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百裏叔叔,那你倒是說呀!”


    左靈兒氣的撇了撇嘴,氣的臉蛋鼓鼓的。


    “對啊,你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聶乘風同樣附和出聲,他跟百裏長風也算是老交情了,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場,聶乘風心裏很不是滋味。


    此時,就連左泰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好奇,雖然百裏長風受傷之事,他一直都知道,可是當初他回來的時候,左泰也問過他事情屈委,百裏長風怎麽也閉口不提。


    因此,百裏長風到底是如何受的傷,他也不是很清楚。


    “還記得囚天這個人嗎?”


    百裏長風歎了一口氣,望著聶乘風說道:“他脫困了。”


    “什麽?囚天脫困了?”


    聶乘風突然驚呼一聲,眸子裏閃爍出令人窒息的冷芒,道:“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傷是敗他所賜?”


    囚天,這是一個連聶乘風都不願意想起的名字,因為他是一個瘋狂如魔一般的人物。


    囚天成名的時間,比聶乘風他們都早,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經是江湖中人敬人畏的存在了。


    囚天本名並非叫做囚天,而是叫上官霸天,


    此人的一生,同樣充滿了傳奇色彩,幼年便喪父喪母,成了一名孤兒,到處流浪,後來,幸得他師傅收留,這才得以填飽肚子存活下來。


    加上他在武道一途的天賦驚豔絕才,不到十五歲,就已經成為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少年高手。


    二十歲的時候,一人一劍挑遍江湖高手,輕鬆將江湖第一劍的名聲收入囊中,可以說,那個時代,是屬於囚天一個人的時代。


    就在所有人對他傾慕不已之時,他卻做了一件讓全江湖,都憤怒唾棄的大逆不道之事,成名以後,他便親手殺了那個養他育他的師傅,娶了自己的師娘為妻。


    從此,讓他的名聲在江湖中徹底變得臭名昭著,所有人都在口誅筆伐他們的大逆不道與有悖倫常。


    不過,他卻對此置之不理,與自己的師母過著人人羨慕的二人生活,久而久之,江湖中便多出了聲討他師母不知廉恥之類的閑言碎語。


    上官霸天可以不在乎外界的閑言碎語,可是他的師母卻沒有辦法對這些閑言碎語置之不理,畢竟她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上官霸天名義上的師母,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他的妻子,這種事情本就被江湖所不容,更何況天天麵對滿江湖的口誅筆伐,她如何能一笑置之?


    最終,她忍受不了這些江湖流言蜚語,選擇了自盡。


    自那以後,上官霸天變了,徹徹底底變了一個人,他不僅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囚天,而且還將自己妻子的死,遷怒到了江湖中那些道閑語碎的人身上。


    他認為,就是這些人的閑言碎語逼死了自己的妻子,打那時候起,一顆複仇的種子,在他心中慢慢發芽成長。


    雖然事實本就如此,可是江湖武林又有誰會看得清呢?更何況,是上官霸天與其師母先做了有悖倫常之事。


    陪伴了亡妻一個月之後,上官霸天離開了,臨行之前,他在亡妻墳前發了一個毒誓,他要囚了這天,讓這天下以他為主,讓這天下江湖中那些滿口仁義道德閑言碎語之人,盡數匍匐在他的腳下俯首稱臣,以告慰自己亡妻之靈。


    滿腔悲憤的他,已經全然不顧亡妻留下來的遺書,忠告他勿要與江湖武林為敵的遺願,他就是要與江湖武林為敵,讓他們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妻子的死亡,成為了徹底壓倒他信念的稻草,他發誓要用鮮血染紅江湖半邊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之後的江湖武林,更是在他的一手操縱下,徹底化作人間煉獄,囚天的手段粗暴直接,但卻十分管用。


    他隻有一個原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僅僅隻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那個曾經江湖人人敬畏的江湖第一劍,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遭到江湖武林群起而攻之。


    可是,江湖中所有人都低估了囚天的厲害,原本他就江湖中名副其實的第一劍,加上妻子的死亡,更是無時無刻不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化心魔為力量,徹底封魔。


    那時候的他,在江湖中壓根無人能敵,明目張膽的大肆屠殺那些反對他的聲音。


    那場所謂的誅魔之戰,足足持續了五年之久,那也是江湖中各大勢力門派,最團結的一段時光。


    江湖中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每個人都以誅殺囚天為己任。


    而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囚天一手促成。


    五年後,聶乘風也順利成長了起來,一身正氣的他,自然也就加入了這場誅魔之戰,約戰囚天於北嶺雪峰。


    那一戰,兩天天之驕子,連續大戰三天三夜而力不衰,那一戰,北嶺雪峰蒼茫雪山皆消融,那一戰,北嶺腳下雨雪三日而不止。


    三日後,兩大天驕仰天笑,身栽雪山談笑中,惺惺相惜無不言,隻恨相見時太晚。


    也就是那天,聶乘風終於從囚天口中,得知了他之所以要殺自己師傅,甚至拋卻世俗眼光,娶自己師娘的根本原因。


    那是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緣由,更是囚天心中永遠都不願意提及的痛楚。


    原來,囚天的師傅之所以救他,不過是想把他當做自己練功的爐鼎而已,而並非他真的有那麽好心好意。


    隻不過,囚天的運氣比較好一點,因為與他一同被他那個師傅救走的還有一人,這個人就是囚天後來的師娘。


    開始的時候,他師傅將他們二人同時收為弟子,同樣也要求他們二人每隔一個禮拜,就輪流去侍奉他一次。


    起初,不知情的兩個年少無知的孩子,還以為是自己遇到了一名好心人,對其感恩戴德,同樣也幫著師傅幹各種各樣的雜活,多苦多累他們內心都是高興的。


    直到第二個禮拜,輪到囚天去侍奉他的時候,才知道他所謂的侍奉到底意味著什麽,哪怕他當時奮力反抗,也沒有掙脫被那個他名義上的師傅殘害的現實。


    怪不得自從一周前,與自己一起來的那個少女,在侍奉過師傅之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囚天這才知道,她肯定遭受過與自己同等的待遇了。


    從那時候起,囚天就開始恨起了自己的師傅,因為他那個所謂的師傅,不僅僅是個男女通吃的變態,甚至都不能算是個人。


    他連禽獸都不如。


    這樣的日子,囚天一過就是三年,這三年時間裏,他受盡了百般折磨,可他卻硬生生咬牙堅持了下來。


    因為他心中有個信念,他一定要殺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禽獸師傅。


    三年裏,他師傅以同樣的方式,帶回來過很多弟子,而他們,幾乎都被他師傅活活折磨至死,隻有囚天與少女兩個人活了下來。


    或許,他們本就是同一類人。


    第四年穀雨時節,他師傅突然提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他要娶少女為妻,此時的他已經四十多歲,而少女才十三歲,可想而知他到底畜生到了何種境地。


    他們新婚之夜,囚天逃了出來,他有的時候,告訴少女,讓她一定要活下去,自己一定會想辦法來救她。


    從此以後,囚天開始了流浪江湖的旅途,遭受了太多苦難的他,就如同一顆彗星一樣,很快在江湖中鋒芒畢露。


    直到他成為了江湖第一劍,他才回去,親手手刃了自己的師傅,將女子從水深火熱中救了出來。


    他很慶幸,女子還活著,可是她的心已經死了,為了不讓她自盡,囚天娶了她,原本他以為這樣,他們就可以相互扶持著走完一生,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女子卻被江湖中的流言蜚語給殺氣了。


    就這樣,囚天變了,變成了江湖中人人唾棄的大魔頭,可是他不在乎,他發過誓,一定要讓逼死女子的人付出代價。


    知道了真相的聶乘風,對他起了憐憫之心,他是個可恨之人,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可憐之人。


    這樣的囚天,讓聶乘風沒有辦法對他下殺手,更何況,他們誰也殺不了誰。


    在聶乘風的勸說下,囚天決定重新做人,他主動要求聶乘風將自己囚禁於北嶺腳下,他想要借此來消除自己的心魔。


    原本,這是一件令所有人都高興的事情,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徹底將這一切的情景徹底打破。


    同樣,令囚天徹底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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