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已經有些恍惚的朝那個值班民警走去,神色間一陣陣的迷糊,那些警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正在相互間焦急的說這話,那注意這個人走過去,正爭吵著,這人忽然伸手將值班民警腰上的鑰匙給奪了過來,然後轉身就迅速的竄到我的房間門口,拿著鑰匙就開始開鎖,隻是沒有插對鑰匙,一下子沒有打開鎖而已,隻是等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衝上來,將這個警察按住,還氣急敗壞的道:“王剛,你他媽的瘋了,你這是要幹什麽?”


    隻是不管怎麽樣,那個叫王剛的警察都在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給我開鎖,將鑰匙抓的死緊,任憑那些人怎麽扳他的手指也拿不開,除非是掰斷王剛的手指頭,但是誰能下得去這個手,畢竟都是同事,整天在一起。


    我心中焦急,已經顧不得會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了,神眼大盛,一道神念衝擊著其中的一個警察,那警察神智一陣恍惚,迷迷糊糊地甩了甩頭,然後雙眼眨了幾眨,猛地伸手將那些壓著王剛的警察推開,然後像是對付敵人一樣,張開雙臂,將那些警察攔住,而王剛則是飛快的爬起來,根本顧不得疼痛,嚐試著將門打開。


    不管那些人願不願意,王剛到底將們打開了,我從房間裏衝了出來,一臉的焦慮,咬著牙卻有不知從何著手,忽然想起了什麽,扭頭問那個王剛:“我問你,你們拘留所裏是不是在幾年前有個自殺的人,是因為嫖娼被抓進來的,撞牆而死的,是不是?”


    我問的很急,抓著王剛的胳膊很用力,以至於王剛呲牙咧嘴的嘶嘶不已,隻是王剛的回答,卻讓我心中一沉:“哪有這回事呀,最早的一個自殺的也是七八年前的了,那還是一個殺人嫌疑犯,還沒等審訊,就自己知道必死,所以上吊自殺了,從那以後,我們這很嚴的,沒有你說的那麽個人自殺。”


    王剛被我催眠了,他說的話是不會騙人的,可是我明明聽到有幾個關著的人,就在剛才冤死鬼出現的時候,還提及過這件事,那時候人們驚慌失措,那人幾乎是喊出來的,所有人都聽到了,簡直嚇得要死,難道那都是幻覺不成。


    心中一沉,呆呆的半晌,忽然咬了咬牙,衝著那個值班民警沉聲道:“剛才是不是鬧過鬼,你有沒有出過那個屋子?”


    我定定的望著值班民警,心中已經擔心死了,希望他說鬧過鬼,失望他說出過那個屋子,最少我還不會感覺到害怕,但是那值班民警一呆,臉色大變,和別的警察對望著,一時間麵色如土,吃吃的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哪裏鬧過鬼,我什麽時候出過值班室,你別瞎說,我——我——”


    那值班民警被我嚇壞了,隻感覺全身冷颼颼的,但是他的回答卻讓我全身冰冷,沒有,什麽都沒有,難道我都是錯覺,可是我明明是從外麵回來的,不對,還是不對,我心中一動,猛地衝上去一把將那值班民警抓住,幾乎是衝著他大喊大叫:“你胡說,那我問你我是怎麽出來的,我明明剛才跑到外麵去了,在大院裏打了個逛又回來了,要是沒鬧過鬼,為什麽我們出去你都不知道,不對,不對,你們都是幻覺,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我一把將值班民警給推開了,臉色大變,恍惚間感覺所有人都在淡化,都變得不真實,但是下一刻,他們又都真實的站在我的麵前,一個個驚恐欲絕的看著我,其中一個人還顫著聲道:“這小子瘋了,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他——”


    “你他媽的才瘋了呢,我問你,我的同伴去哪裏了,為什麽看不到他們,整個大院也找不到他們,剛才我們還是在一起的,他們和我一起出去的,一起又回來的,還一起——”我喊著,一張臉已經扭曲,說到這裏卻忽然頓住,自己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不對,還是不對,什麽時候韓濤他們不見得,應該是在我進門的那一刻,那時候我是心神最專注的時候,隻注意拘留所裏的動靜,根本就沒想身後的事情,是那個時候他們不見得吧。


    我的摸樣讓這些警察都很害怕,但是忽然有一個警察膽子好像大一點,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驚異不定的道:“就是你胡說,剛才我們就一直在休息,我還起來上了趟廁所,大院裏根本就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哪有你說的那樣亂套,剛才——”


    話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臉色也忽然變得一片慘白,轉向其中的一個警察,聲音有些發顫:“李虎,剛才是你陪我上的廁所吧,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一點聲音,好像是——”


    第一百八十五章 幻境


    哪知道話未說完,那李虎猛地退了兩步,臉上變得驚恐不安,嘴角抽搐著,有些驚恐的望著那警察,身子開始微微的顫抖,半晌,才艱難的說了一句話:“馬騰,你別胡說,我一直都在睡覺,根本就沒起來上過廁所,剛才還是王剛把我叫起來的,你——你——”


    這話落下,眾人都驚呆了,如果剛才的話讓他們以為那是我的瘋話,那麽現在這個馬騰的話和李虎的話就徹底讓他們驚呆了,隻是還有更讓他們吃驚的事情,一旁的王剛此時忽然開了口:“剛才是有動靜,我看見馬騰上廁所了,不過就是他一個人,李虎睡得和豬一樣,剛才剛才好像聽到很多人在喊叫,我還特意爬窗戶上朝外看了看,但是一切好像都沒事。”


    王剛是被我催眠的,根本就不會說假話,那麽剛才的確是聽到有人在喊叫,而且是很多人在喊叫,那麽也就是說那時候應該是拘留所裏炸鍋的時候,那時候很亂,聲音衝天響,一個個和瘋了一樣的叫喊,王剛聽到了,那麽說剛才真的發生過事情,而且好像馬騰也聽到了,這個念頭才落下,隻聽馬騰結結巴巴的道:“不錯,不錯,剛才我也是聽到好多人再喊,甚至還聽到腳步聲,還有警車開出去,好像是從樓上傳出來的。”


    馬騰的話和王剛的話印證了我的記憶,那時候正是大亂的時候,所有的值班警察都在朝外逃跑,聲音嘈雜,大喊著,大叫著,還有的人下意識的去開車逃走,就連門口的武警都逃走了,等等,門口的武警,剛才神眼開始看到武警還在站崗的,也不對,如果是真的大亂了,那麽眼前這些警察又是怎麽回事,難道那樣的驚呼還不能將他們吵醒,要是一個人也還有可能,但是這麽多人怎麽可能都醒不了,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剛的話讓眾人再一次陷入恐慌,再也沒有人在意我現在那是做什麽的,為什麽會這樣子,那值班民警臉色慘白,嘴裏蠕蠕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憋了半晌也隻是說了一句:“可是真的是什麽也沒發生呀,我一直就在屋裏看電視。”


    我呆呆的胡思亂想著,看著麵前的一幫子警察驚恐的臉,忽然一個心念閃過,我艱難的轉過身去,想走廊裏麵望去,全身卻是更加冰冷,咽了口吐沫苦笑道:“沒有事情發生,你們看看,我們折騰了這半天了,為什麽這裏還是這麽安靜,你就不覺得有問題嗎。”


    我將眼光落在值班民警的身上,這個人應該是有問題,就憑現在的安靜,如果說他沒有問題,那就是所有人都有問題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已經將飛仙骨笛抓在手中,因為過度的用力,我的手都被抓的發青,緊緊地盯著那值班民警。


    這裏的確是太安靜了,按理說,我們折騰了這麽久了,一幫人亂糟糟的說話,剛才還打鬧了一陣,無論如何也會驚動其他房間的嫌疑人,這些本來就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安靜,每一個房間都像是熟睡過去,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看熱鬧,一切平靜的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就像我們這些人都不存在一樣,這是不是很詭異呢?


    如果說他們的平靜是真實的,那麽也就隻有可能我們是不真實的,但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我自己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其他人就應該是不真實的,至於眼前的這些警察,我心裏亂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實的,沒有那一刻我心裏這樣恐懼,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一個幻境,就隻有我一個人,我都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我好孤單,好希望能有一個人陪在我身邊,最少我知道他是真實的,哪怕是我的敵人也好,最少我不會那麽害怕,不會在心裏恐慌。


    被我提醒,王剛他們這幫警察也都想到了這個問題,一個臉色大變,驚恐的望著每一個房間,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簡直無法接受,安靜的讓人恐懼,好像站在無人的荒野,周圍的一切都是危險的,也許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有可能會撲出一隻怪獸,將他們徹底吞噬。


    馬騰他們開始一點點的移動身子,與那個值班民警分開距離,因為想想我的話,是呀,這裏太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拘留所裏都有問題,那麽這個值班民警陳長河也一定有問題,不然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會一點也發現不了,而且還少了兩個大活人。


    很快,陳長河就被孤零零的閃到一邊,所有人都不敢靠著他,生怕他是妖魔鬼怪變化的,現在所有人心中都不敢隨便相信人,盡管圍在一起還能感覺到一點心裏的踏實,但是對我對陳長河卻視若蛇蠍,不敢靠近我們,但是他們就是真實的嗎?


    我心中恐懼,剛才神眼我都看到他們了,也看到每一個房間的人,神眼能看透一切虛妄,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真實的,但是這其中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是說我的神眼已經沒有作用了,是神眼欺騙了我嗎,如果連神眼也不能保證看到的是真實的,那麽我還能相信什麽。


    深吸了口氣,心念一動,神眼在一起張開,隻是我並沒有去探究外麵,隻是維持在我身邊幾米之內,將這幫警察籠罩在其中,神眼之下,每一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就連那個陳長河都是真實的存在著,怎麽會這樣,我寧願陳長河有問題,但是他就在我眼前,他沒有問題,難道就是神眼有問題了,不,不可能,神眼是不會出現問題的,即便是在祖師爺的小乾坤世界裏,神眼也不曾被遮掩,所以我一定要相信神眼,與其說是堅信,其實是在給自己打氣,隻要神眼是沒有被遮掩的,我就還有一點依靠,不會覺得那麽孤單那麽恐懼。


    將飛仙骨笛湊到嘴邊,飛仙骨笛純陽之氣,可以讓妖魔鬼魅辟易,我的依仗並不多,我希望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我的吹笛技術並不好,笛聲也難聽得很,撕裂的笛聲響起來的時候,異變出現了,那個陳長河就在我們眼前,忽然化作一團迷霧,慢慢的不見了,而本來安靜的拘留所也開始嘈雜起來,喊叫聲,救命聲,聲音嘶啞,每一聲都在敲擊著我們的心。


    我縱眼看去,心中說不上什麽滋味,因為神眼確實是失效了,剛才看到的和現在看到的不一樣,神眼之下,剛才是那樣真實,但是現在也是一樣的真實,我沒有慶幸,反而一顆心更加沉得厲害,究竟什麽才是真實的存在。


    陳長河不見了,走廊裏驚叫聲一片,昏暗的燈光下,王剛他們緊縮成一團,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眼睜睜的就看著陳長河化作一團濃霧消失,眼前的一起都在瞬間改變,隻有他們和我是真實的,拘留所的大門是敞開的,陰風不斷從大門裏吹進來,那幫小混混的房間敞開著,一幫人擠在被窩裏瑟瑟發抖,恐懼著,甚至於有人都被嚇尿了。


    我的房間也敞開著,裏麵空空如也,場景很混亂,我看見我旁邊的一間,一個人正神色恍惚,將自己的襯衫脫下來,然後係在鐵窗上,看樣子是準備上吊,其實我猜得不錯,那個人係好了衣服,將頭伸進去,然後雙腳離開了地麵,自己把自己掉在半空中,整個人蜷曲著,不然根本就無法把自己吊起來。


    王剛他們驚恐的看著,我臉色一變,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就在我麵前自殺,猛地咬了咬牙,我大喝一聲:“還都愣著幹嘛,王剛,快打開門救人。”


    王剛一呆,他自然會聽我的話,上前兩步,就要去開門,但是走到門前,自己卻傻了,手裏空空如也,剛才的鑰匙不見了,王剛傻眼了,是根本就沒有鑰匙,還是自己給弄丟了,王剛也不知道,隻是傻傻的站在那裏,回頭看和我不知所措。


    我心中一動,猛然間一聲道喝,將所有人一震,然後快步上前,從鐵窗裏伸過手去,在那個上吊的人的腦袋上一推,硬生生的將那人給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卻一下子醒了過來,茫然的四下張望,隨機驚叫了一聲,然後竄到角落裏瑟瑟發抖。


    這是我離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子,隻是韓濤和高鬆他們呢,我回頭看看馬騰他們,他們也在看著我,都是一臉的恐懼,我想起陳長河,心中一動,大步朝那件敞開的拘留室走去,十幾個小混混圍在一起,將自己全都罩在被子裏,每一個人都在恐懼,都在瑟瑟發抖,我看到其中的一個屁股是穿著警服的,便上前一把將那人恏了出來,但是看到手中的這個人卻傻了眼。


    他不是陳長河,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是誰,我呆呆的望著手裏的人,那個人驚恐的望著我,已經是不知所措,我嘴角抽搐了幾下,回頭看了看王剛他們,看見他們也是和見了鬼一樣,隻是李虎張大了嘴,嘴中還是驚呼出來:“王順,怎麽是你,你——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假難辨


    王順,這個人叫王順,我一把將王順搡在地上,隻是此刻沒有人在意我是怎麽對待王順的,就算是王順自己也毫不在意,因為此時大家都嚇傻了,不過王順見到我們,一開始臉上忽然顯出驚喜之色,朝著李虎他們撲了過去,眼淚鼻涕直流,嘴裏哭喊著:“李虎,馬騰,王剛——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我快嚇死了,這裏鬧鬼了。”


    可是對於王順的熱情沒有人接受,眼看著王順飛撲過來,馬騰忽然一腳將王順給踹了出去,身子還在戰栗著,死死的盯著王順,艱難的咽了口吐沫,顫著聲音道:“王順,你怎麽會在這裏,陳長河呢,他去哪裏了?”


    王順一呆,有些不知所措,滿臉的驚懼,看著李虎他們,半晌,才麵色如土的呐呐的道:“什麽陳長河,今天又不該他值班,今天是我值班呀,他——”


    聽著王順的話,馬騰他們對望著,一時間麵色如土,幾個人對望著,當真是傻了眼,不該陳長河值班,那麽剛才遇到的是誰,難道那個陳長河就是鬼不成,一想到他們和鬼折騰了半天,還一起靠的那麽近,一個個身子冰涼,瑟瑟發抖。


    半晌,一直沒開口的李明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望向王順,像是見了鬼一樣:“不對,今天應該是陳長河值班,我上午還為了我是不是值班看過值班表,這裏今晚上就是陳長河值班。”


    話音落下,所有人望向王順都和見了鬼一樣,讓王順簡直嚇得要死,怎麽會這樣,王順冤枉呀,今晚上確實是我值班呀,這都是怎麽了,本以為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同事,心裏麵能踏實點,哪知道結果卻是讓自己更加嚇得要死,連自己的都變成假的了。


    李明的話讓所有人都在驚懼,但是也提醒了一些東西,旁邊的馬騰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臉色大變,猛地身子朝一邊退去,驚恐的望著李明,臉上抽搐著,戈聲道:“不對,李明你母親不是住院了嗎,今晚上要做手術的,你應該在醫院,怎麽回事你值班,你——”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將所有人都震驚了,一直在身邊的人竟然是不該存在的人,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冬天,全身冰冷冰冷的,就感覺不到一絲暖和的意思,一旁的李虎也是麵色如土,牙齒都打著顫:“是呀,李明,你母親今晚上做手術,你還問我借錢來著,你不是李明——”


    馬騰和李虎王剛一起朝我這邊退來,就感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們就是汪洋中的小舟一樣孤單,找不到一根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或者感覺我還是真實的,不管之前是怎樣,最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能相互依偎著,就能感覺到一點溫暖。


    李明自己也像是傻了眼,呆呆的站在那裏,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麽,但是一張臉幾乎已經僵住了,嘴巴張合了幾次,終於一聲大叫,整個人和發了瘋一樣衝了出去,還大喊著:“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我媽在做手術呀,我怎麽會在這裏。”


    看著李明跑出去,聽著李明絕望而無助的大喊,一時間我們心裏都很不是滋味,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們搞錯了,李明是真實的,隻是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李明是去給母親做手術去了,不應該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今天是陳長河值班,這個王順也有問題,那麽還有誰沒有問題呢,馬騰,李虎,王剛還有我,四個人對望了一眼,靠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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