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相信也沒什麽,不過如果你們想知道我是誰,你們是不是先介紹一下你們自己是什麽人?”葬師伸出手,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手完全是黑黑的,但似乎不是皮膚本身的顏色而是帶著手套一類的東西,而且他的手指很長,看著有點古怪。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葬師把地上的屍體扶了起來,輕輕抱起來放回了棺材裏。“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們不怕僵屍,是不是對怎麽對付僵屍很有辦法?”


    “如果我們確實有辦法呢?”我想了一下,給了他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如果有,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助。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的事情,你們看如何?”葬師撿起了被砍下來的女屍頭顱,也放回了棺材裏去,然後掏出一根大針和一截很粗的線,在棺材裏弄著,似乎是把頭顱縫合回屍首上去。


    “對不起,我們也身負一些任務,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所以我想知道你要我們做什麽?”稍稍思考了一下我覺得還是繼續打馬虎眼好,這家夥還不知道到底打得什麽主意。


    葬師的動作很快,幾下子就縫好了屍體(估計女僵屍也不會抗議他手藝太潮縫的難看)然後他兩手舉起了被僵屍頂起來的棺材蓋子,用力蓋了回去。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那具棺材蓋子似乎有點奇怪,內力好像和外麵的不一樣,再走上一步仔細看才發現問題:那個棺材蓋子內部居然包裹著一層鐵皮!


    這讓我想起了最早在時代廣場下麵我和老席還有潘朵探索那個鐵屍墓的時候,就發現那個鐵屍的棺材就是這種內部用鐵,外部用木頭的結構,怪不得僵屍用頭撞擊棺材發出的是那種意境悠遠的當當聲,原來是那麽回事!


    “你是需要對付很厲害的僵屍?”我看著正在重新把棺材釘子釘回去的葬師說到。


    “算是吧……”葬師拿起鐵錘和大釘子,一下一下的開始釘棺材蓋子,每一根大概30公分長,直徑4毫米左右的大釘子他隻需要兩下就釘進了棺材裏,這種力量實在有點嚇人,那巨大的聲音在黑夜裏的亂墳崗傳的很遠。


    “等我幹完了,我們具體談談吧。”葬師接著說到。


    接下來,他又給我們表演了一番大力水手,絲毫不用我們幫助就把一具具六個壯漢抬起來都吃力的棺材全部放進墳坑裏讓後再埋土,等他把七個棺材全部埋好,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了。


    “走吧,到我那裏坐坐好了。”葬師收拾了一下東西對我們說到。


    “這個人是不是也是僵屍?那裏有人有那麽大力量和耐力的?”潘朵和我走在後麵,小聲對我說道。


    “看看再說吧,如果這家夥是僵屍還會說話那起碼也是地底下蘭陵王那個級別的,我們幹什麽也沒用。”我回到,現在就看這家夥究竟想求我們幫助他做什麽了,聽他的口氣似乎是想讓我們幫他對付僵屍。可是看他如此手段和怪力,他都對付不了的僵屍我們豈不是更沒轍?


    葬師並沒有往山下的鎮子那裏走而是往盆地邊上的一道山崖那裏走去。走到山崖下我們才發現,這裏有一棟沿著山崖修的房子。


    這房子要不是修在這裏倒還頗具氣派:看情況應該是內部三層,全部采用附近的石料依山而建,外表全是青黑色,看起來倒是頗具氣勢,並且看的出來已經是年代久遠的東西了,四麵還有一道高高的圍牆,隻是所有的牆壁上都沒做什麽裝飾性的東西。而且窗子很小,和整座房屋比起來實在不成比例,更怪異的是我們是正對著這棟樓的,我卻沒看到牆上有門?難道是在側麵開門?


    “這是我的家……大概有50多年沒有來過客人了。對不起,這裏沒有門隻能翻牆過去,需要我幫你們嗎?”葬師說完,隻看到他似乎在原地擺了個步子,直接兩步助跑讓後輕輕一跳就是一米多高,在牆上踩了兩步更加拔高一些後手已經夠到了牆頂,輕輕一拉整個人就上了牆邊上,整個姿勢讓我想起邁克爾喬丹的扣籃動作,我估計如果真是喬丹來跳基本也就是這個效果了。


    7、葬師真容


    那牆足有三米多高,我看著直發愣,這怎麽上的去?要是真讓他幫忙那我們可就沒麵子了


    潘朵看了一下高度,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也是一個衝刺,同時拔出了靴子裏的匕首。她也是一跳一米多高然後在牆上踩了兩步,但明顯力量沒有葬師足,但潘朵用這兩步穩定了身子然後用匕首向牆上一插,同時一借力也翻上了牆頭,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潘朵這種美女來做這個動作當然賞心悅目,但是雖然成功了但是我總感覺她最後翻上牆頭的動作似乎有點走形,最後哪一步也有點勉強。


    潘朵在牆頭上站了起來,先看了看自己的匕首再蹲下身子查看她剛才用匕首插的地方,似乎有些疑惑不解。


    “這道牆是用當地青石堆砌的,連接使用糯米混合雞蛋清製作,你的匕首插不進去也是很正常的。”葬師似乎知道潘朵在幹什麽,對潘朵說到。


    潘朵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有點不解的點了點頭。沒再理葬師而是解下自己的皮帶從牆頭上垂了下來。


    我可翻不過去,隻能讓潘朵幫忙了。


    拉著潘朵的皮帶我總算也上了牆頭,到了牆上往裏一看我才發現這牆裏牆外居然完全不一樣高,牆裏這個小院子的深度距離牆頭居然有至少6米高,至少是外麵的一倍!也就是說這建築物其實不是三層而是五層,隻是有兩層完全在地下而已,整個建築物根本就是建立在坑裏的。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看著這樣的布置我不由得叫了起來。


    葬師卻沒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潘朵,這時候我才發現潘朵好像有點奇怪,她看著那棟怪樓,臉色變得更加煞白。


    “我總覺得這樓有些奇怪……我感覺很冷……”潘朵對我說到,同時我摸了摸她手,發現她手非常的冷。


    “還真是清倌人……”背後的葬師輕輕說到。“小姑娘,女人是陰性體質,在這種地方感覺不對很正常,並且你最近可能遇到過什麽事,陽火不旺。不過等你結婚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嗬嗬……”


    說完,葬師直接縱身一跳,穩穩的落在的小院子的地上,從邊上扛了一個木頭樓梯過來。看到這個我安心多了:叫我跳6米高的圍牆?開什麽玩笑,兩層樓啊!下午估計我的直接骨折!


    等我和潘朵也下來了,葬師收拾好梯子,打開了小樓的門,看到這扇門我也是一愣:高度居然隻有1米5左右,我們都得彎著腰才能進去。


    進去以後我們才發現這地方其實和別的房子裏也沒什麽區別,裏麵都是桌子椅子一類的家具,門上還貼著年畫,桌子上還放著最近的報紙,看得出來這裏的主人雖然古沉了點但還是個熱愛生活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這房子有點潮濕陰冷,並且我注意了一下這建築物的牆顯然也是和圍牆一個樣的材料修築的,而且非常的厚,整個建築物與其說是個小樓還不如說是個碉堡。


    葬師走到角落了拿出兩個茶碗給我和潘朵倒上茶,然後請我們坐下。我看著他的樣子實在忍不住還是說道:“你能不能去了那頂帽子?”


    葬師似乎看了我一下,略微發了一下楞。然後他抬起手來,摘掉了自己那個大鬥笠和黑紗。


    一張很年輕的臉對著我們微笑了一下:“對不起,在本地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讓你們受驚了。”


    他果然是個男人,而且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也就比我大個幾歲的樣子,理著很短的頭發,眼睛很亮,麵孔說的上是比較俊俏,而且皮膚很白,並且有一張現在在90後裏很流行的錐子臉,再加上這人筆挺的身材,簡直就是個從韓劇裏跳出來的那種韓國花樣美男,肯定很受那些小姑娘的喜歡。


    本來我和潘朵想了半天這人應該是個什麽樣子,誰知道居然能是個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大男孩?我偷眼看了看潘朵,潘朵似乎看的也有點發呆,據我所知潘朵也是個韓劇迷。


    “你……今年多大了?”我脫口而出。


    “25歲.我叫張新棟,很高興見到你們。”他笑了笑,看著有點發呆的我說到。


    “你不是……”我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你們是靠這身裝束來回換著人用?”


    “對!”張新棟坦然的承認了:“我們家族在本地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一向都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的,所以山富鎮上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對了,你知道日本的托缽僧嗎?”他眨眨眼睛說到。


    “托缽僧?”我楞了一下,想想那種在日本到處帶個鬥笠托個瓦罐化緣的和尚(看過《一休的故事》應該都有印象,安國寺的和尚們出來都這幅打扮。)我點了點頭。


    “找日本很多地鐵站裏,都有這種托缽僧在那裏化緣。這些托缽僧舉著瓦罐帶著法鈴,有人往裏麵丟錢就搖一下鈴表示感謝,往往你上班看見他在那裏,下班你還能看見他還在那裏。很多人都覺得很驚詫,自然慷慨解囊覺得這位大師定力高深。”


    “但實際上呢?”張新棟坐了下來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每一個你看到的托缽僧都是好幾個人輪流換的,每個人值班兩個小時,隻是因為鬥笠壓的太低,所以你根本區分不出來你兩次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這些日本和尚和我們用的是一個辦法。”


    “你還知道日本?”我更驚訝了,這位帥哥的情況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


    “我還是早稻田大學的商學院學士,2年前才從日本回來。”張新棟微笑到。


    我突然感覺時空有點錯亂……一個深入中國內地的普通鎮子上,專門裝神弄鬼的喪葬師傅是個國際知名學院的商學院學生,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東北跳大神的神漢突然和你討論美國哈佛的mba課程,僵屍已經算是很難見了我也見了無數,而這種事情恐怕比僵屍還少見吧?


    “那你為什麽在這裏?你要我們幫你做什麽事呢?”我喝了口茶問道,現在腦子太亂,還是先問問情況的好,不過那茶倒是不錯,應該是正宗的普洱。


    “那麽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的身份?我都那麽坦白了你們想必也不會隱瞞我了吧?”張新棟眨著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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