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中年人堆了一臉的笑,伸手指了指胸口。


    金老大臉慘白。


    這是失血過多的跡象。


    然後白淨中年人笑了:"那什麽,一會兒過去,跟那灶坑底下,你弄把灰,把胳膊捂好了,那血,過會兒就能止住。然後呢,你拿著你的手,奔山下去,能不能走到地方,不好說了。但你得在三到四個小時內,拿著這手,趕到咱們縣城醫院。那外科,好像有個大夫,姓什麽來著,對,姓張,他對斷肢再接這手術,挺在行的。你找他,興許能接上。"


    "不過呢,你隻有三到四個小時,過了這個時間,這天兒,這麽熱,到時候你這手,可就臭了。"


    中年人說完。


    金老大,咬了咬牙,他忽然一發狠,走過去,撿了斷手,擰身一扔,嘴裏罵了一句:"去他媽的!沒了,就沒了,接個jb毛!"私協嗎劃。


    吼過,這貨,瞪個眼珠子,捂著傷口,在那兒跟白淨中年人較勁。


    金老大領了一幫人發狠。


    但我沒從他們身上感知到什麽殺氣,他們身上有的,充其量,是地痞無賴的那股子混勁兒。跟殺氣,這麽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存在,根毛都不沾邊兒。


    反倒白淨中年人,還有那個藍半袖。


    他們身上有的是那種,不出手則罷,出手輕的讓對方缺胳膊少腿,重的,直接就取性命了。


    這是殺氣!


    真真正正的殺氣。


    鎮的滿屋子人,沒一個敢大口喘氣兒的!


    白淨中年人,掛了笑意,看了看這屋子裏的人。


    突然,他笑了一下,然後揚聲說:"趙小五啊趙小五!我從河北,追到沈陽,又從沈陽追到哈爾濱,完了,又兜到了吉林這邊的五裏河子。最後,這才終於擱夾皮溝這地兒,把你給候來了。"


    我聽了這莫名其妙的話,先是微微一糊塗,轉瞬,我打了個激靈,身上,唰的一下。


    沒錯,又炸毛了。


    不過,這次不是感應上了,而是給驚到了。


    因為,我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


    一個穿了老式軍用綠色大雨衣的高大身影。


    這人是誰?我沒看清場8,因為,他的臉讓雨衣的帽兜給擋的密密實實。


    此時,屋外,風雷大作,閃電嘁哩喀喳的一個接一個響。


    電光,雷芒,投過一道又一道的影子。


    門口那人,就跟雕像似的,一動不動,就這麽立著!


    白淨中年人也不看門口,自顧倚著牆說話。


    "趙小五啊,咱們呐,算不上是一個師門。我是托你師父的囑咐,親自過來,把你領回去歸案的。你犯的是什麽事兒呢。咱們擱這兒先對一對!三個半月前,河北x縣糧庫。正趕上,糧庫要給人結去年收糧的尾款。那會兒,那兒有不少錢。"


    "你聽說了,自個兒一個人過去搶!財務室是兩個小姑娘,人家兩小姑娘真是好樣兒的啊,守著那錢櫃子,咬緊了牙,跟你死磕。"


    "你呢,把一個小姑娘給掐死了,另一個,活生生拿拳頭打死了。剛好那會兒,外邊來人了,你怕了,就隻搶了兩捆,一共兩萬塊錢,然後衝出去,重傷了六七個人,打死了兩個人。末了,從糧庫大牆,翻出去,跑了。"


    "後來,擱沈陽北站,你讓兩個警察盯上了。你出手,給他們都打成了重傷。現在,還有一個躺醫院裏,昏迷不醒。"


    "這事兒,鬧大了!你師父曲折,找到我。我呢,就查一查。我得查你這犯案的動機呀。如果,你要是真因為正事用錢,那,咱把法先放一邊,咱都是武道同門,我得替你先把正事兒辦了。然後,再來抓你。"


    "我查了,我發現,你先是跟幾個女人,混了一段日子。後來,又好上牌九那口兒了。你玩兒的大呀,那家夥,輸不少錢!人家,也沒太逼你,就是天天催你。估計是把你給催煩了,你就想了這麽一出。"


    "對了,還有一個事兒,你爸沒了!就在你出事兒後,一個多月沒的,我和你師父,把他給葬了。不是很風光,但也算體麵。這是其一,其二,你媽讓我給送你們縣敬老院了,我留了一筆錢,夠她用一陣子的。"


    "咱們都是武道的,你師父,跟我們門上,關係打從民國就有了,所以這些事兒,我得幫忙!但這個忙,不是看你麵子,是看你身上學的那功夫的麵子,是那個武字的麵子!你明白嗎?"


    外麵人哼!


    冷笑了一聲。


    白淨中年人:"拋開功夫,你就是個連牲口都不如的玩意兒!就是這麽簡單。我候這兒,就是等你來了。對了,你不是這些人的頭兒嘛,擱這兒,成天的搶人家金子。"


    "行了,我也不管那麽多,把你抓了了事兒。"


    "哼,你動的了我嗎?"


    門口那人說話了,聲音很是沙啞,但其中,充滿了暴戾的殺氣。


    "五哥!五哥!五哥!"


    屋子裏,剩下的那十來號人,叫上了。


    "五哥,幹他!弄死他五哥,五哥!整死他!"


    這幫家夥一個勁地叫號。


    白淨中年人還是笑。


    "趙小五啊!這麽辦!咱倆呢,也先別打!咱倆擱一邊看著!你叫你那幫兄弟上!我呢,點一個人出來,跟他們打!我的人要是站著!你跟我打!我的人,要是趴下,你走!"


    "這事兒,行嗎?"


    趙小五幹笑:"哈哈!行啊,姓程的!果然有兩下子,行啊,行!你挑人吧!但醜話在前,用家什事兒,不行!"


    一聽這話,藍半袖突然站起來,跟白淨中年人說:"這"


    白淨中年人打斷。


    "你那刀,太快,沒眨巴眼,一地腦瓜子了。這使不得,我另有人選。"


    這話一落。


    突然,我感覺到什麽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公路激戰,掐滅火力壓製


    t交待那件事之前,先得講下我跟二驢之間的反目成仇,以及一件跟我身體變化有關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那是小學的最後一個學期,我們馬上要畢業了。我的小女神吳雪,不知怎麽竟讓老師調成了二驢的同桌。


    當然,那個時候。我跟二驢還是很好的。雖然,課餘沒時間了,但上課休息間隙,我們還是能很好地在一起玩耍。


    眼看小學要畢業了,我反複思忖了數個晚上,然後我決定跟吳雪表白。


    我傾盡自已小學六年的所學,寫了一首很有韻味的現代詩。然後,在詩末尾寫上我自認為非常漂亮的幾個字。


    ‘吳雪。我愛你。’


    這是情書!這絕對是一封貨真價實的情書!


    初戀的情書!懂嗎?很高大上,很純真無邪有沒有。


    寫完,我想了很久。終歸還是沒勇氣,親手交到吳雪手中。於是。我找到二驢,我讓他幫我幹了人生最蠢的一件事。


    我讓二驢把情書交給吳雪。


    二驢同意了。


    當時,我沒太細看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得出,他很傷心。


    但做為兄弟,他還是幫我轉交了。


    我心那個跳呀,劈裏啪啦的蹦達了一個下午。


    放學時候,我站在校門口,我等我的小女神。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


    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小女神一臉害羞地跟二驢,肩碰肩,手碰手,旁若無人地在我麵前掠過。


    那一刻。


    我淩亂了。


    晚上,我在於老頭的家裏,寫毛筆字時,我抬頭看到於老頭的一幅字畫,我看到了,字畫上的落款,我才他大爺地幡然醒悟。


    我居然沒寫名字,他大爺地,我寫情書,我沒署名!


    所以情書這種東西,要麽不寫,寫了一定要署名,並且親自交到對方手裏才行。


    我恨二驢。


    恨他做為兄弟,搶我的女人。


    這不科學,真的,一點都不科學!


    但畢竟多年的友誼擺在那裏,所以我們沒有動手展開一場決鬥。


    很快,小學畢業了。而那個假期,我陷到了一個莫明其妙的事件中。


    晚上,我做夢,經常會夢到一個大老虎。


    這老虎很大,體形跟傳說中的東北虎一個模樣兒。隻是,它太老了,毛都快掉光了。它趴在一塊大青石上,眺望遠處的大森林。我在夢裏,就站在它背後。


    它忽然轉過頭,看我,眼神憂鬱而滄桑。


    那不是動物的眼神,那是人!


    可它為什麽,又會在老虎的身上呢?


    當我在夢裏冒出這個想法時,我就醒了。


    一連半個月,我幾乎每隔三四天,就會做一次這樣的夢。而每次夢裏老虎的眼神都不同,有凶猛,殘暴,威猛,甚至,還有空靈。


    直至最後一次,我夢見老虎眼神含了一道,我說不清,道不明,但卻又包含一切的光芒時。


    我感到身體開始變的燥熱了。


    我很熱,但又不是體溫升高的那種熱,我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狂燥中,但奇怪的是,我又很冷靜。


    這種狀態,難以想像,比較讓人抓狂。


    它持續了一個星期,白天沒事,每當夜晚就會降臨。


    如此,一個星期後的某一個晚上,當那種燥熱到達一個所謂的臨界點時,我的身體突然像是散開了,又或是從高處掉下來摔碎了。總之,我描述不清,但轉瞬,我就解脫了。


    我好像飄浮空中,很清靈,自在。


    然後,我就睡著了。私叨團巴。


    那晚我睡的很香,醒來後,我非常的餓。


    吃早飯時,我腦子忽然就冒出一個想法。這肯定是老董婆子做的手腳,她對我的身體,做什麽了。不過,做的不是壞事,而是好事。但具體,又是什麽呢?


    我不懂,我隻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好像一個無底洞般,飯量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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