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璃今晚心情很好,一方麵以一己之力打敗了強大的地方勢力,漂亮地維護了方晟的聲譽,另一方麵更因為魚湯麵的成功,使她很有成就感。因此難得地沒有回避這個很敏感的問題,想了想問:


    “又在試探!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爸的身份?”


    一聽有門兒,方晟精神大振,從沙發一躍而起笑道:“非常非常想,隻要告訴我,今晚有獎勵!”


    “什麽獎勵?”


    “你知道我是餓壞了,本來想今晚兩次,明早一次,根據你的表現可以酌情減一次。”


    徐璃嬌羞地笑了:“去你的……你餓,難道我不餓?三次就三次,小女子任憑客官采摘。”


    “呃……”最有效的武器沒用了,方晟愣了愣,“要不明晚繼續?”


    “還夜夜笙歌呢,”徐璃笑眯眯道,“你隻考慮一個問題,一旦知道他的身份就得見他,見了他談論什麽話題?”


    不用說,就是催婚!


    父母——不管誰家父母最操心子女婚姻大事,想必徐璃父親也不例外。


    在外人看來方晟單身,徐璃也是單身,走到一起應該水到渠成。然而方晟在於老爺子、於雲複、趙堯堯麵前有過承諾,就算沒有也輪不到徐璃,京都那邊還有個白翎呢。


    再退一步講,難道能忽略魚小婷嗎?


    這僅僅是台麵上的,暗底下樊紅雨、愛妮婭、範曉靈等等能服氣嗎?後宮佳麗三千,管理難度很大呀。


    方晟又慢慢躺了回去,訕訕道:“還是不見麵的好,見了麵打起來怎麽辦?到時你左右為難,不曉得幫哪個才好。”


    “唔,大概率會幫你吧,”徐璃倚到他身上,輕撫他的胸口說,“誰叫他跟我媽離婚又娶了別的女人,還生下個孩子,從那以後我沒叫過他‘爸爸’……後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贖罪,我是不領情的……”


    “那個孩子多大了?現在哪兒?”


    “管他呢,我都沒興趣打聽,更沒見過麵。”


    “你媽呢,還在搞軍工研究?”方晟旁敲側擊問。


    “就是薑殊父母主持的項目啊,搞幾十年了都不肯說到底什麽內容,一年難得回京都一次,見麵也沒什麽話講都成書呆子了,難怪我爸,唉……”


    想起薑殊那四位固執的長輩,方晟感慨道:“國家建設尤其國防建設需要這樣勇於付出、不計個人得失的精英,隱姓埋名兢兢業業把整個人生都投入到科研上;另一方麵未免不是家庭和子女的悲哀,你的家庭、薑姝的家庭、魚小婷的家庭等等,可謂忠孝不能兩全啊。”


    這樣圍繞說與不說的話題兜了一圈,一個不是很想說,一個也不是迫切想聽,又心照不宣回到原點。


    之後兩人穿得很休閑但戴了墨鏡,手拉手在小區裏散步。軒城的小區都小而精,七八幢樓,裏麵設計得如江南園林,亭台樓閣、假山池塘,行走在裏麵很有些心曠神怡。


    這是得知徐璃工作調整後,方晟以吉林手下名義買的精裝修房,八十多平米兩室半加一廳,家具家電等應有盡有,饒是如此徐璃過來後又按自己的意思做了些微調,布置成她心目中的愛的小屋。


    小區裏燈光暗淡,適合情侶恩恩愛愛談情說愛而不擔心被人看到,徐璃半個身子都依偎到他懷裏,差點叫他抱著走路。這付黏乎乎的模樣若被任大偉看到了,第一反應肯定覺得自己老眼昏花。


    “白翎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問。


    方晟長歎,隔了半晌道:“目前就剩樊偉、小婷兩路人馬繼續搜尋,唉……雖說我一直有預感她還活著,可……”


    “她老跟我鬥酒,見了麵也不對付,其實……我還蠻欣賞她……”


    “是嗎?”方晟很驚異。


    徐璃笑道:“你這樣數目龐大的後宮隊伍,東宮娘娘過於佛心,沒西宮娘娘壓著豈不翻了天?”


    方晟怒道:“又來了,那你是什麽宮?”


    “南宮啊,我蠻喜歡南方;樊紅雨身份特殊不能露餡,就封她北宮娘娘吧,好像有點偏類似冷宮了,沒辦法誰叫她是有夫之婦呢?噢,還有你最鍾愛的小婷,可不能虧待人家,貴妃娘娘最為妥當,別看地位不如四大娘娘,卻終日常侍你左右呢。”


    “滿腦子封建餘孽!”方晟批評道,心裏卻想這樣封下來範曉靈怎麽辦,指標不夠啊!


    “想想小婷,真的很久沒見了,等她這趟回來聚一聚吧,小時候最好的閨蜜,親密無間呢。”


    你沒見她,她卻早見過你,還欣賞了咱倆的真人秀。


    “怎麽聚,單你倆還是我也參加?”


    徐璃摟著他脖子甜甜笑道:“打什麽鬼主意呢?想左摟右抱享齊人之福呀,沒問題啊,隻要小婷肯就行,我和小婷的關係可不一樣,不象白翎見了麵就要翻臉,包準把你服侍得比做皇帝還快活。”


    徐璃冷豔外表背後深深埋藏著一顆不安份的心,這是她男友數量還算可觀的原因,並非她——而是名器特質所致,使她能接受尋常女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方式。


    問題是魚小婷肯不肯。


    在這方麵魚小婷的態度很微妙。


    為這個話題,她曾經與方晟翻過臉,之後近一個月都沒露麵;但她也刻意製造與徐璃同床的場麵,令方晟熱血沸騰。


    可能從心理上講都是這樣,嘴上說得熱鬧,真正實施的話卻拉不下臉。如同白翎早在三灘鎮就提議和趙堯堯一起,樊紅雨偶爾也說把徐璃叫來,方晟通常一笑了之。


    徐璃的性格是說出口的事都沒問題,魚小婷由於長期秘密而殘酷的職業經曆養成與眾不同的口味,大有越重越好的傾向;更由於她倆關係特殊,又不存在交流方麵的障礙。


    按說繼續說下去前景可待,可此時的方晟腦子裏隻有白翎根本提不起興趣,歎息道:


    “老實說我都有點怕看到小婷回來,不知道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唉!”


    徐璃見他鬱鬱寡歡——其實她故意說三人行就是想讓他放鬆點,不料提到魚小婷卻聯想到搜索白翎,隻得又把話題轉了,問道:


    “看你在潤澤還鎮得住,省裏這邊挺被動的,好像除了敵人沒有朋友,要不要想辦法調些人手過來?”


    跨度太大了,方晟很費勁地把思路轉回來,長長沉吟道:


    “重要的、原則性問題有你守著還怕什麽?常委會裏鐵逵和萬首長都是潛在的同盟,隻不過平時不顯山露水,不願輕易得罪那幾位而已。一般小毛小病都動不了我,動了也不怕,沒小辮子捏在他們手裏嘛!雙江那邊目前有沿海發展大戰略的機會,上麵還有陳皎、許玉賢等人罩著,跟臨海不可同日而語。”


    “我很擔心你哎,”徐璃溫柔地說,“臨海不比雙江,肖挺、沈高雖說控製加防範但立場還算持中,加上於道明霸著都還好;任大偉和古華可不同,感覺更顧忌商會而對你不待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想到詹印和吳鬱明實在……”


    “放心,在市.委書計位子上最大的好處就是相對獨立,隻要認認真真完成規定動作上麵就挑不出毛病,其次才是政績問題,”說到這裏方晟又長長沉吟,良久道,“總有個預感,我在潤澤的時間不會太長,不知道為什麽……我的預感很靈的,當年在江業轉正縣.委書計始終覺得心頭不安,然後姓駱的就去了。”


    徐璃嬌呼道:“別嚇我,人家好不容易才調到臨海,你跑了我怎麽辦?總不能厚著臉皮再攆在後麵吧……”


    方晟無奈地笑笑,將她攔腰抱起道:“不在後麵也可以在前麵啊,姿勢都不是問題。”


    “快放下,別被人看到!”徐璃滿臉通紅道,堂堂省.委常委被抱在懷裏逛小區,傳出去要出人命的!


    當晚度過了一個,不,兩個完美之夜……


    第二天清晨又來了一次完美,看著鏡子裏滿臉紅暈的樣子,徐璃真想不去上班,可昨天才因為請假去機場鬧得雞飛狗跳,今天再度失蹤恐怕又會讓人緊張,遂拖著又酥又軟的身子起來,在臉蛋上塗了一層又一層粉試圖遮羞,咬牙道以後晚上隨便,早上不準了。


    遵命。方晟道。


    驅車離開軒城途中路過區銀保監分局,突然想到喬蓮——很奇怪最近居然沒騷擾自己,是不是覺得惹不起徐璃?


    這樣也好,免得推三阻四大家都有些難堪。


    他擔心喬蓮一怒之下把範曉靈的秘密捅出來,那樣的話白翎的黑名單上又多一行了……唉,白翎啊白翎,你在哪兒呢?


    12月底,潤澤各項經濟數據出爐,由於瓏黃街帶動了旅遊業、兩條高架開始施工階段、灘塗開發、招商引資和降稅減費激發的企業投資熱情等因素,年末成績單遠比預料還要靚麗,主要的七項經濟指標平均比臨州高出一個百分點以上,有的甚至達到一點五個百分點,等於正正反反給竇曉龍幾個耳光!


    考慮到明年地鐵正式動工,還有規模經濟帶來的慣性增長,接下來至少半年內潤澤與臨州的差距隻會更大,不會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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