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我這麽說後,終於點了點頭,和我一同走進了店裏,文叔聽到店門的聲音知道我回來了,他就便叫道:“小非你咋這麽慢啊?買早飯還是做早飯去了?”


    我忙大聲的喊了句:“文叔!你要我接的人,我給你接回來啦,你早上算的真準!”


    正在鬥地主的文叔聽我這麽一喊,很奇怪的轉頭,看見了我身旁這位麵容焦慮的男子,又見我正在對他擠眉弄眼的使眼色。這是他以前教我的暗號。


    文叔果然是老油條,馬上就領會了我的意思,並且進入了狀態,隻見他又擺出了那副高人的模樣,微笑著對那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老夫竟然算錯了時辰,還以為小友會晚些才到呢,唉,看來我真是老了。”


    那男子望著文叔這副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模樣,就已經完全相信了剛才我的話,隻見他此時慌忙來到了文叔身前,焦急的和文叔說道:“文叔,我叫謝誌鵬,被我們同事介紹來的,都說您很靈,今日一見我信了,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文叔麵不改色,依然很平靜的對他說:“年輕人,別著急,把你遇到的事情和我說說,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便一定會幫。”


    我拿了一個凳子讓他先坐下,然後自己也跑到了文叔的身後坐下了,聽著謝誌鵬講出了他遇到的怪事。


    謝誌鵬今年二十六歲,是一家公司的小員工,讓我感到湊巧的是他竟然和宋佳的男人一一家公司,那就是袁氏集團。


    他在袁氏集團的總部上班已經三年,而且還在公司裏交了一個女朋友準備明年結婚。本來平安無事,但是他們總部所在的大樓卻有一個很邪門兒的傳說,傳說那棟大樓每年都要橫死七個人。年年如此,直到夠數為止,本來這些謠傳之事他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經過他在這大樓裏上班三年,確實親眼見過同事橫死,不是跳樓就是割脈。還有一個最慘,電梯出了事故直接從十八樓掉到了一樓,摔成了個肉餅。


    要說這樓為什麽這麽邪門兒呢?聽說他們的領導也專門兒找人算過,請來的風水先生望了望這座大樓的方位後大吃一驚,告訴他們領導,此樓所建之處的風水有一個名堂,乃是:‘吊客秤金’之所。是大大的凶位,本來‘吊客秤金’之地凶險異常,這塊地屬於那種除了蓋殯儀館外蓋什麽都會出事的凶地。但是由於當年袁氏集團的老板看上了這塊郊外還沒有開發的便宜地,所以便買了下來作為總部的所在。


    這塊兒凶地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再此出建房做買賣的人沒有不發橫財的,所以袁氏集團的總部設在此處後便越發壯大了起來,成為近幾年哈爾濱市最大的房地產企業。我記得我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曾經幻想著畢業以後能到袁氏集團上班兒,因為那意味著一個月最低四五千的工資啊,那裏的人好像都是精英一般,而且不光是我,我的很多同學也有這種想法。但是畢竟袁氏的門口太高,所以我們這些06屆的畢業之後,很少有真的能擠進袁氏的,大多都隻找到了份月薪一百五的實習工作。


    可是正所謂‘吊客秤金不賞有命之人。’


    這世上哪能有免費的午餐呢?所以這座大廈每年都要死夠七個人才算完事兒。雖然這是公司內已經公開了的秘密,但是在社會競爭壓力如此巨大的今天,大多數人都被金錢和利益蒙蔽了雙眼,所以很少有人辭職不幹的,我點我大概能明白,因為工作就像嫖妓,如果你不行就會有別人上。而且大家都抱著一種‘不可能那麽巧就能輪到我’的態度。


    而且袁氏的老總很仗義,每年拿出五百萬來分給這七個‘因公殉職’的員工,所以大家也就都忍了,畢竟那麽多人的公司,輪到自己的身上的幾率是好幾百分之一。


    恰巧謝誌鵬卻不是這種心理,他以前是完完全全的無神論者,自然不會相信這些所謂的鬼神傳說,依然安安分分的上班,準備攢夠了錢明年五一就和女朋友結婚。


    可是有一天噩耗傳來,讓他完完全全的傻了眼。他的女朋友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陪女朋友留下來加班,在半夜的時候他忽然有些困了,就和他女朋友打了個招呼,站起身出去衝咖啡。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卻傻了眼。


    因為他看見他女朋友正對著她邊露出奇怪的笑容邊在電腦上敲出一個字,他正感到奇怪的時候,隻見她女朋友迅速的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刻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紮去,鋒利的刻刀直接割斷了她的氣管。她卻還能發出‘咯咯咯’的笑聲,然後用力的拔出了刻刀。


    溫熱的鮮血濺了謝誌鵬一臉,他嚇得不知道說什麽好,於是慌忙邊上前捂著女朋友的脖子邊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等車到了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因為她女朋友早已經涼了,她用一把刻刀自己把自己的脖子給割開了三分之二。僅剩下一小部分的肌肉組織相連。


    等到救護人員感到現場的時候,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副詭異的情景,已經嚇傻了的謝誌鵬正坐在地上顫抖著抱著他的女朋友,他倆都是滿身的血汙,他女朋友雖然頭已經被切斷了,但是臉上卻還浮現出一抹陰森的笑容。她割斷氣管時噴出來的血濺的到處都是,地上,兩人的身上,辦公桌上,電腦桌麵上新建文檔中一個大大的‘四’字靜靜的出現在了那裏。


    他呆呆的望著他們把他女朋友蓋上白布以後就抬走了,此刻心中才緩過神,他知道她的心上人已經離他而去了,他哭喊著上前想他們別把她抬走,可是沒有用。


    因為她的女朋友已經死了。幾個星期之後,他女朋友的家人出現在公司,領走了那‘換命的錢’。他這些日子受了刺激,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無意間聽到公司的同事們已經開始四下的小聲談論,這才是今年的第四個。


    第七十四章 福地凶地


    聽謝誌鵬講到這裏,我和文叔都聽楞了,這也太玄了,如果一座大樓每年都要死傷七個人的話,那簡直算的上是哈爾濱第一凶樓啊。


    而這時謝誌鵬停頓了一下後,又表情痛苦的接著講了下去。


    自從他女朋友死後,他便一直意誌消沉了起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但他還是要繼續生活呀,就在前天晚上,他又一次加夜班的時候,竟然又遇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當時他正在辦公室的電腦前無精打采的趕著一份報告,可是晚上三點的時候,辦公室的燈忽然一下子就滅了。當時的他頓時出了身冷汗,他想起了自己女朋友那怪異的死亡,感到很害怕,於是他連忙翻抽屜想找手電。


    可是正當這時,他忽然聽見一陣‘當當當’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敲窗戶,老天!要知道這可是十樓!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他顫抖著回頭向窗戶望去。


    隻見窗戶外出了一張女人的碩大的臉。足足有半扇窗戶那麽大。披頭散發的,白紙樣的臉色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是那麽的滲人,一雙好像是網球那麽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詭異的笑著,最恐怖的是它沒有下巴,從上嘴唇往下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一條好像圍巾那麽長的舌頭從裏麵扭曲的耷拉出來,正一下一下的敲著窗戶。


    當時的謝誌鵬差一點就暈了過去,這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大叫一聲後被嚇的坐在了地上,全身不停的顫抖著。


    他心想,難道這是夢麽?還是幻覺?如果是夢的話就快點醒吧!這太折磨人了!!可是,這不是夢,這是現實,隻見那窗外的人頭見他這副摸樣,又陰陰的笑了下,然後用那條惡心的舌頭在窗戶上歪歪扭扭的寫出了一個‘五’字。寫完後望了他一眼,便不見了。


    在那窗外的人頭消失的同時,燈也亮了起來。一切又都恢複了正常,整間辦公室職能聽見謝誌鵬那粗重的喘息聲。這是幻覺麽?


    不對,因為窗戶上那好像是黏液樣的字跡並沒有消失,謝誌鵬望著窗戶上的那個怪異的‘五’字,雙手捂著頭,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亮,他馬上回到家了家中,感覺自己全身無力,便一頭倒在了床上昏睡了過去,說來也奇怪,在夢裏,他竟讓第一次夢見了已經死去的女朋友,他女朋友跟他講,雖然生前和他在一起並沒有什麽感覺,但是也不忍心看他遭遇不測,他女朋友在夢裏告訴他讓他睡醒之後趕快找有那些有能力的師傅,也許會幫到他。


    然後他就醒了,反複想著昨晚遇到的事情,已經剛才自己女朋友在夢裏和他說的話,讓本來不信鬼神之說的他也感覺到害怕了,於是他慌忙打開電腦在公司的qq群裏問,有沒有認識那些所謂的‘先生’的。碰巧,有一個同事曾經受過文叔的‘指點迷津’。於是便告訴了謝誌鵬福澤堂的地址。於是他今天一大早便找到了這裏。


    然後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


    我和文叔聽完他後麵的事後,都大吃一驚,特別是他遇到的那個巨大的女人頭,也不知道是什麽凶煞之物,真是想想都滲人。


    謝誌鵬講完自己的遭遇後,恐懼而慌張的問文叔:“文師父,您看,我現在真的是快被逼瘋了,您看您能救我麽?多少錢都行,隻要能救我一命!”


    文叔好像也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太邪門兒,弄不好的話一定會砸了自己的招牌,但是一聽到‘多少錢都行’這句話,他頓時小眼睛一亮。便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歎了口氣,朗聲說道:“唉,本來這命數之事我輩修道之人不應該插手,但是既然你我有緣,也罷,我便破例一次吧,帶我掐算掐算。”


    說罷,這老神棍又開始搓他那幾根手指頭了,謝誌鵬見文叔表情莊嚴,儼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是在我看來,這老家夥完全就是在現編台詞嘛。他搓手指頭的動作怎麽看怎麽像是在數錢。


    不多時,文叔便睜開了眼睛,他對這謝誌鵬說道:“正所謂,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你所遇那女鬼乃是成了氣候的鼠精,曾經因為和同族撕咬而被咬掉了下巴,因為凶樓的關係被斂了過來,它找上了你,你便跑不掉了。必然九死一生。”


    我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這老神棍,每次騙人都說這套屁話,真是沒創意。可是那謝誌鵬哪知道文叔這老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我看他聽文叔說完這些話後,連給文叔跪下的心都有了,隻見他連忙求文叔救他一命。


    於是乎文叔便歎了口氣,對他說:“好吧,既然我們有緣,那我便和那妖魔鬥上一鬥!我現在傳你黃符一張,記得要隨身佩戴。你切記,此時不可外傳,說破則不靈。到時候如果那妖怪還能加害於你的話,那隻能說這是天命了。”


    此時的謝誌鵬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眼見著有根‘救命稻草’哪有不抓住之理?於是他慌忙千恩萬謝的對著文叔深鞠了一躬。


    結果一張假符又被文叔賣出了八百八。


    在去倉庫取符的時候,我心裏開始琢磨著這個事兒,真的是十分凶險,但是我心中的震撼還是來自那些在那樓裏工作的人。難道他們就不怕死麽?


    我心裏這個納悶兒,難道現在這個社會,錢真的那麽重要麽?怎麽這麽多人明明知道有危險卻還不早點抽身而退?錢能買命麽?人都死了要錢上哪兒花去?陰間麽?貌似陰間rmb不流通啊。那兒都用天地銀行出的陰炒,五塊錢能買好幾億。


    真是想不明白他們,就不知道錢這東西隻要夠用就行了道理?即使是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繼續追逐著金錢,恐怕真等到死神降臨的時候也許他們才會懂得,在生命麵前,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附屬品。


    可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晚了。這正是畸形社會的產物。不得不說是個悲劇。


    至於那個什麽‘吊客秤金’,我倒是沒有聽過,不過看上去真的挺邪乎,如果是要寫作祟的話還好說一點,我和老易現在的道行基本上消滅普通的髒東西都不在話下,但是如果真是地形風水所造成的凶煞之地的話,那可真就麻煩了。


    所謂凶煞之所,乃是因天然或者人為所致的中缺五行,前文我提到了,這個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水、土、火、木、金五種氣組成,原本這世上的土地是沒有吉凶而論的,但是由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正所謂三百年滄海桑田,山川河流的移位,周圍的環境變遷,有時就會組成某種契機,而造就了福地於凶地。而後人也就開始鑽研這些地理的變化能為自己帶來些什麽,久而久之,形成了一門學問,那便是‘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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