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小姑娘是靈體,雖然手插入胡蠻兒體內,但並未對胡蠻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胡蠻兒隻是覺得身體一涼,無痛無癢。


    經她這麽一問,胡蠻兒也察覺到了自己身體有些變化,丹田處的黑色氣體越來越濃,很快便充斥了自己整個身軀,自身體的每個毛孔處散發出來。


    而自己內心的那股怒火,卻逐漸演變成殺意,嗜血。胡蠻兒僅存的一絲意識告訴自己這樣是不對的,他努力的掙紮著,控製著自己內心的那股衝動。


    小姑娘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慌忙後退數步顫聲道:“你……你怎麽了,不過是開個玩笑嘛,別……別……咱有話好好說。”


    胡蠻兒的掙紮最終結果是無效的,很快理智便被衝動壓了下去,胡蠻兒猛然抬頭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小姑娘,而後嘴臉露出一個惡魔般的微笑,一步步向小姑娘逼近。


    小姑娘被胡蠻兒這一變化著實嚇的不輕,轉身便要遁走,此時的胡蠻兒哪能給她這個機會,伸手虛空一抓劍塚內幾乎所有的劍全部顫抖著自地上飛出,一時間破空聲劍鳴聲不絕於耳。


    幾乎所有的劍,不管是躺著的,插入地下的,哪怕是斷劍,全部齊刷刷的掠起,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劍河,所有的劍尖全部指向小姑娘。


    而胡蠻兒則邪惡一笑,隻是瞬間便出現在她身前,這一次胡蠻兒結結實實的掐住了小姑娘白嫩的脖頸。


    而且脖頸處被胡蠻兒掌心躥出的黑色氣體灼燒的疼痛難忍。


    小姑娘激烈的掙紮著,拍打著,她知道,這一切的反常,必然與胡蠻兒體內這股神秘的黑色氣體有關。


    但自己卻毫無辦法可解,這黑氣好像天生便是用來壓製自己的一般,碰都碰不得。


    正在小姑娘命懸一線之際,胡蠻兒身後的包裹內有一道金光竟穿過胡蠻兒的身體將他自迷失中拉回到現實,胡蠻兒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卐字。


    趁著一時的清醒,胡蠻兒趕緊送來了小姑娘並強忍著體內翻滾的弑殺欲望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快走……離……我……遠點。”


    很快金光就被黑氣壓了下去,但此時更濃烈的金光再次從身後的包裹中射出,將胡蠻兒籠罩其中,金光與黑氣在胡蠻兒體內激烈的纏鬥,順著胡蠻兒的經脈四處遊走,橫衝直撞。幾乎要把他的經脈撐破。


    胡蠻兒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滾,自己的臉上頻繁變換著痛苦與猙獰的表情。


    躲出去老遠的小姑娘看著這一切有些手足無措,看他如此痛苦想要幫他卻不知從何下手。隻得眼巴巴的看著胡蠻兒痛苦的翻滾。


    而胡蠻兒此時也不清楚,這金光與黑氣的交戰,誤打誤撞的將胡蠻兒的天柱與期門兩處竅穴給打通了。


    此時的劍山外天空再顯異象,這一次不單單隻是有柱金光照射這麽簡單,而漫天的烏雲在天際形成了一個巨大漩渦,漩渦中偶有電閃雷鳴傳來,看上去可怖至極。


    轟隆隆的雷鳴聲振的所有人耳膜嗡鳴。


    宮保九站在山下的一處斷崖旁,輕輕一躍躍上了旁邊一棵最好的樹頂,望著劍山頂部的天空,眉頭緊皺。


    “這小子到底經曆了什麽?”宮保九不免有些為胡蠻兒擔心。


    寒江影也自房間中疾步走出,躍至屋頂觀看。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望著這詭異的一幕。


    正在此時,一道巨大的閃電極速落下,正落在劍山的頂端,似要把這山劈開一般,緊接著第二道落下不偏不倚正劈在劍山頂端的那個位置。


    眾所周知,雷先至音後鳴。當人們看到第二道雷擊中山頂的同時,方才第一道雷的聲音才炸裂開來。


    “轟隆”一聲,大地為之顫抖。有些身子弱的尋常百姓,已經七竅流血倒地昏迷了。


    第二道雷聲緊接其後,又是一大批百姓倒地不起。


    當人們做好準備迎接下一道天雷時,天空的烏雲卻緩緩散了,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若不是看到山頂那些被崩塌的巨石,人們根本無法相信方才發生過如此離奇的事情。


    也幸好是因為胡蠻兒在這堅硬無比的劍山內,若是在空曠處,恐怕早已經被劈的連渣都不剩了。


    胡蠻兒當然不知道方才外麵發生的一切,此時的他已經被折磨的全身每個環節都痛。汗水已經將身上衣物打濕。


    而山體的劇烈晃動,讓溶洞頂端的鍾乳為之斷裂,許多尖刺一般的鍾乳石不斷落下,掉進崖下的岩漿中,濺起了源源不斷的熱浪。


    小姑娘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以及前山體的晃動嚇得臉色慘白,忙蜷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心中將胡蠻兒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老娘已經近千年沒見過活人了,如今好不容易見一個卻遇到這麽多怪事。這小子竟然能讓萬劍認主?難道是神?”


    也許是體內黑氣還不成熟的緣故,明顯被金光壓製,而後被逼回到胡蠻兒的丹田內再無生息,而胸口那個金色的卐字也緩緩消散,並未消失,而是出現在了胡蠻兒的丹田,圍繞著胡蠻兒的丹田緩緩旋轉。就像是看守宅門的獵手,等待著獵物的下一次出現。


    而胡蠻兒則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不知過了多久,胡蠻兒才緩緩睜開眼睛。剛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此時的小姑娘正趴在胡蠻兒臉上仔細端詳,離胡蠻兒的臉隻有大概一根手指的距離。就想要看看這家夥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胡蠻兒下意識的伸手去推小姑娘,可這一次還是一如既往的穿透,並沒有了實質性的接觸。


    小姑娘也被嚇了一跳,忙起身躲開,整理了整理自己淩亂的頭發,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醒了。剛才……剛才我隻是想看看……看看你而以……我保證……保證沒惡意。”


    胡蠻兒伸手摸了摸自己還有歇疼痛的腦袋,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自己並無大礙,這才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不久,幾個時辰而已。公子沒事了?”小姑娘見胡蠻兒與他搭話有些受寵若驚。


    胡蠻兒搖搖頭不再答話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無數柄劍,這才想起自己是來選劍的,如今在山內呆了這麽久,不知道宮大哥會不會為自己擔心。


    可自打自己進入這劍山,也沒有一柄劍與自己產生共鳴,也就是說沒有一柄劍願意認他這個主人,看來確實是無緣了,隻能空手而歸了。


    胡蠻兒哪裏知道在他體內黑氣泄漏的瞬間,這裏所有的劍全部認他為主,他隻要隨便挑選一柄即可。


    可惜胡蠻兒不知,所以也不願意再多停留,轉身便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這時身後的小姑娘卻跑兩步跑到胡蠻兒身前,擋住他的去路,羞澀的開口道:“那個……公子,您能帶我走嗎?”


    胡蠻兒有些疑惑的看著小姑娘,沒有回話而是靜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您先別急著走,聽我給您說完再走也不遲。”小姑娘咽了口口水緩緩道來。


    “其實,這劍山之所以聞名是因為這座溶洞,這溶洞是一座天然的養劍地。任何的名劍放在此百年都會生靈。所以就被名劍山莊改造成了這座劍塚。而我也是其中一柄劍。隻不過是生靈時間久一點已經開智了而已,再次已有千年之久。”小姑娘似是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苦,聲音有些哽咽,隨後繼續道。


    “如今遇到公子你也是小女子的造化,既然有緣,您看能不能將我帶走,我實在不願意再呆在這鬼地方了,我願意認你為主。您看……”


    胡蠻兒聽小姑娘這麽說有些為難,開口道:“我來此是尋劍的,要你也沒用呀。你是劍靈也不是劍呀。”


    “哎呀,沒有劍哪來的劍靈嘛,真是傻……”小姑娘話還沒說完,突然想到胡蠻兒方才那神秘的一麵,立即便將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胡蠻兒本就是個隨性的人,並未介意,反而是小姑娘如此拘著,讓他有些不適。


    “哦?那劍在哪呢,拿出來我看看。”胡蠻兒有些感興趣了。


    話一出口,小姑娘瞬間消失在原地而後自遠處極速飛來一物,速度之快根本看不真切。


    胡蠻兒一眨眼,一柄巨劍便漂浮在胡蠻兒的身前。


    這劍比尋常的劍要寬出許多,也長出不少。通體呈銀黑色,不知是何材料所鑄,劍身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圓形凹陷。像是那些富家翁手中把玩的玉石籽料的皮子,並未被打磨光滑。但劍鋒看上去寒光閃動應該特別鋒利才是。


    胡蠻兒伸手撫摸了一下劍身,劍身微微一顫,小姑娘再次出現在胡蠻兒身前。對胡蠻兒說道:“怎麽樣公子,喜歡嗎?”


    胡蠻兒本來以為自己要無功而返,這下有人,不,應該是有劍投懷送抱,自己哪有不要的道理。


    忙點點頭道:“嗯,不錯,挺好。哎,這劍可有名諱?”


    小姑娘含蓄的低下頭。


    “那公子這可是願意收我嘍?名諱嘛早就忘記了,不過既然我已是公子之物,那名字自然是由公子來起。”


    胡蠻兒本就讀書不多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說道:“你出自劍山,而今後與我征戰四方我們勢必要爭魁首。這樣吧,以後你就叫山魁。怎樣,霸氣吧。”


    小姑娘聽後撇了撇嘴,一臉的無奈,但主人賜字自己哪敢不接,隻好強顏歡笑。


    一個閃遁山魁便回到劍中不再言語。隻不過這次,劍柄稍下一點的位置出現了一黑一白順時針旋轉的圖案,道家稱之為太極。


    胡蠻兒握住懸在身前的山魁劍柄,山魁在胡蠻兒手中微微顫鳴,胡蠻兒能感覺到,並非反抗,而是興奮。


    一股莫名的英雄氣概自胡蠻兒身體中散發,大有一種一劍在手誰與爭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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