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小紅姐妹情深


    呂頤浩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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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當是細作入大牢,


    為保小紅求頤浩。


    退燒無門求無路,


    冰清玉潔把郎抱。


    呂芊芊推門而入,見到小紅正在收拾藥碗,微微一愣,繼而冷冷說道:“你倒是勤快的很!”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見主子大有責備之意,小紅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慌了心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聽床上的雪兒咳嗽一聲,聲音虛弱,一副病重未愈的模樣:“姐姐休怪,隻因我臥病在床,無人照顧,故而喚了小紅來。”


    呂芊芊歎口氣,道:“妹妹也真是,好歹也讓娘喚個丫鬟使,有個頭痛腦熱的,身旁也好有人服侍。若不然,疼死了,痛死了,摔死了,都沒人知曉。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娘故意弄死了女兒。”


    “姐姐所言不無道理……”


    雪兒正要趁機開口向她索要小紅,呂芊芊豈有不知之理,笑著打斷她的話:“小紅這丫頭,雖手腳麻利頭腦靈活,隻是時常粗心大意,大禍不犯小錯不斷,如何能照顧妹妹?我看呀,那小月倒是不錯,明兒我就與娘說,讓小月服侍你。妹妹意下如何?”


    “有勞姐姐費心了。”說著,帷幔中的雪兒又咳嗽一聲。


    “聽閽人說你賞景時摔著了?摔傷沒有?來,讓姐姐看看。”呂芊芊一邊責備小紅不該粗心大意讓五小姐受傷,一邊走至床前就要掀開帷幔。


    這一掀開就全露餡了!


    若是她看到五小姐與何來躺在一張床上,驚愕得下巴掉在地上也就罷了,一聲尖叫就足以震驚整個呂府。


    說時遲那時快,小紅突然“啊呀”一聲,腳一崴,推桌跌倒,桌上喝剩下的小半碗湯藥熱氣騰騰的潑灑到呂芊芊身上。


    呂芊芊燙得直跺腳,杏眼圓睜,忍不住開口怒罵,早已沒了往日的嫻靜溫柔:“死丫頭,你想燙死我呀?”


    小紅怎麽也沒有想到,情同姐妹的小月會在此時告了她一狀。隻見小月低著頭進得屋中,一邊用布為呂芊芊擦拭,一邊說道:“四小姐息怒,小紅的心思早已不在您這了,您犯不著為了她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呂芊芊果然被她的話吸引住,詫異道:“此話怎講?”


    小月瞟了一眼小紅,畏縮在芊芊身後,輕聲說道:“奴婢不敢講。”


    這吊足了呂芊芊的胃口,她怒目斜視,冷冷說道:“由我做主,但講無妨!”


    小月這才說道:“四小姐有所不知,小紅早已與五小姐有秘密往來,每回借四小姐外出辦事之際都會私密五小姐。今天早些時候,她告訴五小姐說何來落榜被打,求著五小姐去救人。五小姐推辭不過,隻好答應,至於如何受傷卻是不知……”


    話未說完,呂芊芊已經勃然大怒。怒的自然不是五妹受傷,而是她居然瞞著自己暗中與雪兒來往,更讓她惱火的是,小紅居然和自己搶男人!


    “不是這樣的!小姐,聽我解釋……”小紅大吃一驚,要知道,這罪名一旦扣到自己頭上,那可是殺頭之罪。


    小月哪裏容她辯解,此時不掰倒你更待何時?趕緊在旁邊嚷嚷道:“小姐,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指不定會如何笑話老爺和老夫人呢。別人還以為小姐和一個丫鬟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呢……”


    這最後一句話戳中了呂芊芊的軟肋,她氣得渾身發抖,怒喝一聲,進來兩個家丁,將小紅綁了。


    “小姐,奴婢冤枉……”


    “把她押下去,好好招呼她,看她今後還敢亂撲騰!”呂芊芊哪裏還要聽小紅的辯解,揮揮手,兩個家丁像提小雞似的拎起小紅。


    “妹妹好生休養,姐姐不多打擾了。”說罷,揮揮手,帶著小月走到門口,又吩咐道:“你們兩個在門口看著五小姐,不許讓她出門半步!”


    雪兒自語道:“既與小紅義結金蘭,自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她有難,我豈能見死不救?你說是也不是?”


    扭頭看去時,何來滿臉通紅,睡得稀裏糊塗。心中詫異,伸手探去,隻覺他額頭發燙,暗道不好。


    一麵是恩人,一麵是姐妹,如何取舍?


    略一遲疑,雪兒說道:“你先忍耐,我救了小紅便來。她是我妹妹,為了你我才蒙受冤屈,我不能見死不救。”


    何來哼哼唧唧的吐出幾個字來:“應當去,我……一時半會……死不了……”


    雪兒應了聲,來不及換衣裳,開門拍暈守門的兩個家丁護衛便奪門而出直奔呂芊芊閨房,卻是空無一人,問了門口的丫鬟,才得知原來小紅被關進了大牢,呂芊芊正在牢房中接受審訊。


    當她心急火燎的來到牢房,卻遇到了難題。由於她五年未曾出得閨房半步,守大牢的護衛哪裏認得她,隻道是哪個漂亮的丫鬟,橫刀攔住去路。


    “小紅可是在關在裏麵?”


    護衛答道:“與你無關,速速走開!若被四小姐知曉,少不了你一頓好打!”


    雪兒雖救妹心切,卻也沒有亂了分寸。心道若是這樣硬闖進去,雖能救了小紅,隻怕今後與姐姐也就此落下仇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於是,她敲開了呂頤浩的房門。


    “雪兒?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看到雪兒出現在麵前,呂頤浩大吃一驚。要知道,當初撿她回家本是憐憫之心,誰知她冰雪聰明,凡事一學就會,讀書過目不忘,他不禁暗自喜歡。見她失了記憶,便謊說外出遊玩受傷,以此為借口加以懲戒,責令她五年不得出門半步。這五年裏,老師換了一茬又一茬,每個教授的老師,不出半年必得出門,每個出門的老師無不豎起大拇指稱讚。近兩年,他發覺雪兒身體開始發育,相貌越來越清秀水靈,身段愈發玲瓏,為免遭惡人賊寇惦記,他請了江湖中人打造了一張醜陋的人皮麵具,並再三強調,若要出門,必須戴上,以此來緩解過於美貌帶來的危機。


    雪兒道:“爹,女兒一人孤獨,要個丫鬟陪我說說話,解解乏,不知可否?”


    呂頤浩嗬嗬一笑,道:“理所應當!我早想到了,你卻偏偏不要。”


    雪兒道:“府上的丫鬟我可否隨便挑?”


    呂頤浩道:“除了你三位姐姐定下的,其餘的你隨便挑。”


    雪兒一聽,嘟著嘴不樂意了,拉著呂頤浩的手,撒嬌道:“不嘛不嘛,三位姐姐挑剩下的我才不要呢。”


    呂頤浩笑道:“那你想怎樣?”


    雪兒繼續撒嬌道:“我看中哪個,就要哪個。爹爹若是答應女兒,女兒今後都聽爹爹的。求爹爹答應女兒嘛……”


    呂頤浩麵露微笑,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字,豈知雪兒以恐與姐姐爭執為由,要他寫一字據為證。呂頤浩笑著答應,提筆蘸墨,還按了手印,雪兒這才笑嘻嘻的離開。


    見到她靚麗的背影,呂頤浩露出了一絲笑容,喃喃自語道:“比想象中尤勝千萬倍,看來,是時候開花結果了。”


    呂夫人在屋裏嗔怪道:“一個撿來的丫頭,值得你對她這麽好麽?”


    呂頤浩搖搖頭,道:“撿來的丫頭自然不值,可是她卻是個例外。”


    呂夫人顯然聽出了話中有話,詫異道:“此言何意?”


    呂頤浩道:“此女有沉魚落雁之容,那骨子裏透著一股妖媚,皇上定然歡喜。”


    “那我們豈非成了皇親國戚?”呂夫人驚愕得從床上坐起。


    呂頤浩撇嘴一笑,道:“夫人所言,正是我所想。”


    再說雪兒拿著呂頤浩的字據,直奔大牢,護衛隻道她弄虛作假,大怒要來捉她。這時候,雪兒沒了顧忌,一掌拍暈一個,前腳剛進入大牢,便聽到呂芊芊的咒罵。


    隻是她無論怎樣威逼利誘,小紅一口咬定這是小月的栽贓陷害。這時候,小月從她身上搜出芊芊給嚴嵩寫的書信來,這回,呂芊芊惱羞成怒,起身左右開弓賞了她兩巴掌,清脆有聲,直打得小紅眼冒金星,幾欲暈厥。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麽?”她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不聽話,我就讓你變成聾子!瞎子!瘸子!”


    小月趕緊說道:“你倒是快說呀!是否受了五小姐威脅才迫不得已為之?”


    小紅輕蔑的瞟了她一眼,冷笑道:“虧我視你為姐妹,你卻出賣我?我咒你不得好死!”說罷啐了一口痰在她臉上。


    小月大怒,上前正要抽她一鞭子,哪知揚起的皮鞭卻落不下去,回頭一看,雪兒目光冷峻的站在她們身後,手裏抓著皮鞭。


    呂芊芊一驚,繼而怒道:“誰讓你來此?出去!”


    雪兒冷冷說道:“小紅是我的人。我的人,誰也不能動。”說罷,奪下鞭子擲於地上,為小紅鬆了綁。


    “放肆!”呂芊芊勃然大怒。


    小月像是得到了主人的指令,也跟著大怒,上前就要搶人,雪兒二話不說一腳將她踹在地上。看著小月哀嚎不止,她冷笑道:“這是爹爹的字據,你看清楚了!誰動我的人,誰找死!”說罷,將字據擲於芊芊臉上。


    呂芊芊攤開一看,果然是爹爹的字跡,還有手印為證,上書:府中丫鬟任由雪兒挑選,她人不得攔阻為難,否則家法伺候。


    一時間,芊芊愣住了。她想不通,這個字據雪兒是怎麽拿到的,爹爹為何如此明目張膽的偏愛她?一向疼愛自己的爹爹究竟怎麽了?再說,她不是受傷了麽,怎麽這會兒生龍活虎的?


    隻見雪兒一腳踩住小月,一字一句道:“今後若再聽到有對小紅不利言語,小心你的舌頭!”語聲稍頓,暼眼冷視芊芊,又道:“還望姐姐自重!否則莫怪妹妹手下無情!”說罷,扶著小紅出了大牢。


    她親自打來熱水,關上房門,為小紅擦拭,為何來診治時配了些跌打損傷的藥,此時也一並敷上了。


    “姐姐……”小紅感動得熱淚盈眶。


    “你我是姐妹。有難同當豈是空談?”雪兒笑笑,輕輕拭去了她的淚水。接著,又取來被褥鋪在地下,道:“今夜將就一晚,明天把床鋪在我房中,你我同睡一屋。”


    “可是姐姐……”小紅欲言又止。


    雪兒微微一愣:“你可是不願意麽?”


    小紅搖搖頭,指了指床上。雪兒恍然大悟,這房間裏,除了她倆,還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正發著燒,而且,似乎比剛才還要滾燙。


    “姐姐,再下去,怕是腦子都要燒壞了罷!要不趕緊去請郎中來?”


    “都快三更天了,郎中怕也是睡了。”


    雪兒打來冷水,打算冷敷,可效果不大。看他臉色如血渾身滾燙,心下著急卻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跺腳。


    小紅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姐姐,想辦法讓他發汗。出一身汗就好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雪兒樂了,可隨之而來的煩惱便是:這要如何讓他發汗?


    “姐姐,不如將所有被褥通通蓋上……”


    “你這哪裏是救他,想壓死他還是悶死他?”說到此處,雪兒也忍不住笑了。


    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雪兒心裏一陣莫名的揪疼,咬咬牙,心一橫,放下帷幔,褪盡衣裳。


    “姐姐,這如何使得?”小紅驚愕之餘,差點叫出聲來。


    雪兒嗔怪道:“小聲些,你可是想讓人都知道麽?”


    小紅急道:“姐姐,萬萬使不得,姐姐這樣做,今後可如何嫁人……”


    “妹妹才多大,就想到嫁人了?”雪兒露齒一笑,看著何來,輕輕說道:“不知為何,那一天看到他,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我相信,這種感覺,便是傳說中的緣分。”


    說罷,羞羞澀澀地掀被上床,赤身果敢地抱住何來。


    欲知呂芊芊是否會就此罷休,何來是否會趁機揩油,呂頤浩的願望是否會夢想成真?各位看官稍安勿躁,容我抽支煙,我們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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