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諸葛陽神兄打賞)


    “皇後娘娘駕到——”


    宦官再次高唱,石韋平伏下心情,亦跟著出了禦醫院,十幾號醫館恭敬的肅立兩側,恭迎鳳駕。.org


    須臾,小周後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前來。


    劉昆布忙是帶著一群屬下,向小周後行君臣之禮。


    小周後對劉昆布,以及其他的醫官,均隻是點頭示意他們免禮。


    當她經過石韋跟前時,卻是上前一步,抬手微微笑道:“石醫官快快平身。”


    “謝娘娘。”石韋直起身來,臉上亦帶著淡淡的笑容。


    那劉昆布見到這情形,臉上頓露狐疑和幾分驚異,不及多想,他忙是跟了過來,陪笑道:“臣等早已盼著娘娘前來訓視,娘娘裏邊請。”


    小周後也沒正眼看他,隻淡淡道:“本宮並非來訓視,隻是今日有空閑,順道來看望看望石醫官而已。”


    此言一出,劉昆布身子一震,眸中瞬間閃過何等驚詫之狀。


    這位禦醫之首,自然無法想明白,皇後娘娘為何不是來責罰石韋,反而是來看望於他。


    這時,石韋卻拱手道:“微臣何德何能,竟能驚動娘娘鳳駕前來看望,微臣實在愧不敢當。”


    小周後麵帶讚賞之色,和藹笑道:“你妙手仁心,治好了寧國夫人的病,本宮代母親來看望一下你,也算是盡一份孝道,何來驚動之說。”


    “娘娘以孝為本,母儀天下,實為天下臣民之幸。”石韋順道拍了她一句馬屁。


    小周後聽著受用,絕美的臉龐平添幾分悅色。


    當下小周後入得禦醫院,在眾醫官的麵前,把石韋大讚了一番。


    小周後的這一番讚,隻把劉昆布和其他的同僚們聽得是目瞪口呆,震撼連連。


    那劉昆布的表情,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變化不定,極不是滋味,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石韋先前的那番惶恐之詞,竟然隻是戲弄於他而已。


    “石愛卿,你眼下在禦醫院中是何職位?”小周後忽然問道。


    石韋謙遜道:“微臣剛入禦醫院,資曆淺末,眼下隻任醫官。”


    小周後微微點頭,想了想卻道:“這樣吧,本宮回頭就與陛下請旨,升你為禦醫院副院使。”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盡皆嘩然,對於石韋無不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要知這禦醫院中,乃是匯集了南唐國最頂尖的醫生,這些人中的大多數,在禦醫院中混了幾十年,卻還隻是一名小小的醫官。


    而石韋這麽個年紀輕輕的小郎中,出身寒微不說,師父也並非名醫,不想數月之間,不但破天荒的進了禦醫院,而且還青雲直上,幾天功夫就升到了副院使的位置。


    這在眾人看來,已經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奇跡了。


    那劉昆布的臉,瞬間便拉了下來。


    石韋卻作受寵若驚之狀,忙是一番自謙推諉,聲稱自己才疏學淺,還要向眾同僚前輩多多學習,萬不敢擔此重任。


    小周後便拂手道:“陛下用人,向來是任人唯賢,以你的醫術和才華,隻當一名醫官實在是委屈,本宮主意已定,你就不必再推辭了。”


    謙遜到這地步,再推辭就是不領皇後的情,石韋遂是起身拱手,正色道:“微臣多謝娘娘器重之恩。”


    小周後這才滿意的點頭,起身道:“本宮還要服侍陛下,這就先回宮了。對了,本宮這幾日腰上一直有些小酸痛,改天你進宮一趟,為本宮好好瞧瞧。”


    石韋忙道:“微臣謹記,恭送娘娘。”


    當下小周後擺駕回宮,眾禦醫們又是一窩蜂送出門外。


    皇後一走,這些禦醫們便圍了上來,紛紛的向石韋道賀。


    “恭喜石院使榮升啊。“


    “我早知石院使醫術不凡,怪不得能得皇後娘娘賞識啊。“


    “石院使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啊,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這般同僚啊。”


    …………


    一眾禦醫們,盡極讒媚,仿佛一夜之間,便從形同陌路的同事,變成了深交已久的故友一般,熱情得都讓石韋感到想吐。


    醫生也是一門職業,職場就如同官場,有官場的地方,便必然會有這般人情冷暖。


    石韋早已看淡,當下也虛情假意的跟這班熱情的同僚們敷衍了一番。


    眾人各表一番奉承之後,方才散去。


    這個時候,那劉昆布才不情願的走上前來,臉上擠著牽強的笑,拱手道:“石兄,恭喜你榮升副使,今後多了一個得力的左膀右臂,老哥我也就省心不少啊。“


    劉昆布在朝中也是有靠山和關係的,不過這關係再大,又豈能大得過皇後。


    眼下見著石韋得到皇後的青睞,身為官場之人,心中就算有一萬個不情願,卻也隻能違心的前來客套。


    石韋卻冷笑一聲,忽然問道:“方才之時,卑職似乎聽到劉院使提及什麽‘沈師伯’的,卑職當時沒太聽清楚,劉院使到底說了些什麽?“


    石韋所說,自是他借了陸玄明之手,滅了那沈厚樸的事。


    劉昆布一聽,臉上頓露尷尬,忙是訕訕笑道:“哪有這回事,我當時隻是想叫著石兄你一塊去迎駕,一定是你聽錯了。“


    “哦——“石韋作恍然大悟之狀,卻才拱了拱手,”卑職雖然僥幸得皇後娘娘眷顧,當了這什麽副院使的,但卑職才疏學淺,往後還要仰仗劉院使多多指點呀。“


    劉昆布忙擺手道:“豈敢豈敢,往後你我一起努力,把這禦醫院打理好便是。”


    言語暗諷了一番這劉昆布後,石韋賴得再多跟他費唇舌,遂以出診出由,又提前回家。


    一進家門,正自撣桌椅的樊佩蘭便奇道:“遠誌,你怎的方才出門,這還不到中午就回來了?”


    石韋把藥箱放桌上一放,不以為然道:“當官就是為圖得舒服,若是當了官還整日按時上工,按時收工,累得跟狗似的,那這個官還當得有什麽意思。“


    一聽這話,樊佩蘭不禁麵露驚喜,追問道:“遠誌,聽你這話,莫非你是升官了不成?”


    石韋遂是將自己如何受皇後欣賞,將要榮升副院使之事,輕描淡寫的道來。


    樊佩蘭聽罷自是大喜,忙將丁香,丁老漢,還有自己那書呆子族弟樊若水叫來,一齊分享這樁大喜事。


    一眾家眷們,自然是大喜過望,又是賀喜,又是嘰嘰喳喳的吵著要慶祝。


    那樊若水愣了好一會,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遂也抱著一本書拱手道:“遠誌兄,恭喜你榮升禦醫院副使呀,姐夫他在天之靈,必也會為你驕傲的。”


    石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書,便想這書呆子果然是刻苦用功,走哪裏都手不釋卷。


    他忽然心念一動,便將樊若水拉往邊,低聲笑道:“若水兄弟,我看你也不用這麽辛苦的讀書了,要不容我在潘大人那裏替你說幾句話,此番科考,必讓你榜上有名。”


    樊若水也算是自己人,石韋既然有這關係,順手幫一把也是應當。


    不料,這樊若水卻神色一凜,立時鄭重道:“遠誌兄的好意,若水心領便是。但我對自己的才華很有信心,我一定要我自己的真本事考上科舉,其他的那些路子,我是一概不想。”


    從現在到古代,這二十年來,石韋見慣了靠關係路子之事,樊若水這一席話,卻令他大感意外。


    忽然之間,他對這個正直的書呆子產生了幾分欽佩之意。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哈哈一笑,拍著樊若水的肩膀道:“好一個‘憑自己的真本事’,不錯不錯,能結識你這樣有誌氣的朋友,是我石韋的榮幸。”


    樊若水卻又憨憨一笑,不好意思道:“遠誌兄過獎了,我這也隻是聽聖人教誨而已。”


    眼瞧著他讀書讀得眼圈發黑,石韋忽又想到了什麽,便笑道:“讀書用功是不錯,但也要學習和娛樂並重,要不然就讀傻了。”


    “嗯?“樊若水一愣。


    石韋嘿嘿一笑,向著丁老漢叫道:“丁伯,我吩咐你做的那玩意兒,你可做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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