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看錯了,這怎麽會是唐安歌?唐安歌怎麽會來這裏?可是雖然我這麽想著,但還是忍不住的看向我們車子旁邊緩緩行駛過去的的車子,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可是除了黑黑的玻璃窗戶,我什麽都看不見。


    看著隨著這輛車子消失在馬路的轉角處,我心裏沉的有點難受。楊倩開門下車,我有點不想下去,便一直都呆在車裏。心裏想著也不知道我媽去找唐安歌說了些什麽話,可是,是唐安歌自己放棄我的,我再多想這麽多無用的東西有生命用?因為千年前的事情,是我欠他的,是我把他害的不能去投胎轉世,孤苦了一千年,如今有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無法逃脫,也不能逃脫,我要為燕支鎮的那些不能投胎轉世的人,負起全部的責任。


    楊倩進車門的時候,神色有點不好看,看見了我,像是有生命話要說,但是卻無法說出口,踩動了油門,轉車出去。


    “楊倩,剛才那人是不是就是你說的要開發燕支鎮的那個商人?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我問楊倩,但是楊倩似乎有點不想回答,說不認識,是個台商,來我們大陸做點旅遊業發展的。


    “做這個不是要經過政府嗎,政府批下來了嗎?”


    楊倩有點煩,叫我不要問這麽多了,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台商,而且以後也跟我公司搭不上一點邊,林天生親自和他策劃所有的事情。說著轉移話題:


    “對了采薇,我下午要去給那領導老婆吊唁,她家在市郊,而且聽說屍體也還沒火化,等會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有點怕。”


    我打了個電話給白秋遠,問他什麽時候走?白秋遠說大概是明天上午,金大順還在談一樁生意,談完馬上出發,金大順的老家就在浙江一個比較偏僻的農村,我們直接開車去,這樣就省了換車的麻煩。


    了解了車程,我答應了楊倩,說今下午我就陪她去,隻不過我沒有衣服,我的衣服都是平常洗換的,不莊嚴。


    我一說這個,楊倩立馬就恢複了之前她那副用錢大手大腳的樣子,直接把我拉入專賣店,說我喜歡哪套就穿哪套,她付錢,不讓她付錢就是看不起她!還說她現在正走在成富婆的路上,還不缺這點錢花的。


    楊倩就是這樣,有點錢的時候就使勁的花,沒錢的時候就在家吃醃菜,我選了件樣式已經老了的藏青色裙子,因為這裙子便宜,我把這裙子穿在身上的時候,楊倩些感動,眼框濕了一圈,對我說她一定會好好工作的,今後有錢了,一定孝敬咱爸,就算我以後真的成無業遊民了,她也要能讓我過上好日子。


    不知道要說什麽好,總覺的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但是又覺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楊倩回家換衣服的時候,我本想去看小郎的,但是意外的發現趙三妹不在家,我隻好去古玩街的咖啡廳裏等楊倩,沒點咖啡,點了壺上次唐安歌喝過的那種綠茶,發呆的坐了兩個小時,就在我等的有些急躁時,桌子邊傳來了個蒼老的聲音:


    “小姐,給杯茶喝嗎?”


    我轉頭一看,發現我身邊佝僂著之前我在超市門口遇見的那個乞丐,隻見他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薄的長袖棉衣,但是這麽熱的天,他身上也沒發酸發臭,我就給他倒了杯茶,並沒有說話。


    “小姐真是好心腸啊,上次我看見你和那個鬼東西來這裏吃東西了,怎麽被我猜中了吧,你一定是被那鬼東西害了。”


    我不知道什麽世人如此的厭惡鬼怪,有點生氣,但是不想被這種人計較,轉過身不去理他。


    “小姐,你現在是去找東西吧,我告訴你,那鬼東西還是會纏著你的,你可要小心,最好是能和道士那類的人在一起,不然的話,你又要遭殃了……。”


    火了,我已經忍耐的超出了我的極限了,也顧不了什麽形象之類的東西,衝著這老乞丐叫他走,別來煩我了。


    正好我吼著的時候,楊倩穿了件黑色的小西裝過來了,也不問我怎麽回事,直接一腳踹在老乞丐的屁股上,叫他立馬滾!


    這時店裏的服務員看見了有人鬧事,見楊倩身上穿著的衣服值得考究,而且我們對方是一個乞丐,立馬維護我們,將這老頭子連罵帶踢的轟了出去,老頭子一邊捂著屁股跑出去,一邊不住的回頭對我說:


    “我發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到時候你可別後悔你現在這麽對我……!”


    老乞丐一直都這麽說,說的我都有點害怕是不是得罪他了我今後就沒什麽好日子過了,楊倩也不管,抓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向著老乞丐扔過去,說他要是再敢說的話,信不信打斷他的腿?!


    如此彪悍凶猛,確實是楊倩的風格,這幅樣子,真的想象不出她在男人麵前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們簡單的吃了點午飯,然後去市郊,楊倩說,我們去吊唁的那個領導是政府的一個退休老官員,雖然退休了,但是勢力還在,找了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做老婆,但也怕別人說,很少帶他老婆在大眾的麵前出現,隻在自己的朋友圈炫耀幾把,男人與男人之間談休閑,無非就是各種吹,和談哪個女人活幹的好,據說他老婆活幹的不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沒等那老東西爽痛快就死了。


    楊倩說話有些時候粗俗的很,但是很好笑,我倒也不嫌棄,提醒她這事可不要當著死者的麵說出來,要是被聽到了的話,人家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那老官員家裏很是豪華,三層的大別墅,建的跟小白宮一樣,來的人很多,都是些上流人士,因為人多,是按著一批批進去吊唁的,我也沒參加過這麽大的吊唁會,所以有些規矩是楊倩教我,我們是安排在最後一批進靈堂。


    今天的天氣有點不好,下午的時候,天上的太陽不見了,烏遠遠的傾壓過來,像是要下雨了,我看著越來越少的人,心裏隱隱的覺的有點不安,但是見大家都這麽虔誠的等著,焦躁的心也逐漸的在安定。


    終於輪到我們最後一批,這裏人都回去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我們最後一批的八個人,還有死者的家屬。


    我跟著楊倩進靈堂,屍體沒有被白布蓋著,大概是剛死沒多久,也並未發出屍臭,這是在就放在靈堂的正中央的盛滿冰塊的花床上,因為有冰塊,所以整個靈堂也顯得格外的冷,楊倩有點怕,裝模作樣的拜了幾下,我用眼神意示她千萬不能對死者這麽不敬,可是楊倩一時間沒有明白我眼裏的意思,死者的家屬就在我的旁邊,我也不好明著對楊倩說,隻是更加虔誠的拜,心裏默念死者能原諒楊倩,因為現在還沒過頭七,頭七天,死者的魂魄都還在自己屍體的身邊飄蕩,我怕這死了的女人把楊倩的舉動都看在眼裏,要是起來報複就麻煩了。


    可是還沒等我擔心完,周圍的氣氛越來越陰沉,濕氣很重,頭頂上的天花板上忽然滴下一滴滴冰涼的水珠子,滴到我的肩上,冰涼徹骨,我疑惑的抬頭往天花板上一看,隻見天花板上凝結著無數的水珠子,有兩個女人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晃蕩,其中一個穿著白衣服,頭發整整齊齊的盤在腦後,這個女人,竟然是我媽!


    我驚呆了,以為我看錯了,晃了晃眼睛往上看時,真的,沒錯,我媽真的抱著那個已經躺在環圈裏死了的女人的魂魄,就漂浮在天花板上,低眼見我看著他們,立即把這個女人的魂魄向我推了下來!


    “啊!”的一聲尖叫從我的嘴裏喊出來,趕緊的往身旁一閃,那個女人的魂魄沒撲到我,立馬往她的屍體上飄了過去,我頓時就急了,生怕她會詐屍,集中生智的將我耳上的金龍的眼珠給扯了下來,一把扔向了死者的魂魄!


    “啊!”一聲更加淒厲的尖叫聲從我身前的女人口裏傳了出來,而這時,我媽的魂魄在我拖住女鬼的時候一下子就衝進了女人的屍體裏,女人整個身體一挺,四周的人尖叫了起來,一窩蜂的逃竄了出去,女屍一下就跳到我的身前來,狠狠的揮著她的手臂往我臉上一甩,我整個身體立即向旁邊的牆衝了過去,腦袋撞在牆麵上,“嘭!”的發出一聲悶響,立即暈的什麽都看不清了,朦朧的看著紙人正直挺挺的向我飛過來,我根本就沒有再躲的力氣!


    “小薇,紙人,紙人!有一條短信來說要你控製這屋子裏的紙人!!”耳邊回蕩著楊倩的尖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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