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符咒,不過很不容易發現阿!”


    “沒錯,如果平時我也不會注意到地。這符咒在畫中隱藏的很好,不容易發覺〉”阮瞻說,“可是小夏在咱們從山莊出發前。跑到那家日本人那裏翻垃圾箱,無意間找到這個。我想就算是日本人做惡事前總是喜歡吟詩作畫一樣的風雅一番,以示他們地‘高潔’吧,但也許有什麽其他原因呢?所以,這就是我觀察了一個下午的結果。”


    “這就是你隻走訪一家,其餘全丟給我做的原因嗎?那好吧,我原諒你。不過,這個小日本還真用功阿,沒事就練習畫符,比你敬業。”


    阮瞻毫無誠意地道了聲謝。後麵地攻擊全當沒聽見。


    “先不忙謝,這個和那個小鬼有什麽關係呢?”


    “我記得你上大學時專門研究過人類的記憶問題。你說過,有一種東西,你見過後在潛意識裏就儲存在記憶中,但一直放置不理,因為沒有實物關聯。它就在你的腦海你,可是又像沒有一樣。平時根本不會注意到,一旦當條件適合,你就會馬上結合這種深層記憶,得出一個很確定的結論,就是我們常說的靈光一閃……”


    “聽著呢,說!”萬裏催促停下來的阮瞻。


    “我在a市的時候仔細調查過那個房子,結果沒有任何發現。可是我在地下室的時候發現了一點奇怪的現象,當時隻是在腦海中一帶而過。今天見了這幅畫才對上號。那個情人旅店地地下室又潮又黑,與整棟房子的整潔漂亮很不協調,特別是*陰麵的那堵牆,由於年久失修,加上常年不見陽光的潮氣,白牆已經成了花牆。重要的是,那牆上的花紋很獨特,象是牆體漸薄後,隱隱從裏麵透出來的。而且……和這個符咒很像,隻是由於半陰半暗,無法看得清楚。我當時還在想,這真像個符咒!”


    “但是你隨後滅有往那方麵想是吧?”萬裏接過話茬,“人總是忽略自己最熟悉的東西。有時甚至以為自己神經過敏。那這個符咒有什麽用呢?”


    “鎮靈用地!甚至可以鎮住一切鬼氣和陰氣!”


    “那麽你有什麽結論?”


    “暫時還沒有,不過這事很快就快揭蠱了。”阮瞻邊說邊望向窗外。


    窗外,是雪後的晴朗月夜,寒冷而明亮。


    他已經在村子四周安排好了簡單的陣法,如果有邪物入內就會引燃符咒,那麽村裏就會驚動起來,他也會有時機去捉鬼。不過,他認為這隻是謹慎的防禦而已,因為小鬼和日本人今夜來襲的機會不大。


    先不說小鬼上次被他用酒店的枕頭陣鎮住後已經傷了魂體,吞食的崗村賢二的精神力也不能完全融合,就說這一次被他用火印打了一下,就不是可以很快恢複地。


    問題是那三個日本人跑那裏去了?如果他們會隱身還真不好找出他們。還有,他們和楊幕友有什麽關係?


    好像和阮瞻心靈相通,萬裏突然問,“日本陰陽師有女人嗎?”


    “這是傳承已久的古老門派,應該是沒有的。不過這裏麵秘密很多,誰知道呢!”


    “我可是要提醒你,這三個日本人冒充一家子,一個老頭,和一對年輕夫婦。如果女人不能做陰陽師的話,也許隻有2個,那個女人是沒用的,或者是其他的浮棋。”


    “我知道,但是…………”


    阮瞻的話還沒有說完,村子裏突然傳來狗狂吠地聲音。


    “我聽人說阿…………”萬裏相信阮瞻已經做好防禦,因此也不著急,“狗是這樣的,緊咬人、慢咬神,不緊不慢的咬魂。這個聲音聽來,一會緊、一會慢、一會不緊不慢,這是咬什麽阿?”


    “可能是死人!”阮瞻說,“我去看一下,你守著小夏。”


    第四篇 鬼影 第二十章 死人


    全村的人被‘男狐狸精’的事嚇得怕了,加上從山上下來的人繪聲繪色地描繪‘山莊鬼事’,所以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膽子大一點的人也隻是在門縫和窗邊偷看。


    村子裏整潔幹淨的主通道上,隻有阮瞻一個人從容不迫的走著,連那此起彼伏的狗吠也好像因為他的出現而平靜了許多。


    正中的街道上,堆著一堆物體,憑借雪後的月光一看,竟然是一個人躺在那裏,或者應該說死在那裏,因為阮瞻從見到這景象那一刻起,就沒有感覺到意思活人的生氣。


    那個人姿勢歪斜的躺在雪地上,下身側放,兩條腿僵直的伸著,可是上半身卻是仰麵朝天,腰身扭著,從遠處看就像好是兩個人對拚起來一樣。


    他走過去,沒有動那具屍身,隻是繞著他走了幾圈,然後蹲下來細看。


    死的是個男人,三十多數,從衣著的風格和額角較緊的麵貌特征來看,可以判斷出不是中國人。再聯想到最近這裏有僅有幾個日本人出沒,就可以肯定這是那三個日本人中的一個,假設沒有第四個人隱藏其中的話。


    他的臉孔雪白發青,七竅猙獰地流出血漬,凍成了冰珠兒。一對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近在身邊的人,嘴微咧著,仿佛在笑,整張臉看來惡意又陰謀。如果是換作另一個人,一定會被這死屍的神情和凶險的意味所嚇到。可惜他麵對的是阮瞻。


    “聽人說凍死的人就是笑模笑樣的,今天我可是開了眼界了,這話竟然是真的。”阮瞻一臉無所謂的自言自語,“接收點中國的日精月華吧,說不定能聚氣成妖的,也算有所成了。”


    又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阮瞻終於直起身來。平靜地對著四周大聲說了一句:“報警吧!死了個外國遊客。不要破壞現場!”他的聲音在這雪夜中清朗地傳出很遠,他知道有許多偷看的人會聽到他說話並照做,所以說過這一句後,頭也不回地走開。


    當他才一走回到自己住地地方,村裏就開始熱鬧起來,先是狗兒們又開始吠叫,然後是膽大的村民報過警後,慢慢蹭出來看熱鬧。雖然這個人死的樣子如此可怖,可任意多,大家也就不怕了。圍在屍體邊上說三道四,有的默默念叨,善良的為這個凶死的人祈禱,希望他順利渡過彼岸獲得新生,或者求自己平安,不要惹禍上身,招來邪祟。


    “這是什麽路數?”萬裏問阮瞻。


    “丟卒保車。”


    “難道那個日本老頭殺了自己的徒弟向你示威?”萬裏叱了一聲,“那他可真要看一下心理醫生了!”


    “你說那個老頭是師傅嗎?”阮瞻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按常識說是這樣的。不過我總覺得那個什麽陰陽道奇奇怪怪的。說不定也有年青人收老頭當徒弟的。難道你有發現?”


    “沒有,不過肯定不是為了示威才殺人的。我想你該知道,對手既然變態,大概就不會白癡,怎麽會自減戰鬥力?!你該知道變態刺激智慧。”


    “那你有什麽發現?別賣關子了。說一說吧。”


    “首先。我在這個村子裏已經布陣了,如果有邪物闖入,不可能沒有反應,就是說他所不可能是死後自己來的,也不是其它鬼怪把他送過來的。”


    “那就是人把他送進來的。不然,就是他自己走進來,然後用自斷經脈的方法自殺,你不是說周圍沒有血跡,也沒有其它痕跡嗎?”


    “你要知道昨夜大雪後,村裏已經把積雪掃除幹淨了,你認為如果對方小心一點,會在柏油路上留下什麽痕跡嗎?就是有,也讓村民踩踏沒了。而且據我所看,這個人死去不久,就算人死後靈魂離體,也不肯能一點魄氣也不遺留的,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他的魂魄被吞噬了。”阮瞻沒有感情的說,“這一切隻是我的推斷,但我認為事情是這樣的,小夏用借來的神力和符咒力打傷了雪女。而且是一次三隻,加入這三個雪女是歸屬於一個人的式神,那麽根據式神傷,主人也傷的原理,這個人一定傷得很重。崗村賢二敗在我的手裏,實際上是因為楊幕友的奸計而被那小鬼反噬,但無論如何,他是以死洗刷了失敗。按照老式日本人的邏輯,認為失敗是恥辱的,應該以死來清償,如果對手執著於派係的觀念,那麽敗在我們手裏還有榮譽的問題!”


    “還真是偏激的民族思維!”萬裏挑了一下拇指,但指尖是向下的。“不過在我看來,恐怕還有別的原因。你想,一個手下受了重任,他們又是外國‘遊客’,如果拖著個病人是會很引人注目的,他們肯定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可事實上他們幾乎憑空消失一樣沒了蹤跡,或者說多起來再想詭計。我看日本忍者裏還真是有這個隱身的法術,但是如果受傷了就辦不到吧?有沒有可能為了不暴露而幹脆殺了這個拖後腿的呢?”


    “所以我剛才說丟卒保車。”阮瞻說,“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小鬼也被我傷了。如果對方的頭頭極為愛惜這個未來的高級式神的話,可能會用其他的式神和活人的魂魄供養它,以讓它早日恢複,或者保住魂根本不受傷害。”


    “就是說這個死人是被自己人犧牲的,那就和我善良偉大的中國人民無關了。這個對手還夠狠。充分利用了每一種資源,和楊幕友真像啊,不愧是狼狽為奸的。”萬裏從窗子往外看。見警車已經到了,“他這是一舉三得。第一,讓那個失敗者意思洗刷恥辱,然後他們大家從此對失敗避而不見,要知道自我欺騙是一種很好的心理調節;第二,他們可以擺脫一個傷重的累贅,還保持著對我們的秘密優勢。說不定這個失敗者被打得從此無法恢複、再也沒有用處了也不一定;第三,讓小鬼吸食失敗者的式神和他本身的精神力以療傷,用弱者保護強者。說起來日本人的社會觀念還真有動物性,弱者去死,強者生存,也怪不得他們還修的外表下的個性那麽凶悍了。”


    阮瞻也踱到窗邊來,看著樓下不遠處的閃爍的警燈和忙亂的人群,“這是一舉四得!最重要的事你忘了,對手這樣做可是成功的把我們拖在這兒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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