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謫仙舞》


    雲遊幻世,仙子一笑驚鴻。


    錯至凡間,殘陽仍戀天穹。


    紫氣來,淩霄滿,風開雲動。


    依稀記,瀟灑去,笑泯恩仇。


    若問明月,多情催腸斷。


    語話故往,熱血憶仗劍。


    墨文落,回首望,誰識英雄。


    雪悠悠,雨淒淒,且看仙舞起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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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世上有神仙嗎?會飛的那種。


    葉雲錯原本是不信的,直到他遇見一個算命的騙子,才發現神仙就在身邊。


    故事從葉雲錯十六歲那年開始。


    愉快的周五,如往常一樣,葉雲錯獨自走在放學路上。


    “天黑前必須回家。”這是姐姐葉紫依對他唯一的要求。


    他並沒有著急回家,因為他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跟蹤”這個詞,讓這位一直生活在平淡中的高中生感到興奮。


    在一個拐角處葉雲錯閃身而入,他知道這條巷子裏正在拆房子,很容易就能入手一塊趁手的板磚。


    提著板磚探頭望出去,葉雲錯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卻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想用磚拍我?”


    葉雲錯嚇了一跳,這人什麽時候到自己身後的?


    一個老頭子,留著山羊胡子,身著一件不怎麽幹淨的白衫,正笑眯眯地看著葉雲錯。


    “我觀公子骨骼清奇,器宇軒昂,秀外慧中,乃萬中無一的人中龍鳳,將來必成大器!”


    葉雲錯被這突然出現的老頭弄懵了。


    “都什麽年代了,現在騙錢還用這開場白呢?”


    老頭瞪他一眼,說道:“騙錢?老夫是觀星相判運勢的!”


    葉雲錯扔掉手中的板磚,拍拍手笑了笑:“哦,算命的。”還以為遇到了什麽刺激的勾當。


    “都什麽年代了,還叫我算命的,我是大數據分析師!”老頭怒道。


    葉雲錯一下就沒了興致,卻聽老頭說道:“我觀你命格,雖天縱奇才,但五行缺金!”


    你這老頭兒怎麽拐著彎罵我呢,我一窮學生能不缺金嗎!葉雲錯不想再理會老頭,轉身就走,誰知老頭又說了三句話,讓葉雲錯停下了腳步。


    “你右邊屁股上有三顆痣,其中一顆是紅色的。”


    “你年紀輕輕,卻已閱片無數。”


    “你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姐姐和你相依為命。”


    葉雲錯下意識地護著屁股,說道:“為了騙錢你還調查過我!”


    “你以為老夫是在消遣你?老夫的手藝驚天泣鬼!”老頭怒道。


    “你都說我五行缺金了,我沒錢你還跟著我?”


    “老夫隻為有緣人觀星相,如何,讓我給你瞧瞧?”


    “你跟了我這麽久,真的就隻為給我算命?好吧,反正我兜裏隻有五塊錢,請開始你的忽悠。”


    老頭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隻見他身前金光一閃,一個圓盤突然出現在他手中:“這寶貝可不能被其他人瞧見了!”


    葉雲錯愣了一下,這圓盤怎麽出現的,老頭是變魔術的?


    隻見那圓盤通體金色,手掌大小,圓盤四周滿是刻度,正中一個太極圖案,還有大小不一的許多圓珠鑲嵌在圓盤之上,看上去圓盤色澤古樸,應該有些年頭了。


    “這是星盤,高級貨!一般客戶我還不稀罕用它,看你有緣才讓你見識的!”老頭頗為得意。


    讓葉雲錯吃驚的一幕發生了,那星盤居然發出淡藍色的光芒,而後逐漸變大,已從手掌大小變成了磨盤大小。


    更沒想到的是,原本鑲嵌在星盤中的各種圓珠,居然漂浮起來,在星盤上周緩慢盤旋!


    葉雲錯震驚了,星盤的光芒將他目瞪口呆的臉龐映射成藍色,一時氣氛變得詭異。


    “這是街頭魔術表演的綜藝節目嗎?暗藏的攝像機在哪兒呢?我這是上電視了?”眼前發生的一幕讓葉雲錯好一會才回過神。


    老頭翻了幾次白眼,手指一點,星盤的藍光射向葉雲錯的身體。


    葉雲錯被老頭唬得一愣一愣的,任由藍光在自己身上掃過。


    這老頭是下足了本錢,即便是拍視頻惡搞路人那也是要燃燒經費的,葉雲錯覺得自己身上僅有的五塊錢大概保不住了。


    片刻後,七八顆圓珠從星盤內升起,其中一顆透明的圓珠升得最高。


    “這顆星,就代表你。圓珠是透明的,說明你沒有邪念,還是一個挺純潔的好學生!”


    “磁懸浮?這盤子本身是一塊電磁鐵,通電後就讓這些小球飄起來了?別想騙我,我是學霸!”


    老頭再次白他一眼,也不多說,掐指默念,那顆透明的圓珠越轉越快,似乎要突破星盤的束縛飛出。隻見老頭再次用手指一點,那顆圓珠安靜下來,沉入星盤內。不久,星盤散發的光芒消失,所有漂浮旋轉的圓珠都重新嵌入在星盤上,而星盤也恢複到手掌大小。


    老頭嘿嘿笑了幾聲,將星盤收入懷中。


    “這就完了?”葉雲錯問道。


    “如何,老夫這手藝給你算命,你不虧吧!”老頭笑道。


    “你還什麽都沒說呢!”葉雲錯撇撇嘴。


    “要聽假話還是真話?假話五十,真話一百。”


    “假話還這麽貴!”


    “當然!世人都愛聽順耳的假話,而不願聽逆耳的真話,都願用假話買個心安理得,而且從我嘴裏說出來的假話,自然就更值錢了!”老頭說得理直氣壯,“所以,我嚴肅地問你,要聽假話,還是真話?”


    “反正我隻有五塊錢,隨便你!”


    “罷了,既然是有緣人,就給個五塊錢的辛苦費吧!”老頭悲天憫人地長歎一聲,“星盤讓我轉告你四個字:回頭是岸!”


    葉雲錯還在等下文,卻見老頭不再說話而是伸手要錢。


    “你剛才露那一手我還以為你不是騙子,但我五塊錢隻買你這四個字,你是覺得我傻?”


    “既然如此,那容我再多說幾句吧。我在星盤內,看到你身處黑暗之中,沒有光,沒有人,隻有無盡的哀嚎伴隨著你。那是你的未來。我想繼續看下去,卻被一股莫名的霧氣給阻擋了,什麽都看不清,像是有人故意阻擋我探究你的未來,這可不多見。所以剛才你也看到了,代表你的那顆星辰本想要衝破星盤,卻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給壓了回去,難逃宿命!”


    “我分明看到是你把它按下去的!”葉雲錯揮著拳頭不滿道。


    “不是我,是命!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隻得回頭,才可能躲避此劫!”老頭莫測地說道。


    “你們算命的是不是都這樣,先說得很嚴重嚇唬人,再收取破解的費用?”


    “你這一劫,無可化解,我就是想賺你錢也沒那本事。”


    葉雲錯輕歎一聲,人家老頭兒巴巴地跟著自己這麽久,魔術也耍了,命也算了,他從褲兜裏掏出五塊錢,不情願地遞給老頭。


    老頭居然很自然地接過了錢,他還真不嫌棄,看來他這行當日子不好過。


    “這是我的名片,歡迎你介紹有錢的朋友來找我算命!”


    葉雲錯看著那張皺巴巴的名片,見上麵寫著“星相術大師,大數據一級分析師,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星相術民間推廣大使:風矢冪。”


    “算命的還掛這麽多頭銜,風矢冪?你的名字挺奇怪。我已經沒錢了,你怕是對我也沒興趣了吧。”葉雲錯將名片揣進褲兜。


    “你會對我有興趣的。不出三日,你會再來我的公司找我的。”這個叫風矢冪的老頭神秘一笑,“到時記得多帶些錢!”


    風矢冪背著手離開,葉雲錯一直盯著老頭的褲襠,還在琢磨老頭究竟把那個圓盤藏在身上哪兒的呢?


    這個斜裏殺出的風矢冪,一副江湖老騙子的模樣,但他的那個星盤卻真像是寶貝,可以變大縮小的圓盤即便作為魔術道具也得值不少錢吧。


    葉雲錯搖搖頭,為了一點小錢而拿出製作精良的魔術道具,那風矢冪大概是個不高明的騙子?算了,還是回家吧,別讓姐姐擔心。


    華燈初上,在一家大排檔燒烤攤上,風矢冪砸吧砸吧地啃著一串大腰子。


    “在俗世中找了五百三十八個少年,終於找到一個像那麽回事的,不容易啊!老祖讓我在下界開宗立派,不給啟動資金也就罷了,仙術仙法也不傳我一些,就給個破盤子,逗我玩呢!不過老祖怎麽突然對凡間的小孩感興趣了?”


    風矢冪喝了一口啤酒,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那少年的身體裏怎麽會有兩個靈魂?”


    這時旁邊一桌來了幾個年輕人,風矢冪見他們穿的球鞋都是高檔貨,剛一坐下就喊老板先來兩百串五花肉,風矢冪嘿嘿一笑,今晚這頓飯錢有著落了,提著啤酒湊了過去神秘說道:“我觀諸位公子骨骼清奇,相貌出眾,將來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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