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來。


    總覺得自己在上一瞬間睡著,下一瞬間就醒來了,倒不是說睡眠不足,而是對於昨夜所做之夢過於模糊的概念,導致了現在自己對於自己究竟是否休息過這個問題存在疑惑。


    這裏的清晨與其他地方的清晨沒有任何不同,即便是被怨氣說籠罩的房屋,即使是昨日,這裏有一位劍客葬身於此,這裏依舊迎來了與往常一樣的清晨。


    在窗外嘰嘰喳喳的並不是麻雀等鳥類,而是閑得沒事情做的女仆,如果說每天都重複同樣的事情是過於枯燥的行為,那麽會這枯燥的行為,添加一點點樂趣就是她們在工作所放鬆之事,兩位女仆正在聊天,說是八卦也不為過。


    「果然老爺是因為妻管嚴啊。」


    「可不是嗎,似乎處處都要聽大夫人的話。」


    「話說回來,老爺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子的嗎?好想知道那倆人以前究竟是如何相處的。」


    「總感覺你是故意在我麵前說的,是不是其他人告訴你,我與大夫人認識許久,算是青梅竹馬這樣的關係。」


    「嘻嘻嘻……」


    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自己的意圖,被其他人一語道破這樣的尷尬,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掩飾的。


    「如果不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我也不會如此放肆的說出來,怎麽說呢……那兩人以前幾乎完全相反的地位,很不可思議,對不對?就像是我現在看到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一樣。」


    回憶起過去,說是完全相反的地位,但是也不是那種分出上下級的感覺,而是保護者不同。


    「應該怎麽解釋呢?現在看上去像是大夫人在保護老爺,對不對?但是呢,許久之前,確實老爺在保護大夫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大夫人又怎麽可能會傾心於老爺呢?」


    「有點難以想像這樣的場麵,就在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現在還曆曆在目,老爺苦苦哀求著大夫人,說著自己吃不了辣這樣的話,說實話,完全無法想象到他們以前呈現出相反的相處光景。」


    「咳,手慢下來了,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的前輩,不好好整理好這庭院的話,大夫人可是會責怪的。」


    「抱歉!想得有點太入神了。」


    看來是不久之前來到這個房屋之中,擔任女仆的小姑娘,難怪說不知道大夫人與老爺之前的事情。


    「奇怪、古怪、詭譎,自己的聽力書出現的問題,為什麽?這裏的早晨如此寧靜,可以清楚地聽到她們說話的聲音,沒錯,是這樣,但是除此之外的呢?」


    除妖師遇到一個現在無法說明的問題。


    「這麽早就起床了嗎,還為你要睡到太陽懸於最高處的程度。」


    一旁伸懶腰的破戒僧,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靠了過來,在伸懶腰之後還打了打哈欠。


    「不早點起來的話不就錯過了最佳時機嗎?」


    「誰知道是不是最佳時機,要我說最佳時機還是在正午時分。」


    那時候豔陽高照,對於怨念的壓製程度是最強的。


    「我的意思是,我在這裏浪費了許多時間,我還要趕路,所以說要提早起床,這樣一切解決掉才行。」


    「真的是有夠自信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你已經找到了問題所在……可以請你告訴我們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穿著道袍的青年已經來到了破戒僧的背後,比起單純的詢問,更像是逼迫。


    「這當然是可以的,隻不過你確定要聽嗎?」


    「當然要聽,幹嘛不聽,如果聽了,說不定還有獲得獎金的機會。」


    「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誇你這個人比較務實。」


    「如果想誇的話,就盡管誇吧。」


    啪,一個響指就令這座房屋的大夫人從門內走了出來,站在此處,也就是陰陽師的麵前。


    「就讓她來讓迷題的第一層麵紗解開好了。」


    「你控製了她?!」


    明顯的驚訝語氣,令人厭煩。


    「做事情不擇手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不是基本常理嗎?」


    麵前自然的氣質發生了變化,破戒僧明顯的感受到了威脅,原本還要協同道袍青年將對方殺死,但是現在情況有變。


    「被殺死的人是一位女仆,她說她懷了我丈夫的兒子,想要分得財產,但是我相信我的丈夫他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也可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此刻破戒僧插嘴。


    「接著說。」


    因為被破戒僧插嘴的緣故,這位大夫人停下了解說,所以陰陽師頒布新的命令。


    「但是那位女仆一直糾纏,原本打算叫管家或者是其他女仆來止住這位發神經的家夥,然而她居然搶先動手,想要殺死我奪得地位與財產,所以出於正當防衛的理由。」


    </d「你殺死了她?」


    「是你丈夫殺死了她,對吧?」


    「是的。」


    比破戒僧給出的答案,陰陽師說出答案更加接近現實。


    「他不小心殺死了她……」


    「對了,還有件事情,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真的存在嗎?」


    「沒有……」


    「哈?!等等?!這麽說來,那個女仆應該是單純的神經病而已,是神經病的話,會誕生如此怨靈?!」


    破戒僧表出對這個答案十分震驚的模樣,表情變得扭曲起來。


    「閉嘴,你在急躁些什麽?還是說你不願意真相被其他人得知。」


    「怎麽可能,我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想要一個人來獨吞獎金隻是單純這樣的理由嗎?似乎還不夠。」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啪!


    一個響指。


    「在我剛剛到來這裏的時候,異常恰巧的,在我到來這裏不久之前,就有新女仆被應聘。」


    「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嗎?因為之前那個女仆的死亡,所以要應聘新的女仆。」


    「但是不覺得太剛好了嗎?仿佛那個新應聘女仆,是故意在今天早晨給我訴說那些事情的。」


    「哈?!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我是說一切都太剛好了,事不過三。我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了彌漫天空的黑氣,在我路過這個房屋的時候,剛好被管家叫住,就在昨天,我剛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你們三個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同道之人來到這個村莊之中?今天早上我又正好聽到了她們在談論大夫人與老爺之前的事情,這一切都太過於刻意了,就像是被安排好的劇本一樣。」


    事件的發生,線索的給予,怎麽可能如此輕鬆?


    「隻不過是一次次是巧合。」


    「你相信嗎?我倒是相信這是陷阱,而寫出這個劇本的人估計在很近的地方觀賞著我們……準確的說,觀賞著我的表演。」


    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異樣,對,跟在破戒僧旁邊的道袍青年一言不發,至於那兩位女仆已經不知所蹤,這個庭院安靜的有一些異常,如同隻有陰陽師與破戒僧兩人。


    「劍客是第一個死的,道袍青年是第二個死的,原本按照你的計劃第三個死的人是我,之後還有誰會落入你的陷阱?」


    「……你是在預言什麽嗎?」


    「到


    這種時候你居然還不打算坦白?」


    有點驚訝於對方的厚臉皮,看來是需要將這一切答案都擺在他麵前,他才會卸去偽裝。


    「那個女仆並不是發瘋了,而是被你蠱惑,認為自己懷了唐員外的兒子,所以才會與他們兩人發生爭執,並且突然斃命,她死後所化做的怨靈也是你特意培養出來的,這是第一步,你又在悄悄地影響唐員外,讓他做出了貼公告來吸引『同道之人』的接近,來的人是一位劍客,而你也十分——恰好的看到了這個公告,與那位劍客結成同盟,一同拔出怨靈,然後答案可想而知,劍客化作了碎肉,還是第二步,既然怨靈沒有能夠阻止,這個房屋就不再存在。」


    「……」


    「十分真實的幻境,真的,全然看不出來,這裏是荒無人煙的地方,這一點要好好誇獎一下你。」


    差不多是那種忍不住要拍手鼓掌的誇獎。


    「用同樣的方法殺死了道袍青年,接著輪到我了。」


    「嗬哈哈哈哈……然後呢?你還是會按照我的計劃一樣被我殺死,成為誘餌。」


    「你與這戶人家到底有何恩怨?」


    「有何恩怨?沒有啊,是單純的選擇他們為目標而已,剛好看到了他們,所以就這樣子自然而然的。」


    「是這樣子的啊。」


    「你會不會表現得太平淡了一點,我還以為你要憤怒的,怒吼著,想要我殺死、挫骨揚灰的那種程度。」


    「因為這種事是什麽平常啊,就像是路過的螞蟻,你不小心踩到了一樣,這怎麽能讓人氣憤到那種程度。」


    那麽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如同踩死螞蟻一般。


    「沒想到你是真正的同道之人,但是即便如此,我還要殺死你,畢竟,殺人的快感,是我等待已久的,在你踏入我的現金的時候,我就一直渴望著現在,能夠將你殺死,將你開膛破肚的此時此刻,真的是太棒了。」


    癡迷的笑容,流淌的口水,眼神都變得迷離了起來,仿佛已經想象到了不久之後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光景,那是多麽令人興奮的觸感,滾燙的血液在自己的雙手上流淌著,自己觸及到了對方的心髒,心髒的鼓動聲透過肌膚,傳達到幹枯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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