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我們回a市?”


    “不錯。”阮瞻點點頭,不過看起來並不見怎麽擔心,“我說了。那個地下室有鎮靈咒從牆裏麵透出來,這房子和小鬼的來曆關係那麽密切,它又出現的那麽突然,很可能是一切秘密的來源。你知道,如果魂體不好抓住的話,那麽找到他的屍身是引他回來並消滅他的最佳方式。我猜那小鬼就是死在那房子附近甚至是房子裏麵的,雖然他為什麽死在那,為什麽那麽變態。為什麽是那個形狀我們還無從得知,但解決問題是應該從事發的房子下手的,我本來想明天一早就回a市辦這件事,但現在看來,對手當然比我們清楚小鬼的來曆,也就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先下手為強,把我們拖再這裏,自己先去找到小鬼的屍體。你想,這山村裏無緣無故死個外國遊客,而且死狀淒慘,像被一百輛馬車從身上硬壓過去一樣,當地警方能不重視嗎?回來他們再弄個領事館施壓什麽的,這裏的人一個也先走不了。”


    “對啊,等我們能離開時,黃花菜都涼了!”


    “還會上演一出秋後算賬的好戲。”


    “那怎麽辦?秋後算賬那麽恐怖?”萬裏弱弱的說,但神情也不見怎麽擔心。


    “聽說你念過大學,”阮瞻忽然笑了一下,“那麽你應該懂得什麽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死者被證實是報案人鬆井石根的兒子鬆井茂德。根據報案人稱,他們一家三口是趁兒子難得的假期來中國旅行的。因為父親鬆井石根比較迷信,所以在前一天晚上聽到怪聲後,決定連夜逃下山去,沒時間通知任何人。他們冒冒失失的跑到後山。在那裏無意間找到了一座空棄的護林人的小屋,因為鬆井石根年紀大了,所以他們決定休息片刻,此時鬆井茂德想出去找點幹柴來取暖,結果一去不回,鬆井石根和兒媳賀子在第二天傍晚才走出大山,來到鎮上報了案,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在小王村裏找到了鬆井茂德的屍體。


    “編的可真圓!”萬裏又一次伸出拇指,不過這次是真心讚揚,“除了會覺得他們有些古怪外,幾乎也找不出什麽反駁的。哈——在這種節氣來這裏旅行,然後深夜逃跑,找到護林小屋,大雪天裏孝順的兒子竟然跑出去拾柴,而且經過這麽一折騰,那老家夥居然沒死!可是怎麽解釋這鬼兒子的屍體平白無故被挪到了村子裏呢?還一直被放到主街的正中央?什麽樣的仇日分子有這等功力!”


    “那就不是他們的事了,他們把迷題拋給中國警方來解釋,以退為進,真是高端!”阮瞻說著看向窗外。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果然不出所料的,他們被困在了這村子裏配合調查,好在他之前為山莊裏的人做了些深度催眠和心理暗示,所以他們才可以用普通旅行者的身份蒙混過關,不用太麻煩。相信通過這一次,對手會明白他有消除他人近期記憶的能耐,匯兌他更有三分提防吧!


    “他們拖住了我們,一樣走不了哦!他們不會還有後備吧?”萬裏問。


    “這都什麽年代了,哪有那麽多陰陽師和修道人!再說,這事情這麽隱藏,應該是越少人越好,我想不會有其它人了。”


    “你不是說要提防由第四人嗎?”


    “那是謹慎的想法,不過至少目前這第四人還沒在附近,因為我剛剛打聽到,鬆井石根因為兒子去世倍受打擊,心髒除了重大問題,要回到市區的大醫院看病。”


    “真好的金蟬脫殼!”萬裏又是讚歎一聲,有點敵我不分的味道,但下一句又馬上表明了態度,“不然說成——好一招烏龜脫殼?”


    阮瞻笑了起來,“好吧,讓他們烏龜脫殼,我們來金蟬脫殼。”


    第四篇 鬼影 第二十一章 雪手印


    在警方所得到的消息裏,村子裏的人眾口一詞地說是鬧狐狸精事件,患有幾個驚嚇的語無倫次的女人和一具憑空而降的屍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線索,而在這個風景秀麗的山區,並沒有醫院有保存屍體的設備以待檢驗,所以隻好簡單勘驗了一下現場,就把屍體送到a市的公安醫院去,然後再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取證。


    於是,鬆井石根、鬆井賀子、鬆井茂德的屍體一起被送回了市區,一起進了公安醫院,不過一個是在高級病房接受治療,一個在太平間靜悄悄的安息。隻有一個漂亮的日本少婦,又要照顧公爹,又要安排一切丈夫的身後事宜,賺取了多少善良中國人同情的眼淚。


    但是,沒人注意到她對公爹那種謙恭中帶著崇拜的態度,還有在停屍房趁人不備時,在她死去丈夫的嘴裏安放了一枚不知是什麽動物的牙齒。


    ………………………………………………


    午夜來臨的時候,公安醫院也徹底安靜下來。一個急診區的護士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直奔走廊盡頭的廁所。


    ‘哢噠哢噠’的響聲隨著護士的腳步聲回蕩著,更襯得空間的空曠,可是那護士並不在意,在醫院呆的習慣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隻要人一走動,這種音效無時不在,她已經不再有剛工作時那種驚嚇和不安的感覺。


    她用腳踢了一下廁所的門,平時很鬆動的門竟然沒有打開。再用力蹬,門紋絲未動。她猶豫了一下,怕門把手上有細菌。隻好用一張軟紙墊著。握住把手用力推,可是廁所地門仍然像一堵牆一樣在她麵前緊閉。


    不會有人從裏麵把門鎖上吧?她這樣想著,短促地敲了幾下門上地麻玻璃。“有人在裏麵嗎?”她覺得自己隻是輕輕的敲幾下,可那聲音卻脆的象把夜敲碎一樣,她問話的聲音也有點突兀感,讓她地心莫名其妙地緊了一緊。


    “門壞了?!”她小聲嘟囔,有點懊惱,但正要離開時,卻見麻波咯後麵閃過了一條模糊的影子。她才要開口說話。叫裏麵的人開門,但影子一閃卻又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眼花?還是…………


    她有點害怕了,在醫院總是有點這樣那樣的傳說,大家平時也不怎麽在意,當笑話說說,可這時不禁全部湧上心頭。


    ‘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由於她的手還握在門把手上,差點被向裏開的門帶的摔倒,抬頭一看。原來是那位美麗的日本少婦。


    這日本少婦不是她們急診區地病人家屬,但因為是外賓,人又長的特別美麗,下午她上班時正巧看到這少婦去位於急診區不遠的停屍房,為她的亡夫做日本式祈禱,所以從醫護人員的議論裏知道了這個人。


    隻不過她不明白為什麽高級病房區的家屬要跑到急診區來上廁所,難道和已死去的丈夫那麽難分難舍,又要去看看他的樣子?可是按中國的民俗,總是和去世的人臉對臉地看來看去是不好的。看來要勸導她一下才行。


    她心思善良地這麽想著,才一抬頭卻看到那日本少婦正在對她微笑。


    她笑起來那麽美麗,又那麽甜蜜,雖然很討人喜歡,可是卻和她新寡的身份不符。而且她的臉色不大對,或許是光線的原因,臉上有著重重的陰影,看起來


    “[emailprotected]#%&*()^*()_”日本少婦以柔美的女中音吐出一個句子,不過護士沒有聽懂,隻疑惑的‘嗯?’了一聲。


    可日本少婦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眼睛望著護士身後空無一人的走廊,突然恭敬地鞠了一躬,並對著護士身後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身後有人?!


    護士從疑惑變成了驚恐,同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駭然轉過身去。


    原來的走廊雖然安靜卻也明亮,但此刻卻如同有一陣濃霧突然飄了進來,使周圍變得昏暗且混沌。迷霧中,仿佛有什麽在其中走動,挑得那白霧不斷如沸水一樣翻滾,同時‘咚’的一聲從迷霧中沉重地傳來。


    那聲音如此有震動感,如同重錘砸在人的心上,讓那護士嚇傻了,隻呆呆的瞪著前方。


    咚——咚——咚——


    那聲音越來越近,漸漸的,一條直挺挺的灰白物體姿態詭異地闖出了霧氣!


    裹屍袋還包在身上,象衣服一樣的蓋住了身體,因此也看不到四肢,中間拉鏈上的牌牌標明了死者的身份。此時隨著他的跳動一甩一甩,象是向人招手。


    屍袋的上方,露出了死者的頭……臉色青青的,眼睛下兩個重重的陰影,頭發和臉上有冰雪的痕跡,嘴裏突出了一顆獸牙,象是從極寒之地挖出來的古老僵屍,正一頓一頓地跳了過來!


    在屍冷櫃中的死人!


    這時護士的第一意識,然後還沒來得及做出跑的反應,就被身後的日本女人猛得一推,直摔到那僵屍的身上。


    “對不起,不想傷害你,可是我丈夫冷啊,隻好對不起啦!”身後的日本女人甜甜地說。


    ‘嘎’的一聲,就像小雞被殺時的慘叫,並不高大的僵屍一把抓過護士,把她拎了過來,一手抓住她的脖頸,一手扯開她的衣服,鬼手一下子印在她的前胸上。


    護士隻感覺到身上的熱氣和體力隨著印在心髒部位的手不斷外流,好像全身的能量便成了一條細絲被生生抽走,然後又被一種說不出的寒氣所替代。她被吸附在那隻鬼手上,無力反抗也無力叫喊,隻企盼著這折磨快點結束。直到漸漸地沒了意識。像破布一樣軟垂在地上。


    “您不一次用完吧?還是不合口味?”鬆井賀子疑惑地說,好像主婦問丈夫自己做的菜如何一樣。


    僵屍不說話,隻貪婪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五指虛空一抓,那護士就突然僵直地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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