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倫倫搖了搖頭,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收音機,一邊開口說道,“早就已經壞了,而且連電池都沒有,”隨後,閆倫倫又繼續鼓搗了起來。


    正當我和杜可準備叫著閆倫倫離開這裏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發出了次拉的一聲,像是地獄中厲鬼的尖叫一樣,把我們三個嚇了一跳。杜可連忙跳起來四處看去,問道。“什麽聲音?”


    而閆倫倫則是啊的一聲大叫,把手上的收音機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扔在了太師椅旁邊的桌子上,詭異的是這收音機竟然正好扔在了剛才放著的地方,乍一看就像沒動過一樣。


    “聲音。。是。。是從這收音機裏麵發出來的。。”閆倫倫滿臉驚慌的說道。


    我看向收音機,發現收音機的後蓋已經打開,上麵並沒有放著電池,“我草,倫哥你吊爆了,沒有電池都能把這收音機鼓搗好了?”我心說這些技術宅就是牛逼,什麽事兒都整得出來,不過。。閆倫倫是怎麽發電的呢?


    “不。。不。。。”閆倫倫立馬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說道,“這不是我弄的。是這收音機自己發出的聲音。。”


    閆倫倫說完之後,我就戲謔的說了一聲,“別逗了,收音機沒有電池,怎麽可能會自己發出聲音呢?絕對是你鼓搗好的。你就別謙虛了。”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不由的聯想到了那天在審訊室裏麵,電腦沒有主機,顯示屏自己亮起來的事情。我說著說著,就感覺背脊一涼,


    “不好!趕快走!”這地方我是一秒鍾都不願意多呆了,先是太師椅下麵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本人皮筆記本,然後就是筆記本上麵好幾頁莫名其妙的失蹤,最後這沒有電池的收音機發出次拉茲拉的聲音,我愈發覺得杜可這個地方不是相攤,而是一個鬼屋!


    正當我們三個人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收音機裏麵突然又傳來了一陣陣信號幹擾的聲音,這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讓我產生一陣陣心悸!


    “嘿嘿嘿嘿。。”收音機裏麵傳出來了一陣陣蒼老而詭異的笑聲,這笑聲聽的我後背的肌肉都不由的躊躇起來,而閆倫倫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兩條腿不停的打著哆嗦,但是我仔細一聽這笑聲卻感覺有一點熟悉。


    “奶。。奶奶?”杜可愣在原地,突然冒出來了兩句話。


    “嘿嘿嘿嘿,唐軻,你來了?”收音機裏麵的人突然說出了一句話,直呼我的名字,讓我嚇得合不攏嘴了,還沒等我作出反應,裏麵的人又開始說話了,“我就是你那天見到的老瘟婆,咳咳。。”


    我嚇了一跳,難道這段錄音是老瘟婆留給我的?錄音中的老瘟婆,時不時的咳嗽兩聲,那聲音就像是卸了磨的老黃牛,想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嗽出來,聽的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當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一定是快要發現你脖子上玉佩的秘密了,沒錯,我現在已經死了。太師椅下麵的筆記本,是我留給你的,裏麵寫著玉佩全部的秘密,希望你和我那個不爭氣的孫子,能夠幫我完成最後的夙願。筆記本裏麵,有曾經和我一塊的那幾個苟延殘喘的老家夥的聯係方式,你們可以試著聯係聯係他們,唉。。也不知道這些老家夥現在是否還活著。。”


    老瘟婆的聲音,在這已經壞掉的錄音機裏麵已經變了聲,讓我聽到後感覺格外刺耳。老瘟婆最後說了一句,“唐軻,最後囑咐你一句,不要再想著林若兮了,那小妮子有問題,你們兩個沒有可能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咳咳咳。。咳咳。。”


    這段簡短的錄音,以老瘟婆幾聲傾心倒肺的咳嗽終結,杜可和閆倫倫聽到後滿臉的驚愕,甚至我可以看到杜可眼角泛起的淚花。


    杜可愣在原地幾秒之後,突然發現聲音停住了,連忙跪在了太師椅的前麵,伸出手去抓那個已經壞掉的紅色收音機,嘴裏麵不停地喊著,“奶奶。。奶奶。。奶奶。。你在哪?你在哪。。奶奶。。你怎麽不說話了?我是杜可。。我是你孫子杜可啊!!奶奶。。“說著說著,杜可已經哭了出來。


    我和閆倫倫見到這番情景,一時間也忘記了恐怖,學著杜可的動作,也跪在了地上,再怎麽說杜可是我們的朋友,杜可的奶奶也就算是我們的奶奶,我們跪在地上也在情理之中。


    我是第一次見到杜可哭,杜可在我心裏的形象一直是很逗逼,很沒心沒肺,甚至他跟我提起他的奶奶的時候,都是輕描淡寫,我一直以為這個人隻是一個逗逼的**絲,沒有什麽情感可言,在他的眼裏隻有女人和遊戲,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麽重情義的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之後,杜可發現這收音機還是沒有聲音,不禁臉色黯下了,把收音機遞給了閆倫倫,說道,“閆倫倫,這個收音機還有沒有可能修好?有沒有!?“


    閆倫倫接到收音機的一瞬間就像是觸電一樣,嚇了一跳,但是他也硬著頭皮接下來,“杜。。杜可。。這個收音機沒有電池,也。。也沒有內存卡,裏麵的部件都老化了。。是。。修。。修不好的。。“


    “我不管!“杜可站起身,揪著閆倫倫的脖領子,紅著眼說道,“你沒有聽見嗎?!你他嗎是聾子嗎?我奶奶在裏麵!我奶奶可以用收音機跟我說話!你必須要給我修好!修好!”


    在外人看來,現在的杜可怎麽看怎麽像一個瘋子,但是我卻不這麽認為,閆倫倫見到杜可有點發瘋的嫌疑,隻好連忙點頭,硬著頭皮收下來。跟杜可說我會把它修好的。隨後我們就回到了師父的屋子裏麵。


    我們再回到屋子裏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師父早就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午飯,很簡單的幾個小菜外加幾個饅頭。可是我們三個人根本沒有心情吃,師父不知道去哪了,空蕩蕩的屋子裏麵隻有我們三個人和一桌飯菜。


    閆倫倫正低下頭鼓搗這個小收音機,杜可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而我此時也思緒萬千,不停地想著這些天在我身上發生的一係列離奇而詭異的事情。我猛然間回想起老瘟婆最後跟我說得那句話,她說林若兮身上有問題,我們絕對不可能在一起,這是什麽意思呢?


    沒等我繼續想下去,屋子突然大亮,門被一個人打開了。呆圍上圾。


    074一碗酒


    我起身一看,竟然是師父回來了,師父見到我們之後笑了笑。


    師父的打扮很奇怪。穿著一身灰色的道袍,乍一看就像是一個道士一樣,師父換好了衣服,見到我們三個人都一句話不說,奇怪的問道,“怎麽了?快點過來吃飯啊。”


    我點了點頭,叫著杜可一起吃飯,這時候師父無意間瞟到了閆倫倫手上的收音機,神情一滯,連忙跑到閆倫倫旁邊。一把搶過了收音機,問道,“這是什麽?你們剛才去哪裏了!?”


    閆倫倫一愣,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師父搶先說,“這個收音機不是老瘟婆的嗎?怎麽會在你的手裏?你們剛才去哪裏了!?”


    “我們幾個剛才。。去了杜可的相攤。這個收音機是擺在桌子上麵的,我順手拿出來的。”閆倫倫解釋道,師父的眼神變得有些渙散。我見狀,欣喜的問道,“師父,你連老瘟婆的收音機都認識。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啊!?”


    師父瞪了我一眼,把剛剛換下來的道袍又穿在身上,連飯也不吃的離開,我見狀連忙跟上師父的腳步問師父去哪,師父說他想出去走走,不讓我跟著。我隻好又轉身回到屋子裏麵,我下意識的回過頭一看。師父站在一個高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天空,嘴巴一閉一張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因為距離太遠,我也聽不到師父在說什麽。


    這件事我感到很奇怪,轉念一想,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師父和老瘟婆的關係絕對不一般,否則不可能連老瘟婆的收音機都認識,過了這麽多年了。這收音機的樣子早就老舊不堪,如果不是極其熟知的人是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的。


    閆倫倫鼓搗了一會兒之後,把收音機遞給了杜可,說道,“這個。。這個收音機我給修了修,現在應該能用了。”杜可一聽說這收音機修好了,立馬就來了精神。我們三個圍在桌子上吃飯,過了一會兒之後閆倫倫問我師父去哪了,我說就在外麵的高台子上站著,師父說要透透氣。


    杜可此時站起來說師父今天好奇怪,他跟我奶奶到底是什麽關係啊。隨後就打開門準備出去看看師父,這不出去不要緊,一出去可讓我們三個人都給愣住了。


    隻見師傅正跪在高台子上,麵前有擺放著八個碗,每個碗裏麵似乎都有酒水狀的東西。師父的顴骨很紅,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樣,這每個碗的前麵都立著三柱香,煙霧徐徐升起,師父像是在祭奠什麽人一樣。


    我剛準備叫師父,結果杜可卻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讓我叫出聲來,隨後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不要打擾師父,看看師父在幹什麽。


    我對這件事也挺好奇的,我們三個人就躡手躡腳的上了高台,悄悄的站在師父的後麵,師父此時似乎有些喝醉了,跪在地上身形也有些不穩當,左搖右晃的,我隨時做好了衝上去的準備,防止師父從高台上掉下去。


    師父背對著我們的背影,就像是一個佝僂的老人,顯得無比瘦弱,師父嘴巴裏麵不停地念叨著,“老夥計們啊。。老夥計們啊。。我山河無能,無能啊!”說罷,師父就端起麵前的一碗酒,揚起脖子一飲而盡。呆畝投劃。


    隔著老遠我就聞到了一股子濃烈刺鼻的酒精味,上了高台之後眼一掃,就看到了師父扔在旁邊的幾瓶紅星二鍋頭瓶子,我心中一驚,心想這特麽的可都是高度酒,師父這麽大歲數了怎麽能喝這麽多酒呢?


    師父喝完這完酒之後把碗高高的舉起來,嘿嘿的一笑,從高台上麵直接丟了下去,下麵響起的碎裂聲把我和杜可都給嚇了一跳,在我的印象中師父是不喝酒的,今天師父是怎麽了?沒等我繼續想下去,師父口中又呢呢喃喃的念叨起來,“老夥計啊,這麽多年不見了,也不知道你們還剩下多少。歎呐!歎呐!恨呐!恨呐!”


    師父說完後,又端起了麵前盛著滿滿當當的酒碗,仰起頭就要喝下去,我見狀心頭一驚,連忙想要衝上去製止住,這樣喝下去會死人的!但是杜可一把拽住我,把我攔下來,我焦急的看著杜可,給杜可皺了皺眉頭,意思是:師父不能再喝了,咱們得攔著點他。


    這時候,師父把酒碗放下,在原地說了一句,“你們幾個藏夠了沒有?“


    我一愣,隨後連忙帶著杜可和閆倫倫跑到師父旁邊,嘿嘿的說道,“師父,您是怎麽發現我們的啊?“


    “哼,你們這幾個小家雀還糊弄的了我這個老家賊?早就發現你們了,我問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幹什麽?”


    我一聽師父這麽說,立刻就不樂意了,“師父,那您先回答我您為啥不吃飯去,一個人在這跪著喝悶酒?”


    師父聽完之後神情變得很不自然,歎了一口氣,反問道,“本事大了?現在開始反問師父了?”


    “我當然不敢反問師父,隻是很好奇,師父您明明跟老瘟婆很熟,但是卻不跟我們說你們是什麽關係,我們幾個這麽做也很正常啊。。”隨後,我嘀咕了一句,“說不定您跟老瘟婆是那種關係呢。。”


    我後麵一聲嘀咕聲音雖然小,但是師父耳朵很靈,聽的真真切切,一下子站了起來,端起酒碗往地上狠狠的一摔,這可把我嚇了一跳,“唐軻你放肆!竟然敢開師父的玩笑,你這是忤逆犯上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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