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女人等候男人,終生未嫁。


    拋開愛情除外,有些親情也撼天動地。有一些孩子被拐賣走的,父母苦苦尋找二十年,仍然不放棄,仍然咬著牙尋找。


    老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但他有師傅,他也有情!


    他心中記掛了幾百年的事情,隻為查清誰殺了他一生之中最為尊敬的師傅!


    這份師徒情誼,讓我震撼不已,一生之中從未落淚的老祖,在最後臨死前,看到自己師傅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了一滴淚珠。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老天要是有感情也會衰老,而老祖雖說是不死之身,但此刻,他死在了這裏,因為他也有情!


    我摸了一下緩緩跳動的心髒,這心髒,應該就是老祖的鐵心了。


    此刻我獨自一人,走在漫無邊際的雪山之中,孤獨感,寂寞感襲遍全身,我好像狂吼幾聲,又好像永遠的生活在這裏,再也不去外邊的花花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我回到了九層塔樓。


    老喇嘛看到我的一瞬間,雙手合十,麵帶悲傷之色。


    我坐在火爐旁,雙目無神,說:老祖走了。


    老喇嘛說:我知道,你身上有老祖那一顆天下無雙的鐵心。


    我還沒說話,老喇嘛就又說道:其實,這一天是注定要來的,隻不過晚了百年,老祖一生都在努力尋找鬼眼,利用鬼眼尋找人王經。


    我問喇嘛:老祖臨死前,我倆進入了幻象之中,這就是人王經在幫助我們吧?


    老喇嘛一愣,隨後一想,說:應該是了,我覺得人王經刻意去尋找,它不一定會出現,但如果你真的站在正義的立場上去尋找,或許它自己就出來了。


    我歎了口氣,看了一眼二爺的屍體,還有西裝大叔的骸骨,以及海伯仍然保持不動的死亡姿勢,說:高僧,我休息一下,明天就走了,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老喇嘛想了想,對我輕輕的說:你跟我來,我送你一件東西。


    我倆朝著放滿卷軸的三樓走去,上樓梯的時候,老喇嘛搖晃著轉經筒,對我小聲說:這東西,我原本是想送給老祖的,隻可惜,哎現在送給你,再合適不過了。


    等我倆到了三樓的時候,我遠遠就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一盞油燈,在油燈旁邊,擺放著一個羊皮卷軸。


    那卷軸從外表看就特別古老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老喇嘛走到了卷軸前,小心翼翼的展開,鋪平在桌子上,對我說:如果你能看懂,多年之後或許你還能複活老祖,你仔細看一遍,看看能否讀懂裏邊的意思


    -


    第197章末班車上的貓


    我剛朝著卷軸看了一眼,瞬間大腦中就傳來一陣眩暈的感覺!


    “這這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盯著麵前的卷軸,瞪著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世間還有這種東西?


    這張卷軸上。星羅滿布,如浩瀚的星空,隱隱能從這浩瀚星空中看到許許多多的圖形,我不清楚那是不是星座。


    而且,這張圖,竟然是活的!


    卷軸裏邊的星空圖案,是會移動的,隻不過有的移動的快,有的移動的慢,偶爾還會有一兩顆流星劃過圖案中間。


    老喇嘛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演圖了。


    我想起了老祖對我說過的話,有一件事,他騙了我。


    燃心行者,不是別人,而是老祖本人,既然燃心行者就是老祖本人。那當初燃心行者給我的天演圖,就純屬是假的,那就是老祖逗我玩的。


    也就是說,眼前這幅天演圖,才是真真正正的天演圖!


    我看了一眼此圖,說:我身上的謎團太多,這種珍寶,我不能帶走,尤其是天演圖中也有扭曲空間和時間的力量,更不能讓此物落入他人之手。


    我聽老祖說過,鬼眼,天演圖。九層塔樓,都能扭轉空間或者時間。


    老喇嘛想了想,對我說:那暫且由我保管,如果我能參悟透徹天演圖的玄機,等他日你歸來之時。我就帶你一起複活老祖。請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我嗯了一聲,心情很不好,當下就說:那我下去休息一會,高僧,有時間的話,我還會回來看你的。


    老喇嘛盤腿坐在原地,緩緩的舉起轉經筒。對我微微而笑,說:若有機緣,定能再見。


    我下了樓,此刻坐在火爐旁。往火爐裏塞了幾根木柴,老祖的聲音我再也聽不到了,我看到火光中似乎浮現出老祖的音容笑貌,我多希望老祖此刻就在我的身邊,哪怕他再打我一巴掌,我都高興。


    老祖為了我的成長,為了保護我,把他的鐵心給了我,如若不是這樣,我覺得老祖完全可以不用借我的肉身,就能戰勝魔嬰裟。


    等會!


    想到魔嬰裟,我大腦中劃過一道閃電,不對,魔嬰裟並沒有徹底被斬殺!


    老祖隻是滅掉了魔嬰裟的四肢,他還有一顆頭顱逃走了!雖然一時半會他元氣大傷不會再敢露麵,但保不定以後恢複元氣再重新害人。


    這是個大隱患。


    想著想著,不知何時,我背靠柱子睡著了,朦朦朧朧中,隻覺得老喇嘛從三樓下來,往我身上蓋了一個薄毯子,應該是怕我著涼,然後老喇嘛就熄滅了火爐,打開九層塔樓的大門,走了出去。


    然後,我聽到了老喇嘛在外邊鎖門的聲音。


    老喇嘛想幹什麽?想困死我們?我一驚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我並沒有在九層塔樓裏,而是站在天山的山腳下,頭頂上就是一片皚皚白雪,腳底下仍然是一片荒草地。


    我一愣,心想我怎麽出現在這?


    “阿布,怎麽不走了?”忽然,西裝大叔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轉頭一看,身後站著西裝大叔,二爺,海伯他們三個人,心想:他們三個不是已經死了嗎?我是在做夢嗎?還是進入了幻覺?


    我究竟有沒有進入過天山?


    我用力一咬手指,疼!鑽心的疼!


    二爺說:老祖不是讓你快點進天山找他嗎?咱們還是加快腳步吧。


    說完,二爺他們三個人就要往前走,眼看就要進入雪地了。我忽然說:不!老祖臨進入天山之前跟我說,讓咱們先回去,他自己進天山就行了。


    海伯一聽,說:行啊,反正我也懶得去,咱們回去吧。


    二爺心有餘悸的說:真的假的?


    我笑著說:真的啊!


    我們一行人開始返回,我朝著雪地與草地交界的地方看了一眼,那個位置我很熟悉,因為我站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老祖曾經回頭對我說:進入雪地之後不要說話,一句話都不要說。


    而我,說話了。所以我的**死在了雪地之中。


    此刻我們出現在雪地之外,應該是鬼眼扭轉了時空,讓我重新回到了現在,但,原本的五個人,卻變成了四個人。


    我,西裝大叔,海伯,二爺,我們四個好好的,唯獨老祖不見了。在鬼眼扭轉時間和空間的前提下,我想不明白老祖為何沒跟我們一起出現。


    我朝著雪山的深處望了一眼,既然時空倒轉,我希望老祖沒死,此刻跟老喇嘛一起在深山中鑽研天演圖。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


    進入天山之後,我們四個人全死了,唯獨老祖沒死。辦完事情鬼眼扭轉時空送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們這四個死人全活了,而老祖這個活人卻消失不見了。


    後來,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有沒有進入過天山?那場經曆就像做夢一樣,但每次我摸到自己充滿力量而跳動的心髒之時,我相信自己一定去過天山。


    我們駕駛著那輛小夏利回到了市區,剛到公司裏,陳偉就對我說:老弟啊,玩的開心不?


    我笑了笑,有些風塵仆仆的樣子,說:沒什麽開心不開心的,就是辦了點事。


    陳偉說:老弟,你救過我,今晚你陳哥給你接風洗塵,咱們好好喝一頓。


    回到宿舍的時候,葛鈺不在,應該是出門辦事去了,我躺在床上思索事情,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葛鈺就坐在我的旁邊,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蛋,我說:葛鈺,以後咱們就永遠的生活在一起吧,我現在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已經沒有牽掛了。


    葛鈺嗯了一聲,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了一對小酒窩。


    晚上,我跟陳偉在辦公室喝酒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西裝大叔打的,我到辦公室外邊接通,剛一接通,第一句話就是。


    “阿布,事情有點不對勁!”


    我問:怎麽不對勁?


    西裝大叔說:我家這小區,在那條臭水溝前,又出現了一個帶著白臉麵具的人,在跟蹤著我。


    我一愣,心想:預言已經被破掉了啊,怎麽還會出現帶白臉麵具的人?


    我說:應該沒事吧?你確定他是在跟蹤你嗎?


    西裝大叔用著非常肯定的語氣說:我做過偵察兵,在部隊呆的時間也不短,偵查與反偵察我也懂,那個人肯定是在跟蹤我,這個錯不了。


    我說:二爺不是在你家住嗎?你問問二爺怎麽回事。


    他說二爺跳廣場舞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我差點趴在地上,心想二爺現在也這麽趕潮流了,估計是被老祖給刺激的了。別看老祖活了幾百年,那現在的網絡熱詞,一句挨著一句,他都知道。


    掛了電話之後,我笑著對陳偉說:陳哥啊,接了個電話,讓你久等了,兄弟自罰一杯,不過我不多喝啊,再有幾個小時,就該發車了。


    陳偉笑了笑,跟我一碰杯,就喝暈了過去。


    等到了午夜十二點,發車的時候,我已經徹底醒酒了,雖然我不怎麽喝酒,但我酒量很高,可能是天生的。


    坐在熟悉的14路末班車上,坐著熟悉的座椅,摸著熟悉的方向盤,我心裏感歎道:以後就好好做這一份工作了,將來就跟葛鈺結婚生子,問題是葛鈺是鬼,不知道有沒有正常的生育能力,不過西裝大叔說過,有一種神奇的藥草叫做鷹蛇二月冰,此物可以讓任何不可能在一起的東西,全部都在一起,如果實在不行,將來就去尋找這鷹蛇二月冰了。


    正這麽思索的時候,我開到了站牌前,打開車門,發現沒人上車,我也沒在意,正準備關車門的時候,忽然一隻老貓從車門下竄了上來。


    我定睛一看,喜道:無須老貓?你怎麽來了?


    -


    第198章天降車禍


    這老貓盯著我看了一眼,喵的叫了一聲,然後自顧自的朝著後邊走去,到了中間的座位上,猛的一下跳了上去。也不再叫,而是臥在了座椅上。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這老貓如今也學會坐公交車了。


    開著熟悉的14路末班車,很快到了焦化廠,乘客都下車之後,我也背靠座椅,心裏想著什麽時候跟葛鈺結婚。


    重新發車的時候,車子開了一半的路程,我從後視鏡中朝著後邊看,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當即就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去,我直接愣住了。


    一個麵容嬌俏的女子,紮著一束清純的馬尾辮,年紀估計也就是二十出頭,她穿著一身普通但卻幹淨整潔的衣服,坐在靠窗的座位前。就那麽一聲不吭的盯著我。


    我仔細回想一下,好像回程的時候沒人上車啊,從焦化廠開始就沒見乘客上來,這女子是從哪來的?


    “喂,美女,你是在哪一站上車的?”我側頭,朝著後邊問了一句。


    那個紮馬尾的女孩說:采摘園。


    我剛開始一愣,隨後渾身一驚,這不扯淡嗎?我這車子還沒開到采摘園那一站呢!她怎麽就能從采摘園上車?


    不等我繼續說話,她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對我說:老祖死了,他的鐵心被你吃了下去。以後,我就跟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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