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嗎?我聽到道一道長說過,他的‘保命丹’雖然比不上大還丹,但也是很難得的治療內傷的良藥,他服用了這個都不醒,普通大夫的藥能治好嗎?別治不好反而讓他病情加重了。”沈碧蓮憂心道。


    “你……可以去請來讓他看看,要是……要是沒有把握他總會說的,要是他確定能治好啦?”


    沈碧蓮看楚俊文腦子不好使,說話總是結結巴巴像是在背書,不由心中暗歎“可憐”,對他的話想了想道:“這倒也是,可以叫他來看看情況,聽聽他的說法也是好的。”


    “對的對的!”楚俊文高興道。


    沈碧蓮又奇怪地看著他,感覺他這神情有些不正常,幹嘛聽到自己要去找郎中就那麽高興。


    “你……你怎了?”楚俊文看沈碧蓮盯著自己,有些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問道。


    “我想問你怎麽了啊?我怎麽覺得你有點怪怪的?”


    “我……我沒有啊……”楚俊文說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也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陣,沈碧蓮心裏實在擔心,決定去找那姓李的大夫來看看,叮囑楚俊文道:“那你自己好好在這裏呆著啊,哪裏也別去,我去藥鋪看看去。”


    楚俊文點點頭……


    沈碧蓮剛走出客棧門口,拐角處的軟玲玉便走了出來,急急向客棧走去,正要進聶漠北他們的房間,便聽身後傳來一個穩健的腳步聲,一種危險的預感讓她及時打消直接推開聶漠北房門的打算,而是頭也沒回地一直向前走,經過了聶漠北他們的房門。


    果然,稍會兒,就聽到有人敲響聶漠北那房間的門,叫道:“大哥!沈姑娘!”


    “是尹天成!”


    軟玲玉心裏打了個突,急急走開……


    片刻,房門打開,尹天成看到楚俊文,有些驚訝:“是楚兄!你也在這裏!”


    “哦……是我。你怎麽也來這裏了?”


    楚俊文有些結巴地道。


    尹天成見他神色舉止,覺得與往日大不相同,隻道:“我大哥在裏麵嗎?”


    “是的!你怎麽也知道他在這裏?”


    楚俊文麵上顯出一些不悅。


    “沈姑娘找天風閣送給我詳細地址了!”


    尹天成見楚俊文也不及時讓他進屋,心裏有些不悅,直接撇開門中央的他進了屋去,直走向床上的聶漠北。


    看著大哥傷成這樣,尹天成也變了臉色。


    “我現在要馬上為大哥療傷,楚兄,這裏就你和我大哥嗎?還有其他人沒有?”尹天成問。


    “嗯……”楚俊文摸了摸腦門,像是在費力地整理思路,片刻才道:“沈姑娘去請大夫了,沒有別的人!”


    “我大哥這次傷得太重,我給他運功療傷可能要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能不能勞駕楚兄在屋外幫我注意一下外麵情況,不要人來打擾。”


    “哦,好的!”楚俊文回道,便走出了房去。


    尹天成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的有些不安,暗想:“這人該不會是誰喬裝的吧?怎麽這次見他和以前大有差別啊?”,於是也跟著走出門去,見楚俊文正站在門外走廊。


    “楚兄!”尹天成喊道。


    “呃?尹兄怎麽出來了?”楚俊文有些微愣。


    “不是……我是想,上次你也受了很重的傷,不知道是否已經恢複了。還有你那義弟,叫什麽磊的,身體好了嗎?”尹天成故意道。


    楚俊文想了想,有些愕然地道:“義弟?你是說李磊嗎?我們隻是同學。”


    “哦哦~我一時記錯了。楚兄這次怎麽也在這裏,令姐最近如何啦?”


    “我……我本是去京城參加春闈過過這裏。‘令姐’?我有姐姐嗎?我隻有個妹妹啊?你今天說話怎麽怪怪的?”楚俊文覺得自己腦子總是亂亂的,現在聽尹天成說話,感覺腦子更亂了,覺得是不是自己記憶出了毛病,又用手搓了搓腦門。


    “唉~不是,我最近事情太多,搞得自己腦子有些亂七八糟……那就麻煩楚兄了,我進去為我大哥療傷了。”


    尹天成看他答得沒毛病,雖然神情有點不同平常,但猜想或許是他心裏有別的事吧,想著大哥情況危急,再不施救以後身體更難恢複,於是問完又匆匆回了房間。


    尹天成將聶漠北扶起來坐好,凝神運氣,將雙掌頂在他背部,崔動內力為他打通鬱塞的經脈。過了一陣,尹天成和聶漠北都開始大汗淋漓。


    楚俊文站在走廊邊,兀自撓著腦門,總覺得自己頭腦裏有什麽東西似的感覺很不舒服,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總讓自己有些心神不安。此刻,軟玲玉從走廊的另一頭站出來,向著楚俊文招手。


    楚俊文看到她,乖乖地向她走去。


    “軟……軟姑娘,你交代的事情我辦了,沈姑娘已經出去了,你可以給我一顆解藥嗎?”


    軟玲玉不答,隻問道:“你怎麽在屋外,那尹天成是不是在屋內為聶漠北運功療傷?”


    “是啊!軟姑娘知道了?”


    “好!看來真是天助我也!”軟玲玉眼中射出寒芒。


    “軟……軟姑娘,你可以給我一顆解藥麽?”楚俊文總惦記著這個事。


    軟玲玉從懷中摸出一顆遞給他,楚俊文正想去拿,軟玲玉卻又將手一縮收了回去道:“要這顆解藥可以,但是你得去門口看著,要是等會兒那沈姑娘回來,你就想法子將她攔在外麵。”


    “好……我將她攔在外麵做什麽?”楚俊文有些愣愣地問。


    “你別問這些,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軟玲玉道。


    “好!那我又要說什麽啦?我怎麽說,你又教教我。”楚俊文道。


    “你自己隨便說,反正將她攔住不要進房間就行!”軟玲玉不耐煩地道。


    “可……可我隨便怎麽說又該說什麽啦?你不教我我也不知道!你還是像之前那樣一句句教我吧!”楚俊文也有些著急地道。


    “你……!”軟玲玉心中火起,想著繼續和他說反而耽誤了自己時間,隻低叫一聲:“快給我滾到大門口去!見到那姓沈的,你就說聶漠北被壞人帶走了,帶她往左邊街道去追!”


    “哦哦,好!……那解藥,解藥……”楚俊文眼巴巴地望著軟玲玉。


    軟玲玉勾唇一笑道:“你帶她到了左邊街道的糕點店,在那裏等我,我會給你解藥!”


    “那好,那好!”楚俊文點著頭,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軟玲玉手上的藥丸,十分不情願地向門外走去。


    ……


    軟玲玉用最輕的步子,慢慢走近了尹天成他們所在的房間。用指頭沾了一點唾沫在手指上將窗紙潤濕破開,將眼睛湊上去偷窺。


    房間裏的尹天成此時全神貫注地給聶漠北療傷,運功正在緊要關頭,無法兼顧室外的情況,以至於毫無發覺。


    軟玲玉麵上露出陰狠的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個銅管,瞄準了尹天成,銜住銅管一端用力吹去。


    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直接插入了尹天成的脖子!


    “啊!”尹天成一聲低呼,赫然睜眼,直覺得一股麻木順著脖子的筋脈瞬間布滿全身。他剛才正將內力全力輸出在聶漠北身上,自己體內空虛,那針上的毒藥趁虛而入,瞬間進入了全身筋脈。


    “是誰!”尹天成麵色鐵青,聲音低微地怒吼道。


    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軟玲玉唇邊掛著一絲冷笑,走了進來。


    “竟然是你!”尹天成看到進來的居然是以前在靄州遇見的那綁楚佩瑤的女子。


    軟玲玉關上門,目光鎖在尹天成身上,勾唇發著得意的冷笑:“鵬二俠,想不到吧,我們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麵。”


    “你想怎麽樣?”


    尹天成此刻全身麻木無力,說話都覺得有些舌頭發直。


    “哼哼!我上次發過誓,要讓你生不如死的!”軟玲玉抽出身上的短匕,一步一步朝尹天成走去。“我剛才那銀針上是劇性麻藥,一般半個時辰後藥效就過了。不過,我也用不著半個時辰那麽久!”


    軟玲玉走到尹天成身邊,將鋒利的刀刃放在尹天成的手腕上,冷笑著道:“我隻要幾刀下去,挑斷你的手筋足筋,然後再劃爛你這張好看的臉,你說你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怎麽樣!”


    “外麵的楚俊文啦?你將他如何了?”尹天成問。


    “他啊?他和你一樣,隻不過是另外一種慘法。你知道嗎?我在他腦子裏放了一條蠱蟲,他現在隻聽我一個人的話……哈哈……他現在正按著我的吩咐,在客棧外攔阻那姓沈的女子回房間。知道嗎?那女子就是我讓這傻子將她騙出客棧去的!”


    尹天成滿眼憤恨地看著眼前這女人,他不知道為什麽她如此歹毒,和那堯三娘簡直是一個類型,隻是現在他卻使不出絲毫力氣,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鵬二俠,你將永遠永遠地和現在的你告別,開啟新的人生了!”軟玲玉手起刀落,一刀向尹天成手腕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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