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嚇懵了,連連點頭說:有,有啊,你看。說話時,醫生還指著x光片上的一個位置。


    他手指有些顫抖,可能很害怕,我發現自己酒後失控,就趕緊說:醫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問問,我的心髒真的還在嗎?


    醫生的頭,點的跟搗蒜一樣。


    我伸手放到了自己心髒的位置,靜止了半天,也仍然沒感受到我的心跳。


    我拉住醫生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說:醫師,您幫我摸摸,看看我還有心跳嗎?


    醫生的臉上,一臉惡心的神情,或許他把我當成一個鈣片了,醫生支支吾吾的說:哥vvv哥們,我vvv我家裏有老婆的vvv


    我盯著他,沒說話,像模像樣的摸了一下,他點頭說:心跳挺正常的,你真沒事,哥們,早點回家休息吧。


    我來醫院之前,瘋瘋癲癲。


    我離開醫院後,幾乎癲狂!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站在馬路邊,抬頭爆吼,過路的人看到我,都嚇的趕緊繞開,其中一個天真的小孩,驚恐的問他媽媽。


    "媽媽,媽媽,你快看,那個人是不是瘋子?"


    瘋子?


    我的大腦中像是劃過一道閃電,猛然間醒悟,我愣住了,心想:背後操縱一切的這雙手,其目的不是為了殺我,而是為了折磨我,讓我逼瘋?


    殺一個人,簡單!但沒樂趣。


    折磨一個人,簡單!樂趣倍增。


    折磨一個人的靈魂,很難!但對於始作俑者,絕對是令人興奮之舉!


    我猛的一睜眼,握住拳頭,牙齒咬得咯嘣響,我告訴自己,誰他媽也別想整我!老子今天就跟你杠上了,人死球朝天!


    你越是想折磨我的靈魂,你越是想逼瘋我,我就越活出個精彩給你看!我要讓你明白,我是一個意誌堅定,穩如泰山之人!


    想到這裏,我冷笑一聲,慢慢的在心中策劃接下來的計劃。


    回到酒店的時候,客房服務員告訴我,刀茹已經退了房,臨走時留下了一件東西,如果有一個叫劉明布的先生來找她,就把這件東西給劉明布先生。豐呆史。


    我出示了一下身份證,在服務員確認我就是劉明布的時候,將一個小包裹遞給了我。


    我接過包裹,就坐在酒店的大廳沙發上拆開看,剛撕開封條的時候,就覺得有一股香味迎麵撲來。


    打開一看,裏邊有一支早已枯萎的金盞花,以及一疊厚厚的照片。


    我看了一眼枯萎的金盞花,確定這就是我曾經送給她的,花瓣早已枯萎發黑,但她卻噴灑上了金盞花提煉出來的香水,使這枯萎的花朵,仍然芳香四溢。


    那一疊照片,我剛一翻閱,就嚇了一跳,這所有的照片,幾乎都是拍的棺材,有的棺材早已腐爛不堪,裏邊的森然白骨都露了出來,有的棺材還算新穎,而有的棺材則不見了棺材蓋。


    再一看背景,這些棺材都是存放在一個個小型山洞之中,可前邊這些景象都不算什麽,真正令我詫異的,卻是這照片的拍攝角度。


    照片拍的是一麵山崖,山崖上有無數洞窟,洞窟中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棺材,從這角度來看,這張照片,至少是在離地麵幾百米的高空上拍攝的。


    簡言之,從天上拍的!


    航拍嗎?這個我不懂,但我覺得現在應該有這種技術。可刀茹給我這麽多棺材的照片是什麽意思?


    我自己不懂,就打通了海伯的電話,大半夜的,海伯接通了上來就是一句:你小子整天閑的蛋疼了是吧!大聲告訴我,現在他媽幾點了!


    我趕緊說:海伯您別生氣,有個朋友給我發了點照片,全部都是在一麵山崖上,很多懸在山洞中的棺材,密密麻麻,數不勝數啊,中國有這個地方嗎?


    電話那頭猛然一沉默,良久後,海伯問我:這照片誰給你的?


    我一愣,支吾了片刻,說:一個我深愛的,但卻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海伯說:你愛的女人你都不知道她是誰?靠!這麽複雜,回家玩鳥去吧,老子沒空。


    說完,海伯就掛了電話,我趕緊又給海伯打了過去,海伯接通後,第一句就吼道:你現在如果在老子麵前,老子一巴掌給你呼到牆上你信不信!


    "海伯,這最後一張照片,竟然vvv竟然vvv是你躺在一口棺材裏!"


    第084章青鈴鎮


    難不成,海伯要害我?


    也不對啊,他要害我。早就動手了,為何還要等到現在?權衡利弊之後,我還是選擇對海伯說實話。


    我說:海伯,曾經有人告誡過我。駕駛座千萬不能打開,裏邊的東西我不能看,如果看了,我就會死!


    海伯哈哈一笑,說:誰告訴你的?


    我說一個西裝男子。


    海伯點頭,說:他說的不錯,駕駛座下邊的東西,你如果打開看了。必死無疑。


    我瞪著眼珠子,說:那你這不是扯淡嗎?我看了必死無疑,還教唆我打開看看?


    海伯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如果打開了,你確實必死無疑,但現在的你,還是活人嗎?


    說完,海伯饒有深意的拍了拍我的胸口,然後繼續倒酒,繼續喝酒,就像什麽話都沒說過一樣。


    我渾身一軟,差點就倒在地上了。


    他故意拍拍我的胸口,不就是在暗示我,他知道我沒心髒?海伯到底是什麽人?


    見我臉上驚訝不已,海伯喝了一口小酒,說:我不會說什麽讓你相信我的話了,因為老子上一次吃過你的虧,你這小子,還敢拿板磚砸我,這一次,你愛信不信,我要說的是,我完全可以不用管你,讓你隨便死去。


    我尷尬的說:海伯,您別這麽說,我上一次不是被人蠱惑了嘛,幸好您及時找到了我,不然我就沒命了。


    想到這裏,我忽然將事情聯係到了一起!


    第一次,我差點被蘭博基尼撞死的時候,海伯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我,然後把我救了。


    第二次,我應該是被蠱惑了心智,差點喝下農藥而死,在緊急關頭,海伯還是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我,然後又把我救了。


    海伯救了我,這是真的,但他怎麽每次都能準確的找到我?難不成是在我身上動了什麽手腳?又或者他確實是個高人?


    又跟海伯聊了幾句,海伯想勸我喝兩口,但我堅持說今晚要開車,不能喝酒。


    晚上回到房子店客運站的時候,陳偉的臉色很不好,畢竟我請了三天假。


    見我進入辦公室,也不搭理我,自顧自的玩電腦,我也不說話,不想自找沒趣,到了十二點,就直接發車去了。


    發車回來,陳偉就站在辦公室門口,端著一小杯白酒,一邊喝,一邊抽著煙,見我從車上下來之後,說:小劉,明天去中心醫院體檢一下。


    我說:怎麽突然讓體檢了?


    陳偉回身,在辦公室裏拿出了一張資料表,遞給我,說:上頭規定的,必須體檢,到時候跟我一起去也行,我開車帶你。


    我說行,那就坐你的車去吧。


    陳偉怔了一下,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麽爽快。


    第二天清晨,我和陳偉都沒吃飯,空腹開車去中心醫院體檢,交了錢,排著隊,陳偉忽然對我說:我肚子疼,你先排著,我一會過來。


    陳偉這一趟廁所,整整去了半個小時,也仍然沒見他回來。


    我就納悶了,掉茅坑裏了?


    等我抽完了血,驗完了別的,陳偉這才姍姍來遲,捂著肚子,滿臉鐵青,我說趁這會人少,你趕緊去吧。


    陳偉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遞給我說:小劉,幫我買包煙去,別在這附近買啊,都是假煙,去八一路那個家樂福買。


    我接過了錢,陳偉繼續排隊,當我走出醫院的時候,我就納悶了,買一包煙而已,用得著讓我跑到幾裏地外的八一路?


    這附近的煙酒商店不少,有些規模還挺大的,怎麽可能到處賣假煙?誰也沒那麽大的膽子。豐冬頁。


    剛走出醫院門,我一愣,猛的拍了一下腦袋,心說自己真是笨啊,連買什麽煙都沒問呢!


    我這就折回,重新走向體檢中心,到了體檢中心一看,陳偉正站在隊伍的最後邊,很有耐心的排著隊,忽然他身後走過去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悄悄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陳偉轉身,跟著那個白大褂醫生離開了。


    誒,怎麽走了?不體檢了嗎?


    我趕緊朝著陳偉追過去,眼睜睜的看著陳偉跟著那個醫生走進了一間會診室,我心想趕緊追上去問問陳偉,看他抽什麽煙。


    就在我剛追到那間會診室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邊傳來一句:陳先生,您的情況比較特殊,不過倒也不是什麽難事,我這裏已經幫你做了一份假的體檢報告。


    陳偉笑了笑,說:謝謝周醫生了,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說完,裏邊就傳來了腳步聲,看樣子陳偉是準備出來了,我一怔,趕緊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但會診室裏又傳來了一句:不過陳先生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抽不出你的血液?


    一聽這話,我瞪著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抽不出血液?


    我雖然不是醫生,但對這個多少也懂點,一般來說,抽不出血液,那隻能說明針頭沒紮進血管裏,紮進了肌肉組織裏,那當然抽不出血液了。可這市中心醫院,三甲級醫院,怎麽可能會有水平這麽差的護士?


    就算是實習的,也不可能紮不進血管吧?一次紮不進,兩次呢?三次呢?


    "周醫生,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多問,反正好處是少不了你的,僅僅是做一份假的體檢報告而已,這不算什麽大事吧?"陳偉的語氣有些不愉快。


    周醫生說:那是當然,隻不過你每次體檢都讓我給你做假報告,如果你身上真的攜帶惡性傳染病毒,那可就是我的失職了。


    陳偉笑著說: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艾滋嗎?


    周醫生說:那倒不像,但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抽不出你的血液,就好像你的體內根本沒有血液。


    陳偉說:這個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反正好處少不了你的,我走了。


    說完,會診室裏再次傳來腳步聲,我一驚,轉頭四看,我已經沒處躲了,眼看陳偉拉開房門就能看見我。


    情況緊急,我靈機一動,連忙做出四處張望的動作,像是在尋找陳偉一樣。


    門拉開了,陳偉拿著體檢報告出來了,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小劉,你咋在這?買完煙了?"陳偉有些驚訝。


    我說:不是,我剛走出醫院大門,想起來還沒問你買什麽牌子的煙呢,這就回來了,正巧看到你往這邊來,也不知道你進了哪個房間。


    沒等陳偉說話,我立馬又補了一句:陳哥,這麽快就體檢完了?


    陳偉刻意隱藏了一下體檢報告,笑著說:嗯,抽個血而已,挺快的。


    回去的路上,陳偉一言不發,路過八一路那個家樂福超市的時候,他也沒讓我下車買煙,我讓錢還給了他,回到房子店客運總站,便一頭鑽進了宿舍裏。


    看來我以前的猜想完全沒錯,我一直把陳偉置身事外了,先不說他是人還是鬼,至少他身上一定藏著秘密,或許很多,或許很大。


    但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是一個正常人,那針管怎麽會抽不出血液呢?在針頭絕對紮進血管裏邊的情況下,如果還沒抽出血液,那隻能說明,他身體裏一定沒有鮮血!


    我不由得想起了海伯說的話,想辨別一個人究竟是人還是鬼,捅他一刀,如果流血,是人,如果不流血,是鬼!


    身上忽然冒出一股無名的寒意。


    難不成,我一直都沒在意過的陳偉,才是真正的鬼?才是幕後操縱一切的那個鬼?


    如若不然,護士為何抽不出他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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