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我不管你來這裏是什麽目的,我不壞你的事兒,你也別壞我的好事兒,否則,比說是你,就算你師傅再活過來,我也饒他不得。”


    慵懶的聲音再度傳來,聲音中似乎帶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讓金老二心安之餘,又驚得後脊背直發涼。


    金老二之所以心安,是因為他從來人的聲音中聽得出來,對方應該跟他有同樣的目的,即使不會成為朋友,但現階段也不會是敵人。他所懼怕的,是因為這人似乎對他的底細一清二楚,並且豪言連自己的師傅也不是他的對手。當然,從他所展現的輕功和內力上來看,這人似乎並沒有說謊。


    金老二眼見得事情不妙,便連忙朝右手邊虛以拱手道:“既如此,閣下便在此好生打探,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山高水遠,你我後會有期,在下告辭了。”


    金老二拱手畢,轉身就拉著瘦子就要離開,豈知那人卻得理不饒人,一陣衣袂聲飄過,一個修長的身影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金老二見到這人如此傲慢無禮,也漸漸發怒了:“閣下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要將事情做盡麽?閣下武功高強,我二人自然不是對手,但我也勸你給自己留點餘地。”


    那人眼神中露出笑意,可以看得出這時玩味的笑容:“哦?我倒想知道你拿什麽來勸我。”


    那人話音剛落,雙手訊疾如風,分別在金老二和瘦子身上一點,二人呆立當場動彈不得。


    “很抱歉啊二位,本來我也不想這麽做,但是你我都清楚,那裏麵那位殺神實在是讓人害怕,沒有辦法,隻有拿你二人先去做個測試了。”


    原來這人和他們一樣,也是懼怕那個人,隻是這個人想的是,隻要把他二人弄進鎮遠幫,那麽那個人會不會出來,武功又到底怎麽樣,就大約能摸個底了。


    卑鄙,金老二剛想要開口罵人,卻發現自己能開口不能說話了,原來他們的啞穴也被點住了。


    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像是兩柄飛刀,同時從後麵打向那人後腦和腰間。金老二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卻能清楚地看到他皺了皺眉,同時右手一揮,竟然是一把折扇,將飛來的飛刀打飛。


    那人正要開口戲謔一兩句的時候,兩柄單刀隨著飛刀接踵而至,這兩柄單刀直接砍向那人的雙肩。就在雙刀看看挨著那人雙肩的時候,那人倏的一聲往後平地移出數尺,這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趁著那人後退的空隙,雙刀也沒有緊追不舍,而是在金老二和瘦子的身上一點,將穴道解開,並開口斥道:“沒用的東西,趴女人身上的勁兒去哪裏了?”開口說話的,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金老二和瘦子穴道一解開,便掄起手中家夥什,就要朝那人衝去。金老二使的是雙鉤,那瘦子用的卻是一條軟鞭。


    女子連忙伸手製止,那人搖著頭笑道:“原來是曲三娘,晉北三屠來了倆,管老大呢?怎麽沒有來?”


    女子冷哼一聲道:“玉麵郎君,收起你的東西來吧,就你,恐怕還沒資格見我老大。既然我們都知道對方是誰,我看就沒有必要在這裏打啞謎吧。雖然我不知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但我想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一致的,為什麽我們不選擇合作呢?”


    這人居然就是玉麵郎君王英臣?難怪他的輕功如此的厲害。金老二憤憤不平,但既然知道是玉麵郎君,他也不得不服氣,隻是在心裏不停地咒罵罷了。


    王英臣扯下蒙麵巾,露出一張俊美且又自信的臉,微笑著問道:“曲三娘果然好眼力,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個合作法,讓我衡量衡量,看看我會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曲三娘也收起了雙刀說道:“最起碼,我們現在的目的是一致的,裏麵那個人過於恐怖,我們大家都需要知道虛實。我們何不想辦法,先探一探,至於以後的事,那就各憑本事,如何?”


    王英臣眯著眼睛,一陣搖頭晃腦道:“這看起來像是很公平,但我孤身一人,你們可是晉北三屠都到了。到時候取得東西,你們三人又對我下手,那我豈不是替你們做嫁衣裳?我王某人生平自信,但在晉北三屠麵前,還沒有這麽完全自信的資本。”


    金老二一直想發作,卻又一直隱忍,見王英臣這麽說,心裏極度不痛快地問道:“那你想怎麽樣?你有什麽好法子,你說出來便是了。”


    王英臣斜了一眼金老二戲謔道:“我說金老二啊金老二,今天要不是曲三娘,我早就把你扔進鎮遠幫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咋咋呼呼?不過也有趣的緊,你金老二倒是好福氣,床上趴著女人,臨了道最後還要女人來救你,我可真是羨慕你喲!”


    “你,”金老二怒不可遏,這回是再也忍不住了,粗著脖子就要上前拚命。曲三娘連忙攔住金老二,問王英臣道:“那你倒說說看,要怎樣才會合作?”


    王英臣搖著扇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合作嘛,自然是好事情,但是具體該怎麽合作,這個倒要好好想想。今天本少爺就不奉陪了,等我想好了,我會去悅來客棧找你們的。”


    王英臣話音沒落,便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金老二見王英臣走了,才嘟囔著說道:“什麽稀奇古怪的人兒,搞得自己真的像是個得道的高人一樣,還不是滿肚子的壞水。”


    曲三娘極為不滿地看了一眼金老二道:“我說金老二,你也就隻剩下嘴皮子了。老大傳來書信,要我們先不要著急,目前來南詔城的江湖人越來越多,我們沒有必要去做這個出頭鳥,明白嗎?”


    金老二似懂非懂點點頭,他知道,管老大的命令是不能質疑的,雖然管老大一直都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但他的心裏肯定有更加完美的計劃。隻是讓他覺得很不爽的是,自己還要再接著到街頭賣藝,看人臉色如乞討一般的生活,他是極其不想過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一夜未睡的黃山一臉的疲憊,幫中兄弟紛紛來報,越來越多的江湖漢子齊聚南詔城,硬是把原本就平靜的南詔城搞得像是如臨大敵一樣。要不是西平侯府派出大量官兵,在各個要道剿查土匪,阻斷了一批江湖人士的到來,恐怕現在的南詔城會更加擁擠。


    對了,西平侯府在這裏麵又充當什麽角色呢?他們到底是向著誰的呢?還有,這麽多江湖人士齊聚南詔城,免不了最終要到鎮遠幫來,自己勢單力孤,又該怎樣麵對呢?黃山一籌莫展,現在他才知道當家的困難。


    “山哥,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一夜沒睡?”


    衛月華見到黃山的這副憔悴的模樣,心裏突然一揪,這可不是自己認識的,時常的黃山。


    黃山哀歎了一口氣,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並不想讓衛月華接觸太多的江湖上的事。因為她是一張純潔的白紙,這張紙一旦印上江湖的印記,就容易失去原來的美了。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知道,昨天聽到你和蔡副幫主的對話,我便猜到了八九分了。現在江湖上大批人聚集在南詔城,你擔心遲早有一天會到這裏來的,對嗎?如果真的是因為這樣而徹夜不眠,那我就覺得太不應該啦!”


    “什麽?”黃山一臉驚訝,不可思議地道:“你竟然可以看透我的心思,那你倒是說說看,我還擔心什麽?”


    衛月華微微一笑道:“山哥,恕我直言,你現在擔心很多事情,但是依我看,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黃山更加驚訝了,他知道衛月華足智多謀,但這番話,黃山也的的確確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對了,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麽不向她請教呢?畢竟以她的聰明才智,很多須眉男子都自愧不如。


    衛月華挨著黃山坐下便欣然問道:“山哥,按照你們所說,江湖上現在隻是盛傳師傅在這裏,並且所有人都懷疑在師傅的手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對嗎?”


    黃山望著衛月華,點了點頭。


    衛月華轉了轉自己的發梢又道:“那既然這麽說,他們應該都不知道師傅仙逝的消息,否則,以他們的秉性,早就攻到鎮遠幫來了。他們之所以沒有過來,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就是他們對師傅,是越來越擔心,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不敢光明正大的趕來,”


    衛月華轉著眼珠子接著道:“山哥,依我看,我們應該反其道而行之。既然他們都懼怕師傅,那我們不妨外鬆內緊,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黃山驚訝地反問道:“怎麽個反其道而行之?又怎麽個外鬆內緊?”


    衛月華轉了轉眼珠子有點俏皮地說道:“既然他們不敢光明正大,說明他們對師傅一直很忌憚,那麽我們幹脆對外放開警惕,他們肯定也會因為我們的有恃無恐而更加遲疑。但是我們自己一定要加緊時間想方法應對,甚至我們不得不去尋找幫手。”


    黃山嫣然一笑道:“月華,你聰明伶俐,我所不能及,真是我的小諸葛。”


    衛月華臉上瞬間爬滿紅潮,低眉幽幽問道:“我隻是你的小諸葛麽?”


    黃山見自己失口,連忙岔開話題,將尷尬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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