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仙估計戳了下清脆女子,兩人咯咯笑了半天後,又加重語氣:“像太子殿下那樣複雜的男人,一般女子可是很是難駕馭,你啊,還是別去挑戰了!”


    阿蓴:“……。”透徹啊!


    清脆女子嘖嘖道:“妹妹,你想太多,這男人都喜歡在床上有一手的,閨房之樂嘛,懂不懂?像郡主規規矩矩,束手束腳的女子,時間一長也就膩了,寡淡啊!”


    胖女子笑罵:“你別說,前幾日我花高價錢買了本書,上麵有好多姿勢……。”後麵應是私語,聽不清了。


    阿蓴:“……。”


    長忘:“……。”


    “走吧。”長忘聽不下去的淡淡說了句,方才陡然上升的曖昧氣氛早已被山後兩名女子說的煙消雲散。


    “好!”


    阿蓴上輩子就從來沒有如此不自在過,難不成重生後,臉皮薄了?迫不及待的從藥池出來,擦淨身體,穿好衣裙。


    山石後兩個女子豪放無比,旁若無人,聊翻天的由長忘延展成聊男人,聊床笫之歡,器大活好……,越來越驚人,越來越不堪入耳。


    阿蓴不用掐指算也知道,以長忘辦事雷厲風行,能重必重的手段來看,兩個女子恐有血光之災。


    離開必須要掀開布帳,路過另一邊長忘的藥池。所以,阿蓴刻意多等了一會兒,長忘性子慢,以防沒穿好衣服。


    現在的她到底是有多純情,連偷看的心思都沒有。


    直到對麵實在聽不到任何動靜。


    阿蓴本就分了神在聽山後兩名女子慷慨激昂,神魂遊離無比自然的掀開布帳。


    一瞬間,她腳下的鞋仿佛被粘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阿蓴就萬萬想不到,這麽久的時間,她都能脫下穿上,來回三遍,而長忘才剛剛將褲子穿好?


    白色的裏衣拿在手裏,坦露口幹舌燥不著寸縷的上半身,無比清晰的呈現在阿蓴眼前。


    那雙令人猜不透的黑眸,令人呼吸一緊的臉,有型圓潤,下顎卻又可以尖的滴下玉露,肌膚上隱隱的光澤流動,如此溫柔瀲灩的麵相,讓阿蓴艱難重新掀開布帳倒了回去。


    窘迫解釋:“你繼續。”


    布帳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聲,結果長忘出人意料來了句:“好看嗎?”


    阿蓴咽了咽口水,呼吸都困難起來,啪啪兩隻手拍拍臉,企圖讓自己清醒些:“師父快把衣服穿好,當心著涼。”


    帳後沒了聲音。


    阿蓴以曾經對長忘的理解,臉皮極薄,還容易耳根紅,現在應該是被自己抹麵子,離開了。


    她順勢掀起布帳就要離開,正貼上站在帳後,同時也要撩帳的長忘。


    裏衣是穿上了,就是穿的有點衣冠不整,領口淩亂的分到身側兩邊,露出小片結實的胸膛,濕發上的水順著肌肉,溝壑流進,轉眼消失,正好是致命的誘惑。


    阿蓴下意識的警覺後退一步,試探:“師父?”


    長忘低下頭,精致完美的五官呈現的神情是阿蓴從未見過的,讓人不斷被刺激欲念,難以抵製幾乎要失控的勾引。


    “摸嗎?”


    草啊!


    草草草!


    他到底想幹什麽?


    勾引?


    強撩?


    阿蓴的心早就跳到嗓子眼,咽了半天愣是沒咽下去。


    眼前這人真的是循規蹈矩,保守禁欲,清風齊月的長忘?


    他到底受了什麽刺激,變成今天這幅模樣。


    難不成魔妖之戰,換命格的不是自己與寒晚,而是自己與長忘?


    她深吸一口氣,提著命給長忘攏好裏衣,口舌都不利索了,僵硬笑笑:“師父馬上大婚,還是不要讓玉沙郡主誤會才好。”說完就要錯身離開。


    背後掀起一股微風,溫涼指尖在滑過她手後,停住了,剛要開口說什麽。


    試探與由急漸緩腳步聲有門外近內傳來:“忘哥哥,藥浴的時辰到了。”


    白玉沙知道阿蓴與長忘同在一處泡藥浴,急切的侯在藥池外如坐針氈,眼皮左右輪著跳,生怕兩人一時衝動發生什麽。藥王剛話落時辰到,她足下生風的幾乎小跑進來。


    結果,太過分的事兒的確沒發生,但迎麵看到的場景也不怎麽美妙。


    長忘平日的清貴矜持早已不在,衣衫不整真情難掩想去拉阿蓴的手,待看見她進來,疏離的眉明顯皺起,算是自然的收回手:“你進來做什麽?”顯而易見的責問。


    白玉沙咬下唇,仿若沒聽見,豔麗小臉迎上去:“忘哥哥,腳可是好多了?”懶得敷衍直接無視越過阿蓴,親密服侍長忘係好前襟的帶子。


    “三小姐,您的手腕還疼嗎?”白玉沙身後緊隨進來的是梧桐,眼睛控製不住的偷瞟長忘,無意發現什麽。


    “呀,怎有水棠花,真美。”


    原來是梧桐突然發現了長忘池中竟開滿了白色棠花,情不自禁的忘記白玉沙也在,伸手撈了一朵就放在鼻深嗅,嗅完後,從善如流帶著水澤想把白棠花放入袖袍之中,這種不次於阿蓴當麵挑釁,被白玉沙正好借了個由頭把今天所有的氣都發泄在梧桐身上。


    “好大的膽子,太子殿下的東西你也敢隨便能碰!”礙於長忘在,白玉沙的聲調已盡量克製,但不傻的人都能聽出怒意十足,仿佛下一秒就炸裂開來。


    梧桐被唬的一哆嗦,可憐巴巴看向長忘,然後淚如雨下哭倒在長忘腳邊:“請太子殿下贖罪,實在是殿下施術將白棠花幻的太美,讓小奴迷花雙眼,混了腦子,請殿下懲罰。”梧桐讚美的話說的太漂亮,白玉沙的臉更黑了。


    阿蓴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管,任由事態朝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然,未等事態發酵,起風匆匆走進來,似是有事要說。


    長忘:“何事?”


    起風:“太子殿下,安平公子,還有另幾位平日與您交好的公子今晚想約您一起去萬物蘇用膳,為賀大婚之喜。”


    長忘點點頭:“知道了。”


    白玉沙當著阿蓴麵前故意想跟長忘親昵:“忘哥哥,早就聽說萬物蘇好生熱鬧,帶玉沙去看看好不好?”


    長忘簡單整理了下湛藍的雅致外袍,指著石山另一邊還在嬉笑怒罵,視其他人為旁騖的大膽女子對玉沙說:“把她們處理下。”


    白玉沙方才已經隱隱聽見了幾句,明白是怎麽回事,但現在她可沒閑心,對起風使了個眼色。


    起風正要開口說自己去。。


    長忘說:“你去萬物蘇安排下。”


    白玉沙:“……。”


    而後,長忘又低下頭對看起來虔誠無比的梧桐說:“你這裏跪到明日清晨再起吧。”


    梧桐:“……。”央求的看著阿蓴,想要讓其幫著說情。


    阿蓴給了個,自己要勇於承受的眼神,便不再管了。


    長忘說:“石地極寒,隻稍跪一會兒,便會寒氣入體,這次算是給你從不顧及後果,一意孤行的懲罰。”


    梧桐雖剛剛跪了片刻,膝蓋已很快酸麻。


    阿蓴本要走了,一聽會寒氣入體,還是心軟的替梧桐說了句:“師父是要讓她年紀輕輕就落下風濕的毛病?”


    長忘無情道:“她覬覦了不該覬覦的,做了不該做的,早就該懲處,你確定我懲處的不夠舒服?”犀利完美的話讓阿蓴無言以對,同情的拍拍梧桐肩膀:“這罰你認嗎?”


    梧桐思忖後,癡心點頭。


    阿蓴扶額:“師父,請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時,阿蓴下意識回頭看一眼方才忽視的棠花,隻見,方才沐浴的布帳不知何時消失了,藥池的整個外形顯露出來。


    並非圓形,而是漏鬥形,中間細細相連,輕風拂過,池中的白棠花搖搖曳曳,隨波逐流順著中間的小溝渠流入阿蓴的藥池中,逐漸消散,水瑩瑩的,閃如繁星。


    阿蓴:“……”


    藥池外,涼城與藥王早已候著。


    長忘經過藥池水一泡,已行走正常。


    阿蓴手腕也不怎麽痛,消了腫。


    藥王說:“太子殿下,腳傷剛剛恢複,近日切忌動武,忌多行走。”


    長忘點點頭,然後指指阿蓴:“你也給她看看。”


    當著長忘的麵,藥王即便再好奇阿蓴身份不敢多打量。


    看兩人眼神,也不像令人遐想非非的關係,但偏偏去做了遐想非非的事。


    藥王一時拿捏不準兩人關係,仍舊謙卑恭敬的給阿蓴查看手腕傷勢,扭扭轉轉:“姑娘,手腕已經接好,上麵的淤青,三日內便能退下。多虧了殿下早些看出來,不然拖久了會影響往日練武,當時在大殿之外姑娘與魔君交完手,就消失不見了。可讓殿下尋了好半天,後知姑娘去了九殿下殿中。不顧腳傷,親自尋過去,姑娘要好生報答殿下的恩情啊!”


    藥王馬屁拍的直接把阿蓴拱到峰頂,不得不心裏嗬嗬當麵敷衍行個大禮:“多謝師父。”


    藥王一蒙,矢口:“師父?你是……。”話未說完,讓長忘一記眼刀給止住。連忙回個眼神示意,不說,不說,什麽都不說,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我沒聽見,咦,剛才我聽見了什麽?


    而後,藥王又關切的問:“殿下,藥浴之後,胸口還發悶,眩暈嗎?”


    阿蓴無意間想起起風也曾說過長忘相同症狀,寒羽?定定略有擔憂的看向長忘。


    長忘看了阿蓴一眼:“好多了。”


    藥王擦了把流成小溪的汗繼續道:“殿下這眩暈胸悶症狀藥浴不是長久之計,這寒羽宿主還沒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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