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鬼物的憤怒不僅表現在語言上,更是表現在了行動上,它大喊了一聲你敢,可惜女漢子承真連回應都懶得給它,隻是輕蔑的看了一眼紅袍鬼物,就依舊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紅袍鬼物哪裏還顧得上和陶柏纏鬥,幾乎是頭也不回的就奔向了承真,如同一開始它偷襲承清哥一般。


    “你的對手是我。”在危急的關頭,陶柏依舊及時的出現了,他伸手拉住了紅袍鬼物一截衣袖,語氣平淡的說到,可是手上的動作不慢,說話間捏緊的拳頭已經朝著紅袍鬼物揮去。


    “滾開,你真以為我怕了你?”紅袍鬼物怒吼了一聲,這一次它果真不再保留,迎著陶柏的拳頭,也出手了。


    一直以來,紅袍鬼物隻是和陶柏纏鬥,至少我沒有見過它正麵出手,至於目的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但這一次,在盛怒和著急之下,紅袍鬼物終於出手了,而且出手不凡。


    在那一瞬間,我聽見了波濤咆哮的聲音,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卻發現在紅袍鬼物的迎上陶柏的拳頭之後,竟然翻滾著滾滾的浪濤,它全身的周圍也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水的波紋。


    這才是它的真正實力嗎?我雙手抱胸,眉頭緊皺,總覺得在紅袍鬼物的全力出手之下,陶柏的氣勢已經出於下風!


    ‘轟’,是它們拳頭相撞的聲音,接著一聲刺耳的‘哧啦’一聲響徹了全場,那聲音就如同一大股冰涼的水潑在了沸騰的火堆上,火堆瞬間熄滅的聲音。


    ‘呼’大量的帶著高溫的蒸汽升騰而起,我們所有人都被動的洗了一次‘桑拿’,但在這時,一個身影‘噗通’一聲,重重的從蒸汽最濃的地方摔出,趴在地上,喘息不已。


    那個身影是陶柏,看到此時,我明白,在這一次的碰撞中,陶柏輸了!


    在朦朦朧朧的蒸汽當中,我聽見那個紅袍鬼物冷哼了一聲,然後再次朝著承真去的那個方向衝去,我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召喚傻虎。


    可是承清哥依然拉住了我,在升騰的蒸汽中,承清哥的表情我看得不太真切,可是他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忍著,還沒到你出手的時候,相信陶柏吧,至少我沒有算出這是一個必輸之局。”


    我咬了咬牙,沉默著退到了一邊,再反觀陶柏,已經沒有繼續再趴在地上,我四處搜尋他的身影,結果看見陶柏的全身又亮起了顯得更加黯淡的紅光,直直的衝向了紅袍鬼物。


    “讓他摔打一下,未嚐不是好事!至少,他不用封閉在自己單純的童話世界裏,一輩子都讓人不放心。”路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語氣比承清哥還淡定幾分,我有些詫異,原本我以為看見陶柏吃虧,他會是最著急,最衝動的那一個,誰知道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可是,我沒辦法去細想他那句話的意思,就看見陶柏一個虎撲,一下子拉住紅袍鬼物,在那一瞬間,他全身的紅光都聚集在了他打向紅袍鬼物的那一隻拳頭上,他大喊了一聲:“再來!”


    “真是煩人!”紅袍鬼物的聲音透著極大的不耐煩,看來它也是憤怒到了一個極點,麵對陶柏打過來的拳頭,竟然不閃不避,也再次提起了自己的拳頭!


    這一次紅袍鬼物比上一次揮拳的氣勢更盛,拳頭之後響起的再不是波濤洶湧的聲音,而是波濤怒吼的聲音,而在它身體的周圍,出現的也不再是水紋,卻是一片浪花拍案,衝天而起的畫麵!


    那畫麵似真似幻,你以為模糊不清,其實不存在,你卻偏偏看得見,但你想看仔細,卻又覺得它不存在!


    我眉頭緊皺,原來這個家夥一直沒有發揮全部的實力,這一次算是最高的實力了嗎?


    在那邊,承真已經插上了第二杆山河旗,同第一杆山河旗一般,這杆旗幟也是同樣迎風而漲,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後,旗麵招展,氣勢如虹!!


    仔細觀察那杆山河旗的圖案,竟然和第一杆山河旗的圖案是相連的!


    第二杆山河旗插上了,廣場依舊是那個廣場,沒有發生什麽值得一提的改變,可是紅袍鬼物目睹了這一切,我感覺到它的氣勢在攀升,在此刻,終於怒吼著,打出了它那氣勢驚人的一拳!


    ‘澎’,是陶柏的拳頭落在紅袍鬼物麵具上的聲音,‘呼’,在那一刻依舊是大量的蒸汽升騰而起,但在這時,兩杆山河旗卻帶來了一個變化,就是廣場莫名的起了大風,吹得我們每個人衣襟飛舞,也吹散了彌漫在廣場的蒸汽,和之前一直若有似無朦朦朧朧的霧氣。


    那升騰的而起的蒸汽瞬間就被吹散,我們清楚的看見紅袍鬼物的麵具上起了絲絲的裂紋,接著‘劈啪’一聲,麵具的第一塊碎片落地了!


    跟著,越來越多的麵具碎片落地,露出了麵具之下,那半張異常清秀的臉龐,女的?


    這是我們所有人同時的想法,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表現出了一點兒震驚,畢竟從聲音上來說,我們沒有聽出那個紅袍鬼物是個女的


    麵對這樣的結果,陶柏也有些驚奇,可他還沒來得及流露出自己的想法,那個紅袍鬼物的拳頭就已經打在了陶柏身上!


    那一瞬間,沒有任何的聲息,安靜的我以為時間是不是靜止了?可我偏偏看見,在那隻看似輕飄飄的拳頭落在陶柏身上之際,陶柏全身的紅光忽然徹底的熄滅了,接著依舊是大量的蒸汽,卻瞬間卻風吹散。


    我看見陶柏腳離地了,好像飛了起來,他越飛越高,然後整個身影閃了幾下,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陶柏快消失了,但他終究像風中的燭火一般,忽然了幾下,身影還是頑強的挺了下來,並沒有出現連凝形都不能的重傷,甚至魂飛魄散!


    這樣的畫麵無聲,看似很慢,事實上卻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到陶柏重重落在地上,掀起一陣煙塵的時候,我才跑出了第一步!


    “不用去,他挺的住,那個紅袍鬼物或許真的完了。”這一刻,偏偏是路山的聲音在大家的耳邊響起,在這一瞬間,唯一不動如山,還很平靜的就是路山和承清哥!


    “但願你別後悔!”我的語氣中已經帶著怒氣了,其實我是在責備路山對同伴的冷漠,甚至有些質疑承清哥此刻的決定。


    陳承一無論怎麽成長,骨子裏那個陳承一永遠不會消失,衝動,喜歡把一切危險都抗在自己身上才安心的陳承一!


    “我了解他。”路山望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情,他竟然不責怪我的怒火,反倒是因為我對陶柏的擔心而對我感激,可我這種偶然會一根筋的家夥已經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了。


    “承一,你改不了衝動的毛病,但你可不可以像之前那樣裝一下穩重,哪怕隻是裝的。”承清哥的手指輕輕的敲著鼻子,麵帶微笑,對我說話的語氣有些戲謔。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退了回來,他們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我還是選擇相信他們吧。


    但反觀陶柏那邊,情況其實是極糟糕的,他再也沒能像上次一樣,迅速的再次凝聚身上的紅光,站起來,衝去了,而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承真的一切動作,也引不起紅袍鬼物的注意了,它頂著那半麵破碎的麵具,一步一步的走向陶柏,從它蒼白的臉上,我看見它緊抿的,有些下撇的嘴角,它是極其憤怒的,這種憤怒的氣場甚至引起了周圍氣流的變化,明明是朝著北方吹去的大風,竟然形成一股旋風,環繞在它周圍,吹得它紅袍飄動。


    “我惹怒我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殺了你,再去殺那個女人。”紅袍鬼物這樣說著,速度陡然加快,隻是一瞬間,我就看見它一腳踩在了陶柏的臉上!


    “可惡!”我哼了一聲,幾乎是從喉嚨眼兒擠出了這兩個字!


    “殺了你!”它抬起腳,又是重重的一腳踩在了陶柏的臉上。


    “你的夥伴們拋棄你了,你看,我這樣羞辱你,他們還能在那裏看戲!”說話間,跟著又是一腳!


    半分鍾不到的時間,紅袍鬼物一腳又一腳的發泄著它的憤怒,因為麵具帶來的憤怒,我牙關緊咬,整個身軀都在顫抖,忍得非常辛苦。


    “好了,你上路吧!”似乎是發泄完了憤怒,紅袍鬼物這次抬起腳來,身體的周圍又出現了那種水紋,比第一拳的氣勢厲害,卻趕不上第二拳,可我卻認為就是這樣,這一腳落下,陶柏也再無活命的可能。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路山,他臉色平靜的就真的像在看電影一般,承清哥也是!


    我看見肖承乾,承心哥,慧根兒,承願,甚至是承心哥的著急,他們和我一樣按捺不住了,卻因為路山和承清哥強行忍耐著。


    在那一刻,我幾乎想閉上眼睛,不再看了,但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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