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想了,我就很直接的說到:“你們是想殺了我的,但得到的消息,讓你在我身上又看到了另外一種希望,對嗎?那就是我能滅了你需要的東西,也能找到你需要的東西,你楊晟如此聰明,我在你眼裏就是危險與利益並重的存在,是一把雙刃劍,你還舍不得放棄。”


    “嗬,你說的很對,但我也帶來了籌碼,不是嗎?我很想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籌碼的出現,你隻有被殺的價值!我很開心,我終於找到了可以威脅你的東西,而你無法拒絕。”我看不清楚楊晟的表情,可是他那已經變化的,難聽的聲音出賣了他,他很高興,也很得意。


    “那你想怎麽樣?”雖然很是苦澀,但我必須問出這個問題。


    我承認,楊晟的籌碼夠重,重到讓我知道了一切,也隻能被動的接受。


    “帶上昆侖遺物來找我,我就給你一個線索!你認為如何?”楊晟的聲音中充滿了算計的味道。


    “那你不留下一點兒讓我相信你能給出答案的證據,你以為我就真的會受製於你?”我也低沉的說到。


    “陳承一,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不過是想在我的口中套話而已嘛,可以,我今天完全可以給你一個線索,很大的線索,這個線索就是證據,但你知道了也是無用。”楊晟意外的直接,這倒是讓我愣住了。


    原因很簡單,以我和楊晟幾乎已經勢同水火的架勢,他怎麽會不討價還價就給我一個線索,直接的讓人簡直不敢相信。


    我默然的看著楊晟,心裏還在盤算著他到底打得什麽主意,但楊晟已經自顧自的說到:“陳承一,我不僅給你線索,還給你一個最大的線索!那就是”楊晟有些神經質的一揮手,帶著手套的手,揚起手指,就指向了肖承乾的大表哥。


    “我們是在哪兒發現他的。”說完,楊晟轉過頭來看著我,我突然發現我很沒有優勢,他戴著口罩和墨鏡,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就算想從神情裏知道一些什麽破綻都不可能,而我是‘赤裸裸’的麵對他,那麽以後我是否也要注意到戴上墨鏡談判這個問題?


    原諒我的胡思亂想,隻是因為太過震驚楊晟會給這樣的線索,不得不轉移注意力來分散自己的震撼,免得又讓楊晟察覺到什麽,趁機‘加價’。


    我聰明的選擇了沉默,而楊晟則重新把手揣進了風衣裏,然後對我吐露了三個字:“鬼打灣。”


    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我一下子抬頭死死的盯住了楊晟,隻是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你確定不是在玩我?”因為這個答案的威力就像在我心中投下了一顆原子彈,絲毫不算誇張,我連震驚什麽的情緒都被炸沒了,隻能想出這樣一句話。


    “我是否在玩你?你回了華夏,可以去買消息打聽打聽啊,對對對,那個賣消息的老頭兒不是你這一方的嗎?你可以回華夏以後好好打聽,打聽,你們是熟人,他會給你打折的。”楊晟用一種調侃的語氣和我說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是變了,從前的他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調侃人他是不會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以為我看清了事實,這個答案卻把我訂在了更被動的位置上,可楊晟則繼續說到:“這個線索足以讓你證明我是否有籌碼了,我該說的也已經說完了。條件也非常簡單,一個昆侖遺物,一個線索,說不定還能換得一點兒別的什麽。”


    “別的什麽?”


    “是,你可以賭一下我手上還有沒有別人?”楊晟就像是故意在挑動我的情緒,每一句話都想讓我瘋狂。


    我臉部的肌肉都在抽動,勉強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冷眼看著楊晟,說到:“如果你想要昆侖遺物,那麽你最好告訴我你手上還有些什麽人?”


    “兩個給了你一個,還有一個!不保證將來會更多,你會跪在地上求我一個個的換回去。”楊晟很簡潔的說到,然後轉身:“另外一個沒記錯的話,也是那家夥那邊的人,我們不廢話了,就這樣吧。”


    說完這話,楊晟已經開始移動著步子,朝著岩石的邊緣走去,如果是要脅迫我,顯然他達到了目的,他給我的線索如果是真的,也對我毫無價值鬼打灣,嗬那是一個連確定都沒辦法確定的傳說中的存在,而且就算確定它存在了,誰知道要怎麽去?


    所以,也就注定了我以後不論是要人還是要線索,都必須像楊晟說的,捧著昆侖遺物去找他。


    看著楊晟的背影,我的心中仿佛是一團火在燒,我大聲的說到:“為什麽肖承乾的大表哥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以為我會高興告訴你?”楊晟連頭也沒回,倒是走在他身後的張寒回頭看了我一眼。


    “楊晟,你為什麽那麽開心,你以為你真的會笑到最後?”我這句話很幼稚,可是不知道是什麽衝動,讓我必須得說出它才感覺到痛快。


    卻不想,我這句話偏偏讓楊晟停住了腳步,他轉頭說到:“我高興根本不是因為是否能笑到最後,我高興隻是因為這一天,你陳承一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你為我動搖了,你站在了我的立場上。”


    “才不是站在你的立場上。”我憤怒的大喊了一句。


    “你有的選擇嗎?”楊晟再次轉身,這一次,他幹脆的跳下了岩石,重新回到了那岩石下的小船之上。


    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沉痛感,難道這就是當年的感情剩下的剩下的最後的羈絆嗎?


    楊晟你是這樣想的嗎?我在乎你這個朋友,所以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和我同一立場,如果做不到,換個方式,威脅也好,恐嚇也罷,如果做到了,我同樣會很開心。


    這樣的想法讓我不禁朝著岩石的邊緣衝了過去,此刻,那兩個跟隨楊晟的老者已經解開了纜繩,準備劃船了,其中張寒在用專用的設備通知著什麽,大概是直升機吧。


    “楊晟,你真是懦弱說服不了我,就不惜用這種方式?何不與我堂堂正正的對決,你大可去收集,我大可去毀滅,咱們看看誰笑到最後?你連男人的方式都不敢嗎?你現在一定很開心,但我不準備讓你這麽開心,我想告訴你,無論你是任何的方式,我永遠不會被你說服,永遠也不可能和你站在同一立場。”我衝著楊晟的背影大喊了一句。


    “我講究效率,你別用激將法來激我,什麽男人的方式對我不管用,我隻會用有用的方式!至於你的永不妥協,我真是太遺憾了陳承一,現在還不是我放棄你的時候,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在你麵前證明我是對的?我唯一的朋友是應該這麽說吧?所以,我還等著說服你的那一天。如果”楊晟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回頭,但說到這個如果的時候,他猛然轉身了。


    這個轉身,讓那艘小船都跟隨著他的動作,在微微的顫抖,他卻穩穩的站在船頭,望著我繼續說到:“如果你終究不被說服,那麽我情願將你毀滅!就如科學的道路上,得出了錯誤的結論,那麽之前一切的論證都會被推翻感情也是那麽回事兒,最終證明是錯的,那就把它消滅掉,而你我之間除了感情,你應該是被消滅一百次的對象盡管現在看來充滿了利用價值但一切也不過是我的一個念頭。別以為隻有你知道昆侖遺物的所在,我也能感應到,雖說慢了你一步。”


    小船已經開始劃動,他立在船頭,我立在岩石的邊緣,談話的距離越拉越遠看起來,就好比在諷刺我和他的現實。


    這樣的場景讓我苦澀,我大聲說到:“你個孤獨的可憐蟲,那麽希望我低頭認可你嗎?去你媽的!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白日夢,我若是你,一定會回去看看自己可憐的妻子,從未見過父親的兒子,終止錯誤,情願終生悔過。”


    可楊晟此時已經冷漠的轉身了,他的聲音卻飄入了我的耳中:“我什麽都沒有,我隻有我的信仰。”


    “那又何必一定要讓我低頭?”我大喊了一句。


    但楊晟已經不回答我了,小船隻是快速的朝著深潭中一塊寬闊的水麵劃去,直升飛機的聲音再次在天際那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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