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分為很多種,有隱修院、備修院、小修院、大修院很多,這座修道院門口左邊是感恩祭典浮雕,右邊則是彌撒聖祭浮雕,按照分類來說就是典型的隱修院。


    在大門上推了兩下門沒開,我正準備拿出匕首來撬,桑榆嘻嘻一笑摸出個防火打火機,輕輕一扭就從上麵彈出了手指長的聚焦火炬——“省省吧,用這個快點。”


    燒壞了門鎖之後我們平安溜進了大禮拜堂,但是裏麵看上去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我和桑榆挨個把懺悔室和側室檢查了一遍,但是絲毫異常都沒有發現,正在奇怪這是個嘛情況,後麵突然哐當響了一聲!


    我倆立刻就衝了過去!


    禮拜堂邊的小門出去就直接到了後院,一衝進去就看見十三滿臉焦急的正好朝外跑,我連忙四處掃視準備預防突如其來的襲擊:“咋了……呃?你沒事?”


    會錯意了,這家夥那表情仔細一看明顯是恍然大悟的感覺,根本不是我認為的那種什麽受襲擊後的慌亂,就算腳步有點快也不過是為了忙著找我——他滿臉肅然的開口了:“沒人!我們被騙了!”


    “恩?”我和桑榆麵麵相覷,“不會吧?”


    伊凡和大師兄的關係我已經確定過了,大師兄說那貨也算是性情中人,平時就喜歡上上網玩玩遊戲,要不然就是練刀,根本不像會耍小心眼的人——而且這事對丫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好處,陰我幹嘛?


    轉眼間威廉姆也從後麵跑了出來,緊跟著是康納利,倆滿臉憤慨的嚷嚷:“真被騙了,確實嘛都沒有——別說沒發現納粹,就連神父都不見了!”


    “不對!”我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事絕對不會是伊凡放我鴿子,沒好處不說還順帶得罪人,我想伊凡是不會做的……算起來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納粹提前得到消息溜了,要麽就是他們現在外出辦事去了!”


    一說到辦事,我腦中突然想到了一點:既然梵蒂岡差不多把吸血鬼給找出來了,那麽納粹也有可能同樣找到了它們的下落——你說會不會是丫幫子人現在埋伏偷襲伊凡他們去了呢?


    越想越有可能,這事情給大家一說倒是平息了怒氣,很快我們就作出了決定:立刻趕回小鎮,看能不能把納粹給攔半道上!


    我摸出手機給伊凡打電話想說說這邊的情況順便問問吸血鬼的位置,但是那電話死活打不通,後來一想估計丫已經進了某個什麽下水道、防空洞之類的地方,所以無法接電話——隻能讓桑榆先把五鬼給派出去了!


    但是我愁啊,我急啊,這麽大個地方五鬼來找要到啥時候去了,等找到的話黃花菜都涼了……旁邊十三突然提了我個醒:“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求卦吧?”


    “啥?”


    “我說求卦啊!”十三懶懶的說了句:“讓洛大師和巧雲都幫我們求個卦,我就不信了,他們求出來的卦圖能不準?”


    “對啊!”我一下子樂了,拍著十三的肩膀:“愛卿言之有理,準奏!”


    第二百九十七節 沉睡的小鎮


    洛大師和巧雲還是蠻支持工作的,兩人立刻開壇扶鸞、起卦,那動作叫一個快——甚至我們還沒回到小鎮已經扯了回銷。


    扯回銷是四川話,意思就是把別人問的話、拜托的事完成以後說一聲。


    根據當年的流年運程和我的生辰八字,加上天幹地支等等東西,洛大師和巧雲得出的結論驚人的相似——兩人給我說都是驚人相似:東南方!


    海倫斯堡作為一個典型的英國城市,那下麵的排水係統四通八達跟蜘蛛網似的,加上這城市正好又在海邊就更是誇張——基本上地麵上街道能達到的地方下水道能到,街麵上不能到達的地方下水道還是能到!


    整個城市的東南基本上都是海濱別墅,我們迅速從山上下來到達a814道順著朝前——趕路的時候我們心裏頗為著急,可是直到這一路走來到了盡頭都沒看見任何異常!


    難道是因為這裏的人都有早睡早起的陋習,所以才十二點就整個小鎮全睡了?就算鎮裏麵土著原住民這樣,難道遊客也入鄉隨俗沆瀣一氣?


    那不能啊!


    我也不算是什麽慧眼識荊的英雄豪傑,這異常既然我察覺了十三桑榆他們自然也不例外——沒等我開口,十三已經用懷疑的眼光把周圍觀察了一遍,轉過頭說道:“桑榆,五鬼還沒有消息麽?”


    “沒有。”桑榆搖頭:“我們給的時間隻夠他們把上麵全部查一遍,要是加上地下就不太夠了……我們要不下車耐心點等會?”


    威廉姆說:“以逸待勞一直是我比較喜歡的,要是能順便守株待兔就更好了。”


    “那是。”我倒是挺高興這說法:“下藥使絆兒打悶棍之類的最有愛了,能兵不血刃也算是菩薩心腸不是?既完成了任務又配合了我佛慈悲的大無畏精神,到時候能當成法門經典案例樹一典型楷模形象……”我滿嘴的胡扯麵露得色:“到時候哥也能揚眉吐氣一回!”


    十三驚訝道:“你不是真這麽想吧?”伸手摸摸我額頭,回去再摸摸自己,納悶道:“不燙啊?!”


    桑榆白了他一眼,“你就聽劉辟雲給你胡謅吧,這家夥嘴裏能跑火車嘛正形沒有——就算動那打悶棍的心思也得有機會不是?現在地方都沒找著怎麽打?”說著她把方向盤直接一甩到一樹叢中叫道:“都下車,我們這麽開一車滿街轉悠,別說納粹吸血鬼,就算是耗子都得嚇跑,這任務隻能泡湯!”


    咳,還是桑榆了解我,知道哥不是那種能安於現狀的小農主義者——於是我第一個拉門就下來:“那我們還是鑽下水道吧。”


    十三這才開始罵:“劉辟雲,你說你小子有意思沒意思,這種情況還給我起哄裝大尾巴狼?老實給你說吧,我們這次來這裏可都算是親友團純幫忙的,你別給我找著機會就窮得瑟!”


    “不厚道!”我毫不買賬:“說說怎麽了?裝裝大尾巴狼怎麽了?就跑點路你小子就受不了了?想當初哥幫你約巧雲的時候那可是刀山火海的活兒,二活沒說我可就接了……你那時候爬窗根上看哥被人當流氓多不厚道我也沒四處嚷嚷不是?”


    十三本身就不擅長言辭,被我這麽一說倒不好意思了,丫知道和我鬥嘴隻有丟盔卸甲的份,於是比個鄙視的手勢老實下車,嘴裏還說:“算你狠,不和你說了……”


    桑榆見眾人都挨個下車把東西拿好,這才把車門一鎖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先埋怨我幾句:“你現在怎麽越來越流氓了?人家說一句你說十句還不帶重複的——你要把十三惹急了我可話說前麵,他打你我不帶幫手的!”


    “那哪能呢?”我吭吭的笑:“十三就這家夥就不會暗藏禍心這一招,憑我幾個月的觀察,這貨隻要你不是把巧雲怎麽怎麽樣了,丫鐵定不會出手——對了,要說起來還是你家王熙危險點,那家夥可就盼著能把巧雲怎麽怎麽樣了……”


    “嘿,你還來勁了!”桑榆伸手就把自己的大包扔我肩上:“扛著——我弟弟和巧雲那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就算當麵給十三說也得同意……話說回來,你怎麽突然興致這麽高開貧了?剛才不還一臉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架勢,一轉眼就變成了翻身農奴把歌唱?”


    咿?桑榆這麽一說我也感覺到了,為什麽現在覺得心情特歡暢、特興奮,加上一點迫不及待和躍躍欲試?


    我還沒想出個為什麽,十三已經麵色驟然一變:“不好,這應該是受到某種影響了——辟雲這家夥精神力容易失控你是知道的,估計和這裏的人早睡是同樣的道理!”


    他這麽一說,所有人都把我給盯著了!就連最容易被邪惡感染的康納利都一臉不明就裏望著我,可我自己感覺了一下,周身沒有絲毫的不妥,甚至還有點精力充沛的小亢奮——和早睡有嘛的關係?


    我哈哈笑了幾聲:“誰說我想睡覺了?告訴你們,我現在就算再跑個三公裏都沒有任何問題……”正說話我突然腦袋覺得一沉,混混僵僵就斜了下去!


    我現在神智清明但就是四肢和腦袋之間的聯係似乎出了問題,感覺上無論自己想做什麽都指揮不動自己的手腳,有點麻痹癱瘓的意思——桑榆眼疾手快把我接住,“怎麽了?”


    威廉姆連忙幫忙翻我眼皮,掰開我的嘴看舌苔,奇怪道:“這以前沒見過,似乎很少聽說吸血鬼使用這種東西……”


    桑榆思索了幾秒鍾,突然斷言道:“這東西我應該見過,上次和劉辟雲在海邊的時候就見了納粹的使用某種迷煙,我想這次也差不多——辟雲,你感覺還好麽?”


    我使勁想眨眼表示自己不好,可那眼神除了含情脈脈以外根本不能讓人能做他想,最後桑榆盯著我終於紅了臉:“看上去他還不錯……”


    威廉姆急道:“他是不是不錯我不知道,但是現在你得讓他醒過來啊!”這家夥聽說不是吸血鬼的伎倆以後就一直透著迷惑,看上去對於桑榆治好我有著極大的興趣。


    桑榆想了想,從刀鞘中抽出殺神刃把刀麵貼在我的額頭,用手指在上麵輕輕點擊,隨著那一下下的點擊,我感覺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上自下傳遍了全身!


    一分鍾之後,我的手指有了知覺;三分鍾以後,我的大腿感覺到了寒冷;五分鍾之後,我全身似乎又集體恢複了工作……


    等我被桑榆從地上扶起之後,感覺一切都變了樣——身上酸痛得厲害,太陽穴也是一跳一跳的抽抽,亢奮感、愉悅感全部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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