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下官看完了。.org”石韋趕緊應聲。


    耶律郡主聽得他診完,忙不迭的把被子撩了下去,連腳指頭都遮得嚴嚴實實。


    石韋平伏下心神,轉過身來時,臉上已一派平靜坦然。


    “石禦醫,你那裏也診視了,這回總歸能治好我的病了吧。”耶律郡主揉著被角,低頭問道。


    石韋道:“郡主此症,乃是室女經閉之症,源於肺氣受損。正所謂肺失肅降,不能輸布水穀之精微,濡養全身各部,以致精枯血少而成。”


    那耶律思雲連漢話都說不太清楚,更何況是石韋這一番玄之又玄之詞,什麽之乎者也,險些把她繞暈過去。


    她便皺著眉道:“你這都說得什麽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你就說能不能治我這病吧。”


    耶律思雲急躁起來,似是忘了先前的那份羞澀,又恢複到了直來直去的本性。


    石韋嗬嗬一笑,便叫人拿來筆墨,提筆寫下三道方劑。


    這第一道以黃芪、沙參、阿膠等為主,可潤肺滋腎,兼顧養肝。


    第二道方劑則以知母、川柏、生地等藥為主,可治夜熱盜汗,咽幹口燥。


    最後一劑,以熟地、棗皮、淮山為主,可健體調經,令月水來潮。


    書罷,石韋信然道:“這三劑藥方,一並服用,連服二十劑,我料想郡主這閉經之症便可痊愈。”


    耶律思雲看著紙上那密密麻麻的漢文,頭腦又暈得不行。


    不過這並不要緊,她看著那方子,麵露歡喜之色,欣然道:“這方子我雖看不懂,不過既是你開的,我就相信。”


    說罷她便將方子叫給仆從,命她們依方去給自己抓藥。


    接著她又道:“你說這方子要服二十天,可是我過幾天就要起程回大遼國,不如你就跟我一同回大遼去吧,直到我的病痊愈為止。”


    石韋心頭立時抽了一下。


    遼國雖屬大國,地域遠比大宋廣袤,但卻地處北方苦寒之地,遠不如大宋繁華盛景。


    石韋吃飽了撐的,才不會跑到那種不毛之地去吃苦受罪。


    他忙是歉然道:“下官身為翰林醫官使,職務繁忙,隻恐難以陪郡主遠赴北國,還望郡主見諒。”


    那耶律郡主卻不以為然道:“這個無妨,我讓耶律大人跟你家皇帝將你借了便是,我相信你家皇帝聽說是給我治病,定然不會吝嗇。”


    耶律郡主還真是執著,石韋心頭頓時緊張起來。


    思緒翻轉之下,他忙道:“想必郡主也已經聽說過,我朝天子不日將巡幸洛陽,祭奠先太後,到時下官身為禦醫之首,理應隨駕西行,職責重大,隻怕下官實在難以抽身隨郡主去往北國。”


    石韋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無懈可擊的理由。


    耶律思雲聽著有些許失落,但思慮了片刻,卻也隻得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好勉強你了,我隻是怕若我回國了,你這方子卻沒治好我的病,我卻該怎麽辦。”


    聽得她改口,石韋大鬆了一口氣。


    他立時滿臉自信,笑道:“郡主放心,我這方子若是治不好郡主的病,隻怕天下間便再無第二人能夠治好,郡主你相信我便是。”


    話到如此,耶律思雲便無理由再“糾纏”,她便隻得歎息一聲。


    這病也診斷完了,石韋遂借口有公務在身,當即告辭而出。


    出得院外時,正好撞上耶律高八。


    那耶律高八也關心自己這侄女的病情,忙問石韋診治如何。


    石韋當然不好說自己是給耶律思雲看閉經之症,更不可能說自己竟然還檢查了她的那個地方。


    石韋便稱郡主隻是腳踝扭傷而已,隻需靜養些時日便可痊愈。


    耶律高八這才放心,便送石韋出門。


    離開館舍之後,石韋便去向二皇子複命,將自己與耶律高八的初步談判結果稟知。


    於是趙德昭又與耶律高八進行了幾輪正式的會談,雙方擬定了一係列新的邊境貿易條約。


    德昭將擬定之條約報與天子,天子甚是滿意,當即便批複可行。


    經過了一個多月時間,遼國使團完成了所負使命,便擇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起程回往遼國。


    作為天子全權代表的趙德昭,便率相關大臣們親往汴京城外相送。


    “石兄弟,今日一別,不知你我兄弟何時再能相見呀。”臨別之際,耶律高八有些感慨。


    “青山不老,綠水長存,我相信,咱們兄弟必有再會之日。”私下對話時,石韋也免了那些客套稱呼。


    再見之時,也許就是宋遼決一死戰之日,耶律兄,到時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石韋心中卻在如此感想。


    那耶律高八卻無所會意,欣然笑道:“很好,再會之時,咱們定會再喝他個一醉方休。”


    感慨拜別之後,耶律高八便策馬而去。


    這時,耶律思雲卻又勒馬近前。


    彼時她的眼神,總是那般的凜烈,給人一種強烈的巾幗剛烈之風。


    而今時,她的目光中卻有幾分依依不舍,那般柔情似水的眼光,襯著這清晨時明媚的陽光,看著愈發有幾分動人。


    “郡主,恕下官不能一路相送,這歸途之路上,還望郡主自己保重。”石韋拱手說道。


    耶律思雲望著他片刻,忽然懷中取出一物,迅速的塞到了他的手中。


    石韋一愣,低頭看去,卻發現她竟是塞給了自己一柄鑲有紅色寶石的匕首。


    “郡主,你這是……”石韋把玩著那匕首,麵露不解之色。


    “這柄匕首留給你做紀念,看到了它,你便會想起我。”耶律郡主嘴角泛起一絲淺笑。


    留作紀念?


    難道,這契丹胡女,竟對我暗生愛慕不成?


    而這匕首,就是她的定情信物?


    石韋心中狐疑頓生,忽然間卻又恍然大悟。


    是了,定是如此。


    若非是她傾心於己,又怎會大膽到讓自己檢查她那般私密之處,就算是她胡女開放,也不至於開放到那種程度。


    會意之時,石韋心中不禁有些震動。


    正當他恍惚之際,耶律思雲卻忽然湊上前來,敏捷而迅速的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而後,她便格格笑著,轉身勒馬,揚長而去。


    石韋驚醒過來時,耶律思雲已縱馬遠去,隻留下那一襲皮衣緊裹的誘人身影,給他留下了無限的遐想。


    “這個耶律思雲……”


    石韋望著那一襲倩影,正自出神時,冷不丁聽得身後有人笑道:“遠誌,你什麽時候又偷了那位耶律郡主的芳心?”


    石韋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回頭一看,卻見趙德昭不知何時駐馬身後,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殿下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石韋裝起了糊塗。


    趙德昭卻道:“你就別在本王麵前裝傻了,方才那耶律郡主吻你的事,本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被德昭看到了那情景,石韋這下就不好糊弄了。


    他便略顯尷尬的一笑:“我也確實不太明白,其我跟那耶律郡主,總共認識的時間也就幾天,加起來說得話更沒多少,誰知她怎會……”


    石韋沒好意思說下去。


    趙德昭歎道:“人言胡人不習教化,慣喜歡縱情而為,或許正是如此吧。”


    見得德昭沒有“深究”此時,石韋暗鬆了一口氣,忙也跟著隨聲附和。


    駐馬遠望,耶律思雲和遼國使團的隊伍越來越遠,想起閨房中所窺到的那番美景,忽然之間,石韋倒對那胡女的離去,微微感到有些不舍呢。


    ………………………………………………夏去秋至,轉眼已近中秋。


    因是南唐平定的勝利,今年的中秋,天子特意下令拿下內府之錢,於汴京城中大設燈會,讓京城的達官顯貴,盡情的享受中秋之樂。


    當天傍晚吃得飯後,石韋帶著一眾的家眷,來到街上觀燈賞景。


    汴京乃天下第一大都市,平時的中秋燈會本就熱鬧非凡,今時得到天子的重視之後,更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石韋這一大群人,看著看著便各自散了,三三兩兩的尋覓玩樂而去。


    石韋則趁此時機,悄悄的去往了清風樓。


    在樓上三山的天字雅間中,已有一人憑欄而立,一麵觀著樓下街市的燈火,一麵等著他的到來。


    石韋輕步上樓,掀開簾子時,一眼便瞧見那一襲美到不可方物的窈窕身段。


    一別近月,小周後還是那樣的迷人。


    “大——”


    閣中正擺酒的小芸,見得石韋到來,張口欲言時,卻被石韋伸出食指來示意住口。


    小芸會意,笑著閉上了小嘴。


    石韋便躡手躡腳的走入閣中,步步無聲的來到了小周後的身後。


    充滿了成熟女人味道的體香,氤氳入鼻,一瞬間便讓石韋有種陶醉的錯覺。


    細觀小周後,但見她今日著了件白色的薄杉,那粉嫩嫩的抹胸,還有那雪白的香肩都若隱若隱,還有那裸在外的滑嫩脖頸,無一不充滿了誘人的風韻。


    僅僅隻是那一襲背影,便有著勾人心魄的絕對魅力。


    盡管石韋身邊不乏佳人,但今時看起來,卻無人能及小周後之美。


    看得此景,石韋心頭蕩漾,便伸出手來,出其不意的將小周後從後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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