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賜帶我們七拐八繞的,還真的走進了開發區最老舊的一片區域,這個鬼地方堪稱真正的鋼筋混凝土森林,道路非常狹窄,地麵上的排水可能也因為年久失修而逐漸變差了,地上全是泡水的垃圾,特別的臭,至於住宅,我們裝作看房的人,選了幾個地方看看,發現這地方的住宅情況已經快要趕上帝都了,而且比帝都還可怕。


    帝都的房子,至少不至於擁擠到這個地步,帝都隻是人擠人,車擠車,這個地方是房子擠著房子。


    而且,房子裏的情況也非常糟糕,潮濕,陰暗,逼仄,床單上甚至能抖出黴苔來。


    南方那種特有的潮濕已經侵蝕了這裏的每一個地方,如果不是伍天賜說了,我還真不敢相信這個地方是人住的。


    很快,我們來到了最便宜的一處居民樓。


    房租一天不過三百塊,我說要去看這個地方的時候,那個領我們看房的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那表情就像在看乞丐,還低聲嘟囔說什麽“穿著打扮也唔係好差”之類的,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沒有說什麽,靜靜的跟著那人去看,先看的高層,我都說不行,那領著我們看房的當時已經無奈了,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如果這裏都不行的話,那就隻有樓底了,這個樓比較爛,沒有地下室,但是一樓特別便宜,一個月房租一百五。


    我問怎麽會這麽便宜。


    她還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醜話說前麵,你們不要覺得晦氣,是你們硬要找這種房子的,那個地方不單單很潮濕,很陰暗,有很多蟲,而且,那個地方死過人,而且不止一個。聽講上一個人住的時候就發生過好多怪事,你們如果真要去看一下的話那就看一下,但我都不願意租這樣的屋給你們,萬一你們出了事,我都負不到這個責任……


    我點了點頭,跟她說沒事,讓她帶我們去。


    她最後終於是拗不過我們,帶我們去了一樓,一樓的防盜門剛打開的一刹那,除了濃重的黴味,當時我就問道一股淡淡的腥味,那股腥味,是伴隨著冰冷的壓迫感而來的,我不由得瞪眼看了一眼鄭小玉,鄭小玉沒有說話,但神色很凝重,我們走進那個房間的時候,我清晰的看見,雖然房間裏沒有風,但鄭小玉的發絲在微微的顫動。


    這種有節奏的律動讓我有些心悸。


    房間除了長滿了黴苔以外,大概也很久沒打掃了,牆角的蜘蛛網也是堆疊著的。


    旁邊有一個很小的衛生間,那個衛生間裏頭臭氣撲鼻,便池裏還有蚰蜒之類的東西爬過,還留存著黑色的積水。


    我想著,這個應該就是極陰之地無疑了。


    而鄭小玉卻在這時抓住了我的手,說:不行,這裏不能久留,先出去!


    第九十六章恐怖照片


    我發現鄭小玉的表情有點不對勁,立刻按照她的吩咐往外頭退去,沒一會兒,伍天賜和那個女中介也退了出來,那女的還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說怎麽樣,嚇到了吧,要住便宜的房子就得忍著,這房子真沒轍,如果我們沒錢,去馬路邊上。肯德基裏頭和網吧裏頭過夜。都比住在這個地方強。


    但鄭小玉卻迅速拿出了錢,交給了中介,說我們就住在這裏了。


    那個中介當時就驚了,但是鄭小玉又讓她別多問什麽的,她罵了一句神經病,就轉身走了,鄭小玉也沒管那麽多,等中介走了之後,轉身對我們說這屋子不大對勁。莊歲嗎技。


    我說這個地方不就是極陰之地嗎?


    鄭小玉則說,地方是非常理想的地方,但這個屋子肯定被人做過手腳,我們剛才進了這屋子,就可能被盯上了。


    我有些奇怪,問是什麽玩意兒。


    她帶我們返回了屋子裏。屋子裏的臭氣依舊沒有散去,沒有窗戶,倒是有一台破空調,我立刻打開空調散味,空調裏出來的氣味卻更難聞。我簡直感覺自己呆在一個幾年沒人打掃的舊茅廁裏頭似的,一陣陣的想作嘔。


    鄭小玉低聲對我說,這個地方的陰氣是凝聚著的,不是散開的,這說明這個地方已經被處理過了,如果是有道門中人來過,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應該會做的幹淨一些,不僅會凝聚陰氣,應該還會把裏頭的怨力消除。但是,這裏的陰氣隻是凝聚,卻並沒有被消除,這隻有一種可能,這裏是某個厲鬼修煉的所在,而且這個厲鬼已經修煉到了能夠聚集陰氣的地步。


    我說這房子那麽小。厲鬼能藏在什麽地方。


    鄭小玉則說讓我拍下這裏每一處的照片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同時去幾下門牌號,去盡力查一下這之前死過的人都是怎麽死的。


    我按照鄭小玉說的去做了,伍天賜也在一邊幫忙,之後我們就很快離開了房間。


    其後,伍天賜接了個電話,說是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做,讓我們自己小心,暫時也不多幫我們了。


    他走的時候,囑咐了我幾件事。


    第一是紫色的符紙,天狗蝕日,一定要放好,輕易不要用,否則可能會引來殺生之禍。


    第二是那房間裏的厲鬼,以他來看,沒那麽簡單,甚至可能不是我和鄭小玉能敵得過的,讓我們不要急功近利,實在不行,就等他回來再說。


    第三是讓我們千萬不要妄動天胎,他說儺教十七君子裏頭排頭的兩個人就是劉會長和安小晴,這兩個人肯定在木劍上弄上了印記,我這邊隻要一有靈氣異動,他們就會知道,到時候,可能會發動身邊的人對我們展開全國範圍內的追殺,我們肯定是逃不掉的。


    我有些不解的問他怎麽這個劉會長能量這麽大。


    伍天賜搖了搖頭,說:幾年前的那場浩劫,就是他阻止的,他的威望有多高,你可以自己在網上查查。


    說完之後,伍天賜才離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其實我也不放心,我一直想從伍天賜這裏多問一些關於我爸的情況,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行,這個家夥對我爸的去向也不甚了解。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房間裏的厲鬼搞定了再說。我把拍好的照片全部放到手機上,一張張的仔細看,那個房子裏確實有些陰森,甚至是詭異恐怖,但是照片乍看之下好像還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房間的擺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一台掛在牆上的發臭的空調,一張書桌,一張床,一個衣櫃。我當時就覺得衣櫃裏可能藏著東西,還壯著膽子進去敲了敲,但是裏頭還真沒啥東西,我把衣櫃的門打開,上上下下各個角度拍了好多張照片,放在手機上,我和鄭小玉都看了很久,但是就是沒發現啥玩意兒。廁所雖然髒,但是倒是抽水式的便池,抽水衝了幾次便池裏也就幹淨了,旁邊還是黑乎乎的,還有蜘蛛網,但除了這些惡心的玩意兒之外,我還真沒發現什麽別的詭異可怕的東西,我連便池抽水水箱都打開了看,裏頭就是水,沒別的玩意兒。


    我又來到網吧,把照片放在電腦上放大了看。


    當時我是一個人去的網吧,鄭小玉去調查那個房子死人的事情了。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我去的是開發區的一個網城,說實話,沒有木劍和鄭小玉在身邊,我也害怕,不敢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看。網吧裏的人本來是挺多的,還有人喊著什麽拉怪,什麽上路下路殺的。我認認真真的看著照片,看著看著,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聲女人的歎息聲,我頓時身體一個激靈,轉過臉去,身後卻依然隻有賣盒飯的走來走去,還有一些人繼續在拉怪、上路下路、推塔、反殺和酣戰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穩定住心神,繼續看那些照片,照片上的確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但是我看在眼裏,卻真心覺得照片總有說不出的詭異感,而且是越看越詭異。


    我看著看著,突然,身後又傳來低聲嘟囔:變態麽這是,大晚上的看這個。


    我愣了一下,轉過臉,看見一對情侶,大概是已經玩完兒了,準備下機走人,那個女孩子正對我的屏幕指指點點的,那男的還算隨和,看了我一眼,我瞟了一眼我的屏幕,說:兄弟,大晚上的看啥?恐怖照片,晚上看這個可不好,咱們高新開發區靈異事件可多了,哈哈……


    那女孩子又嘟囔什麽,那男的則讓他別多說,說在背後議論人家不好啥的。我覺得這男的還算和善,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可是,我電腦屏幕上,分明隻是一張房間客廳裏的照片,哪裏有什麽靈異,於是我問那男的,我照片上哪兒靈異了。


    那男的愣了一下,有些惶惑的說,你看不出來嗎?床下啊,哈哈……


    說完他就走了,我怔怔的扭過頭,看著那張照片,順著他說的床下看了一眼,頓時,我一陣頭皮發麻。那客廳裏的床下,分明有一隻慘白蛻皮的手掌,伸出來半個。那手掌像是在水裏泡了很長時間似的,發白,皴裂,在一片髒汙,黑乎乎的房間裏顯得非常紮眼。


    這麽明顯的東西,我剛才居然沒有看見。


    我拿出手機,想要跟鄭小玉打電話,但想了想,還是覺得這麽做有些犯慫,於是我決定自己調查到更多的線索再跟她聯係。我繼續翻照片,想著其他照片上應該也有線索,但是我翻來翻去,翻了好幾輪,除了那個手掌之外,其他的照片好像都什麽都沒有,為防止我再看漏,在下機前最後一遍,我看的特別慢,一張一張仔細看,但是,仍然沒有找到什麽別的詭異的地方。


    於是,我幹脆從那個有慘白手掌的照片入手,又翻回到那張照片去。


    但我就看了一眼,就再次覺得渾身汗毛倒立。那個手掌,居然又往外伸了一點。剛才還隻是伸出來半個,現在,整個手掌和一小截的手腕都伸到了外頭。我絕對沒有看錯,看了幾遍,我確定,這就是剛才那張照片,絕對沒有拿錯。


    這個時候,我已經到了下機的時間,我趕緊收拾東西,回去的路上,我打不通鄭小玉的電話,隻能直接去我們重新開的賓館跟她匯合,一路上,我都盯著那張照片,想看看那隻手會不會不斷的往外伸。這絕對不是一張動圖,這就是一張照片。


    既然出現了這個東西,那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鬧鬼了,那個東西,果然盯上我們了,說不定隨時都會對我們動手。


    我回到我們所定下的賓館的時候,鄭小玉還沒回來,我心裏很擔心,就又打電話去,可是這回好了,我電話死活都沒信號,我弄了個黃紙往電話機上貼,也沒啥用。當時我也是累了,幹脆坐在床上等鄭小玉回來,或者回電話,但是沒想到,這麽一下子,我居然就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啥夢沒有,總之,之後我是被一陣急促的震動聲驚醒的,鄭小玉還沒回來,我以為是她給我打電話,拿起電話來,才發現,居然是個空號碼,無法識別。我心裏有些害怕,但還是擔心是鄭小玉用什麽特別的手機電話打來的,於是接了起來,我“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卻沒聲音,我又問是誰,還是沒聲音,我有些怕了,鄭小玉不至於開這玩笑,最後又問了一聲,到底是誰?


    這時候,電話那頭居然傳來了一聲歎息聲。


    這尼瑪,和我在網吧聽到的女人的歎息聲一模一樣,我站起來,吼道:你到底是誰,盯著我們幹什麽?


    電話那頭又是一聲歎息,接著,是一陣啜泣聲,我心裏一怔,有女人在哭,難道說是那個屋子裏的女人?我不敢繼續想下去,生怕有東西就站在我後頭,急忙掛斷了電話,又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我輸了口氣,再看手機,剛才那個無法識別的號碼,這個時候居然顯示了出來。


    第九十七章鬼樓櫻花


    我立刻用號碼歸屬地的功能查了一下,是本地的號碼,想了想,我又在網上搜那個號碼,起初沒什麽收獲。但很快,我查到了那個號碼的來源,是在一個論壇的本地招租信息裏查到的,那個號碼是三年前發在論壇上的,顯示的是高新區的一個單間獨衛出租,我看了看地址。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早就想到了,但還是覺得背後涼涼的。跟我想的一樣,電話都是那間屋子裏打來的。


    但這個時候,那間屋子裏肯定是沒有人的,那種歎息聲,還有啜泣聲,絕對不對勁。


    我不由得又想看看那些照片了,於是我打開相冊。


    剛進相冊,我就看見滿眼的紅色。


    一片紅。


    那些昏暗但都是彩色的照片,這個時候卻變成了一片腥紅的色澤。


    整個畫麵都變成了紅色,隻能看見房間裏擺設的輪廓而已。


    我心裏咯噔一下,情況越來越複雜了,這厲鬼到底是在捉弄我,還是在暗示著什麽。


    我盡力穩住心神。又翻回那張有一隻手的照片上。


    那隻手不見了,但是,床下,分明流出了一攤鮮血來,那攤鮮血沿著地縫向外流淌。已經流到了門口。整個畫麵都是鮮紅色的,那血的紅更加紮眼,讓我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悚和壓抑感。


    我正呆在那兒,手機忽然瘋狂的震響起來,我看都沒看好嗎,直接接通,問是誰。


    那邊說:什麽誰啊,我鄭小玉。


    我嚇了一跳,趕緊問她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鄭小玉說,事情不難查,但查到的信息太多了,所以她為了檢索信息在網吧裏呆了很久。她告訴我說,高新開發區的恐怖傳說實在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建築工地上。還有沿海地區,什麽海中的怪物,浮屍,被澆築在了水泥牆裏的人,還有路過工業園區被民工奸殺的少女。外地民工的戀屍癖,吃屍體的變態什麽的,反正整個高新開發區,就開發了不到五年時間,已經傳出了甚至比整個市區加起來都要多的靈異恐怖故事。


    至於和我們看見的那個握手房有關的,就更不用說了,那棟樓這五年來已經死了六戶人家合計三十多人,有食物中毒死的,有煤氣爆炸的,有滅門慘案,還有不在本地死的,去了外地旅遊,結果沒有一個人回來的,等等……


    那個房子,簡直就可以說是不詳的大樓。


    我說也難怪那地方那麽便宜了,到底是什麽人,敢跑去那個地方租房子住。


    鄭小玉說其實那個樓差不多空了,有幾戶人家,也不常回來,回來一次呆不久就走了。其實那個中介的女人對我們隱瞞了一些事情,那棟樓會發生怪事的地方不止是樓底的那個小單間,樓上的很多單間也會發生怪事,除了死去的六戶人家,那裏還零星死過七八人,其中有一個少女自殺,從頂樓跳下去,人到了地上,頭卻莫名其妙的落在了四樓一戶人家的陽台上。


    那戶人家在睡覺沒在意,早上起來,一個人頭,正正的擺在他家陽台的窗戶上,瞪大眼睛盯著他們,七孔流血,據說那家的老人當場嚇得氣絕了,送醫院搶救了很久才搶救過來,最後還癱瘓了。


    之後就在兩年前,有一個在高新區工業園某職高就讀的學生,在那裏租房子,住了幾天後總覺得房間裏有很多長頭發,無論怎麽掃地,都有長頭發在地上,即便是把門窗關了,也還是覺得有長頭發出現在家裏地上,枕頭上甚至是餐桌上。他覺得不對勁,到處檢查都沒有什麽結果,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發現廁所的吊頂木板缺了一塊,裏頭落下一縷長頭發來,他當時嚇壞了,不敢去看,隻能報警,警察來拆下了廁所的吊頂,居然發現,那裏頭有一顆高度腐爛的人頭,是一個女人的人頭,而女人的人頭,居然一直在長頭發,頭發像蜘蛛網一樣盤繞了整個廁所上方的隔層,最後還把木板給擠了出來,這才被發現。莊歲畝巴。


    那女人,後來調查清楚了,是幾年前這樓層剛建起來的時候死的一個女人,被情殺的,凶手抓到了,但是人頭始終沒有找到。


    據說那個凶手被抓的時候,問他人頭在哪裏,他總是胡言亂語,說自己根本沒砍掉那人的人頭,一會兒又說人頭就在家裏,一會兒又胡亂說一個地方。


    總之,這事兒不了了之。


    直到那人頭出現在隔層裏,直到那不斷生長的頭發頂破了木板。


    想起今晚上的照片,想起那紅色血跡,聽著鄭小玉說,我越來越覺得發冷,又看了看四周,確定什麽人也沒有,這才定下神來,把今晚我這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鄭小玉。鄭小玉沉默了一會兒,說讓我現在趕去那個鬼樓,她說不要掛電話,直接出門,她還有話說。


    之後,在去的路上,她說,我們可能想錯了,那個地方沒有特別厲害的惡鬼在修煉,那裏的陰氣之所以會凝聚,是因為那個地方死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些陰氣都沒有散去,而是被困在了整個樓裏頭,樓裏的空間不大,陰氣不斷的到處衝撞,最後總會凝聚到一個地方去。陰氣就如同液體裏的雜質一樣,所謂清氣上升,濁氣下沉,自然,陰氣和怨氣最終都沉到了底樓,所以底樓可能真的成了厲鬼的天堂了。


    說到這裏,鄭小玉頓了頓,問我知不知道她的意思。


    我說,你的意思是要查查為什麽那些陰氣散不出去對不對。


    鄭小玉說是的,她說,現在事情的性質更複雜了,如果隻是有很強大的厲鬼,以我們倆的力量足以應付,畢竟鄭小玉也算是個非常強大的厲鬼,雖然力量似乎一直被限製著;但是,如果那個地方是因為陰氣無法釋放而導致鬼事頻發的話,那就是說,那個地方很可能是被人為處理過的地方。


    鄭小玉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別忘記了,這個地方可是非常好的集納陰氣,修煉奇術的場所。


    我怔了怔,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無意中,可能發現了陳家的又一處道場?


    “說不準。”鄭小玉說完這話,讓我趕緊過去,也就掛了電話。


    我看了看時間,三點多。而我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是四點整,那個司機死活都不肯多開靠近那房子一點兒,說是大晚上的身在滲人,還說如果不是看我長相還像個人,大晚上的讓他拉我來這地方他是死活都不會同意的。


    我也理解他的想法,沒多說什麽,自顧自的下了車,來到那小樓前頭。今天我們給了錢之後,就拿到了小樓的門禁卡和下層的鑰匙,想著我麵前這棟樓的那些個傳說,站在小巷子裏的我就有種說不出的膽寒,更讓我有些抓狂的是,鄭小玉沒在這裏,而且手機打不通,不是關機什麽的,就是打不通,我繞著那房子和小巷子走了一圈,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電話鈴聲。


    我聽出來,那就是鄭小玉的鈴聲。


    我嚇了一跳,難道鄭小玉就在附近,就是不接我電話?我趕緊循著聲音跑過去,看見一個手機就在小巷子裏的地麵上放著,居然在一直響著,我急忙撿起來一看,正是鄭小玉的手機。鄭小玉怎麽會把手機扔在這裏,難道說她出什麽事了?能打敗鄭小玉的東西……我越想越覺得害怕,這時候我手上沒有了木劍,就是一堆符紙而已,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敵過那個能把鄭小玉抓走的玩意兒。


    我戰戰兢兢的走了幾步,忽然,我耳邊再次清晰的聽見一個女人的歎息聲,我感覺,就來自於我身後的樓裏。


    但我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沒一會兒,我就又聽見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這回我更加小心,跟著腳步聲走過去,昏暗的路燈下,我看見了一個人影,就站在牆腳一側,影子打了下來,十分清晰。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那影子一晃,一個人從牆角衝了出來,直直的向我跑過來,我剛要躲閃,才發現衝上來的是鄭小玉,我一時躊躇,鄭小玉直接把我撲倒在地上,與此同時,我看見,上方,一團奇怪的影子飛了過去,非得特別快,我盡力扭頭去看,那影子在不遠處散開,飄落。


    鄭小玉還壓在我身上,我們近在咫尺,我還能聞見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她低聲喘息著,我問她剛才什麽東西飛過去了。


    她說:殺人的東西,這裏還有高人。


    我問她是不是陳家的。她說不是,說沒那麽簡單。


    我想了想,說:如果沒什麽危險了,咱們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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