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看著自己名義上的表哥,笑得很是開心,笑得很像餘道一。


    “姐,我不想討論這些事的是非正誤,但這些事肯定會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他把父親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從未對我們訴說的事情在我們麵前大大方方地揭露了出來。”


    “可那又怎麽樣,我相信我的父親,對與錯,是與非這些我通通不想去想,你說我逃避也好,不願麵對也好,我隻是相信著我的父親,我道一哥雖然有時候是真的不靠譜,但是有些地方他說的還是沒錯的!”


    “怨天怨人,自以為這天下都是欠他的,明明自己沒啥本事,還自作聰明以為自己看透了所有事情的真相。這種人啊,就該這麽跟他說話。”


    風吹樹葉,日照竹影,耀眼卻不刺眼。


    “吔屎啦,蠢貨!”宋承學著某人一般握拳伸出了自己的中指,輕鬆愜意。


    賤賤的樣子也越來越像餘道一。。。


    “果然還是我菜哥的辦法爽!”


    宋承隻覺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然後轉頭看宋秋靈說道。


    “姐,我不會一直都是你的累贅,也不會一直跟在你的屁股後麵,哪怕這都是真的我也依舊相信父親的決斷!現在是他,今後在宋家會是我!”宋承很是認真地說著。


    “少在那自我催眠!宋家所做的你們知道多少!”宋詠咆哮著,聲嘶力竭著。


    “嗬,我又不是真傻,不去相信我父親和弟弟,而去相信你這個叛徒?”


    “所以說,吵死了,蠢貨!”


    宋秋靈看著宋承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感覺他好似長大了那麽一點,就那麽一點,卻好像已經有著父親的影子,回想自己之前的遲疑卻是那般愚蠢。


    “無趣,宋詠不必理會他們,盡情奏響你的樂曲,待摘下他們的頭顱後便會知曉誰才是真正的愚蠢。”林濤見狀很是不悅,微皺著眉冷聲道。


    “所以!我們段家的控靈曲也是因為你?”另一邊段玉軒憤怒地看著林濤。


    “說來慚愧,正巧段家也有不少不甘平凡的人,被生活所惑,而我隻是拉了他們一把而已。”沒見到宋家姐弟的頹靡,林濤有些意興闌珊。


    “你還不明白你們出現在在這的理由嗎?”餘雲帆轉過頭看向段玉軒說道。


    “什麽?”段玉軒有些疑惑。


    “替罪羊。”段茵輕啟朱唇道。


    隨後段茵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雖然我對青山鎮的事知之甚少,但也知道青山鎮的四家族,若是餘府的二子皆是死在了這,那麽我們便將成為替罪羊。”


    “這件事林家一定會想辦法壓下去,又或者禍水東流,宋詠會我們段氏的控靈曲哪怕是我們也深感意外,旁人更不會想到這一方麵。隻要林府在背後好好操作,很容易就可以將矛頭指向我們段家,而一旦我們也死在這,那麽更是死無對證,有理也說不清。”


    段玉軒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從自己接受他們的邀請就已經成為了棋子,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看在眼裏。


    “我哥果然沒說錯。”餘雲帆淡淡道。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那個哥哥說了些什麽?”林濤笑了笑,突然很是好奇。


    “他說要對你處處小心,一個能瞞過大部分人小心翼翼掩藏自己本來麵目的人一定不簡單。”餘雲帆隨意說道。


    “沒想到,我還有這麽高的評價,你那哥哥修煉天賦是弱了點,但是在某些方麵我可是忌憚的很,好在廢了王宏俊這麽一枚棋換來他的死,值當的很。”林濤點了點頭,像是得到了餘道一的評價後很是愉悅。


    “可他還說了一句。”


    “什麽?”林濤好奇問道。


    “過度的自負在外人看來隻是愚蠢,而一個蠢貨的自作聰明那叫做作死。我那時還不明白作死是什麽意思,但是。”


    “但是,我那弟弟現在應該是明白了,作死這可是個好詞啊。”在鳳冠血蟒的腹中傳來了聲音,懶洋洋的,賤賤的。


    林濤的臉色巨變:“怎麽可能,這麽長的時間下,一個練氣三境怎麽可能還活著!”


    “你可真正了解過我們?若你真的聰明,就不會發現不了我手上的武器是何物了。”餘雲帆拋了拋手中的黑棍淡淡道。


    “隻是一柄黃階下品的法器罷了,你想說什麽!”林濤盯著餘雲帆冷聲道。


    “是的,隻是一把破銅爛鐵罷了,所以,還於你。”


    說完,林濤就見到餘雲帆將手中的黑色棍子拋給了宋承。


    。。。是是是,我的棍子隻是破銅爛鐵而已,你們這些人總是喜歡這麽說話的嗎!宋承一陣心痛。


    林濤見到這一幕猛然驚醒“那不是你的法器!”


    隨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向鳳冠血蟒看去,對宋詠吼道:“宋詠,奏曲,別讓他從鳳冠血蟒體內出來!那家夥連著法器一起進去了!”


    聞言,宋詠也是再次奏響了控靈曲,將鳳冠血蟒盤了一圈又一圈,以困住體內的餘道一。


    “宋承啊,下次跟這種人沒什麽好談的,見麵後給一棍子就好了,你們在外麵說話聽得我真的好想揍你啊,盡說廢話。”


    你又不是主角,嘴遁這種東西你很熟嗎?


    “。。。。。。”宋承很是無語,聽了這番話都不知是該喜悅他還活著還是該懊惱為什麽他還活著。


    “還有弟弟啊,接下來是你將我放出去呢還是哥哥我自己來呢?”餘道一的聲音很是悠閑。


    “一個練氣三境的小子不過是受到了一件法器的保護才存活現在,也敢這般放出大話!”見自己好像是個傻子被耍了一番,林濤憤怒道。


    從現在的情況一想便知,這餘道一被吞入之前就有了餘雲帆的法器作為保護,畢竟僅憑練氣三境的實力在這後山會出現著諸多意外。


    “我說你是不是真沒好好聽我弟弟說話?”餘道一的聲音裏透露著無奈,好似真的把他當成了傻子。


    “什麽?”林濤皺眉又是問道,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他人當成傻子的感覺。


    “你可真正了解過我們?這是我弟弟說的。”


    “而我,用行動再跟你說一遍。”


    說完話後,鳳冠血蟒的腹內再無一絲聲音傳來。


    “你不去幫他嗎?”宋秋靈有些焦急餘雲帆的無動於衷。


    “如果你真的在意他,那你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餘雲帆瞥了瞥旁的宋秋靈一眼,隨後轉過頭去看向那條鳳冠血蟒,聲音淡淡道:“相信他!”


    良久之後不見異常,林濤的不安漸漸散去嘲笑道:“嗬!虛張聲勢!你和你弟弟就隻是蠢。。。”


    話音未落,隻覺周邊的靈氣好似在沸騰,方圓數十裏鳥獸皆驚,不斷發出嘶吼想要逃離附近,一股玄妙至極的靈氣不斷從鳳冠血蟒的體內散發出來,而感受到這份靈氣的人皆是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開始不受控製。


    餘雲帆感受到這番變化後有些心神不寧,隨後微微皺眉道:“散開!”


    眾人聞言皆是向後退去,而與此同時林濤的臉上卻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實在難以想象一個練氣三境的人怎麽會引起這麽大的變化,身後的老人在些許的驚愕之後便恢複了神色,帶著他一瞬間出現了數百米之外。


    鳳冠血蟒不斷地顫抖著,想要拚命逃離這裏,但是那股令他驚恐的力量卻源自他的體內,猙獰的蟒首之上皆是驚慌失措。


    哪怕宋詠再怎麽吹奏控靈曲,對那鳳冠血蟒卻是無半點影響,宋詠的臉上也開始浮現出錯愕之色,隨後的奏曲之中,砰的一聲,一件青色竹笛的黃階法器砰然碎裂,震得宋詠不斷向後退去,虎口生血。


    不知從來刮來的狂風呼嘯著這一片竹林,整片竹林皆是被吹彎了腰,地上的竹葉直接被卷入狂風之中,而同時天色開始昏暗下來。


    “我的天。。。我道一哥這都做了些什麽???”宋承看著這一幕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是怎麽回事,這麽霸道的靈氣波動就算了,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感覺到了。。。”宋秋靈並未再說下去,但言語之間盡是擔心。


    “妖氣!”餘雲帆喃喃道,低下頭去若有所思。


    狂風乍起,天低雲暗,宛若偷天換日,而鳳冠血蟒在遠處不斷嘶吼著,想要逃離這裏卻是步履維艱,表情上竟是似人般的恐懼,令人毛骨悚然。


    。。。。。。


    一處不知名的地方,這裏什麽都沒有,這麽都看不見,甚至都不該怎麽去形容這個地方,似白卻有不是白,似黑卻又不是黑,明明什麽都沒有卻又好似一切都在其中。


    莫名的,悠悠的,在這個地方傳來一道似縹緲似虛無的聲音,有些低沉又像是低語。


    “嗬,看來有人比我更快一步,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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