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安嫂心中深深的失落的感覺,父親和母親突然離去,而且沒有交代任何人,有種神神秘秘的感覺。


    不過,他們做什麽從來就沒有和我匯報。


    走了十多天,又不知道方向,那必須是追不上了。他們兩個人估計已經深入到了嶺子的深處,那麽大的興安嶺,要找兩個人太困難了。


    倘若我們一路追查他們的下落跟過去,我僅剩的九天時間根本就不夠用。


    隻是我中了屍魅頭骨粉,身中厲鬼糾纏的怨氣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始料未及的。他們兩個也沒有辦法提前就知道,我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掌心,皺了眉頭,我不知道自己掌心的傷勢如何。


    一咬牙,就著手去拆繃帶,我的看看手上的傷如何了。


    “做什麽?”蕭龍溟阻止我打開繃帶的行徑。


    我動作一滯,回答道:“蕭大哥,我是有能力打開那把鎖的。隻是我的手被利刃切斷過裏麵的筋骨,所以影響了實力的發揮,我必須要看看裏麵的傷情。”


    “你的傷重新拆線縫合過,短期內是不會恢複到從前那樣的,我們必須想其他的辦法。”蕭龍溟的臉色十分沉重,這讓我的心也跟著懸起來。


    原來我的傷口已經這麽嚴重了,隻是感覺起來沒那麽疼而已。


    現在唯一能打開盒子的人選的範圍又小了,何東淩這個曾經幫助蕭老陷害蕭龍溟的人算一個,失去了寶貝兒子高紫逸的何西媧算一個。


    但我現在根本不敢把盒子的希望寄托在這兩個人身上,他們兩兄妹很難說不是一丘之貉,倘若沆瀣一氣,破壞了盒子。


    那一切就悔之晚矣了!


    唯今,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國內如果沒有開鎖的高手,我們就隻能去高麗,也就是朝韓兩國去找合適的開鎖工匠。


    不過簽證實在太麻煩了,萬一耽擱了,我也是死路一條。不管是什麽辦法,那都有風險,而且稍一不不注意,就會功虧一簣。


    一旁的安嫂好像才看到我受傷的手,上前關心道:“手怎麽受傷了?讓安嫂看看!”


    我朝安嫂伸出了手,沒想到她養的那隻柯基居然衝上來,張開了嘴要咬我的小腿。在那一瞬間,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腿上的符紙。


    這時候的我,和以前那種對什麽都沒有戒心的我,完全是兩個人。我伸手就抽出了口袋裏的匕首,直接就把那隻狗插個透心涼,它咬我的嘴還頑強的要繼續咬緊來。


    時間都仿佛慢下來了,電光火石之間,蕭龍溟一把就抓起這隻小小的狗就扔出去。小狗砸在家裏的擺鍾上,砸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時候,嘴裏麵居然是傳出了嬰兒的哭聲。


    狗發出嬰兒的叫聲並不稀奇,而是聲音裏帶著嬰靈的陰氣,那種感覺太詭異了。就跟那天晚上,我在家裏看到人麵蛇身的玩意,它跑進了蕭龍溟的臥室一樣。


    我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根本就顧不上有多血腥,走到那隻狗的旁邊。它真的隻有剛出生的孩子那般大,而且還隻是早產兒的大小,那一雙眼睛帶著人一樣的怨念。


    張開的嘴裏麵,是一排整齊的牙齒,夠根本就沒辦法長出這樣的牙齒。


    狗的牙齒是需要撕裂食物的,至少會有尖牙的存在,可是隻有人經過了漫長的進化,牙齒已經進化的十分的工整。


    “是人嗎?蕭大哥?”我問蕭龍溟。


    蕭龍溟已經到了我的身後,他隨手接過我還握在手中滴著血的匕首,眼睛裏麵全都是凶殘殺戮的目光。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冷著一張臉,就當著我和安嫂的麵,把那隻柯基的狗皮給剝下來了。


    那個場麵在血腥,也比不上夠身體裏的那個東西惡心。


    狗皮裏麵真的是一隻看起幾個月大的孩子,渾身是血當中,手指頭晶瑩細長,腳也是人腳。


    這太恐怖了吧!


    我頭皮發麻,心裏麵卻警惕起來,周圍一定有東西在監視著我們。


    “嘶”隨著這一聲的響起,我聽見了好像是有蛇在吐信的聲音,我立刻就朝著那個聲音看過去。黑暗的角落裏迅速的就閃過一道黑色的蛇影,蛇影的速度非常快,它直接就爬上了牆壁,要從窗戶逃出去。


    如果是我這樣的普通人,肯定是追不上這種東西的。


    可是蕭龍溟腳尖一點地,迅捷身子一躍而起,直接就把那隻古怪的“東西”抓進手裏麵。它細長的脖子被抓住,一張人臉蒼白異常,隻是嘴裏麵吐出來的是巨大的蛇的信子。


    “蕭大哥,就是這個東西,它通風報信害死了我父親,沒想到它還敢呆在我的家裏!”我義憤填膺,身邊唯一的殺人工具在蕭龍溟那邊,此刻隻能目光發狠的睨視這隻怪物。


    怪物的眼睛裏麵是一種陰冷的光芒,它拚命的在蕭龍溟的手裏麵掙紮,聲音就跟老鼠一樣猥瑣不堪,“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的行蹤已經被蕭老掌握了,就等著譚笙怨氣發作死掉吧。”


    “他想動我的女人?你還知道什麽!”蕭龍溟冷怒道,咆哮的聲音猶如雷動,把安嫂直接嚇的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她翻了個白眼直接就暈過去了,我急忙衝過去將安嫂扶起來,抱到沙發上。安嫂年紀大了,身體裏的水分都蒸發的差不多了,她的身體隻剩下一把骨頭,輕盈的很。


    隻是受驚過度的她,額頭上全是細汗。


    我用袖子在安嫂的額頭上擦了一擦,才起身看向蕭龍溟手裏的怪物,怪物冷冷的笑了:“你什麽都沒法從我嘴裏問出來,蕭老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蕭龍溟也跟著怪物冷冷的一起發笑,森冷的說道:“小東西,過來,握緊了匕首。蕭大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可以報仇。”


    “我?報仇?”我一提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變得亢奮了,這一刻我才知道心如鐵石是什意思。


    自己心硬的感覺來了,那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我抓著蕭龍溟給我的銀色的匕首,直接就朝那個怪物的腹部刺去,我用力的將刀刃從傷口處滑到它的尾部,幾乎失去理智的問他:“我父親過世那晚,是你通風報信的嗎?”


    那怪物的腸子和髒器都從身體裏掉出來了,它身子在戰栗,突然爆發出震怒,“賤人,你真敢殺我!我告訴你,不是我……不是我……”


    “是誰?”我大聲問它。


    我喘著氣看著那個奄奄一息的怪物,我舉著刀子貼在它的脖子上,它瞪大了眼睛。雙手撫摸著自己被破開的肚子,用牙縫裏擠出聲音,“是……是……”


    “是誰?”我問道。


    它一字一頓的喘息,好像就要油盡燈枯了一樣,“救我,救我……我就告訴你!”


    “先說!”我不肯答應它,那天通風報信的除了它,居然還另有其人。


    會是誰?


    安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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