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隻是這個怪物為了活下來,信口胡說的?!


    它的手緩緩的去摸脖頸上冰涼的匕首,眼眶裏流出血淚,嘴裏也在淌血,眼神裏的光芒十分的蒼涼,“是連……連……”


    梅花鎖 第71章 為什麽要殺死他


    那一個連字,這一隻人麵蛇身的怪物,在嘴裏麵哆嗦了了兩遍就咽氣了。死的時候那張蒼白臉上帶著不甘,嘴角的血沫子還在不停的流著。


    蛇的尾巴最後的抽搐了幾下。最後整個身子都僵硬不動了。


    我拿著匕首的手也跟著僵硬了。骨頭裏麵發出了有些刺痛的感覺,目光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具怪物的屍體。


    連什麽?


    連少卿嗎?


    不!


    不可能是少卿,少卿的腦子就跟個孩子似的,根本就做不了這麽複雜的高智商犯罪。少卿被蕭老打的地魂都飛出體外了,如果他真的是蕭老的人,是不可能被傷的這麽徹底的。


    那到底那隻怪物想說的是什麽?


    蓮子。蓮花,鰱魚……


    所有和連字有關的事物,都被我重新組合了一遍,依舊是沒有任何有效的線索。我的腦子裏陷入了混亂,我開始有些後悔剛才對這隻怪物下手太重。


    它就這麽死了,我還沒有從它嘴裏麵探聽出來,隱藏在我們中間的內奸是誰。


    “蕭大哥。它死了,它有沒有靈魂啊?蕭大哥!我們是不是可以審問它的魂魄,讓它告訴我們那個隱藏在我們中間的真凶是誰。”我回頭迷茫的看著蕭龍溟,我在任何驚慌失措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蕭龍溟。


    他就像是我生命中的頂梁柱,有任何我解決不了的事情,都能夠求助蕭龍溟。


    蕭龍溟冷峻的五官頗為的陰沉,劍眉緊緊的蹙著,沉冷的臉部外表上就像是鍍了一層月光一樣。


    豐神俊逸當中,還有月亮般的滄冷和威嚴。


    他走到我身邊緩緩的拿下我手中的匕首,放在地上,將我緊緊的摟在懷中。我就這麽愣愣被他抱著,蕭龍溟抱著我的身體,把我帶到二樓的臥室中。


    我被他放在床上,他給我拉傷了被子,才開口說了那個怪物死後的第一句話。“情緒波動太大,會加速怨氣對你身體的影響,聽我的話,什麽也別想。好好睡一覺,一切有我在,蕭大哥會幫你查出一切真相的。”


    “蕭大哥,你陪著我睡著。好嗎?我有點害怕……我……我想媽媽了。”我動了動唇,才知道自己如此的脆弱,在外麵漂泊了兩年多,從來都沒有這麽渴望依賴家人。


    想想自己也才十九歲,肚子裏就孕育了小生命,我需要讓自己更加成熟。可我到底隻是是個孩子,人要想成長,根本就不是一夜之間就能做到的事情。


    蕭龍溟一向都很寵愛我,他並不覺得厭煩,上了床的另一側,伸出了一條臂膀給我當枕頭。我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肢,閉上了眼睛,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蜷縮著身體。


    在經曆了這麽多之後,我真的感覺到萬分的疲憊,想要停下來休息。


    他的手在我後背的發絲上輕柔的安撫著,我感受著周圍的寧靜,忍不住問他:“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我有手傷,不能開啟盒子,父親和母親又都不在。今天過完一天,就……又少了一天活著的日子。”


    “去找何西媧。”蕭龍溟的聲音異常堅定,他說完,語氣又變得冷酷,“如果救不了你,我就讓他們全都給你陪葬。”


    “蕭大哥,你……你別這樣,我想何叔叔他們一家會幫助我們的。”我麵容對著落地窗外的月光,外麵寂靜一片,一條柏油小路被月光照的像一條幹淨的小河流。


    在我心底深處,我隻是不希望蕭龍溟為了我去殺人。


    我特別想看到這隻梅花鎖的盒子打開來以後,何靈川和連少卿蘇醒過來的樣子。他們真的太無辜了,莫名其妙就卷入了和盒子有關的事件當中,被受牽連。


    蕭龍溟深沉的仿佛帶著一種讓人心碎的沉痛一樣的,在我的發絲上吻了一下,“小東西,誰如果對你見死不救,就是我的敵人。”


    我的雙眸微微磕上,有些說不出話。


    我找不到任何言語是反駁蕭龍溟,我想活下去,想陪在蕭龍溟身邊,我當然希望何東淩兄妹能救我。如果何東淩兄妹不肯救我,這個世界上恐怕是沒人能阻止蕭龍溟瘋狂的報複。


    漸漸的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在不知不覺當中就睡著了。


    翌日的陽光很好,我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室外的陽光曬醒了。蕭龍溟已經不在身邊,床上隻有我一個人,蕭龍溟應該是等我睡著了就離開了。


    因為樓下的那些屍體需要人處理,還有昏迷的安嫂,也需要人照顧。昨天晚上的事情到現在還曆曆在目,那隻怪物臨死前說的話,我記得一清二楚。


    它說在我父親死的那天,我們的身邊有另一個人通風報信。


    這個人到底是誰,它隻說了一半就咽氣了,嘴裏麵唯一的線索就是連字。倘若真的大膽的猜測是少卿的話,倒……


    倒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重新捋順了一下記憶,父親去世那天,家裏麵隻有安嫂、母親、我、巴特爾,還有躲在玉蟬當中的連少卿。那隻人麵蛇身的東西,它在我蕭龍溟的房間裏逗留了一下,就離開了。


    理論上,它很有可能還什麽都沒有探聽到,就被我突然開門給嚇走了。


    那天晚上巴特爾似乎是看到了通風報信的真凶了,所以一直狂吠個不停。後來,當我們意識到巴特爾可能是知道家裏的內奸是誰的之後,它卻意外的被人投毒害死了。


    那個時候家裏有我和蕭龍溟,還有房間裏的父親母親,以及在我們家一輩子任勞任怨的安嫂。連少卿也在,隻是在玉蟬當中修養,沒有出來露麵而已。


    我坐在鋼琴前摸了幾下琴鍵,腦子裏緩慢思考著這中間蹊蹺怪異的地方。如果事情真的是少卿做的,隻需要問一問蕭龍溟,少卿進出玉蟬的時候,能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他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出玉蟬,就證明他有著極大的嫌疑,因為這樣一來他就不缺少作案的時間了。


    但少卿他失去了地魂,連意識都不存在了,我真的應該懷疑他嗎?


    我的心情就跟纏在一起的毛線一樣混亂,彈出來的音符也格外的難聽,身子忽然被人從後麵緊緊的抱住。


    一個溫暖而又磁性的聲音問我,“在想煩心事嗎?安嫂做了飯,一直都在等你下去吃。吃完飯,我們就要出發回去。”


    “蕭大哥,我……我想問你,少卿能不能自由的進出玉蟬,而不被我們發現?”我轉過頭去,認真的看著蕭龍溟溫柔的目光。


    他看著我,錯愕了一下,搖了搖頭,“少卿,沒那個實力。”


    “倘若他有呢?如果他是故意在我們麵前示弱呢?”我從鋼琴椅上激動的站起來,我不相信一直陪在我們身邊,任勞任怨的少卿會是內奸。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當初懷疑安嫂,父親的心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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