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瘋子也走近了去看樹裏的東西,這一看我就感覺頭皮一炸,樹立有一個人,正耷拉著肩膀,站在樹裏,是不是竟然還微微的動一下。這東西就這麽站在樹幹裏麵,可是因為有樹擋著,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白影,看上去特別滲人。


    我連忙問卷心,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在樹裏?卷心對我們慌張的說道:“你們還記得嗎?上次我走到這一片,就感覺有東西摸我的腳踝。”


    我和瘋子點點頭,沒錯,那會兒我們看到飄忽的鬼火,然後卷心對我們說,有東西摸她的腳,我們也感覺到了,但是以為是幹樹葉刮的,所以並沒有在意。


    瘋子用腳踢了一下那東西,說道:“難道是這種東西摸的你的腳踝?”


    卷心點點頭,臉色蒼白給我們娓娓道來。原來這一次不僅僅是卷心感受到了,眼鏡也感覺到了,於是,在等待的過程中,那東西抓了卷心的腳兩次,第三次抓住卷心的時候,那東西開始用力,這一用力,卷心的腳竟然陷進泥裏一部分,眼鏡看情況不對,連忙幫卷心往上拉。


    可是那個東西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也不鬆手,眼鏡來了脾氣,和卷心一起拿繩子,綁住那個手腕,然後借著樹的支點,開始用力往上拉,這麽一拉,卷心整個人被拉上來,而那個東西竟然也一聲慘叫跟著被扯出來了。


    那東西到了地麵上,翻了個個就想往泥裏麵鑽,可是被眼鏡一刀紮在身上,其實當時兩個人都很害怕,誰也沒見過這種東西,那東西滑不留手,根本抓不住,更奇特的是,竟然鑽進了樹裏。


    我和瘋子連忙說道:“等一下,你是說……這東西是後鑽進樹裏去的?”


    卷心臉色慘白如紙,點點頭說:“是的,就是好像整個身子跟水一樣,鑽進樹裏去了,但是在樹幹上,能看到裏麵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不停的動。好像很焦急的想要出去,又怕我們在外麵守著。”


    聽卷心這麽說,我們估計這東西可能是生活在淤泥裏,而且還是這種藏陰之地的死人泥裏麵的,不知道什麽物種的詭異生物。


    我想了想說道:“這到底是什麽生物誰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馬澤陽忽然虛弱的開口道:“不會有人認識的,這是影猴子。”


    我們頓覺新奇,就連忙問馬澤陽:“馬師傅,您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馬師傅點點頭說:“知道,這種東西在以前的老東北很常見。”


    我摸摸鼻子說道:“我怎麽不知道?”


    馬師傅嗤笑了一下說道:“你歲數太小了,當然知道的有限,我家是黑龍江齊齊哈爾的,那的地麵才邪門呢。”


    我和瘋子一聽就樂了:“馬師傅,看來咱們是老鄉,我們也是齊齊哈爾的。”


    馬師傅聽我們這麽說,顯得很高興,張口說道:“你們看見這東西其實在古書上也有記載,但是要陰地公,是藏陰之地滋生出來的一種奇怪生物,這種生物傳說是陰間裏的生物,渾身透明,乳白色,無毛,平日藏身於腐屍泥之中,身體極軟,最重要的是,這種東西會抓人腳踝,然後讓人生生困死在腐屍泥中,變成腐屍泥的肥料。這就是它們所謂的‘築巢’!


    腐屍泥裏的屍體越多,屍氣越重,它們就越強大。


    這東西最早發現的記錄,就是在齊齊哈爾甘南南邊,那會兒也是國家實行土葬改革,遷墳的過程中好像是發現了以前的陪葬品,於是當地很重視,上麵的人上來查看,想鑒定一下是不是有遺址,結果省裏的專家下來說這裏的確是被泥土流動帶出來的古物件,而且推測了一下方位,他們就摸了過去。


    後來找到的那個古葬的野墳圈子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於是這些人就打算開挖,當時農村也是農閑的時候,就都去看熱鬧,其中就有個小孩子好奇也跟著去,結果當天下午就沒回來。沒人知道這孩子去哪裏了。


    後來聽鄰居說,下午在野墳圈子看到孩子了,一幫村裏人就點著火把去找,怎麽找也找不到,老專家怕破壞了地底下的東西,於是也跟著去,晚上在那裏的時候,老專家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摸他腳踝,他以為是錯覺,直到村裏的一個漢子被什麽東西抓了下去,一半身子陷進泥裏,所有人才覺著不對頭,再然後所有人開始要翻開這片地,看看地下有什麽。


    順著這個人的腳往下挖,挖的過程中就看到了一個白影一閃而逝,大家都覺著見鬼了,嚇壞了,但是老專家不信這個,讓這些人繼續挖,緊接著就挖到了一個不知道多少年腐爛的木樁,而那木樁裏麵就有一個形如鬼魅的白影,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髒的,留下的白色沫子,可是沒過多久,有人看到那白色的髒東西竟然動了。


    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還是當時的村長說趕緊,找東西去,給那白色的東西包起來。因為當時村子裏有一個加工塑料的作坊,是縣裏的人承包的,就近隻能找到一些沒用的塑料,所以那些人就找了一些塑料布過來。


    這東西怕塑料,要是用塑料,能把它從樹裏弄出來。這東西的眼睛很值錢,很多道家的丹道,煉丹的道士都以這種東西的眼睛和身體當材料。它的眼睛還有個名字,叫藏陰明珠子,正常講的明珠子是指夜明珠,但是大部分入藥用的明珠子,卻是指的這個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聽了馬師傅的話,我連忙問他們誰有塑料?瘋子搖搖頭說沒有,過了半天卷心才說:“我這裏有一卷一次性塑料袋可以嗎?”


    馬師傅說:“試試吧。”


    我們邊拆開塑料袋,我一邊好奇的問卷心沒事帶塑料袋幹什麽?卷心說,他們時常探險野營的,都會隨身帶一卷,因為很多地方都是野外有林子也有樹,自己帶來的垃圾,自己要帶走,否則會破壞環境。這是她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我不由暗讚這個姑娘,要是每個人都像她這樣,有這種意識,國內的環境也不會這麽差了。


    說話的時候,我們已經把那個樹用塑料袋包起來,側麵挖個洞,又留出了一個袋子,口衝著那個洞,也就是說,這影猴子要是跑出來,隻能從這裏跑,一鑽出來,就進了我們的袋子裏。


    果然,沒一會兒那東西就開始受不了了,在裏麵上躥下跳,不得安生。我和瘋子也研究了一下,這東西身體像水一樣滲入了樹裏,可是它應該是靠著陰氣和濕氣活著,他滲入到樹裏以後,身體對濕氣的要求更甚,我們用塑料袋包住這個樹幹,它吸收不到濕氣,就會像人類呼吸困難一樣,越來越急,而塑料卻是能阻隔一切氧氣和濕氣。


    終於,這東西猛的從那個塑料開口裏鑽了出來,一下就掉進了我們的袋子。身體剛挨到袋子,就發出一聲尖厲的叫聲,那種聲音聽著不大,是因為分貝太高太尖,險些刺穿耳膜。


    這個時候我也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那是一個白色半透明的東西,有點像海洋軟體生物,體積不大,像狗一樣,但是看樣子應該是直立行走的動物,體長應該有將近一米吧,這東西前肢很奇怪,是一對透明的人手,卻比正常的人手要小,胳膊也很長,跟人差不多,兩隻半透明的白色的人手應該是垂在地上的。


    這東西沒有臉,隻在臉部的位置有一副奇異的牙床,但是頭頂上的位置卻密密麻麻有好多的複眼,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眼睛,總之那些小球散發著藍光,看上去就跟鬼火差不多。


    眼前這個東西說不上是死是活,隻是癱軟在塑料袋裏。


    馬師傅臉色一變,對我們說:“趕緊走,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群居,我怕它的聲音會招來別的同伴。”


    聽馬師傅這麽一說,我們都有點著急了,眼鏡和瘋子扶著馬師傅,卷心和我一前一後,我們快步的想要離開這裏,邊走馬師傅邊跟我們說,當年在甘南那邊也是一樣,抓住了一個這種影猴子以後,沒多久,周圍就出現了大片的影猴子,半夜裏去圍攻村莊,弄死了兩個孩子。


    後來老專家下令這件事情嚴密封鎖,所有人都不能對外傳,否則就貼大字報,抓進去服刑。於是事情就這樣壓了下來,他們甘南縣下麵的小村莊也因為怕那些東西再來搗亂,集體搬遷了。


    我聽的心裏發慌,民間到底還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就這樣深深掩埋起來?我正胡思亂想著,還沒等走多遠,瘋子忽然站住了,我們抬起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黑暗裏,閃爍著一個一個藍色的磷火,我猛的一拍腦袋,想起那會兒看到的漂浮的磷火,我當時還奇怪,磷火為什麽不是在地上的,而是浮在半空中飄飄忽忽的?


    現在我明白了,那哪裏是什麽磷火?分明就是這種影猴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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