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風此時徹底明白了,原來玲瓏也是有用的,奶酪想要他的身體,而烏拉想要玲瓏的。烏拉那麽愛美,卻不知為什麽被換成了男人的身體。當她的身體被安在王立誌的身上,並且被毀了時,她當然會對玲瓏的優美身材垂涎三尺!


    原來這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你要怎麽得到我的身體?”燕風冷靜地問,話一出口又覺得別扭,仿佛有人要強奸他似的。


    “不是你心裏想的方法。”奶酪答道。


    “可是你如果不把我一刀兩段,怎麽能把你的腦袋安在我的身體上呢?”燕風想起了女人村的大嫂給他講的故事。


    二十年前,那十一個男人莫名其妙地被殺,還有後來所有的離奇失蹤案,都與這個山洞有關嗎?和奶酪有關吧?燕風對此不太確定,但他想要刺激奶酪一下。


    “話說回來,看你這樣大概不能一刀就砍掉人的腦袋,而且還不流出一滴血。我想,那個時候人一定沒有痛苦,還會很奇異,為什麽自己的腦袋好好的擺在脖子上,就那麽掉在地上了呢?也許有人粗心大意,當落在地上的頭砸到自己的腳麵上,還會喊:哎呀,好疼!”山洞空曠,他這麽惟妙惟肖的一喊,不僅烏拉打了個寒戰,奶酪也騰地站起,怒瞪著燕風大叫,“閉嘴!你閉嘴!”


    看奶酪就要失控的模樣,燕風不再說話了,但眼睛卻盯著他看,腦子也快速運轉起來。


    看來奶酪極有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那樁詭異謀殺案,或許還親身經曆過。按照大嫂的說法,當年十一個人離奇被殺,其中有十具的屍體雖然身首異處,但卻是完整的,隻有老崔的兒子崔猛的身體不見了。而當這些枉死者被埋葬在村尾的墳地時,老崔抱著兒子的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且,這個姓崔的神秘男人本身就來路不明,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身分和底細,村民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他自己說的。


    在這個案子裏,出現的所有怪事都是說:把身體給我!而當年的崔猛就是沒有了身體。所以,這一切罪惡的源頭是否是從崔猛開始的呢?雖然當年他已經死了,但難保不會起死回生。這樣的說法,他在以前絕對不會相信,可在經曆了這麽多怪事後,已經由不得他不信了。


    “崔猛!”他突然大叫了一聲。


    此時奶酪正小心地走到草坪的尖角處,伸手到石台上怪異的花盆邊,突然聽到燕風一喊,本能的回過頭來,眼睛裏滿是驚訝,但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我該想到的,你既然混進了村子,村裏的女人就會告訴你當年的事,你也就會識破我的身份。”他陰沉沉地說:“但是好多人是因為聰明而死的,可惜你不明白這一點。”


    “快得了。你拿走了我的身體,我不是和死了一樣嗎?”燕風道:“身首分離的滋味,你們最明白,還用我來說?再者,如果同性的身子和頭搭配在一起還好,假如是性別相異的,還有可能會造成人格分裂和性別認同的差異。對嗎,容醫生?你看,我還記得你說的話。”


    石洞內四個人,除了燕風外,倒有三個人是驚異的,包括容怡本身。


    “你怎麽看出來的?”過了半天,他才問。


    “我該叫你什麽呢?容怡?崔猛?奶酪?”燕風暫時扯開話題,把自己的思路也理順,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該稱呼麵前的人是“他”還是“她”。


    “還是叫崔猛吧。畢竟,隻有我的頭是真實的。”


    “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麽事?就算一會兒你拿走我的身體後再殺了我,我也想死個明白,你不能拿走我的身體,卻連一分錢也不付。”


    崔猛站在那兒,摘下了帽子和墨鏡,然後一點一點抹掉臉上的綠色藥膏,似乎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燕風所有的事。隻見他臉上的藥膏一抹幹淨,容怡的臉孔就露了出來。不過,他平時濃妝豔抹,此刻素著一張臉,看起來反倒沒那麽可怕。


    “我知道你們在背後叫我‘兩條人命’,可這不是我的錯。有的男人臉孔十分女性化,我卻偏偏不是,無論我用激光脫毛,服用大量激素也是一樣。你說的對,我常常分不清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因為我有這樣一張臉,卻有這樣一具軀體。”他說著就動手脫衣,眨眼就脫了個精光,一點也沒有羞澀感。


    那具女體飽滿結實,雖然皮膚有點黑,但每一個部位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假如隻看這副身體,燕風可能會口水遍地,狼性暴發,可惜他知道崔猛是有著女人身體的男人,這讓他隻覺得妖異和惡心。


    “你覺得怎麽樣?”崔猛問燕風,然後又轉過去問玲瓏,“你說呢?”


    玲瓏被抓了二十四個小時了,在這期間,烏拉和崔猛一直把她綁在石柱上,連口水也沒給她喝,嘴也被膠布封著,人本就已經十分憔悴,此刻見了這怪異的場景,想起這個半男半女的人曾經和她睡在一張床上,登時連氣也喘不過來了,蒼白的臉上,冷汗滴滴滾落。


    “你們放開她吧,至少讓她呼吸順暢點。”燕風皺緊了眉頭,目光中滿是疼惜。


    “我見猶憐是吧?”崔猛向燕風走來,身體緊貼在燕風身上,“其實她是個爽朗幹脆的女子,不過因為牽著你的心,你就想要保護她。你看,我比你要了解她,畢竟我有一部分是女人。”


    他說著就回過頭去挑釁似的看玲瓏和烏拉,身體卻色情的在燕風身上磨蹭著。烏拉和玲瓏都很在意燕風,哪看得下去這個,玲瓏是垂下頭去,而烏拉則冷哼一聲,走到山洞的一個角落,幹脆眼不見為淨。


    “拜托你穿上衣服,你這樣對付我是沒有用的。”燕風低頭看著崔猛,冷冷地道。


    “我不會再穿上那件衣服了,為了掩蓋這具豐滿撩人的女體,我不得不在特製的衣服內放上大量內襯裝胖子,你知道那有多難受嗎?”崔猛還是不放開燕風,“今天除非我走不出這個山洞,否則我一定是以你的身體出去。”


    “你就那麽肯定?”


    “你已經被製住了,還嘴硬什麽,就算我不綁著你,你又擺脫得了我的心理控製嗎?你以為我隻會擺弄屍體和裝女人嗎?笑話!”


    “巫術?邪術?武功?”燕風嘴裏胡亂猜著,又掙紮了幾下。


    他動作激烈,崔猛也有點不放心,繞到他身後去看繩扣是否鬆脫,結果發現繩子綁得很好,掙紮隻是徒勞罷了。


    “別白廢力氣了,你如果表現好點,也許將來我會給你也弄個女人身體,讓你也可以躲躲藏藏的過日子去。雖然痛苦,好在還活著。”崔猛嘲諷地說,不再糾纏燕風,大步走到玲瓏身邊,扯下她嘴上的膠布,然後又走到扇形草坪的尖角處。隻是他一走到那裏,動作就格外小心,似乎連那草坪上的一根草也不願意踩到。而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就是裸著身體。


    第四十章 發現嫌疑人


    “開開眼吧,第一個謎語的謎底在這裏!”他說著,猛然揭開了花盆上覆蓋著的白布。


    一顆男人頭“種”在花盆裏!


    而且,他是活的。在白布被掀開的一瞬間,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燕風目瞪口呆,雖然他知道整件事詭異之極,但這情景還是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隻要他的頭‘種’在花盆裏,他就會不說話,但他確實是活的,不是電影道具。”崔猛像是炫耀一樣解釋道,還伸手扯了一下人頭的頭發,疼得那個人頭流下了淚水,“以前我也恨這個,曾經想把它毀掉,幸虧我沒能做到,不然今天就沒有這出好戲唱了。”


    “這個人是誰?”燕風很快從震驚中平靜下來,問道。


    “就是個倒黴蛋,誰管他叫什麽?”崔猛聳聳肩,“或者你可以問問你的前女朋友,這個倒黴蛋是頂替她被‘種’在花盆裏的,而她的身體本來是這個倒黴蛋的。”


    “那烏拉,你的身體呢?”燕風隻覺得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而那白光正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


    烏拉蹲在角落裏一聲不吭,眼神卻陰沉之極,還是崔猛回答道:“烏拉的身體讓王立誌拿走了,你不是看到了嗎?在第一樁凶案裏那具已經腐爛的女體就是烏拉的。”


    “王立誌的身體呢?”


    “被烏拉的小個子同學拿走了。然後――小個子同學的身體被宋健拿走了,而宋健的身體又被那個下山來方便的眼鏡同學拿走了――還要聽嗎?”


    “一個頂一個!”燕風衝口而出,突然牽出了這一團亂麻中的主線,“一個頂一個!原來這就是一個頂一個的意思!”他皺著眉,喃喃自語著,終於明白了賣給他手鏈的那個黎姥姥所說的話。可是這個老人是誰?她為什麽知道這件事?她又為什麽來提醒他?


    烏拉等四名同學下山的順序是眼鏡同學、宋健、小個子男生、中間隔了一個王立誌,然後是烏拉,而他們的身體就這樣一個個導給了前麵的人!


    “你破了那麽多案子,擅長邏輯和推理,沒想到有一天還會用上數理吧?”崔猛微笑著,笑容中摻雜著苦澀和得意。


    “可這是怎麽做到的?換頭術?”燕風再度掙紮了一下,然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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