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哲就曾經利用心理學進行過多次犯罪嚐試。


    他曾經害死了一名院警。


    他還害死了一名醫生。


    當然,這兩個人都不是他直接害死的。


    梁哲並不是想要害死他們,隻是通過激發他們體內某些被壓抑的部分,讓他們的心理受到了一些巨大的衝擊,他們受不了這種衝擊,選擇了輕生或者劇烈的衝動,最終喪命。


    其實,梁哲當時是想利用他們達到他自己的目的而已。


    在進入重病樓之後,梁哲就已經不是那個不管何時何地都想著要治病救人的心理醫生了。


    在這裏,沒人將他看成醫生,他是一名精神病罪犯,而且,這裏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治療他們。


    殺死他們,也是為民除害。


    梁哲一邊在腦中回想著過去的種種,一邊靜靜等待著門外院警的到來。


    重病樓的病房門是特殊製造的,厚度差不多為半米左右。


    在底下有一個小管道,管道是為了從外麵往裏麵送東西,當然,飯菜也從這裏滑進來。


    “哐啷!”一聲響。


    外麵的小窗口打開了。


    梁哲聽見了院警的呼吸聲,有丁點的急促,呼吸很短,很淺,有點著急,或許,他很緊張,或許,他很激動,又或許,他很憤怒……


    聯合剛才的腳步聲,一起進行判斷,梁哲基本可以斷定,此時此刻,門外這個人有點緊張加激動,或許這情緒跟梁哲有關,或許沒關,梁哲也不知道。


    小窗口被打開之後,一盆飯菜順著管道往門的這邊滑動了過來。


    “框!”地一聲,菜盆撞到了管道中間的鋼筋柵欄上,隨後,傳來了‘哢噠’一聲響,柵欄被打開,飯菜繼續往前滑。


    梁哲一隻手掀著小窗口的蓋子,另外一隻手放在了滑過來的菜盆上。


    “喂!”


    在取菜的時候,梁哲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外麵沒有回應,梁哲能聽見那個人的呼吸聲,似乎變得更急促了一些。


    “我叫梁哲,你是新來的嗎?”


    梁哲輕輕將菜盆端出來,仔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外麵還是沒有回應。


    梁哲不著急,有時候,越是著急,越是會使事情往相反的方向推。


    “我曾經去過塞納河畔,那裏的黎明是我今生見過最美好的黎明,那絢爛溫暖的陽光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記憶。”


    梁哲溫柔地訴說著,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其實是在引導外麵那個人的思路。


    引導一個人的思路,最快的辦法,就是在他的腦中創造一幅畫像出來。


    那個人的呼吸聲變得緩慢了一些,或許是被梁哲所訴說的情景給吸引了。


    隨後,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身響了一下,有點倉促。


    隨後,腳步聲驟然停住,那個人似乎想起了什麽。


    緊接著,腳步聲往回走,“框!”地一聲響,小窗口被關上!


    梁哲的雙眼緊緊盯著外麵,透過柵欄和管道,他看到了半米外的鐵門外麵的一隻手,他看見那隻手用拇指和食指將鐵蓋猛地蓋上。


    可惜的是,梁哲並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臉。


    但那兩根指頭卻牢牢記在了梁哲的心裏。


    這兩根指頭一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梁哲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了,那個人食指的指頭比拇指長,而且,拇指上有一塊米粒大小的傷疤。


    梁哲微微一笑,對著管道,大聲道:“我可以叫你m嗎,好吧,我就叫你m吧,下次我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外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走的很快,走的很飄。


    像是在逃離,又像是在躲避……


    梁哲盤腿而坐,仔細聆聽著,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他才將飯盆放在了地上。


    兩個包子,一份黑米粥。


    這是早飯,這麽說,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梁哲麵色沉靜,他深吸了一口氣,從頭頂拽下一根頭發,放在舌尖舔了舔。


    頭發長六厘米左右。


    他又先後拽下六根來,將它們一根根係在了一起,最終長二十五厘米左右。


    他端起黑米粥,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從嘴裏吐出一顆花生,剝掉了皮。


    他將花生放在掌心,仔細端詳著。


    隨後,他將頭發的尖端插進了花生的縫隙裏,又從縫隙的另一端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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