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


    “你就以小景的身份,繼續和裘遠航一起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叫他們全部都糊塗一陣子。”


    “是啊,雖說他們看見我的時候,都很懷疑,但是畢竟是裘遠航帶我去的,他又跟邱雲心說了,跟小景在一起已經六年了。邱雲心現在也很糊塗。”


    本來我覺得我的身份再裝幾次一定會露餡,但是我們都忽略了,我隻要是以小景的身份出現,就一定有裘遠航在身邊保駕護航,有他在,就算在怎麽露餡,也不會被懷疑的。


    這個兒子,本來就跟家裏的接觸很少,又是很尷尬的一個身份,邱雲心母女,是不敢怎麽去偵察他的事的。


    “可是我裝這個身份,對我們自己有什麽好處呢?”


    我想了想,突然發現姬覽的提議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


    “不是,裘遠航不是說,邱伯伯是要將醫院的錢抽出來做投資公司嗎?還想著立刻就上市。剛成立的公司是不可能上市的,所以他們一定會找一個空殼公司,直接掛牌,這樣就存在股權分配問題。


    既然要分配股權,肯定是想要給邱家人最多的股權,裘遠航現在和邱伯伯不過是在解決家庭內部問題。其實這個都不算什麽,邱伯伯不過是給邱伯母麵子,要是他撕破臉,就是要全部給裘遠航,邱伯母是沒有辦法的。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投資的股東中,他們怎麽才能占到最大的比例,剛剛你不是說要給裘遠航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嗎?要是他們再努把力,就可以占到百分之五十以上了,隻要有百分之五十,也就可以說這家公司就是他們邱家的了。”


    “他們家不差錢啊。”


    “誰不想錢越來越多。”


    “那你想說的到底是什麽?”


    “我今天發現……邱家駒居然也給我們實驗室投資了!”


    “什麽?”我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姬覽叫我繼續裝小景的意義了!


    “也許以前是我太年輕,在實驗室裏的時候,隻顧著搞實驗和理論,對於誰是投資人,誰是老板,這些事情,一件都不上心。但是羅薇不一樣,她本來就是很善於社交的人,而且又有經驗,所以對這個事情很注意,一來,她就打聽好了幾個比較大的投資人。


    邱伯伯竟然還是一個很大的投資人。而且你知道嗎?在我沒出事之前,他就已經投資好幾年了!也就是說,他一直都知道,我其實是在給他打工,但是他每次見到我都沒有提起過。一直到現在我回來了,他都沒有提起。”


    “這麽說來,你當年的事,十有**……和他也有關係?”


    “本來我沒這麽想,可是邱伯伯這麽短短幾年,竟然圈出了這麽多錢,我實在是懷疑,而且,這些錢,全部都被抽出來做公司,醫院裏幾乎沒有什麽錢了。”姬覽說著,我的冷汗也都淌了下來。


    “邱伯伯竟然是這麽貪錢的人?”


    “不是貪錢。而是做到了這一步,騎虎難下了。他那麽大的攤子,還是醫院,要是一下子倒了,你別說有多少人會失業了,就是全國的醫療事業也會受到一定的衝擊。他是個謹慎的人,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的。”


    我不懂邱家駒這樣的人是什麽樣的想法,但是他已然做到了這樣,擁有名聲,地位,錢財,為什麽還要有那麽大的貪戀?還想著不斷地往上爬,難道就為了看著自己的資產不斷的往上漲?


    還有姬覽的事,他既然早就是投資人,那麽一定也是希望項目成果是能賣最多的錢的,他竟然一直都瞞著我們所有人,那就說明一定有問題。


    我現在突然很擔心姬覽起來。


    他的身份已經在邱家駒麵前暴露了,也就說明邱家駒已經暗暗的追蹤了我們很久,表麵上還待我們如自己的孩子一樣。這個簡直越想越覺得瘮的慌。


    “現在已經牽扯出越來越多的人了,邱伯伯這條,你打算怎麽辦?”我對著姬覽問道。


    “裘遠航肯定不知道他的父親在做什麽勾當,顯然也不知道我們和邱家有聯係,要不也不會叫你去裝神弄鬼了。我們從裘遠航入手,打探一下邱伯伯的底細。總之他現在是不能信了,以前以為他是個靠山,誰曾想竟然是個狼潭虎穴。”姬覽失落的說道。


    “沒事,時間慢慢的幫我們檢驗身邊的人,誰是好的,誰是壞的,我們都看淡些,隻要我們倆對彼此是真實的就好。”我牽起姬覽的手說道。


    姬覽笑了笑,“幸好身邊有你這朵解語花。”


    “哎呀,我忘了一件事。”


    我一拍腦袋,姬覽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忘了什麽,這麽著急?”


    “周茵在裘遠航那裏怎麽樣了,我沒有問,去診所的時候,我沒有看見她。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哪裏修養呢?”


    “她既然已經答應了在那裏好好地呆著,我們就不要再想那麽多了。”姬覽皺著眉頭,半天才說道,“我現在就是好奇一件事,邱雲心知不知道邱家駒在支持研究院的實驗的事,退一萬步說,邱雲心雖然任性自私,下手狠毒,還做了很多外人聽來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事,但是我始終不相信她會想害我。”


    我垂下眼簾,這一份信任是難得的,也許是我真的不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


    “既然你相信她,那就把她喊出來,當麵鑼對麵鼓的問清楚,你看行嗎?”


    “這個我還要考慮一下。”姬覽低沉的說道。


    我知道他的心裏一定也很煩躁,一下子出來了這麽多事,每一件都是意料不到的,全部都推翻了從前,一個個重新理出頭緒來,實在不是件簡單的事。


    就在我們兩個無語齟齬的時候,六七居然又來了,還是白天那副模樣,頹廢而又失落。


    對著我們喊道,“晚上有安排嗎?”


    “沒有,你來了正好,有些事想問你。”姬覽對著六七說道。


    六七點點頭,“可以,去哪裏?”


    “到我家裏去吧。”姬覽對我看了一眼說道。


    我沒有反對。


    我們倆先到了家裏,又等了一會,六七才來。


    開門一看,原來他的手裏提了好幾瓶酒,看來比我們遲了這麽久,就是因為去買酒了。


    之前就覺得他今天情緒不對勁,但是他沒有說什麽,我也不能確定。現在見他拿酒,我也就知道了,他肯定是有心事。


    姬覽也一愣,“進來吧。”


    為了讓他們兩個能夠好好地聊聊,我便借口到廚房做幾個小菜,避開了他們。


    他們兩人就著一碟花生米,已經在客廳喝了起來。


    我懶得再管這烏糟糟的事了,這一瞬間,竟然覺得能夠正常的做一個主婦,每天到點了,就這麽係上圍裙,在廚房裏忙活出來一桌子的家常小菜,吃完了飯,便和丈夫賴皮,猜拳,誰輸了誰去洗碗。臨睡前再去樓下小區裏散一圈步,這是多麽幸福的生活?


    是不是我跟著姬覽,就注定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生活了?


    伸出頭朝兩人一看,這兩個各有心事的男人,都已經快喝掉一瓶白酒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況是兩個失意的人碰到了一起?


    “良沛,你別弄了,也過來坐下,陪我們喝一杯。”姬覽臉上已經通紅了,對著我招手道。


    我連連擺手,“我不行,我沒有量。你們喝就好,我等會兒還要服侍你們,都喝多了怎麽辦?”


    “不不,你陪我們一杯就好。”六七也來了興致,對著我吆喝道。


    “那我隻喝一杯。”我脫下了圍裙,坐在桌邊,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卻在下一秒燒過喉嚨,又躥到頭頂。


    兩口下去,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我的了。


    “今天我們以真身麵對彼此,把最真實的一麵展示出來好不好?”六七端著酒杯,有些囫圇的說道。


    姬覽還是很清醒,笑著說道,“我和良沛一直都很真實,難道你不真實嗎?”


    六七笑道,“不管以前真不真實,今兒晚上,你們問什麽,知無不答。”


    “好!”姬覽拍手道,“交了你這個朋友。”


    “你竟然願意和我這樣的人交朋友,既然你都不嫌棄我,我也以誠相待,六七沒有朋友,你是第一個!”


    六七也上頭了,自斟自飲了一大杯說道,“姬覽,你有沒有瞧不起我過?”


    “沒有。人各有誌,你做的事工作。”姬覽搖搖頭說道,“我問你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麽?”


    “高源。高源其實就是我的真名。”


    “你今年幾歲?”


    “二十七,我和白良沛一個年紀。”六七繼續答道。


    我吃了一驚,六七看起來確實是很年輕,但是他堅韌的性格,總讓我有種千帆過盡的感覺,從沒有想過,他竟然是跟我一樣的年紀。


    “好年輕,大好前途,盡在前方。”姬覽笑道。


    “你見笑了。”


    “秋辭今天怎麽沒來?”


    姬覽突然問道,他還不知道秋辭出去執行任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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