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由此,阿蓴有事沒事就去仙族溜達,因為仙與神的法力懸殊大,所以,阿蓴經常幫顧惜顏去抓各種凶獸,禍害又不守本分的妖魔鬼怪,還有助其各種靈丹藥草,凡是顧惜顏有求,她必應,在顧惜顏眼中,阿蓴幾乎無所不能。


    而阿蓴本身性子跳脫,上到天南地北,下到粗俗文雅,什麽話都能信手拈來,為人熱情仗義,出手大方。


    一男一女,而且是一好看的男子,與一好看的女子,(阿蓴的相貌是幻化。),同是年輕氣盛,總湊在一起,以阿蓴這樣如酒般對大部分男人都有絕對吸引力的性子來說,若說生不出丁點情愫,恐怕真是和尚了。


    奈何,他當時執意修行,法術增進,當發現自己內心萌生難以接受心思時,非常狠的,開始疏離,直至最後避而不見。


    剛開始,阿蓴還是執意來找他,想問個緣由,奈何,他根本不會相見。


    阿蓴也托過相熟的朋友去問,也沒談出過個結果。


    事情一直延續到兩萬三千多年前,沒有人再來問過他,而他全當她放棄了,專心終於修到上仙,再次下山曆練,無意遇到蕭霄再次提起阿蓴,這才知道,此女子,仿佛如水霧般蒸發不見了。


    於是,剩下的日子,他也曾通過多種途徑打聽過阿蓴,奈何,他隻知道阿蓴被稱為寒姑娘,卻從未好奇過她的本名到底叫什麽。


    結果不言而喻,天下寒姓那麽多,而且,顧惜顏壓根就沒仔細問過,阿蓴是哪個寒字。


    於是,顧惜顏,暗自傷神了許久,其實他心裏也沒底阿蓴對自己是何種意思,因為自始至終,阿蓴除了對自己很熱情外,偶爾調戲兩句,搭搭肩,拉拉手,抱了一下,根本沒有其他逾矩的動作,由此想來,當時,是自己心胸狹隘了,若當普通朋友處著,還不至於音信全無。


    所有的回憶在看到阿蓴奔湧而來,又在阿蓴重新放在自己手上感受溫度奔湧而去。


    “寒姑娘,我們能單獨聊聊嗎?”顧惜顏被一群人虎視眈眈盯著,渾身不自在。


    口哨聲此起彼伏的更熱烈。


    “惜顏,一來就想吃獨食啊!”


    “也太不把我們放眼裏了吧。”


    “寒姑娘,不能區別對待啊。”


    “我們跟了你時間也不短了!”


    “對啊,對啊,兩萬多年,我們可都一直守身如玉等著你呐!”


    阿蓴的老底,真是不泄則以,在長忘麵前,這次是抖摟了幹淨。


    她再怎麽狂妄,心裏到底是記掛著長忘心情的。


    第二次當著顧惜顏的麵偷看依舊看窗外長忘的背影時。


    顧惜顏心思敏感的同時看了過去。


    隨未見長忘容顏,但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他不由的心裏咯噔一下。定是個擁有絕世之顏的男子。


    無法忽視,問道:“寒姑娘,這位是?”


    阿蓴見被顧惜顏察覺,也不扭捏,大大方方介紹:“初融公子。”


    顧惜顏聽的有些熟悉,但人多心亂,一時沒想起來,再次耐著性子提議道:“寒姑娘,想借一步說話,可否方便?”


    阿蓴也是與顧惜顏許久不見,倒不是懷有什麽令人遐想非非的心思,而是想問問兩萬年前,他為何突然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好。”阿蓴也站起身來,正斟酌要不要去長忘交代一聲,但滿屋子都是跟著自己混的人,顧惜顏已是區別對待,若再與長忘相商,麵子上恐怕有所失,再說,今天這局,分明是長忘設的,什麽後果,就讓他自己擔吧。


    想到這裏,憑空增生幾分底氣,與顧惜顏一前一後出了房間,找店家重新開了一間。


    屋子中,少了主角,一群人,喝的也沒什麽意思,按蕭霄說的,阿蓴已經給各位開好房間,紛紛回自己房間睡去了。


    其實,各位男寵的房間是長忘讓起風去安排的。


    “初融公子,你看起來臉色不好啊!”長忘耳邊傳來蕭霄聲音。


    長忘轉身想下樓透口氣,就被蕭霄攔住:“難不成見寒姑娘與惜顏離開,你醋了?”


    “不是。”長忘將他攔住的手拿開。


    “公子也別急於否認,像寒姑娘這種性子的人的確是最召男人喜歡的,但也是最難駕馭的。我認識了寒姑娘三萬多年了吧,能跟在她身邊長久的,我還沒見過一個,你啊,排隊吧!”其實這是蕭霄無心開玩笑之舉。


    現下,長忘心情碰巧有點鬱積:“你是在告訴我她男人緣有多好?”


    蕭霄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麵相斯斯文文的男子,內心正湧動什麽,以為長忘意有所指,大大咧咧道:“你說顧惜顏啊,這女子嘛,都對自己得不到的多在意多留戀些,其實,像我們,習慣就好了。做寒姑娘身邊的人,開心就好,別跟個小女子般計較太多。”然後對長忘吹了個壞壞的口哨,出門休息了。


    整個房間很快,空了,徒留滿地狼藉。


    長忘站在其中,一對劍眉皺到極致,他從來不知道,阿蓴還有馭男之術的能耐,即便兩隔兩萬三千年,這些男子竟還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服服帖帖,無怨無悔的等待。


    一直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渾身生出股不寒而栗,看的已然悄悄現身的起風害怕。


    斟酌再三:“殿下,要不要我去叫寒姑娘回來?”


    “不必。”


    “你也別跟著我。”


    長忘一臉戾氣的推門而出,化為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而阿蓴這邊,心不在焉的編了很多故事來回答顧惜顏的問題。


    例如,為何不再去仙界尋他,回答閉關修行。


    例如,為何兩萬三千年音信全無,回答閉關修行。


    例如,初融是誰,可是新的男寵。回答,是朋友。


    等等……。


    逆行而施,有意為之的阿蓴,如坐針氈,雖說想心爽,想重氣長忘,讓他別在捉弄自己,別在讓自己難堪。


    掙紮的時間耽擱長了,她又開始心虛,擔憂,長忘順和的性子真會生氣。


    雖說,臨危不亂是她看家本事,可躁動的心越來越不受控製。


    最後,終於在顧惜顏一句:“寒姑娘,其實,從頭至尾,我一直是心悅你的。”


    猛的讓阿蓴清醒,長忘在那年春的一句:寒酥,自始至終,從小到大,我心悅的隻有你一人而已。


    相比之下,後者的一句更令她心動。


    再也坐不住。


    快刀斬亂麻,三言兩語結束:“惜顏,喜歡的人我已經有了,但朋友倒是緊缺,若不在意,往後我們還像曾經那般就好,無需改變。我還有事,告辭。”


    “寒姑娘。”顧惜顏站起身,不明白自己以為的,自己深思熟慮的怎就出了偏差。


    阿蓴頓步,回首嫣然一笑:“還有事?”


    顧惜顏滯了一下,從袖中拿出封信遞過去說:“寒姑娘,有些話實在難以啟齒,但我都寫在了信中,等回去再打開看。”


    阿蓴因為急著走,但還裝作淡定將信仔細收起,又見顧惜顏耳根臉頰微紅,調笑了句:“給我的情信?”


    顧惜顏笑的含蓄,但意思十分明顯:“寒姑娘不是有事,快些去吧。”


    阿蓴雙手抱拳:“告辭。”


    顧惜顏心事重重望著跟風般消失的阿蓴,明亮的眼神逐漸暗了下去。


    荒唐的一夜,阿蓴以最快速度跑回先前一群人的房間中時,整個房間早就空了,狼藉也早已收拾好,床邊隻坐著個起風在拭劍。


    “長忘呢?”阿蓴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焦躁,見長忘不再,心下一沉,急急問。


    起風懶洋洋挑了眉:“你這麽能作,難道殿下還要高高興興,老老實實等你回來不成?”


    阿蓴沒空跟他口舌之爭,不自覺揚高嗓門:“我問你,長忘哪裏去了?”


    起風見自己殿下如此憋屈,心裏本也不舒服,也斬釘截鐵喊了句:“不知道!”


    接連六天的精神熬煎,讓阿蓴將一股火隱忍到了極點,瞬移到起風跟前,用了八分力氣死死捏住製衡起風拭劍的手臂不能動彈,她是真急眼炸毛了,咬牙切齒:“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長忘去哪兒了?”


    起風能待在長忘跟前如此之久,自是不能輕易被威脅之人,自家殿下不悅,他感同身受,渾身血脈沒有通暢的地方:“我也最後一遍告訴你,不知道!”


    阿蓴猛的一甩起風的手臂。


    在起風以為她可能要用性命威脅自己,用自殘威脅自己,用懺悔威脅自己,用痛哭流涕威脅自己,用汙言穢語威脅自己,甚至想到想掐死自己做威脅無數個設想之後。


    獨獨沒想到阿蓴猙獰一笑之後。


    嘶!


    起風衣領大敞,露出精壯胸膛。


    他還從未有過喜歡女子,即便被女子調戲過也沒有上來就扒衣服的。


    字不成句:“你……你……你要做什麽這是。”


    阿蓴揪住起風的衣領就往自己麵前帶,兩人的臉近乎咫尺:“綠你殿下,怎樣?”


    “你瘋了!”起風喊了一嗓門,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窗台上跳下,跑出自認為安全的距離。


    阿蓴指著起風:“你說不說,再不說,咱倆孤男寡女的可就說不清了。”邊說,麻利的要給自己解衣服。


    “停!”起風崩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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