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身裝扮的凡君一,低著頭看著前麵的路道:“這裏的雪清得還不錯,我也是很久沒騎過了,這輛車買了都一年了,一萬多咧,好貴的,德國的。”


    艾星靈繼續跑著,氣喘籲籲道:“你知道我每天都來這裏跑步,故意來堵我是不是?有話直說,別繞圈子,年輕的時候,你要不繞圈子,我恐怕就不會嫁給風雷了。”


    “都一把年紀了,還忽悠我?那時候你不是嫌我笨嗎?你自己都說了,你不會嫁給一個笨蛋。”凡君一把車停下,幹脆推著車走,因為他知道再騎下去,遲早摔倒。


    艾星靈也停下來,笑看著凡君一小心翼翼推車的模樣:“你這車交不交車輛購置稅?”


    “扯淡,這是自行車,你幹嘛不問我這輛車燒多少號汽油呢?”凡君一道。


    艾星靈笑道:“那燒多少號的?”


    凡君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97號骨油!”


    艾星靈笑出聲來:“老凡,你真的是越老越幽默了,你說,你怎麽一個年齡一個樣呢?我實在搞不懂你,我原本想著,咱們倆沒法在一起,就讓晨雪和凡孟在一起,這樣大家也算成了一家子……”


    說到這,艾星靈見凡君一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立即道:“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兒,都過去這些年了,我早看開了,這就是我的命吧,當初也是我支持他去的。”凡君一雖然這樣說,但明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這才道,“你說我們的提示,能讓刑術明白嗎?”


    艾星靈朝著前麵慢慢走著:“你和刑術早些年就認識,你認為他怎麽樣?”


    凡君一推著車,看著前麵的路道:“我覺得這小子不錯,就是太強,和一般的年輕人不同,雖然曆練很深,涉世也深,看到的社會陰暗麵也不少,但總是抱著希望,沒有放棄自我。”


    艾星靈停下來:“能不能說人話?”


    凡君一立即道:“人不錯,挺好的,心地善良能賺錢,除了脾氣倔強一點,其他的都不錯,而且行當也與晨雪能搭上,他們倆要是能在一起,再合適不過了。”


    艾星靈點頭道:“晨雪原本應該是你兒媳婦的。”


    凡君一笑了:“沒關係,我合適的時候收刑術當幹兒子不就行了嗎?這樣一來,晨雪不還是我兒媳婦兒呀。”


    艾星靈搖頭道:“老凡,你還真想得開,你剛才說刑術能不能聽懂我們的暗示,我覺得,這件事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鑄玉會的秘密,我和你這樣做,沒有告訴風雷還有萬安,是不是不合適?畢竟現在鑄玉會做任何決定,都要經過首工會議來決定。”


    凡君一駐足道:“星靈,說一句可能過分的話,我認為鑄玉會到今天幾乎完全沒落的原因,完全在於這個首工會議。”


    “什麽意思?”艾星靈反問。


    凡君一道:“四個人舉手表決每一件事情,沒有一票否決製,沒有一個主心骨,每次到了兩票讚成兩票反對的時候,大家都僵在那,因此耽誤了很多事情,甚至會將一個人的性命給耽誤掉!”


    艾星靈皺眉:“老凡,你還是沒放下凡孟的事情,是,當年凡孟的事情的確是因為僵持不下而耽誤的,但那也是凡孟自己的決定!”


    凡君一搖頭,推著自行車就走:“是呀,自己的決定,決定讓自己的爹親耳聽到自己的生命慢慢流失殆盡。”


    艾星靈站在那看著凡君一落寞的背影,很清楚要治愈好凡君一的心病,除非找到世界上另外一個與他經曆過相同切膚之痛並且走出陰影的父親,可是,就算還有一個“凡君一”存在,也不代表這個“凡君一”就能走出來。


    江北某療養院內,白仲政帶著刑術和閻剛正走進療養院中的那座圓頂玻璃房中,這座玻璃房上麵完全是透明的,上麵很堅固,一旦有積雪工作人員就會馬上上去清理,以確保在冬季,住在這裏的老人也能在這座圓頂房中曬到太陽。


    雖然說,在夏季,幾乎沒有人願意呆在這裏,因為哈市夏季的陽光猛烈得能將人都給曬化了,但好處在,隻要避免烈日照射,涼意就會立即襲來,這也是哈爾濱古稱“夏城”的原因。


    白仲政停下腳步,仰頭示意讓刑術看遠處正坐在中心花壇旁輪椅上的那個老人:“他叫耿建軍,是當年7381工程的一名現場指揮,土木工程畢業的,後來因為哈工大土木工程員的‘長江學者獎勵計劃’成為了學院的特聘教授,是個實幹型的學者,經驗很豐富,人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很喜歡研究古董,你們應該聊得上。”


    “早說嘛,我帶點見麵禮給這位老先生。”刑術摸著身上,摸了半天,摸到了自己的一串手鏈,“這手鏈,雖然不是太值錢的東西,但上麵的珠子有意義。”


    白仲政看著那串手鏈,手鏈上的珠子全都是小孔,雖然外麵用漆料包裹過,但依然掩飾不了那種破敗感,就好像是某種爛木頭做成的一樣。


    白仲政上前,簡單介紹了下刑術,刑術向耿建軍微微鞠躬道:“耿老,我叫刑術,冒昧前來,打擾您清靜了,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麽見麵禮,這是一點心意。”


    說著,刑術將那串手鏈遞了上去,耿建軍先是一愣,用鼻子聞了聞,隨後道:“包過?”


    “對。”刑術點頭。


    耿建軍抬眼看著刑術:“可以上手嗎?”


    刑術微笑點頭:“當然可以,這是送給您的禮物。”


    耿建軍拿過珠子,仔細看著,聞著,一顆顆摸著,旁邊的白仲政和閻剛對視一眼,白仲政癟了下嘴,完全不懂什麽情況。


    耿建軍看著那串手鏈,呼吸忽然變得很重,一把抓住刑術的手。


    刑術蹲下來,耿建軍看著他道:“這是……這是工程上用的木頭做成的吧?如果我沒看錯,是柳木,對不對?”


    刑術點頭:“對,耿老好眼力,其實這些個珠子是從好幾塊木頭上麵磨出來的,很費功夫,不值錢,但是有紀念意義,時間也不長,頂多前五六年的事情。”


    耿建軍笑了:“你叫刑術對吧?”


    刑術點頭,耿建軍又道:“我來猜猜,這幾塊木頭是不是前些年鬆花江公路大橋擴建的時候,你從廢棄的木料裏磨出來的?”


    刑術道:“耿老真厲害。”說著刑術回頭看了一眼白仲政和閻剛,兩人也麵露驚訝之色,但主要是驚訝刑術竟然還帶著這個東西。


    耿建軍道:“柳木是好東西,幹燥時不容易變形,材質輕軟,能克服木材的脹縮性,加工起來稍微困難些,更不要說將已經基本上腐朽的木頭磨成珠子了,不容易呀,刑術,你為什麽要把這東西磨成珠子戴在身上呢?”


    刑術起身,坐在花壇上道:“耿老,這個呢是當年一個老工程師托我做的,他呢,已經退休了,1985年修建公路大橋的時候,他是參與者之一。前幾年擴建加上修複加固公路大橋,他就將拆下來的一些廢舊的東西帶回去了,將其中幾塊木頭交給我,讓我做成紀念品他可以留著,於是,我就做了兩串珠子,一串他拿走,一串我留下來了,我留下來的原因,有點迷信在裏麵,我覺得這木頭曾經是橋的一部分,每天有數以萬計的人從橋上麵經過,說直接點呢,就是提醒我自己一定要腳踏實地,要把握。”


    耿建軍握著珠子,點頭道:“好,腳踏實地,把握,很好,年輕人不浮躁,知道這些就很可貴啦,這禮物我收下來了,我也知道你們為何而來,小白同學已經告訴我了。”


    小白同學!?刑術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白仲政,但立即將目光變成正常,他猜測白仲政肯定以某大學的學生名義來找到耿建軍的。


    耿建軍指著遠處的那個像是茶鋪的地方道:“麻煩你們推我過去,我們在那邊坐著,喝點茶,因為我可能會講很久。”


    “好。”刑術走到輪椅後,推著耿建軍走到那茶鋪,耿建軍讓服務員上了四杯茶,隨後開始講述自己當年經曆的事情。


    “這件事,在檔案裏麵隻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其實當時大家都沒有當回事,隻有我好奇心最重,我好奇心重完全是因為當時的‘沉井法’。”耿建軍看著桌旁的其他三人,“你們大概不知道什麽叫‘沉井法’吧?你們現在去問一問老一輩的人,特別是從前住在秋林公司周圍的那些老人,就會知道個大概,雖然他們也許不知道什麽叫‘沉井法’。”


    7381工程進行的時候,因為某工程段恰好在沙土層之上,也因為當時經驗不足趕建工程,發生過一次塌方事故,事故之後,就無法在原地進行施工,隻得多方麵找人想辦法,隨後發現在上海有一種叫‘沉井法’的施工方法。


    耿建軍喝了一口茶道:“所謂的沉井法,就是在地麵上建一個水泥的箱體,將下麵的泥土挖空,箱體就會自然沉入地下,那個時候我們建的水泥沉井大概有四層樓那麽高,就像樓房一樣,占地麵積有一千多平方米,看起來像樓房,但沒有窗戶,是全封閉的,那時候很多人都以為我們要在那裏修一座樓,結果發現那座樓一天矮一截,到後來沒了,還有很多人造謠說是什麽土行孫鬧事,哈哈,那位置呀,就是現在南崗的秋林公司。”


    刑術問:“為什麽要用沉井法呢?”


    “因為是沙土層的原因,你無法挖掘成洞,因為一挖就塌,所以做一個水泥的下去,這麽說吧,就像是平日內你們看到的埋大型下水道管子差不多是一個道理,如果不那樣做,洞穴是無法成型堅固的。”耿建軍說著在桌子上拿著紙巾盒比劃著,“你看,左右兩側都有了挖好的隧道,要連通在一起,但中間這一段是沙土,無法挖掘,隻能做一個水泥的放下去,中間是空的,水泥屋子下麵會墊上砂石和片石等做成的基層,再往上就是混凝土地板,這樣就固定了,也能與左右兩側的隧道連通在一起了。”


    刑術點頭:“明白了,那耿老為何偏偏要提到沉井法呢?”


    耿建軍喝了一口茶,刑術趕緊給他倒水,耿建軍隨後道:“那是因為,後來我無意中發現偽滿時期的舊防空洞一側中,也有類似的東西存在。”


    “哦?”刑術看著耿建軍,“類似的東西?是什麽?”


    “樓!”耿建軍簡單道,“是一座樓,具體的位置應該是今天道外北二道街中心端朝北一點,再具體的我就說不出來了,總之肯定在那裏,那一晚是我值班,恰好呢,也是除夕前幾天,大多數人都回家過年了,剩下的人不多,也做不了什麽,大家就是守著,那時候嘛,其實怕就怕敵特和階級敵人的破壞……”


    年輕的耿建軍喜歡喝兩口,但因為工地的管理規定,他無法喝酒,所以每當想喝酒的時候,他就起來走走,四處看看,分散下精力,因為一坐下來和工友一交談,說著說著就會聊到酒上麵更難受。


    耿建軍就那麽走著看著,想著一天之前,這裏還是熱火朝天,今天就變得這麽冷清了,但轉念一想,過了今夜,明天自己也回家跟著老婆孩子團圓了,心裏也是無比高興。


    耿建軍就這麽想著走著,不知不覺就從舊日軍防空洞連接口的位置經過了,當時那個位置還沒有被加固,所以外麵立有警示的牌子,上麵寫著危險。在那之前,耿建軍也從未想要進去過,畢竟命隻有一條。


    就在耿建軍走過那洞口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洞穴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他下意識就停下來,朝著裏麵喊了一句:“誰?”


    沒有人回答,但兩秒之後,他聽到裏麵有什麽東西被絆倒的聲音,叮咣作響,耿建軍立即警惕了,但他並沒有馬上就追進去,而是跑回去,找了兩個工友一起,讓其他人留下來看守著。


    畢竟當時修建隧道的時候,還有很多軍人,所以耿建軍他們是根本不怕什麽敵特破壞分子的,而那時候,他們主要防的就是蘇修方麵的特務。


    耿建軍回憶到這,閉眼仔細想著說:“當時陪我一起去的,一個叫鄭家福,一個叫劉大勇,不過他們早些年就已經去世了,所以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我一個人。”


    刑術點頭:“然後呢?”


    耿建軍沒有急於說下去,隻是問:“刑術,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


    第十六章:耿老的回憶


    耿建軍的話說完,刑術立即搖頭:“說實話,我不信,因為至今為止,我經曆的所有疑似有鬼的事情,最終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但至於其他人是不是真的遇到過,看到過,我就不知道了。”


    “中肯。”耿建軍讚賞道,“其實我也不信,但那晚的事情我想起來,還是有點害怕。”


    “哦?”刑術來了興趣,白仲政和閻剛也坐正,認真等著耿建軍下麵的講述。


    耿建軍帶著鄭家福和劉大勇兩人,提著工具就朝著日軍隧道之中走去,三人都提著手電,一直照著前方,其中劉大勇膽子是最小的,所以他時不時會用電筒照一下周圍,或者身後,好幾次都將旁邊堆著的箱子當做是人,差點驚呼出來。


    三人朝著隧道內部走去,走了幾十米之後,鄭家福駐足停下,問耿建軍:“軍哥,這個隧道有多長呀?”


    耿建軍看著前方道:“上次聽他們測量的人說,接近一百米吧,不算太長。”


    鄭家福尋思了下道:“有點怪。”


    “為什麽?”耿建軍相反覺得鄭家福這麽說有些奇怪。


    鄭家福道:“咱們這次工程開始之後,不是把市裏麵好多以前日本人挖出來的隧道都刨出來了嗎?上次我看他們的報告說,基本上長度都在一百一十米的樣子,基本上都很精準,我聽老師說過,日本人做事呀,一板一眼的,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為什麽咱們這條偏偏不到一百米呢?具體多長,你能記得嗎?”


    “九十米吧?”耿建軍回憶道,“上次看他們測量的時候,他們是這麽喊的,那時候我就在洞口,不過你說得對,的確有點怪。”


    劉大勇此時抱著胳膊上前來:“會不會真的有特務呀?”


    “你怕呀?”鄭家福問。


    劉大勇四下看了看道:“福哥,你沒看《羊城暗哨》啊,還有那個,就寫咱們以前發生的那個《徐秋影案件》,哎呀媽呀,特務都心狠手辣啊,上來就哢哢弄死。”


    耿建軍看著劉大勇那副模樣:“要不你回去吧。”


    劉大勇看著耿建軍,忽然笑了:“別了,要真的是特務,說不定咱們仨能抓住,也能立個功是不?到時候可就那什麽,光宗耀祖了。”


    “你就惦記著什麽光宗耀祖,要不就惦記吃喝,你能想點別的不?”鄭家福朝著劉大勇翻了下白眼,“走,趕緊的,往裏麵繼續搜索,隻有一條路,我還不信那家夥能遁地了!”


    劉大勇在後麵慢慢跟著,弓著背,低聲道:“軍哥,福哥,這……不把握吧?”


    “要不滾蛋,要不閉嘴別廢話!”鄭家福在前麵挺著胸走著,其實心裏也有些害怕,因為隧道中還時不時能看到以前日軍丟棄下來的一些工具,之前還傳說裏麵還有好幾具骸骨呢。


    一路有驚無險走到了隧道盡頭,三人什麽也沒發現,耿建軍和鄭家福是一臉的納悶,而劉大勇則開始嘚瑟起來了,拿著手電四下晃著:“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有蘇修特務,邊境上有咱們強大的人民解放軍,跟前有咱們的人民公安,特務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來呀!”


    耿建軍四下看著,覺得奇怪,順口搭了一句話:“萬一這特務吃的是麅子膽呢,變成一傻麅子了,就跟你一樣。”


    劉大勇有些不樂意了,往牆壁上一靠,看著耿建軍道:“啥意思啊?你說誰傻麅子呢?”


    “起開!”耿建軍抓住劉大勇推到一邊,鄭家福在一旁看著劉大勇那模樣可勁的笑。


    耿建軍摸著隧道盡頭的牆壁道:“怪了,真是怪了。”


    鄭家福立即上前,劉大勇也圍上去,隻聽耿建軍說:“你們看,那日本人是從這一頭往裏麵挖的,按理說就算他們堵住,肯定是堵住這一頭,不會堵住我們來的那個洞口,對吧?來的那個洞口,是我們刨開的,而且日本人要堵,也不可能用這種東西吧?”


    說著,耿建軍從那堵用泥土、石塊等亂七八糟東西堆砌起來的牆壁中扯出了一個水泥袋:“這裏麵有水泥袋!你們來看看。”


    鄭家福和劉大勇拿手電照著那水泥袋,清楚地看到上麵寫著“燈塔水泥”,立即抬眼看著耿建軍。


    耿建軍道:“燈塔水泥廠就在呼蘭,那也是解放後才有的,這要是日本人封的牆,怎麽可能有這東西?而且這種封牆的技術太簡陋了,不像是日本人幹的,就算日本人當年不趕趟了,都知道往裏麵扔石塊堵住,怎麽會用爛泥巴和這些玩意兒?”


    劉大勇用手電上下照著,鄭家福則在那裏摸著,摸了半天道:“軍哥,這堵牆不管是誰封的,咱們現在也沒有辦法弄開,而且沒有請示上級的情況下,也不能擅自做主呀,最主要的是,萬一你是看花眼了怎麽辦?這不是耽誤功夫嗎?”


    耿建軍點頭:“對,得想周全了,但我剛才肯定沒花眼。”


    劉大勇問:“軍哥,是不是先前你叫我們的時候,那人趁你離開就跑出去了?”


    “不可能!”耿建軍搖頭道,“我叫你們的時候,離洞口撐死也就是十來米遠,我雖然在叫你們,但目光沒有離開那洞口,所以有沒有人出來,我是看得很清楚的,再者說了,就算那人出來,也隻能往另外一邊跑,前麵的洞口還沒有完全挖開呢,他要離開隻能朝你們所在的方向跑。”


    鄭家福點頭:“軍哥,這樣吧,我帶著大勇去洞口那邊查看下,你先在這邊守著,等著我們。”


    “我看行,去吧,小心點。”耿建軍應聲道,等兩人離開,自己則蹲下來開始詳細查看著那堵牆壁,最後幹脆用手中的鐵鏟去狠狠戳了一下,雖然都是些破爛物件堵死的,可是單憑一兩個人,沒有大型機械的幫助下,是根本挖不開的。


    耿建軍站在那思考了許久,忽然間朝著外麵喊了一句道:“喂,你們等等,我跟著你們一起去。”說著,耿建軍假意朝著隧道外跑去,故意發出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停下來,慢慢走了回去,蹲在那堵牆與洞壁的角落中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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