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噩城這天的早上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超級大明星姚碧蘿消失了,沒人知道她是怎麽消失的,她去了哪裏,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


    姚碧蘿的粉絲們一時間悵然若失,明明就快要過十萬粉絲了,馬上就能目睹姚碧蘿的盛世美顏,誰成想她就這麽消失了。


    就在這時,一個名叫花琦蘭的美人橫空出世,隻見此女子明眸流轉,巧笑嫣然,顧盼生輝,嬌小柔弱,我見猶憐。


    姚碧蘿的粉絲們頓時又有了新的可以追逐的目標。


    渾噩城沒了鈄形印,可是渾噩城的人們好像並沒有什麽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渾渾噩噩的生活著。


    於是突然悟了,鈄形印固然讓人魂力衰竭,真正渾噩的一直是人們的思維。


    ……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


    喬家莊村口的老柳樹下,一輛馬車下站著三人隔著小橋流水望著喬家莊村頭的一戶人家。


    未幾,隻聽有人說道:“老孫,不去家裏坐坐?”


    話音剛落就聽另一人說道:“不了,此行路途遙遠,為了盡早趕路就不叨擾了。”


    “喬宏,你要保重啊,別去劫道了,做點小生意吧。”


    這三個正是孫武陽和平和安一行人,此時三人正在村頭的一棵老柳樹下做告別。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們了,保重。”喬宏說道。


    孫武陽和平和安一起說道:“保重。”


    說完,喬宏向著自己的家裏走去,剛走沒幾步孫武陽就叫住他說道:“喬宏!”


    隨後拿出一袋的金條扔了過去,喬宏一把接住了袋子,打開看過之後對著孫武陽說道:“嘿嘿,謝啦!”


    孫武陽微笑著點點頭,喬宏也點點頭隨後轉身走回村裏,孫武陽和平和安也上了馬車,揮動著鞭子架著馬車離開了。


    鞭子聲響起,喬宏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仿佛想起了那天夕陽下的奔跑一樣,因為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他年少時也曾夢想仗劍走天涯,去看一看這世間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是會有著些許的輕狂,如今般般種種皆都交予逝去的時光了,開門便有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輕叩柴扉,吱呀一聲探出一個小腦袋出來,隻見那個小腦袋驚喜的叫道:“爹爹!”


    “哎!”喬宏一把抱住他的兒子笑道:“哈哈哈哈,你娘親呢?”


    “娘親在廚房做飯呢。”喬宏的兒子脆生生的說道:“爹爹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喬宏聞言說道:“不走了,爹爹在外麵掙了大錢,咱倆要過上好日子咯!”


    喬宏兒子聞言在喬宏的懷抱裏歡呼道:“喔喔喔,爹爹不走咯,爹爹不走咯。”


    “走,咱們把這個好消息去告訴你娘親。”喬宏對著懷裏的孩子說道。


    “好。”喬宏兒子乖巧的應道。


    ……


    前往澤莊的路上,孫武陽和平和安一起坐在馬車的前麵,孫武陽不認得去澤莊的路所以就由平和安來駕駛著馬車,孫武陽就在一邊看著。


    沿途景色多嬌,風光正好,孫武陽倚著車廂抱怨著:“這路顛的人好難受。”


    平和安說道:“去澤莊還有一段時間,你先忍忍吧。”


    “嗯。”孫武陽聞言嗯了一聲,然後轉頭對著平和安說道:“老平啊,以後想幹什麽呢?”


    平和安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家破人亡,而今大仇得報,我已經再也沒有什麽牽掛了,你有恩於我,我願追隨你。”


    “我也是無牽無掛,跟著我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哦。”孫武陽說道。


    平和安說道:“那又如何,本就是浮萍遊子,漂泊無根,四海為家便四海為家吧!”


    “哈哈哈哈!”孫武陽大笑,隻見他搖頭晃腦的說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平和安也似乎被孫武陽所吟誦的詩句的豪放的氣概所感染了一樣,胸中的鬱氣頓時一掃而光,手中的鞭子抽出了一個鞭花,喝道:“駕!”


    “唏律律。”那馬兒吃痛叫了一聲,猛然加速起來,隻見一路塵土飛揚,那如同疾風一般奔馳在顛簸的道路上。


    ……


    澤莊,因為莊子裏有一處沼澤而得名,當地的人們都叫這處沼澤為魯澤,因為上古有一神明的血液滴落於此,化而為一處龐大的沼澤,人們便以這個神明的名字來命名這個沼澤。


    傳說在沼澤深處有著古老神明的傳承在等待著一個傳人的出現,因為年代極為久遠,傳說的真實性已經無法考證。


    “籲……”平和安拉住韁繩,馬車行走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隻見一個人影從馬車上滾了下來。


    滾下來的這個人正是孫武陽,馬車的速度太快他不能適應,腹內隨著馬車的顛簸而劇烈翻騰,剛一下車孫武陽扶著馬車嘔吐起來。


    “嘔……”孫武陽一邊嘔吐一邊對著平和安說道:“老平啊,咱們下次開車穩一點行不行,你開這麽快我的身體頂不住啊。”


    “我當時也是一時血氣翻騰,上頭了,被你的那首詩感染的嘛。”平和安說道:“沒想到你還暈車啊。”


    “是啊,帶個棚子的都暈。”


    “牛逼。”


    孫武陽和平和安牽著馬車走進了澤莊,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皆樸素無華,黃發垂髫,聚集在一處大的空地上怡然自樂。


    孫武陽來到聚集的人群麵前,朝著他們問道:“老人家,可知端木陽白的家在哪?”


    “你說陽白啊。”人群裏有個老者說道:“陽白住在村東麵,全村看著最富有的那一家就是。”


    “端木陽白有個好兄弟呀,聽說是當了個城主,每年都會給他送來很多的錢財。”


    “額……”孫武陽也不好意讓老人家帶路,畢竟年紀大了,萬一在路上摔倒了那可怎麽辦呢?


    隻好先走到村子的東麵先找尋一番,實在找不到就再去問問別人。


    “如此便多謝了。”


    道了謝,孫武陽對平和安說道:“你去放放這馬,讓他吃點草,我去村子裏找找。”


    “好。”平和安說道。


    孫武陽轉身走進了村子朝著東麵走去,一路走來收獲了不少目光,畢竟這偏僻的村莊,很少有生人踏足。


    村子裏偶爾來了一個陌生人,大家都要出來看看這人長得究竟是什麽樣,外麵來的人是否與村子裏的一模一樣,會不會比他們多了一個眼睛或者少了一個耳朵?


    總之就是好奇。


    成人或者年齡稍微大一點的或許還會有所收斂,隻是偷偷的看著,偶爾瞟一眼。小孩子就比較活潑了,他們百無禁忌,三五成群一蹦一跳的將孫武陽團團圍住。


    個頭稍大的一個孩子說道:“你是哪裏來的?”


    孫武陽見到一群天真活潑的孩童,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那時也如麵前的這群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純潔猶如一張未經任何著色渲染的白紙。


    “我從渾噩城來,來找端木蕊的,你們知道她在哪嗎?”孫武陽問道。


    “端木蕊……”那個小孩子伸出一根食指指著下巴說道:“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時在他旁邊的一個孩子說道:“他說的是阿蕊吧。”


    “我們都叫她阿蕊,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有一個蕊字,你要找的大概就是他吧。”


    孫武陽聞言又問道:“那你知道她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那個小孩搖搖頭,對著孫武陽說道:“不知道,她很少跟我們一起玩的,她們家裏的人可凶了。”


    “那你能帶哥哥去他家嗎?”孫武陽帶有親和力的笑道。


    “額……”那個小孩子眼珠靈動,用著小俏皮的語調說道:“哥哥?!”


    “你看著都能當我爸了,裝嫩可恥啊,大叔!”


    孩子們聞言哄然大笑,孫武陽一時間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但無奈那孩子說的確實是事實,按照他的年紀的確是能當他的爸爸了。


    但他還是狡辯道:“哥哥隻是長得有些顯老而已,其實我今年才剛剛滿十八呢!”


    “吹牛,你就是一個大叔,大叔,大叔,老大叔!”


    孩子們不信,仍舊一個勁的叫著大叔,孫武陽感覺心頭像是中了一箭,胸口有些發悶。


    “隻當是童言無忌吧。”孫武陽如此自我安慰的想道。


    “大叔就大叔吧。”孫武陽此時已經放棄了治療,他對著孩子們說道:“你們誰能帶叔叔去阿蕊的家呀?”


    可誰知孩子們竟然紛紛搖頭,齊聲說道:“不去不去,我們不去。”


    “為什麽呀?”


    孫武陽問他們原因,就聽剛剛那個個頭稍大的孩子說道:“她家裏的大人太凶了,我們害怕!”


    “沒事的,你們隻要帶我過去然後告訴我哪一家是阿蕊的家就行了。”孫武陽說道。可是孩子們還是一個勁的說著不去,孫武陽一時間沒了辦法。


    突然,孫武陽想道了一個好辦法,隻見他從端木城主的乾坤袋裏麵拿出了一個水晶球對著孩子們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麽!”


    孩子們瞪大了眼睛看著孫武陽手上的水晶球,一起搖頭說道:“不知道……”


    孫武陽神秘的說道:“這是女神之淚,傳說在冬雷滾滾的時候對著它許願,就能實現你的願望。”


    “誰想要?”


    “我我我我我我!”


    “那誰要帶我去阿蕊的家呀?”


    “我我我我我我!”


    “要叫我什麽?”


    “哥哥,哥哥,哥哥……”


    望著迷途知返改正了自己的錯誤的叫法的孩子們,孫武陽臉上綻放出了姨母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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