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也跟著我搖頭:“方涵,一個人的心會變,但是信念,是不會變的。哪怕看似變了,但如果到內心深處去看看,你會發現,那裏還是一塵不染,波瀾不驚。方涵,這些年,我沒有跟你聯係,但我一直關注著你,你的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我。”


    王鑫說,他知道我被開除,是被人陷害的,他也知道我離開警校之後,在社會上混跡的那幾年,過的有多墮落和辛苦,他甚至知道,其他一些我從來不對人啟齒的秘密。我的眉頭緊蹙,我這才發現,我從來就沒有看透過王鑫這個人。


    “我說你可以成為一名好警察,你就一定可以。”王鑫再一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他站了起來:“李教授應該要到粵市了,我要親自去接他。方涵,你的命運坎坷,如果你在警校裏一帆風順,你現在的成就,不會比李教授低,記住,永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看不清腳下的路,就會跌倒。”


    王鑫說完這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之後,徹底離開了。


    懷表已經重新回到了我的手裏,我把懷表收好,找上了雲清和王雅卓。


    王鑫想的很周全,他留了人,把我們親自送到了火車站。


    雲清買了火車票之後,先上了車,她要去京市,我也交待了羅峰和陳凡,替我關注一下雲清。而我們三個人,買了去渝市的車票,我告訴王雅卓,渝市是殺手組織的大本營,我們此行,凶險萬分。


    王雅卓搖了搖頭,說她現在,隻想快點找到王鑒明,問清楚一切。


    巫村的案子,徹底結束了。盒子裏的東西,找到了一樣,這算是收獲,而關於段坤的消息,我隻查出段坤是苗疆女人的哥哥,但這卻成為了更大的謎團。


    小鬼似乎不喜歡粵市,終於能離開這裏,小鬼開心得不得了。


    一天過後,我們總算到了渝市。


    羅峰給我帶來消息,說王鑒明到了渝市之後,更加小心了。


    他派去偷偷跟著王鑒明的人,在經曆了數次跟丟和重新跟上之後,發現王鑒明帶回渝市的那群人,全部不知去向了,而那批貨,也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但是,羅峰說,王鑒明的下落還掌握在他的手裏。


    我知道,那批貨能那麽輕易過海關,肯定不是毒品,至於裏麵裝的是什麽,還是說那隻是掩人耳目的東西,暫時就不得而知了。這一次,王鑒明沒有再住在酒店裏,而是住在渝市郊外的一棟小房子裏。


    羅峰的人也不敢靠近,隻能遠遠地盯著。


    得到地址之後,我和王雅卓立刻朝著那裏趕去。


    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我們總算和羅峰的手下匯合了。


    羅峰的手下說,這裏很偏僻,他們雖然沒有靠近,但是肯定王鑒明還沒有離開,因為車子就停在外麵。這裏沒有其他交通工具,離開必然要開車,否則就要走上非常久。


    王雅卓已經按捺不住,她直接衝過去敲門了。


    可是,敲了很久之後,也沒有人開,王雅卓問我能不能把門撞開,她說她覺得出事了。


    我想了想,按照王雅卓說的意思,直接把門撞開了。


    可是,門一開,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地上,躺著很多具屍體,王鑒明就躺在客廳裏,他還在動,可是看他的樣子,已經瀕死了……


    第256章 風衣男的路數


    屋子裏,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唯有王鑒明還有一口氣,王雅卓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王鑒明的身邊,她徹底慌了,她對我大聲喊,讓我找救護車。我掏出手提電話,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王鑒明就用虛弱的聲音讓我們,千萬不要叫救護車。


    王鑒明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躺在地上,身下的血不斷地流淌著,屋裏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血跡還沒有幹涸,下殺手的人,也未必遠去了,我叫來了羅峰的所有手下,他們圍在門口,我帶了幾個人,留下小鬼,朝著門外跑去。


    打著手電筒,我們在房子外麵找了一會,終於,我找到了幾個血腳印,沿著血腳印,我一路朝前追,很快,血腳印消失了。按照血腳印延伸的方向,凶手應該是朝著一片小樹林去了,進了小樹林之後,我和大家分頭去找人。


    樹林裏一片幽森,看來渝市剛下過雨沒多久,地很濕,不斷地有水珠從書上掉落下來。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樹林裏的霧氣正濃,我隻能看見一顆顆高聳的樹幹輪廓。霧氣在風裏輕輕飄動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在那片霧氣之後,站著一個人。


    我慢慢地走近,隨著我越走越近,我終於看清了,那的確是有一道人影!


    我在身上摸索了幾下,把槍給掏了出來。羅峰給我的槍,一把在冰戀案中被我丟了,另一把也被我丟棄在巫村。現在,我的身上隻剩下兩把槍,這是我自己的槍,一直被我藏在床底,當時小鬼還差點把櫃子翻出來。


    我給槍上了膛,慢慢地朝著那道人影走去。我喝了一聲,讓他舉起雙手,不過,看對方的身影,似乎連動都沒有動。我的食指扣在扳機上,危險的感覺從背脊升起,莫名地,我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那個人還是沒有動,終於,我走近了,手電筒的光束穿過那層厚厚的霧氣,我隱隱約約看清了他的模樣。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風衣,風衣偌大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而他的臉上,還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口罩上,畫著一個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骷髏頭。


    又見麵了,是風衣男!


    我眉頭緊蹙,隻見風衣男突然掏出了一樣東西,我立刻警惕了起來,隨時準備開槍。我本以為風衣男會掏出槍來,沒想到,他竟然掏出了一個方形的東西。我還沒看清那是什麽東西,就看見風衣男的手裏一閃。


    強烈的光線,一閃而逝,因為強光,我的視覺短暫消失,但隨即又恢複了正常。隻差一點,我就扣動扳機了。我已經明白過來,風衣男手裏拿著的東西,是一個很小的照相機,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拿著照相機,對著我拍了張照。


    風衣男做完這一切之後,突然陰笑起來,聲音陰陽怪氣的,他非但不忌憚我手裏的槍,竟然還笑著朝我慢慢走了過來。我喝了一聲,讓他站住,把手舉起來,風衣男停下了腳步,他盯著我看了一會,非常配合地把手給舉了起來。


    風衣男的兩隻手掌露了出來,借著手電筒的光,我又看到了那如野獸般尖銳鋒利的爪子。我一手持槍,一手拿手電筒,我注意到,風衣男黑色的外套上,還沾染著一絲血跡。我沉聲問他,王鑒明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


    風衣男也不回答我,而是陰陽怪氣地回答了一聲:“你覺得是我殺的,那就是我殺的。”


    我冷哼一聲:“你數次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你的身手再快,能快過我手裏的槍嗎?”


    風衣男的眼睛都被風衣帽子的帽簷給擋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我也很好奇,風衣男的視線被擋住,他是如何看到我的。看他臉部所對的方向,他應該正盯著我手裏的槍。風衣男緩緩地把舉著的手給放下了。


    “你手裏的這把槍,來源可不簡單,我不認為你敢隨意開。”風衣男對我說。


    我猛地一怔,旋即,我又鎮定了下來:“你到底知道些什麽?”聽見我的話,風衣男沙啞著嗓子,回答說:“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方涵,這種感覺是不是很難受,那麽多人都比你知道的多,你卻什麽都不知道,你覺不覺得,你像個猴子一樣被耍?”


    風衣男不再有任何忌憚,他繼續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的食指放在扳機上,猶豫了幾次,最終,我還是把槍給收了起來。風衣男見狀,陰笑了幾聲,突然出手,用無比迅速的速度,朝著我攻了過來。我不斷地後退,但卻仍然沒有躲過風衣男的攻擊。


    風衣男的爪子,抓在了我的胸口,我隻覺得胸前一痛,低頭再看自己胸口的時候,我發現胸前的襯衫,都被抓破了。我心底有些驚訝,人的爪子,想要做到這種程度,非常困難。我現在才明白過來,風衣男如野獸般的爪子,不隻是裝飾,而是他的武器!


    風衣男得手之後,站住了腳,他拿著自己的爪子,往嘴裏送,舔了幾口之後,他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我追上去,扣住了風衣男的肩膀,隻是他的身體往後一撤,撞上了我的胸口,隨後,他又把肩膀往前一送,非常輕鬆地掙脫了我的攻勢。


    我徹底愣住了,風衣男的武術路數,和軍方和警方所練習的套路,非常相像,他掙脫我所用的路數,是武警訓練當中,再經典不過的反擒拿招式。


    盡管要從表麵套路上,分辨出武術種類,比較困難,但因為軍方和警方訓練嚴格,路數統一,就算招式再怎麽靈活變化,但是還是能看出基礎招式的影子。我非常確定,風衣男用的套路,來自於軍方或者警方!


    我沒有再攻擊了,風衣男也像是故意要展示他的武術套路一樣,轉身再次朝著我攻了過來。越來越多的動作,讓我更加確定,風衣男的武術套路基礎,和軍方或者警方武術訓練的套路基礎,一模一樣。


    一不留神,我的胸口上又多了幾個抓痕。


    手電筒早就被我丟在了一邊,風衣男整理了身上的風衣,似乎是聽到什麽動靜,風衣男朝著林子深處迅速地跑去了。沒多久,羅峰的手下就都聚集了過來,他們聽到這裏有動靜,所以趕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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