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小丫頭是把自己當作了朋友,陳凡暗自慚愧,急忙道:“二小姐,既然你把我當作朋友,我也不推辭了,以後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就來找我,我這個人急公好義鐵血丹心,能幫忙的就一定幫。”


    蕭二小姐掩嘴輕笑:“你這人臉皮真厚。我哪敢求你什麽,隻要你以後不打我那裏,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到打那裏,二小姐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俏臀,似乎昨天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又回來了。


    陳凡望著她小臀,嘿嘿一笑,心道,隻要你這小妞不招惹我,又怎麽會揍你,我可沒淩虐籮莉的毛病。


    這一天便在書房裏度過了。蕭玉霜見陳凡對自己不再那麽凶巴巴的,話兒立即多了起來,好在那西席對小姐們讀書向來是沒抱多大希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倒是對表少爺越發的嚴厲起來。


    表少爺聽表妹在後麵嘰嘰喳喳的和陳炎說話,心裏癢癢,奈何他今天做了一次好學生,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新形象,自然舍不得就此破壞,因此也就生生的忍受了一天。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時分,趁那先生上茅房的功夫,表少爺急忙掉頭對蕭玉霜道:“表妹,待會兒我們去哪玩?”


    蕭二小姐搖頭道:“聽幹娘說,姐姐今晚就要回來,我要等她回來。”


    表少爺精神一振道:“允兒表妹今晚也要回來?不如我也與你一起去等吧。”


    蕭玉霜點點頭,笑道:“沒有問題。不過,姐姐上次說過,回來之後,要看看你詩經能背多少?既然表哥這樣說,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了。”


    表少爺麵色立變,急忙打了個哈哈道:“啊,這樣啊,我剛剛記起,今晚還約了王公子李公子一起研究些詩詞,那我就不去迎接玉若表妹了,你替我向她告個罪吧。”


    蕭玉霜點點頭,起身嫣然一笑道:“那我先走了。”


    表少爺正要回話,卻見蕭玉霜目光是盯著陳凡的,這句話竟然是對陳凡說的。


    說我麽?陳凡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主子主動和下人道別,還真不多見。家丁做到這個份上,也算厲害的了,看來他在這蕭二小姐心中還是有幾分淫威的。


    表少爺自蕭二小姐走後,便不見了興奮情緒,陳凡知道表少爺的心思,便奇怪的問道:“少爺,大小姐回來這樣的大事,你怎麽能不去迎接呢?”


    表少爺哭著臉道:“陳炎,你以為我不想去嗎?隻是允兒表妹為人精明能幹,她要我多多的讀書,每次看見我都會讓我背些詩書。可是直到如今,那詩經我隻背的四句,如何敢去見她?我還是在這裏老老實實聽先生講課吧。”


    這個郭無良想來是受過不少次這樣的折磨了,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陳凡心裏不由得搖頭苦笑,厭學到這個份上,這個表少爺也算是生猛了。


    “大小姐這是為你好啊,隻要少爺你用功讀書,考取了功名,將來有什麽要求,向夫人一提,夫人自然會應允了。”陳凡道。


    “陳炎,你對我夠意思,我也不瞞你了,我對這詩書著實沒有什麽興趣。不過,你剛才教我背的那兩句詩可真好,你能不能再教我背幾首?”表少爺討好的對陳凡道。


    “沒問題,少爺的事就是我陳炎的事。”陳凡拍著胸脯道:“我一定盡我全力,幫助少爺達成心願。”


    表少爺聽得眉開眼笑,見二小姐已走,也沒什麽心思裝好學生了,在屋裏不斷的走來走去,向窗外張望著。


    陳凡知道表少爺心思早就不在這裏了,便道:“少爺,聽這先生講書,也著實沒趣了,倒不如我們出去尋找些靈感?”


    表少爺聽了這個充滿誘惑的建議,頓時眼睛一亮道:“正是,正是,還是喝酒嫖——哦,靈感來的更快。”


    表少爺一不小心,將心中所想順口說了出來,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急忙左右瞻顧,卻見那陳炎搖頭晃腦四處張望,一副我沒聽到的樣子,表少爺心裏暗讚,這小子,上道,有前途。


    “不過,先生那裏要如何交待呢?”表少爺皺眉道。他今天得了先生誇獎,在先生和表妹麵前裝了一天的好學生,此時竟然隱隱的有幾分留戀起來。


    陳凡自然不願意這表少爺去做什麽好學生,試想表少爺要是這般勤奮好讀,那豈不是連累了陳凡?


    “少爺,你今天的表現,先生應該很滿意了,他應該不會有意見。再說了,咱們是出去尋找靈感,又不是去做壞事,怕他什麽?”陳凡大義凜然的道。


    “對,對,我們是去尋找靈感。”少爺安慰自己道。


    趁著先生在茅房尚未歸來,兩個人偷偷摸摸溜出書房,陳凡在前開道,表少爺在後麵跟隨,主仆二人直奔“靈感”而去。


    在院中剛走了幾步,陳凡便聽後麵傳來一個聲音道:“陳炎,你這是幹什麽去。”回頭一看,正是那與陳凡不合的王管家聲音。


    想起這個王管家敢給自己穿小鞋,陳凡心裏一動,大聲道:“哦,是王管家啊,我是奉少爺之命,出去半點事。”


    “少爺,哪兒來的少爺?”王管家沒看到偷偷摸摸跟在後麵的郭無良,大大咧咧的問道。


    “是郭無良,郭少爺啊。”陳凡假裝恭敬的道。


    “原來是他啊,一個外戚,叫什麽少爺,你還是盡心盡職為李家做事好了,那個外麵來的野少爺,你少管他好了。”王管家端起架子教訓他道。


    看著王管家背後表少爺憤怒的扭曲的臉,陳凡拚命的抑製著笑,道:“這個——”


    “我幹你娘,狗東西——”表少爺早已忍耐不住,衝上前來,對著那王管家就是一肘子。


    王管家吃痛轉頭,一看眼前的正是外戚表少爺,便知道上了陳凡的當。


    這表少爺雖是外戚,卻是夫人的娘家親侄子,是知縣老爺的公子,可以說的上是蕭家的半個主人,雖然平日裏窩囊的緊,丫鬟下人們都有些瞧不起他,但到底是半個主子,哪裏是他這等當奴才的能夠隨便編排的。


    表少爺在這李府中居住多年,最恨別人不拿自己當主子,再加上今天心情不是很爽,聽了這王管家的話,哪能不火冒三丈?當下上躥下跳,拳打腳踢,將那王管家揍得豬頭三似的。


    碰到這等倒黴事,即便是李府的管家,這王管家隻得抱頭護住臉,任表少爺一頓猛揍,卻一聲也不敢吭。


    來來往往的家丁丫鬟極多,見是表少爺毆打王管家,旁邊還立著李家第一家丁陳炎,便都站的遠遠的看熱鬧。


    陳凡勇護少爺,主人怒毆奴才,不到一會兒,這等佳話便傳遍了整個李家。


    見那王管家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哼哼不已,看那樣子沒有個三五日難以恢複,陳凡假模假樣的拉住表少爺道:“少爺,王管家也是無心之失,就饒了他這一次吧。咱們還是趕快尋找‘靈感’要緊。”


    表少爺這才停手,狠狠的看了王管家一眼,又是一腳踢到他肚子上,這才感覺有些解恨。這姓王的奴才,你要是有人家陳炎一半的上道,老子也不會這麽窩火了。


    表少爺揍人揍的爽了,讚賞的看了陳凡一眼,拍了拍陳凡的肩膀道:“走,尋樂子,哦,尋靈感去了。”


    兩個人出了門,倒是需要表少爺帶路了。陳凡在這武陵郡中,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那麽幾個,除了護城河河畔,就是李家了,至於那啟發“靈感”的地方,還從來沒有去過。不過他做驍騎統領的時候,自己的那群手下一周倒有五天是陪著人在這種地方耍樂子,沒想到今天卻淪落到要靠別人帶路,實在是有些慚愧。


    此時天色將暮,表少爺拉住陳凡道:“陳炎,看你今天這麽夠意思,少爺我就好好賞賜你一番,今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耍耍樂子。”


    “哦,少爺,隻要是能幫助你啟發靈感的地方,就是刀山火海,我也願意跟你去。”陳凡極為淫,蕩的笑著道。


    表少爺哈哈大笑道:“不錯,隻要能帶來靈感,管他是什麽地方。”


    “少爺英明。”陳凡豎起了大拇指。


    受陳凡這一記馬屁,表少爺甚是受用,湊到他跟前偷偷道:“陳炎,你聽過妙音坊沒有?”


    妙音坊?這個倒的確是沒有聽過,但隻聽這名字便知道是什麽地方了。這武陵郡的風月場所,陳凡一個都沒聽過,所以今天又成了初哥。


    表少爺神秘一笑,露出一個諒你小子也沒去過的眼神,你們這些下人,哪能知道這等銷金窟所在呢?


    那妙音坊是武陵郡內最大的一家青樓,裏麵的姑娘不僅漂亮而且都有些不俗的本事,比如,有的會唱歌,有的會跳舞,有的會品簫,諸多優點,不一而足。


    “最妙的是,妙音坊最近新來了一位花魁,不僅有天人之色,更有驚世之技,最為難得的是,聽說還是個清倌人,賣藝不賣身。你少爺我今天心情好,帶你小子去見識見識了。”表少爺大言不慚的說道。


    妓院裏的花魁?天人之資?賣藝不賣身?很有看點哦。挺有意思的,自落青樓居然還要立個貞節牌坊!


    陳凡嘿嘿直笑,這個表少爺看來也深的風月之精髓啊。


    “怎麽樣?是不是很有興趣?”表少爺見陳凡笑得很詭異,以為他動心了,便故意問道。


    陳凡嘿嘿一笑,問道:“少爺,和這個花魁睡一晚上,大概要多少銀子?”


    表少爺目瞪口呆,這個下等家丁,真不是一般的粗俗啊,不過真是對了少爺我的胃口,表少爺本來就不是什麽讀書人,對這些粗口也沒什麽忌諱,當下不以為意的笑道:“有銀子也睡不著,人家雖是個清倌人,但眼光高得很,每日見的才俊公子不知凡幾,可從沒聽說有誰成為入幕之賓。”


    這類故事他早就聽軍營裏那些老兵油子說膩了,陳凡不屑的道:“少爺,不瞞您說,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些花魁了。


    說的好聽點叫花魁,說的難聽點,就是叫裝b。什麽花魁草魁,再花魁,她也還是婊子。青樓是什麽地方啊,那就是讓咱們男人樂嗬樂嗬的地方,到了青樓,你不賣肉,就弄一張小臉就想糊弄過去,把咱們男人當傻子了?光看那臉就知足了,那還不如回家找副仕女圖好好的欣賞呢,花那銀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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