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姓甚名誰?”我緊張的問道。


    “裘家駒。”裘遠航笑著說道,“怎麽,你認識?”


    我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我不知道邱雲心的父親叫什麽名字,但是肯定不會是姓裘的。


    “不認識,就是好奇問問。”


    “那好,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出發了。”裘遠航站起身來,對我說道。


    我這才注意到他今天也穿的十分的正式,平時見到他的時候,十次有九次他都是披著一身白大褂的。看來他對這個從小並沒有陪伴他成長的父親,不止十分的敬佩,還有很嚴重的距離感。


    隨著他到了一個看起來很低調,走進去了之後,卻又能處處感受到奢華的飯店。到了一間包廂的時候,他笑了起來,“你看這裏怎麽樣?”


    “不錯,是你們有錢人玩的地方。”見我調笑,裘遠航也笑了起來。


    “你氣場不錯,不緊張就行了。”說著,他便把門推開了。


    開門的一刹那,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再也不敢往裏麵走半步。


    邱雲心一家三口就坐在裏麵,原本都是笑容滿麵的,見到了我之後,也是和我一樣,笑容僵在臉上。


    裘遠航立刻就感受到了我們四人的變化,愣了一下,笑道,“怎麽,你們認識小景?”


    “小景?”邱雲心站起身來,對著我打量道。


    “是啊,這是小景,心心,上次給你提過的。”


    裘遠航既然這麽說,我便將計就計的說道,“我是小景,初次見麵,多多關照。”


    說著,便對邱雲心鞠了一躬,笑道,“這是遠航說過的心心姐吧,你好。”


    邱雲心又愣住了,疑惑的看著我,似乎在對比在分辨。


    就連邱伯伯夫婦二人,也是同樣的,一臉的囫圇相,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邱雲心好半天才開口道,“遠航啊,你和小景認識幾年了?”


    “也有六年了。馬拉鬆了,怎麽,心心是不是見過小景,還是覺得……小景長得像什麽人啊?”裘遠航畢竟是個鬼靈精,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其中的端倪,我想他肯定也已經猜了出來,我肯定和這一家人早就見過,所以立刻演戲道。


    “你們這六年沒有分開過吧?”邱雲心繼續問道。


    “沒有啊,一直在一起,心心這是什麽意思啊!”裘遠航笑道。


    “沒什麽,我就是好奇。小景長得真像我一個朋友,隻是這一身穿著打扮有些出入,那個朋友比較樸素。”邱雲心笑道。看來她暫時是接受了我是小景的事了。


    我對著兩位長輩靦腆的笑道,“伯父伯母好。”


    “你好你好,快快坐下。”


    邱伯母本來就是後母,自然要格外的客氣些。


    我也坐下了,桌上,無非也就是問我是哪裏人,家裏情況如何,好在裘遠航都跟我說過了,所以我也算是對答如流。


    邱雲心則是一直用奇怪的眼神考量著我。我想到她肯定在心裏萬重疑惑,又忍不住想笑,不管以後會不會拆穿,今天這樣給她一個烏龍,也夠讓她琢磨好多天了。


    吃晚飯以後,裘遠航和我便先告辭了。臨行邱母還送了一個禮盒給我,推脫半天以後,裘遠航勸說著我收下了。


    一切都像一個要進門的新媳婦見父母的情景。


    出來以後,還沒等我問話,裘遠航就問道,“你認識他們?”


    “是啊。認識。”


    “啊?!”裘遠航肯定早就猜到了,但是得到了證實以後,還是十分的吃驚,“哪裏有這麽巧的事?”


    “就有這麽巧的事,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父親到底是姓邱還是裘?邱雲心又是問麽回事?”


    “我們本家是姓裘的,文革時期,因為成分不好,受到了打壓,父親為了躲避壓迫,所以改了姓,姓做邱,等我出世的時候,又給我換回了裘姓。雲心跟著她母親過來,改了我們家的姓氏,但是我想父親那時候應該也是有些小心思,並沒有讓她姓做我們本家,而是跟著他姓邱了。”


    “原來是這樣,這麽跟你說吧,你這個父親,還有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都認識我,不,應該這麽說,都認識白良沛。現在我跟你一起來了,你看著辦吧,後麵我就不再跟你一起出麵了,你自己解釋。”


    裘遠航一臉的鬱悶,“這麽操蛋的事兒,怎麽叫我遇見了?”


    “還有個問題,你沒有告訴我,為什麽非要我和你一起來見他們?你是有什麽意圖嗎?”


    “你覺得我有意圖?”


    “肯定有。”


    “既然你心裏跟明鏡似的,那我就直說了吧。你認識我父親,應該知道他做了多大的事業,但是以前他的所有醫院都是私營的,現在已經有一百五十四家醫院分布在全國各地,他想將醫院盈利的錢拿來做投資公司,這個公司一成立就會直接做股份公司上市,上次父親找我談了這事。”


    “怎麽談的?”


    裘遠航欲言又止的說道,“畢竟是後母,終究是差了一層,父親的意思是給我4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其實他是想以我的名義把股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但是伯母就不願意了,她沒有明說,卻拐彎抹角的說,我還沒有成家,其實跟他們還是一體的,要麽這股份就由我父親一人全得,要麽就由我和邱雲心一起分擔。”


    我歎了口氣,“原來說到底還是為了錢。”


    “是啊。父親對雲心再好,中級不可能把家資也這樣平均的分給她的,所以他這些日子總是跟我提,叫我把家庭成立了,他就能理直氣壯的跟後母說,我是成過家的,可以獨得一份,雲心還是未嫁的女兒,跟父母在一起就好了。”


    我不禁笑了起來,“真是好笑,你知道嗎?我之前看到你父親對邱雲心,那個寵溺,要不是你跟我說,打死我我也不會知道邱雲心竟然不是他親生的。沒想到那樣的寵溺,也抵不過利益。”


    裘遠航歎了一口氣,“父親對他們母女已經是沒話說了,是她們自己要求太多,要跟我一樣的股份,甚至不想給我,本來父親根本不是很介意給我還是給雲心,就是因為伯母表現的這麽在乎,他才有了防她們的心。”


    “這是你的家事,以後我摻和了。你這爭奪家產的大戰,有夠驚險的。”


    “你都見了他們了,還不把戲演到底。我們父子關係本來就淡泊,要是我這次再不幫他的忙,隻怕不太好,其實那些股份什麽的,對我並沒有任何吸引力。”


    “可問題是,我幫不上你啊。幫你見他們一次可以,他們現在一定都在疑惑,我到底是誰。就算他們認為我確實是小景,我也不可能一直以小景的身份跟你一起出現,就不說我能不能了,時間久了,他們也會發現的。”


    裘遠航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你說的也是,這簡直是個棘手的事了。是我自己忽略了。我應該先調查清楚,你認不認識他們的。我先送你回去,剩下的事交給我了。我好好想想現在怎麽辦。”


    “好。”我猛然想起我還沒有和姬覽說我去了哪裏。連忙給他打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聽。


    原來他今天下午和羅薇一起,幾乎把現用的所有公式都帶了出來。


    約好了在哪裏見麵以後,裘遠航便把我送了過去,臨走之前,鄭重其事的跟我說道,“謝謝你。”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剩下的事,你得自己想了。”我揮揮手跟他再見,“謝謝這身衣服,我很喜歡,也幫我謝謝小景。”


    “沒事。”


    裘遠航走了沒一會,姬覽就到了,看到我的裝束,臉上有種驚豔。


    “打扮的好漂亮,見到人家的父母啦?”他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這可是你同意的,甚至可以說是你支持的哦。我本來可不打算去的。”我連忙搖手說道。


    “怎麽樣,他父母怎麽樣?”姬覽笑道,“什麽來頭?”


    “他是邱家駒的兒子。”


    我一語既出,姬覽立刻愣住了。


    “你說什麽?”


    “你和邱雲心很小就是朋友,到底多小的時候是朋友?”


    “我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吧,她也有**歲了。”姬覽回憶道,“不記得她有兄弟姐妹啊。”


    “她是沒有,她母親是邱伯伯後娶的,她和邱家沒有血緣關係。”


    我把裘遠航說的那番話跟他複述了一遍,姬覽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可以這麽說,裘遠航和邱雲心其實是個敵對關係,為了家族的利益?”姬覽帶著疑問看著我。


    “是的,而且邱伯伯是和裘遠航一個戰線的。”我答道。


    “哈哈哈。”姬覽突然笑了起來。


    “怎麽?”


    “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嗎?”姬覽笑道。


    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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