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我已經基本確定了這位葬師就是個蒙古大夫,故弄玄虛的典型。四周的鎮民們看起來對他又敬又畏的,估計是被這位神棍同誌平時就給忽悠習慣了。不過這種裝神弄鬼的人滿世界都是,特別是農村這種閉塞的地方,往往這樣的人還具有絕大的威信,不過看來這位神棍兄還算有原則的麵子上,我和潘朵配合一下也沒什麽,畢竟能給鎮民們安心也算是件好事。


    在上百號人的注視下,我和潘朵走到第一個棺材麵前。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棺材的主人究竟是七個死者中的哪個,但是我還是把手放在了棺材上,輕輕說了句:“走好。”潘朵也一樣把手放在了上麵,隻是沒說什麽話。四麵送葬的人都屏住呼吸瞧著我和潘朵演啞劇,那感覺總讓人覺得很怪異,我還第一次在那麽多人麵前做這樣的表演,還真有點不適應。


    走到第四個棺材邊上的時候,我剛剛把手放在棺材上,突然我手上感覺似乎有點震動。潘朵也把手放在棺材上,顯然她也感覺到了什麽猛的向我看過來,眼裏全部詢問的意思,我示意先別動,再確認一下。


    我們每個棺材都是摸個幾秒鍾就鬆手,可這具棺材我們卻抓著不放,背後的鎮民們依然屏氣凝神沒人說話但看的出來他們都在奇怪怎麽回事?葬師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剛剛抬腿還沒等它開始邁步,棺材裏突然傳出一聲響


    “當……”


    猶如古寺的古鍾,發出一聲沉悶但還算悠遠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有詩意的。


    四周圍的人全部都愣住了。那情景詭異無比,好像以前看的《恐龍特級克塞號》裏克賽的絕技“時間暫停”了似地,全部木呆呆的看著我和潘朵。估計大家還沒反應出來到底出了什麽事。


    幾秒鍾後,棺材又發出了一聲“當……”的聲音。那聲音沉悶但是清晰,還帶著顫音,有那麽股暮鼓晨鍾,意境悠遠的感覺,聽起來倒也不算難聽,我感覺到手上傳來的震動又變大了。


    可我們身後的送葬人群又呆立了幾秒鍾後,大家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呐喊:“媽呀!!!!屍變了!!!”


    送葬隊伍裏全是鬼哭狼嚎般的呐喊,很多人丟掉紙燈籠沒命的跑,好些人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向外竄,好像山崩了似地,不少大人一把抓起孩子就跑,一些老人竄的居然比年輕人還快。還沒半分鍾我們身後就隻剩下一地的破紙燈和好幾隻不是到屬於誰的鞋,剛才還肅靜的隊伍轉瞬間就閃的沒影了。


    棺材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出現,不過已經不像是剛才那種意境悠遠似地鍾聲了,而是一陣陣悶響好像裏麵的人正在用力敲打棺材蓋子。


    這情景雖然詭異不過我和潘朵都沒啥感覺:


    屍變是吧?習慣了,這家夥應該是幾級僵屍來著?


    邊上的葬師也沒跑,現在這裏隻剩下了我們三個人了,葬師什麽也沒做,但我感覺他似乎正在觀察我們。


    “二位果然不是凡人,現在還能如此鎮定,佩服。”他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兄,別裝神弄鬼了好不?裏麵那個東西屍變了你有辦法沒有。”我有點無奈的看著他問道,這蒙古大夫居然還能氣定神閑,看樣子還是有的真材實料的。


    “我自然有辦法,不過看起來你的辦法似乎比我多?”那個葬師帶著一種戲謔似地口氣說道,然後從大黑袍底下拿出一個東西來。


    乍一看似乎是個布包,葬師從裏麵掏出來一根小木棍一類的東西,上麵還連著一根粗粗的線,整個看起來像個放風箏的線滾子。然後他拿起那根小棍插在了地上,吧那根粗粗的線拉出來,線的盡頭是另外一根小棍子。他把小棍子的另外一頭也插進土裏,把中間那根粗粗的線繃直,然後又拿起那袋加碘食用鹽在棺材邊上撒了起來。


    棺材裏的聲音沒那麽頻繁了,但是改成了一下又一下的悶響,聽起來是什麽東西在用力敲擊棺材蓋子,發出好像敲鍾一樣的當當聲。


    “二位是真人不露相,既然二位不肯出手,那麽就看我的吧。”葬師點了點頭說到,然後又從包裏拿出一個碩大無比還寒光閃閃的家夥。


    看到那東西我和潘朵都是一愣:居然是把碩大的菜刀。


    估計是把大號的王麻子切菜刀,從那厚厚的刀背來看應該是是把加重的斬骨砍刀,在月光下看起來寒光閃閃鋒利無比,顯然磨的很好,這家夥怎麽和機器貓似的,啥東西都藏在袍子底下摸出來。


    “我說……你是準備他出來了和他對砍?用這家夥?”看著葬師拿出那麽個大殺器我更覺得哭笑不得了,難道這家夥還準備和僵屍大戰個三百回合不可,不過這倒也確實出乎我意料,如果他摸出啥桃木劍黑狗血什麽的我估計隻能掏照鬼燈招呼裏頭那個家夥了?


    “對付僵屍最有效地辦法就是直接砍掉他腦袋。你既然對僵屍不陌生那應該很清楚吧?”葬師拿著菜刀舞了兩下,似乎在做準備活動,一邊對我說到。


    我看了眼潘朵然後退開了,暗暗對潘朵做了個手勢叫她隨時準備支援,我也摸到了口袋裏的照鬼燈。


    這個時候,紅色棺材的動靜已經大的好像整個棺材都在跳動,棺材上的鋼釘每撞一次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頂,估計已經受不了幾下了,裏麵那個家夥的力氣還真大!


    葬師拎著菜刀,走到他布置的那條粗繩子邊上蹲了下來,做好了準備,我和潘朵站在邊上看著這家夥究竟準備怎麽砍僵屍的腦袋。潘朵暗暗準備好槍,然後向前一步半個身子擋在了我麵前。不過我估計潘朵那把槍恐怕還對付不了裏麵那個家夥。


    隨著幾次劇烈的撞擊,那紅色棺材的蓋子終於被撞飛倒在了一邊,一個“人”從裏麵坐了起來。


    雖然看到無數次僵屍,但是看到那個人的樣子我還是感覺想吐。


    6、葬師發威


    從外貌上來看那是一個中年女人,身上穿著青色喪服留著長發,關鍵在於她的臉上居然有一道從左邊眼角一直延伸到右邊下巴的巨大裂口,也不知道是什麽造成了那麽恐怖的傷疤,那道傷疤極深,裏麵可以見到紅紅的血肉和骨頭,而且現在的氣溫已經比較暖和,裏麵隱隱的看到有東西在爬動,還在往傷口外麵爬,看起來無比的惡心,身上的喪服上也有類似的東西,裏麵流出很多屍水和屍油一類的混合物,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大概是因為高空墜落掉了出來又被塞回去的,兩個眼睛都像貞子似的翻著白。


    “屍變的居然是王二娃子家媳婦……造孽啊……”葬師喃喃自語到,語氣了似乎帶著一絲惋惜。


    女僵屍坐了起來。然後靈活的動了動手指和身體各個關節然後很費勁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具女屍身上被纏了一共十三道不知道是什麽布做成的繃帶,那十三道繃帶緊緊的把屍體綁住了不能活動,所以女屍的動作才如此費勁,以她剛才撞擊棺材的力道來看著些布帶恐怕很難裹住她。


    女僵屍站起來後開始左搖右晃,似乎在觀察四周又似乎想掙開身上的那些繃帶,葬師卻一直就在邊上蹲著也沒任何動作,隻是用力捏住那把菜刀,似乎在等待什麽機會。


    “你想砍她腦袋現在還不上?”我對著他做了個詢問的手勢。


    “不著急。”他也回了個手勢,當然我們都沒說話,隻是靠手勢了解彼此的意思。


    女屍晃了一會又彎下腰,好像一隻狗一樣趴在那裏向四周試探著,但都是試探一下又縮了回去,似乎那個葬師撒的那些鹽還真的有用,女屍試探了半天,還是決定從葬師唯一沒撒鹽,但是布置了那條繩子的地方突破。


    因為身體不便,她整個人橫著躺在棺材上,然後好像一個蛆蟲一樣從棺材邊緣蠕動著滑了下來,嘣的一聲摔到了邊上的土裏。


    看到這個樣子本來這氣氛怪寒顫人的我也不禁笑了起來:原來這招也別的女僵屍也會,也不是嘉寧的專利啊……


    滑下來以後,女僵屍又費勁的站了起來。她的身體本來就比較胖,現在似乎又大了一圈,一股難聞的氣味到處飄散著我不禁退了一步,這是屍體封閉在棺材裏產生的屍氣,對活人可不利,僵屍因為腳被綁著,所以隻能很小角度的挪動著步伐,步履維艱的向前挪動著,還沒挪多少,就碰到了那根粗繩子。


    從葬師開始布置我就知道這是什麽東西,老席以前曾經給我說過。這種東西叫做絆屍索,很多民間對付僵屍的人都會使用。顧名思義,和絆馬索是一個用處,就是用來暗算僵屍的。不過這種絆屍索可比絆馬索結實的多,據說使用馬鬃一類的東西經過特殊方法製作的,具有很強的韌性。


    那具女屍腳一碰到絆屍索,整個人立刻就向前倒去,就在她剛剛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邊的葬師動了。


    葬師雙手舉起那把王麻子厚背砍刀,身子整個跳了起來,身體在天空中做了一個極具張力的動作,然後落下來一個刀術中及其常見的招數“力劈華山”就向女僵屍的脖子砍去!


    不知道為什麽,就算女僵屍出來我也沒覺得有什麽異樣,但是葬師天空中的一刀劈落下來,我幾乎感覺得到他的力量極其恐怖,隨著他的動作帶起來的勁風鋪麵而來,使我感覺這一刀恐怕嘉寧來劈也就這樣了……應該說嘉寧的力量肯定強過他但是對招數如此嫻熟是絕對遠遠不及這個葬師的。


    那一刀準確的斬向了女僵屍頸部。隨著哢嚓一聲,女僵屍的整個身子都向土裏沉了一下,那把刀直接順著女僵屍的脖子切到了土裏,女僵屍直接身首異處,腦袋居然還跳了起來,然後朝邊上滾了開去。


    “你是個高手。練的是那種功夫?”


    說話的是潘朵,看到那刀的力道和手法,感覺潘朵似乎給震驚了一下,她身體本能似的擺了個架勢似乎在防守。


    “你錯了,我沒學過武術……”葬師站了起來,從土裏拔出了那把刀,上麵還帶著許多鮮血。葬師把刀一提起來,那些血就跟著滑落了下去,沒有一絲血跡粘在刀上,這顯示了這刀的鋒利程度確實很高,也體現了這個葬師手上的力量確實很強。


    “沒有經過武術訓練的人不可能使用的了剛才那種力道的刀法。你究竟是什麽人?”潘朵堅持說到,別的不算,武術上潘朵自認是有絕對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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