓,為何這般熱情的對待著韓家軍呢,因為近幾年來都北連旱而後又遇雪災。


    現在北邊又有牧族來戰犯,若是沒有韓家軍到此鎮守,估計他們這座城已經淪為牧族的地了,而牧族的凶殘之名,早已傳入他們的耳中。


    “小詢子,怎麽了?”李雲舒察覺到崔詢在門口很久都沒有半點動靜,李雲舒開口疑惑的問道,以為他是怎麽了,眼神也投向了崔詢此時正對著阿婆的僵著的身體。


    “無……無事。”崔詢半響之後才回答李雲舒的話,而後便迎著阿婆走進了屋裏踏進屋裏,走到離李雲舒不遠的地停了下。


    “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李雲舒還是覺得崔詢有異常,她當下很認真的在問崔詢,是不是怕有什麽事情?


    “她……沒幾日火頭了……”崔詢的語氣,道出一點點的滄桑之感,李雲舒還是聽了出來,他的話裏麵的意思。


    見到崔詢如此,李雲舒也隨著他的目光,投向了阿婆正在忙碌的身影。


    隻見阿婆頭上的那個靈魂之力,已經慢慢的衰退,甚至是一點靈魂之力,都看不見了,隻留下那一個虛小的透明影子,李雲舒便知道,這個人,沒幾日的活頭了。


    “是啊他沒幾日活頭了。就是他的命啊,我們也無法改變。”


    “主子,我心情有點鬱悶,先出去透口氣了。”


    “嗯,去吧。”


    李雲舒知道崔詢的心情。這個人他的六感很強,在李雲舒把他創造出來的時候,崔詢便一直跟著她在人族裏麵生活。


    所以他的觸感會比較敏感,這也是崔詢,為什麽一見到這些人族有這麽一麵時,他的心口便會觸感很深的原因。


    他也經曆一千年了,見過了幾世人,來來回回,生生死死,人族卻還是如此,但以前他從未這般跟李雲舒出來經曆過這些。


    所以沒有接觸過多少,他的心才沒有那麽的難受,而今晚看到阿婆如此慈祥的笑,竟讓他心口突然變不舒服了,這麽個慈祥的人竟沒有幾日的活頭了,如此想著崔詢便,一頓的鬱悶,他們的命運都是如此的,而他們的生命也不長,也就幾十年的光陰而已,幾十年一過,他們便慢慢的走向死亡。


    就像剛才他所說的,他們死了之後,便要投胎轉世,要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之後再重生,重生之後便又成為了另外的一個人,以另外的一個身份存在這個世界上。


    “來來,熱水來了。”阿婆端著一個破碎的碗到韓遠跟李雲舒麵前,他們此時也是站著的。


    韓遠不知道李雲舒跟崔詢的心理活動,阿婆的背已經被歲月壓彎了,走路時,壓著上半身走的,屋裏簡陋,站了兩個人便覺得有些擠小了。


    “謝謝阿婆……”


    韓遠盯著碗裏那個稀得隻有白開水的粥,一雙眼主子縮了幾下,今年這般情形,他們肯定是沒個東西能夠填肚子的,可怕今夜他們二人喝了這粥後,阿婆便要餓上幾日了。


    “阿婆,不用了,您自己留著吃,我軍有令,不能私受百姓的東西,不然便是要違規軍法的,多謝阿婆好意。”


    “啊……小將軍,你們苦行多日,我知你們不易,你們便莫要管那,些了,喝下吧。”


    阿婆心善,一隻手把韓遠跟李雲舒給拉得坐到凳子上。


    “還有一位將軍呢,他人是走了嗎?”


    阿婆的疑惑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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