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間屋子裏頭的場景就陷入了持續的僵持中。


    奴中天摟著自己的乖孫兒奴梁棟,一臉愁容,老臉上還掛著淚。


    奴梁棟則抱著爺爺的大腿,嗚嗚嗚嗚地哭。


    而奴白冰便在一旁背過身子去,又生氣,又悲傷又著急的抹眼淚。


    ……


    便在此時,房門口處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來。


    這人方一進門,見到現場的狀況後連忙蹙眉急問道,:“中天老哥怎麽還在這裏磨磨唧唧的?!”


    聞聽此言,屋裏頭的三人同時向那家夥看了過去。


    心裏想著,是那個這麽的不開眼睛?居然在此時大呼小叫,還說話口氣這麽衝!


    奴中天冷著眼睛看向那個家夥。


    但是,方其看清了來人的麵貌之後,臉色緩就和了下來,言道,:“哦!……原來是拜通大人啊。”


    沒錯,此來人正是奉了奴衛以及總兵頭大人之命,前來拿奴梁棟過去問話的奴拜通。


    奴拜通此時也是非常地著急加窩火的。想他怎麽滴也是個堂堂的副兵頭吧,如今卻是來來回回的給人跑腿兒……


    跑腿就跑腿吧,反正是為總兵頭以及奴衛大這樣的上司跑腿,也不算丟人。


    可是,如今讓奴拜通生氣的是,自己這樣著急忙慌的跑來跑去的,然而作為這件事情的主角兒,造成這個大騷亂的始作俑者的奴梁棟,卻是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在家裏頭享福!


    而且連帶著他們這一家子老老少少的,都在此磨磨唧唧!簡直是要了人的血命了!


    還真的就應了那句話兒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所以,這一進門看到那樣一幅莫名其妙的場景後,奴拜通就很是生氣,很是不耐煩。


    他走進屋子裏後,蹙眉對奴中天說道,:“我們不是早就商議好了麽?我去請總兵頭大人,你來勸你家裏的孫子現身!總兵頭大人都已經在戰鬥現場等了半天了,你怎麽還不讓你家孫子現身?”


    奴中天此刻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了,他本來就因為心疼自己的孫子,不想讓奴梁棟去當那個危險的誘餌。


    如今又見奴拜通出言的口氣這般的不好聽,於是也蹙起眉頭來,應道,:“我孫兒有些害怕。大人總要多給點兒時間,容老夫安慰安慰一下他吧!”


    奴拜通有點不太耐煩。


    如今是時間就是生命啊,奴昆山已經是雙臂盡折,身受重傷,還在等待著被解救呢!


    這幾個人居然還在家裏頭這般矯情,這般造作。


    還需要安慰?殺了人家懷孕的妻子,不知道悔改,不知道出來擔責任,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要安慰。


    真是令人火大啊!


    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臉色也是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了。


    奴拜通用那雙冰冷的眼神,俯視向跪在地麵,縮在奴中天腳邊兒懷抱裏抽泣的奴梁棟。


    冷冷的問道,:“你就是奴梁棟了吧?!”


    奴梁棟此時此刻早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猛然的被一位副兵頭的冷淡氣勢一衝擊,頓時渾身發抖,不敢吱聲了。


    本來就看不慣自己公公的過分溺愛,以及自己兒子的過分嬌縱的奴白冰,看到這個場景後,心裏頭卻是頓時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她還真的挺希望有個威望高超的人出來,來打破這個鬧劇一樣的局麵。


    而奴拜通,看起來正是這樣的人選。


    奴白冰很是希望奴拜通能快一點逼迫此事有一個進程,不管是向好的方向,還是向壞的方向……隻希望它能夠快一點結束。


    這樣的話,奴白冰也能夠快一些解脫。不再受這樣的煎熬,不用再這般沒有意義的擔驚受怕了


    ……


    然而,一旁的奴中天可是十分的寵溺自己的大孫子的,見到奴拜通身為一個高手長輩,居然嚇唬自己的孫兒!他怎麽能允許呢?


    於是奴中天連忙將自己的孫子護在了身後,向奴拜通斥道,:“大人這是何意?為何要嚇唬老夫的乖孫子?!”


    奴拜通被這個老家夥給擋住了望向奴梁棟的視線。於是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望向奴中天,言道,:“沒什麽。我隻是有點佩服你的孫子,小小年紀就能惹下這麽大的亂子!這次居然連奴衛大人都驚動了呢!”


    奴中天聞言眸光一凝,驚問道,:“奴衛?!怎麽會驚動奴衛呢?!”


    奴拜通冷笑道,:“也算是老哥你家的運氣好。今天剛好有一個奴衛在兵營城裏辦理公務。早上的動靜太大了,自然而然就驚動了他。如今奴衛正在總兵頭大人的陪伴之下,等待再戰鬥現場,要喚你孫兒奴梁棟問話呢。”


    奴中天目光閃爍,又接著問道,:“奴衛大人沒說怎麽處理此事麽?……”


    見這個老家夥磨磨唧唧的沒完沒了,一點兒都不爽利。


    奴拜通也是怕了。他主要是怕多浪費時間,引得奴衛大人與總兵頭大人大怒。


    於是歎了口氣說到,:“我已經向奴衛大人與總兵頭大人說過了作戰計劃了。他們也都同意了,現在就隻等你的孫子現身,誘使那個叫做奴十三的小子放開人質,然後好讓大人們出手將其擊殺!所以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吧,可別讓奴衛大人與總兵頭大人久等了!”


    奴中天聞言,臉上頓時由憂愁轉為喜色,:“如果奴衛大人能夠出手的話,殺死那奴十三簡直是易如反掌啊!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讓我家梁棟現身了!”


    言罷他轉身將奴梁棟從地上扶了起來,一臉喜色的對他說到,:“我的乖孫兒!你有福氣呀!如今有了奴衛大人出手,一定能保護得了你的周全啦!快,我們快些去吧!”


    奴梁棟聽到此話之後,也連忙露出歡喜,:“真的啊?……這麽說,我就不用再怕那個奴十三啦?……”


    “不用再怕他了!”奴中天說到,:“這次,有了奴衛大人出手,我們跟那小子的新仇舊恨一起算!”


    言罷,他拉住奴梁棟的手,跟他一起走向奴拜通。


    奴中天言道,:“我們走吧,可別讓奴衛大人等急了。”


    “嗯。”


    就這樣,奴梁棟被自己的爺爺領著,與副兵頭大人奴拜通一起,出了家門。


    雖然奴梁棟依舊害怕的發抖,惶恐不安的身心疲憊,但由於聽聞這次有了奴衛大人的參與,他也就稍稍地有點安心了。


    這件事情,也的的確確該有一個了結了!……


    而房間內的奴白冰,眼見著自己的兒子和公公,伴隨著那位副兵頭大人走遠,她咬著下唇,麵露憂愁與糾結之顏色。


    雖然對自己的兒子很失望,雖然她也非常地希望事情能夠快些了結,雖然受夠了這一切的一切。


    但是奴梁棟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的親生兒子,即便是很看不起這樣一個窩囊廢兒子,也是心疼和掛念著奴梁棟的。


    說是不擔心兒子的安危,那是假的。


    她可是擔心的很呢。


    身為母親,也同樣不舍得讓自己的兒子出去送死。


    所以,此刻眼看著他們三人走遠,奴白冰思量了再三之後,一咬牙一跺腳,也跟了出去。


    奴白冰已經受夠了這種等待的煎熬了,她想要去現場,親眼看個究竟,親眼看到事情的結局。


    另外,自己的丈夫奴天梁也是生死未卜,奴白冰抱有一線希望,希望自己的丈夫還活著。


    所以,她想要親自去看看……


    ……


    話說,奴野岩陪著奴衛大人在那片宅邸廢墟之前,已經等待了良久。


    漸漸地,也都快要失去了耐心。


    奴野岩更是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想要等那個狗-娘-養的奴梁棟一出現,就罵他個狗血淋頭,一出自己心裏麵的鬱悶之氣。


    但是左等右等,這人他-媽-的還不來!


    奴野岩就想著再找個人,派去催一催。


    沒想到,剛要派人去呢,遠遠的就看到三個人過來。


    那三個人,自然就是奴拜通引著奴中天與奴梁棟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並且,仔細地一看,那三個人的後頭,還跟過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自然就是奴白冰了。


    眼見著人來了。


    奴野岩提前叉好了腰,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們三人以及一個女人走近。


    奴拜通剛一臨近,奴野岩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們是在家裏繡花呢吧?這他——媽——的多長時間了?才來?!”


    奴拜通覺得自己今天過得可真是憋屈,跑腿兒不說,該總是挨罵。


    麵對總兵頭打人的罵,他也隻能夠低垂頭顱,諾諾告罪,:“對不起大人……”


    奴野岩恨的牙根兒癢癢,但見到奴拜通認錯,也不好外說什麽。


    於是就把矛頭轉移向另外兩人。


    一個年輕小娃娃,還有一個老頭子。


    一見到這個年輕人,奴野岩立即就意識到,這小子肯定就是這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奴梁棟了。


    於是他目光陰狠地看向奴梁棟,喝問道,:“你這個兔崽子,就是奴梁棟了吧?!你他——媽——的幹了一件好大的事!!!”


    這下,把奴梁棟又嚇哭了,連忙躲到爺爺身後去了。


    奴中天連忙代替自己地孫子賠罪到,:“孩子年紀小,懵懂無知,請總兵頭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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