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錯不停的發問,在殷天黎看來,那是葉雲錯垂死掙紮,毫不在意。但殷天黎萬萬沒想到,葉雲錯不知用了什麽法術,竟然直接攻擊了他的元嬰!


    殷天黎的元嬰像被一隻大手往體外拉扯,殷天黎大驚,這是怎麽回事!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迫使殷天黎暫時停下了掌中即將成型的攝魂邪法,轉而屏氣凝神固守元嬰。


    如葉雲錯所願,在吸引殷天黎的注意後,葉雲錯使出攻擊元嬰的法術,從滅月宗的“天琴亂舞”中總結出的法術,首次在命懸一線的實戰中成功!


    葉雲錯哪會錯過此等良機,調動全身的靈力,再由南極子牽引源泉內的靈力,靈力瞬間充斥著身體的各個部位,能否保住性命,就靠這集中攻擊的威力恐怖的玄階仙法,禦冰魄塵印!


    當殷天黎穩住元嬰後,回過神來,眼前卻已是一片雪白!一個閃著冰晶的巨大手掌出現在殷天黎麵前,殷天黎詫異片刻,感到極度危險,但無奈距離太近,無法躲避,隻能抵抗!


    禦冰魄塵印的巨大手掌現形之後,葉雲錯並未放鬆,更是加強靈力的注入,對於這招壓箱底的殺招能否扭轉戰局,葉雲錯心中沒底,南極子也沒底。如果這招不能擊退殷天黎,等待葉雲錯的將是噩夢。


    “第三重!可惜隻練到第三重!”葉雲錯有些懊悔。


    這第三重的魄冰天印,不能擊潰全力應戰的殷天黎,但此時的殷天黎,剛從元嬰的打擊中回過神,還未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被那巨大的手掌狠狠拍在身上!


    殷天黎用身體死死扛住巨大的手掌,但橫掃一切的禦冰魄塵印無視殷天黎的阻擋,僅暫時停住它橫行的步伐,一個呼吸的時間裏,殷天黎再也無法抵擋,噗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而後便被巨大的手掌像拍蒼蠅一樣拍飛出去。


    一旁的傀儡瑾奴想要搭救它的主人殷天黎,剛邁出一步,就被禦冰魄塵印的餘威擊倒在地,它爬起來,伸出五根滿是屍毒的指甲向葉雲錯撲來!


    幾乎耗盡全身的靈力,禦冰魄塵印才將殷天黎擊飛,葉雲錯還沒來得及喘息,就再次遭受瑾奴的攻擊。


    葉雲錯抓起地上的巨霄,向瑾奴擲去,瑾奴躲避不及,巨霄直直地插入瑾奴的腹部!巨霄自重一千二百多斤,劍尖將瑾奴的腹部穿透,而後深深插在地上,瑾奴全身掙紮,嘴中發出嗚嗚的怪叫,但卻無力站起。


    “它不是傀儡嗎,怎麽還有血?”葉雲錯驚訝地看到,有血從瑾奴的腹部流出。


    “傀儡的肉身也是血肉而成,又不是僵屍,流血有什麽奇怪。”南極子笑道,“你差點就變成它那樣了!”


    南極子的神識轉了一大圈,沒有找到殷天黎的蹤影,葉雲錯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癱倒在地。


    禦冰魄塵印究竟對殷天黎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南極子也猜測不到,他驚訝的是這次的禦冰魄塵印較之對戰殷天黎時更強了,而奇怪的是葉雲錯並未刻意修行此招!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潛能,求生的欲望讓你這招發揮了玄階仙法應有的威力!”南極子說道,“凡間說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次你見到棺材了,看你還不認真修行!”


    “他不會卷土重來吧?你再確認一下他的生死?”葉雲錯說道。


    “死肯定沒有死,但這麽近的距離,這麽突然的一招玄階仙法,重傷是一定的。”南極子說道,“不過即便重傷,他也能殺掉你。自求多福吧!”


    葉雲錯躺在地上,抬頭看著星空,回憶著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心中暗歎,不是每次都這麽好運!結仇邪雲宮,下次再尋來的仇家,定然不會像今次這般了。


    “對的,就是這樣,經曆了生死一戰,好好總結,對你的修行有幫助!”南極子說道,“這次你嚐到了臨死的滋味,有何感想?”


    “感想?”葉雲錯艱難地抬起頭,看著被插在巨霄之上的傀儡瑾奴,思索片刻,微微笑道,“總結下來,幹架時一定不能廢話太多!”


    十裏之外的兩位黑衣主教,收回了神識。


    “今夜之戰,若傳至江湖,葉雲錯的名字勢必再次轟動江湖!但很可惜,葉雲錯不敢顯擺,邪雲宮更不會聲張。”


    “邪雲宮,這些年怎的盡出些蠢貨!有殷天宇失敗在先,殷天黎還要托大,愚蠢!”


    “哈,你還急了。在蜃樓城時,你為何要找邪雲宮助拳?”


    “殷天宇送上門來,本尊哪有不用之理!隻是沒想到邪雲宮混得這麽差勁,兩個無雙修士接連敗在同一個元嬰小輩身上!”


    “葉雲錯,絕非一般元嬰修士。殷天黎敗北之前,突然愣神,你怎麽看?”


    “像是元嬰受到打擊。但葉雲錯怎會這種法術,本尊不解。”


    “本王大概理解,為何教主要重視他了。”


    這兩位奎星教的黑衣主教,一位是廣平王李鄺,另一位則是滅月宗宗主林舒霓。在奎星教的黑衣主教中,也隻有他們二人知曉彼此的身份。


    葉雲錯一直躺在地上調理體內靈力,生生挨了殷天黎一掌,即便有南極子的禁製保護,也著實讓葉雲錯受傷不輕。


    直到東方大白,殷天黎都再未出現。傀儡瑾奴仍舊被插在巨霄之上,早不再動彈。它本就是沒有自我的傀儡,全靠殷天黎施法操縱,現在它不動了,大概殷天黎也走遠了。


    夜晚的戰鬥打得驚天動地,躲在避難所的百姓們整夜未眠。禦冰魄塵印發出的爆炸聲響之後,再沒了什麽動靜,但百姓們仍舊不敢出來。隨著夜色褪去,旭日東升,膽大的百姓才敢從避難所中露出頭來。


    在避難所內,百姓已爭吵了一夜,決定天亮後由盧九出去打探情況。盧九極不情願,便找郭黑子、張麻子和吳二娃一起出去,城中僅有這三人有著築基修為,盡管才是修真入門,但畢竟也是修士。這三人仗著築基修為,平日在城中橫行霸道,但昨夜的葉雲錯和殷天黎的大戰,讓他們真切見識了什麽才是真正的修真者,他們這才明白,他們是多麽的不入流!這麽久沒動靜,萬一兩敗俱傷了呢?萬一葉郡守死了呢?萬一那個鬼一樣的大能尊者離開了呢?權衡利弊,以後還要在興安郡繼續混下去,不能在百姓麵前輸了麵子,現在就必須得出去打探情況。


    剛爬出避難所,就看到昨夜被葉雲錯砍得遍地都是的僵屍碎片,盧九忍不住哇哇大吐,郭黑子三人也一臉震驚。昨夜天黑,他們隻顧逃命,沒敢細看僵屍的模樣,現在看清了,無數的僵屍變成了遍地的碎骨碎肉,葉郡守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上行走,避開各種碎片,盧九已經吐無可吐,四人的臉都已發黑,大氣都不敢出。


    看到城南的房子大麵積崩塌,看到地上一個巨大的深坑,看到地麵上橫著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看到城南的城牆全被毀掉,四人震驚得無以複加。四人看到了在城外荒地上躺著的葉雲錯,以及一把巨大的大劍上插著的瑾奴。在葉雲錯的身前,有一條長長的溝壑,那是魄冰天印留下的痕跡。


    他們不敢接近,隻有盧九顫抖的聲音喊道:“葉大人?”


    葉雲錯呼出一口氣,說道:“我背上的骨頭斷了,你們來扶我一下。”


    四人繞開巨霄上插著的瑾奴,跑到葉雲錯身邊,盧九激動地說道:“葉大人!你還沒死!”


    葉雲錯笑道:“我才上任幾天,就想我死了?”


    吳二娃指著瑾奴,大著膽子問道:“大人,那個人就是昨晚入侵的尊者?”


    葉雲錯說道:“他是其中一個。”


    郭黑子說道:“看樣子是死透了!那把劍是大人的?我幫你取來!”


    張麻子也趕緊拍馬屁說道:“放著我來!”


    經曆了恐怖的夜晚,他們看到葉雲錯沒有死,還戰勝了在他們看來如同鬼神一樣的入侵者,他們隻有用溜須拍馬來挽回葉雲錯對他們不好的印象。


    葉雲錯還未來得及阻止,郭黑子和張麻子就跑到巨霄邊,兩人合力握著巨霄的劍柄向上拔,卻紋絲不動。


    就在此時,瑾奴突然睜開眼,郭黑子和張麻子立刻嚇尿,坐在地上連爬的力氣都沒有。


    “傀儡……不死身……”葉雲錯搖搖頭,他差點就變成那樣的存在。


    “你們先別管他,他被插在劍上,也傷不了人,但不能靠近他,他渾身是毒。等我傷好了,我再處理他。”葉雲錯扶著腰,“替我找一處僻靜之地,我要休養幾日。”


    盧九腦筋轉得快,說道:“大人,避難所正好可讓你閉關!我這就讓他們從避難所出來,再叫些人手來抬這人。”


    吳二娃說道:“我也找人將街上的骨頭都清走,不要礙著大人的眼了!”


    葉雲錯搖頭說道:“街上還殘留屍毒,不要讓百姓回家,就在避難所中呆著吧,等幾日屍毒散去之後再各自回家。另外,切不可直接用手觸碰那些殘骨碎渣,一定要用衣物隔著清理,在城外挖個大坑,掩埋之前放火灼燒三天三夜。”


    他掏出幾顆丹藥,分給四人,“這是解毒的丹藥,你們先服下,至於這丹藥對屍毒有沒有效果,我也沒把握。如果這幾日感覺不適,我再想法替你們解毒。”


    聽到葉雲錯這樣說,吳二娃真想扇自己嘴巴,我為什麽要搶著說清理骨頭?


    南極子在瑾奴四周設下一道禁製,尋常修士也無法靠近它。處理完這些,葉雲錯在幾人的攙扶之下來到避難所。


    把傀儡瑾奴扔在這裏,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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