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們來說,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


    我們查清了地鐵安檢的始作俑者,我們查清了那小女孩,那厲鬼的身份。識破了苦修道的計劃流程。然而最終,我們卻並沒有阻止苦修道的計劃得逞。怎麽想怎麽覺得無比的憋屈。但是,毫無辦法。當時誅邪氣的罵了一聲,說道:本來苦修道就是來挑釁的,這下好了,他們這回,該打電話來得瑟了吧,嗬嗬……


    我懊喪的和鄭小玉一起回了住處。


    而回到住處的時候,我卻看見了讓我驚訝的場景。我看見,我們門口的地上,居然撒著數滴噴濺狀的血液,而我們住處的門上,居然還有好幾個手掌印。


    是誰?!


    出什麽事了?!


    我又環視周圍,發現,那些血滴,不僅僅是在門的周圍,還有一些已經延伸到了樓上,而且,並不是噴濺狀的,而是滴濺在地麵上的。我立刻和鄭小玉一起順著血跡往樓上爬,沒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樓頂,果然,那血跡,是一直延伸到樓頂的,甚至到樓頂的地麵上也有一溜血跡,一直延伸到了天台的邊緣。我站在邊緣往下看,六層樓的高度,我不由得說道:他……他跳下去了……


    鄭小玉伸手一指旁邊的水管,說:不是,那兒也有血跡,那人是從那地方爬下去的。


    我仔細一看,那個地方,果然有一些淩亂而且顯然是摩擦形成的不規則掌印,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個人,是在我們門口遇襲的,攻擊他的人在樓道裏,肯定是在下邊,堵住了他,所以他不得不往樓頂跑,而追逐他的人追到樓頂後,他也就隻好從水管這個地反爬下去了。


    “應該八九不離十。”鄭小玉說。


    我盯著水管,看了很久,鄭小玉示意了我好一會兒讓我可以走了,我都沒說話,她最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下,我如夢初醒,說道:等……等等……我覺得這裏可能還留著什麽信息。


    “什麽信息?”鄭小玉說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來的人,可能跟我們很熟悉。


    “你憑什麽這麽說,也可能是敵人,調查到我們這裏,恰好被他的其他仇家截住了。”鄭小玉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我……我隻是一種感覺,我覺得不是,我覺得,是我們都認識的,跟我們很熟悉的人,我覺得……


    我一麵說一麵往外看,一下子,我看見外頭的水管上,居然好像夾著一本筆記本,筆記本雖然很薄,但看起來,並不像是隨便夾上去,或是有人落在那裏的。我抬腳就要跨出天台去,鄭小玉狠狠拽了我一把,說道:你有病嗎?!


    說完,她長發一甩,很快卷住了卡在水管之間的那本小筆記本,扔到了我手裏,我趕緊接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鄭小玉隻是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我趕緊翻開筆記本,裏頭空空蕩蕩,幾乎什麽都沒有,但是,在最後一頁,卻飄落下幾張符紙來,兩張紫符,四張藍符,還有不少黃色的符紙,最後一章黃色符紙上寫了一行字:小子,不夠用了吧?


    我是爸!


    我感覺我的手在顫抖,鄭小玉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伸手撫在我身後,似乎示意我不要激動,可我怎麽額能不激動,那天我才和我爸大鬥了一場,那天我爸還對我冷冷淡淡,現在這又算什麽。這個時候,我的紫色符紙恰好沒有了,藍色符紙也所剩無幾,以我的水平,肯定做不出非常強力和正宗的符來,而我爸給我的符,恰好送到。


    難道,我爸一直在注視著我,一直在想辦法幫助我?


    可是,他為什麽加入苦修道?


    我心裏的矛盾、困惑和不解,再次爆發而出,我隻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我對著天空狂吼了幾聲為什麽,為什麽要幫我。而鄭小玉,忽然一把把我抱進了懷裏,雖然有些尷尬,但這個時候,我確實需要一個懷抱,雖然我覺得這樣就被一個女人抱著實在不好,但我也確實是脆弱不堪,我咬著牙,盡力不讓自己流淚,顫聲說道:你能告訴我麽,我爸,到底是在幹什麽。


    “任何一個父親都關心自己的兒子,”鄭小玉說,“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可我接受不了……”


    “你接受不了他做的事情,但是,他是你父親,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鄭小玉說道,“而且,一切不是還沒弄清楚麽?”上何頁技。


    “他……”這時候,我忽然反應過來,離開鄭小玉的懷抱,直起身子,說,“不對,他好像受了重傷!”


    “是的,這才是你該擔心的。”鄭小玉說。


    “他,我要去哪裏找他……”我心亂如麻,接著開始飛快的翻那筆記本,對了,沒有錯,他不可能就留下這麽一點兒東西,他既然已經來了我家門口,就肯定有別的事情找我,他走的時候也絕不會這麽簡簡單單的就留下幾張符紙。終於,我在那筆記本的中間一頁,翻到了一串歪歪斜斜的號碼,這是我爸的電話號碼,這絕對是,我立刻開始撥打那個電話。


    可是,對麵沒有接,我就撥打第二次,第三次,對麵一直都沒有接。


    鄭小玉讓我先回家,讓我不要太擔心。


    可我一直平靜不下來,這個時候,劉會長的短信卻先來了,讓我們去取這次案件的酬勞。我對鄭小玉說我沒有心情去,鄭小玉笑了笑說她自己去就可以了,讓我先回家休息一會兒。雖然我我知道,我這是任性情緒化的表現,但還是點了點頭。鄭小玉去取酬勞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又撥打了幾次那個電話,但是,依然是沒有任何結果。


    我毫無辦法,隻能竭力靠著憑空的猜測去理最近發生的一切。


    父親為什麽沒有去案發現場,他是不是和那個黑衣人有關,黑衣人和苦修道是什麽關係,黑衣人是否就是苦修道的實際控製者,是否就是他們的老大。


    我想不明白。


    而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的手機居然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我爸留下的那個號碼!


    第一百六十九章舍命


    我急忙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一陣歎息聲,緊接著,我爸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邊說道:小子你聽好了。你爸我,沒多少力氣,沒空跟你說廢話,所以,我聽你說,你愛信不信。


    我剛想要開口,他說:你敢說一個字,我直接掛電話。


    我隻好盡量穩住心神,閉了嘴。


    那邊,一字一頓的報出了一個地址,我趕緊把地址打在了電腦上。


    說完地址之後,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接著說道:如果我沒出現,就自己找找吧,找另一本筆記本,你爸的全部道行都在裏頭了。


    接著,他幹咳兩聲,說:以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嗬嗬,小子。


    我越聽越是覺得不對勁,這是怎麽回事?這是在立遺囑還是怎麽的,我爸受了重傷,這個時候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沒法不讓我多想,我按捺不住了,喊我爸別掛電話,問他怎麽了,而他卻沒有聽我的。直接掛斷了電話,一點多問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我,我激動憤怒的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但是,不管怎麽說,既然我父親讓我去,那我就必須去,哪怕是被騙。


    而且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太相信他是在騙我了。


    我立刻做好了準備,可剛打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就有一個人跑了進來,直接撞進了我懷裏,我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定睛一看,居然是梁璿,她顫聲說:有人,後麵有人追我。


    我說:你是怎麽知道來這裏的?


    她並不回答,隻是一個勁兒的說身後有人在追殺她,我一把推開她,說道: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麽進來這裏的!說著,我隨手關上了門,又說這樣他們就該進不來了吧?梁璿沉默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慢慢說道:果然,你對我是哪怕一點兒憐憫都已經沒有了,是吧?


    我幹咳一聲,說:我趕時間,你到底有什麽事,誰追殺你,你怎麽會來這裏。


    “你的房子在哪裏,難道協會的人會不知道嗎?”梁璿說,“還有……我,我是被苦修道的人追殺了,你父親昨晚的任務失敗了,我雖然沒有暴露雙麵間諜的身份,但是也成了廢物一個,他們不會讓任務失敗的人繼續活下去的。”


    我當時嚇了一跳,任務失敗?不能繼續活下去,難道說,我父親之所以被傷了,也是因為這個麽?我頓時有些相信梁璿說的話了,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敢確定,而且想到我爸已經受傷了,我就想要趕緊出門去找他,我想了想,也不顧梁璿在說什麽,直接把他推進了書房,告訴他這個地方有法陣護佑,外麵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要是出來的話,我也就不管他了。接著我確認電腦已經關閉了。我的電腦上上了複雜的密碼鎖,應該問題不是太大。我跟梁璿說,我要出去了,讓她就呆在這裏,哪裏也別去,我回來再找她,她顯然很是不滿,但是我在意不了那麽多了。


    我趕緊推門離開,可是就在我推門出去的片刻,梁璿忽然在我身後喊了一句小心,接著衝出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了她自己身後,接著,我聽見的是一身炸響。確切的說,應該是一聲槍響。當時我直接就懵了。我看見,麵前,一個穿著苦修道的那種黑色道袍的男人,手裏舉著一把槍,對準了我們,而梁璿已經倒在了我身邊,捂著胸口,鮮血從她之間滲了出來。


    我本能的抽出兩張符紙就向那黑衣人扔過去,黑衣人又開了兩槍,但顯然,為了躲避符紙,這兩槍開的很隨便,根本沒有打中,甚至我身旁火星都沒濺起來,也不知道子彈去了哪兒。


    那家夥被兩張符紙擦身而過,接著,他轉身要逃,我本想上去追,卻被梁璿一把拉住了手,我回頭一看,梁璿的樣子,已經是奄奄一息。就算是我這個時候再怎麽討厭她,看見她這樣,同情總是有的。我一陣心酸,伸手想要抱她,同時準備拿出手機來打急救電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梁璿身子一挺,居然猛地站起來,一張符紙朝我胸口貼過來。


    刹那間,我渾身一陣觸電般的酸麻,一個趔趄,往後連退幾步,直接從樓道上滾了下去,便一點知覺都沒有了。我也不知道,這一覺,我睡了多久,總之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雖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身旁卻多了很多人。我看見了梁璿,我看見了劉會長,還有誅邪、櫻、鄭小玉、安小晴。小小的房間裏居然一下子擠進來那麽多人,我掙紮著起身,而劉會長他們已經走了出去,隻有鄭小玉和梁璿還留在房間裏。最後一個出去的櫻隨手帶上了門,關門的片刻,鄭小玉說到:你還敢一個人留在這裏,你不怕我們對你不利麽?


    梁璿淡淡的說:他們都在外麵,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我一把扼住了梁璿的手腕,雖然這個時候,我依舊有些渾身無力,但實際上,我已經漸漸的恢複了意識,之前發生了什麽,也慢慢的在我腦海裏變得明晰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梁璿對我做的一切。我看見,這個時候她的衣服上依舊是一片殷紅,但是,哪裏有什麽傷口,我還以為她幫我擋子彈呢,實際上,她不過是在騙我而已。


    我漸漸恢複了一部分理智,礙於劉會長他們都在這裏,我低聲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沒什麽。”梁璿說,“隻是我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而已,這個時候讓你去見一個被追殺的,並且是我們敵對陣營的人,無論是對你,對組織協會,都不太好。”


    我頓時明白了。他們早就知道我要去見我爸,梁璿的目的就是阻止我。


    可是,我爸隻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其他的即便是我打過去的,也根本就沒打通。他們,難道……想到這裏,我咬牙切齒的說:你們,監聽我的電話……


    “這是協會的意思。”梁璿說道。


    “你什麽時候,也變成協會的人了?”我咬牙說道。


    “我不是協會的人,但是我幫他們做事,這好像沒什麽衝突吧,就是警察抓罪犯還需要內線呢……”梁璿淡淡一笑,依然什麽都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好像這一切根本就跟她無關。她是篤定了我們什麽都對她做不了,而且,她身後有的是人在幫她撐腰,所以她根本就不害怕。我咬著牙,對她的恨意更增添幾分,但是,正如她所想的那樣,我的確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鄭小玉也一言不發,她一直看著旁邊。


    我發現,這個時候依舊是白天,難道我睡的時間不久?想著,我站起來就要下床,這回阻止我的卻是鄭小玉,鄭小玉比梁璿更加了解我,她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了。三天,三天,足夠發生任何事情。我整個人僵直住了,我當時隻覺得有寒氣從我的腳底冒上來。我甚至殺了梁璿和外麵那幫人的心都有,但是,我克製住了情緒,我咬牙說道:好,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你們一定派人過去了吧?


    “是的,協會派人去過了,你不用擔心。”梁璿說道。


    我說道:我爸呢,你們把他怎麽樣了?


    “我們不能把他怎麽樣,他比你可精明的多。”梁璿說道,“你放心吧,其實大家都知道,你也不想我們抓住你爸,就算他犯了再怎麽大的錯誤,你都不會冷靜理智對待,所以,劉會長才會出這個下策,你當然也不用怪他。”上何團號。


    梁璿這個時候還說一些大義凜然的話,隻讓我覺得惡心,我一把推開她,想要出去直接問劉會長,但是,鄭小玉卻攔住了我,說道:你別過去,沒有意義,答案,梁璿已經都說的八九不離十了,你過去也隻會知道這些而已。


    我握緊了拳頭,最後,這怒火,卻硬生生的被自己咽了回去。


    梁璿站起來離開了,說什麽讓我好好休息,我心說我怎麽可能還能好好休息,簡直是笑話,當然,梁璿不會管那麽多,她很開心,很得意,她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把我和鄭小玉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鄭小玉讓我躺回去,我說為什麽,鄭小玉說,你如果不想劉會長和誅邪他們這麽快就覺得你有反叛之心,然後處處針對我們提防我們,就安安靜靜的躺回去。


    我明白鄭小玉的意思,這個時候,我依然隻能妥協,我慢慢的躺了下去,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鄭小玉說,睡覺吧,他們下手夠重的了,而且你現在身體不太好。


    我有些發愣,受傷應該是有,但身體不太好怎麽講,我扭頭看著鄭小玉,有些不解,鄭小玉笑了笑,把我天胎劍,帶著劍鞘,包著布,放在我身邊,說道:你抱著這個,這個好歹是我們之間的契約,這個可不能丟了。我怔怔的點了點頭,但不知道怎麽的,抱著那把劍,我居然有一種奇怪的安逸感。很快我就睡著了,而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半夜。


    還好,手機他們並沒有拿走,一直放在床頭,我記得很清楚,拿出手機來看的時候,是淩晨四點,天氣很冷,房間裏也很冷,雖然被子足夠厚,但是也讓我感覺不到一絲暖意,而那個時候,我枕邊的手機,居然有一條未讀信息,我當時以為是之前錯過的信息,但是一看,發信時間居然就是剛才,距離現在不到一分鍾,我立刻打開短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就一句話:注意臥室窗戶。


    我一愣,抬頭隻見,忽然發現,之所以臥室裏這麽冷,是因為臥室的窗戶不知道怎麽的打開了,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外頭扔了進來,我本能的翻身下床,生怕是什麽對我不利的東西,但是那個東西“嘭”的發出一聲悶響的片刻,我就看清了,那是磚頭抱著的一本很薄的筆記本。


    是我爸?!


    我一把抓起那筆記本,就衝到窗戶邊往外看,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黑衣男人,踉踉蹌蹌的朝遠處跑去。那的確是我爸,我不會錯認他的背影。


    正當我慶幸我爸還活著的時候,突然,我看見,我爸的正麵,有三個人影衝了出來,而我住的樓房裏頭,也有兩個人飛身而出。


    第一百七十章承擔


    我知道直接下樓絕對來不及了,於是從懷裏抽出一張符紙來,父親留給我的,從筆記本上我看到,這種符紙就是步雲符,應該就是當時嘉嘉從三樓摔下去的時候用過的符紙。這種符紙,能讓人高空墜落的時候輕盈落地,我把符紙貼在腿上,立刻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我穩當落地的同時,鄭小玉也跟了出來,而當我們來到父親不遠處,我看見,櫻、安小晴、誅邪和另外幾名協會的成員,已經把父親團團圍住。


    我想上去,卻被鄭小玉拽住了。


    “跟我們回去。”誅邪一揮手,背後浮起了四柄黑紫色的劍光。


    那劍光有多強我是領教過的。


    上次,苦修道的四大護法。尚且沒辦法在劍光下占得便宜,我爸,又能怎麽樣?


    而且,我看到,我把歪斜著身子,一手捂著自己的肩膀。他還在受著傷。


    這個時候。如果我爸反抗,他會怎麽樣,連我都說不清。


    我一把甩開鄭小玉,衝上去喊道:爸!


    我爸轉過臉來,眼神明顯變了,說:你出來幹什麽,回去躺著!


    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跟我們回去吧,有我在。他們……


    “你懂個蛋!”我爸直接罵了一句髒話。


    而誅邪卻說道:林乙先生,你兒子說的沒錯,跟我們回去,是最好的出路,現在你跑不掉了。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你們占一分的便宜。”我爸冷冷說道。


    而就在僵持的時候,忽然,旁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斜眼一看,居然又有一撥人走了上來。其中不少人穿著製服拿著槍,為首的那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李刻。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李刻了,這個南方的警探,居然跑到帝都來辦案了,看樣子,好像還調動了本市的特警部隊,他出現的刹那,我聽見了劉會長的聲音。這個時候的劉會長,站在一旁路燈下的陰影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他淡淡的說道:李警官,看來,您又升官了?


    李刻頓住腳步,背著手,說:我現在在省公安廳做事,這次針對苦修道邪教性質組織的調查,是以多省區、直轄市聯查的形式展開的,希望你們宗教協會也能配合。


    劉會長歎了口氣,說道:早就聽說,李刻李警官,在調查邪教的案件上表現卓著,有不少剛剛修煉成的煉魂者,都沒有逃過您的法眼,看來是真的。不過,李警官脾氣特別大的傳言好像也是真的。


    “你不用客套,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李刻不動聲色,說道,“這位林乙先生,是我們調查案件中的重要嫌疑人,希望你們高抬貴手。協助我們。”


    “我看不對吧!”這句話剛說完,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一回,回應的不是劉會長,卻是另外一撥人,協會外的街道上十分冷清,行人也沒幾個,這會兒,卻又來了一批人,為首的那個又是熟人……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左邊的是陳柏川,而右邊的是伍大師伍天賜,兩個人身後還跟著一批同夥,都穿著黑衣服,看起來跟黑社會要鬥毆似的,但是我一眼就看見了嘉嘉、左醫生他們,看著他們的服裝,我就猜到了,這幫人,就是那個什麽民間反邪教組織的了。沒想到,陳柏川,嘉嘉他們也在這個組織裏頭。


    說話的是伍大師,伍大師的聲音很冷漠,這個熱情,普通話不標準的老頭兒,這個時候,話鋒卻無比的犀利,說道:我看這位李刻李警官,也不見得,就是為公家來的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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