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與玄武什麽不軌都沒有發生,但是昨夜的事情畢竟太過驚險,直到現在,雖然我在馮書橋的理解和寬容之下已經覺得沒有什麽了,但是畢竟心有餘悸。這一清早便看到玄武坐在這裏,還是讓我有望而卻步的感覺。


    玄武大約是感覺到我的局促,先開口道,“昨夜之事,我替薛紹來與你們道歉,不過這一切都是怪我……”


    玄武這麽謙遜,馮書橋也不好再端著,隻是淡淡道,“你的朋友,做出這麽荒唐的事,你自己去跟他對峙把。”


    玄武無奈一笑,“他一向這麽不按常理出牌,一向這麽不計後果,我也拿他沒辦法。昨夜偷挖了木樨花下的女兒紅,現在已經了無蹤跡了。我根本找不到他。”


    我和馮書橋對視一眼,全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個薛紹,一百多年的修煉,除了一身道法精純,行事簡直像個小孩子。


    第三百一十六章追上門的楊氏後人


    我算是這個偶然事件之中最平白無故吃了一個大虧的人了,但是這也是個啞巴虧,沒辦法找任何人報複,怪就隻能怪自己倒黴。麵對著玄武誠摯的道歉,我也沒法再說什麽,隻有靜靜的站在台階之上,傻傻的看著玄武。


    馮書橋卻開口道,“薇薇不需要你的道歉。你這段時間為了我們、尤其是薇薇,做了很多很多,我們都很感激你。包括這一百多年來你對玄玄的照顧。我也都謹記在心。這是你與薛紹之間的糾紛,你們本是朋友,自己去了結這段公案罷了,我們不會找你們任何人討要說法。薇薇就算是倒黴,被牽扯進去了,不過也沒什麽,所幸沒有釀成什麽大錯。你身邊有這麽危險的人,如果你真的為薇薇著想,我希望你能少接觸薇薇,以免讓她再受這樣的委屈。”


    聽了馮書橋的話,我和玄武都有些驚訝,不過我很快就低下頭,不再說什麽。倒是玄武怔了一會之後,站起身來,淡淡的笑了笑,“書橋這話說到我心坎裏了,我今天來,就是準備說這件事的,今後,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咱們兩邊還是不要走動,以免讓很多不軌之人以為我們交往過甚,總是拿一邊去威脅另一邊。”


    馮書橋臉色微紅,大約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分,但是玄武卻很坦然的這麽回答,叫我們都有些無地自容的意味,好在他很快便告辭離開,一點尷尬的空隙也不留給我們。


    待他離開後,我和馮書橋才緩緩走到廚房之中,我心不在焉的烤了幾塊麵包,熱了幾杯牛奶,又渾渾噩噩的遞到馮書橋麵前。馮書橋勉強一笑,將牛奶推開,“我不吃東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臉色一紅,將食盤收了回來,“我做給吳陽陽他們的,玄玄也得吃。我去叫他們起來。”


    馮書橋就那麽倚在餐桌邊,並不說話。我逃也似的跑到吳陽陽門前,敲開房門,哄著玄玄將衣服串號,他們兩人這才往廚房走去,劉媚也已經將無情照顧好,也走了出來。


    重新聚在廚房之中的時候,吳陽陽一邊吃著一邊看了看牆上的掛鍾,笑道,“這麽早,你們就起來了,我剛才好像還聽到了有人進來,誰啊?”


    馮書橋沒有說話。我尷尬的笑笑,“沒誰。”


    吳陽陽嘟噥著嘴,不再追問。


    玄玄卻突然開口道,“薇薇媽媽,是我爸爸來了嗎?我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越發的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沒想到馮書橋卻走到玄玄身邊,一把將他抱起,放到自己膝頭坐好,雙手扶住玄玄的肩膀,柔聲問道,“玄玄,爸爸這些日子可能都不能再往我們這邊來了,你是願意跟著我和你薇薇媽媽呢,還是想回去和爸爸呢?”


    玄玄一聽,左右為難,猶豫許久,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想跟誰,最後隻好把頭擰到我這邊,求助的看著我。我有些心疼的將他拉到我自己的懷裏,責備的看了馮書橋,對他這種行為感到非常不滿,但是桌上還有吳陽陽和劉媚,我也不好當場發作,便拉著玄玄回房間了。


    背後隻聽得吳陽陽低聲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了?早上我聽到的聲音真的是玄武?哎喲老馮。你跟薇薇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覺得頭痛欲裂,不想再聽這些紛擾,快步的離開了。玄玄一邊上樓,一邊也對我問道,“薇薇媽媽。你是和書橋爸爸吵架了嗎?”


    我低頭看了他一眼,一見到那雙無辜的黑眸,就生不起氣來了,彎下腰捧住他的頭,輕聲道,“怎麽會?薇薇媽媽也想問問你,你是願意和我們在一起,還是願意回爸爸那裏呢?”


    玄玄嘟起嘴,猶豫了一會,道。“我想你們都陪著我……”


    我既是心痛又是欣慰,心痛的是這孩子從小缺乏父愛母愛,現在終於找到了一些溫暖,他是多麽的渴望所有人的愛都圍繞著他,包圍著他;欣慰的又是他與玄武雖然生活了一百多年。但是血濃於水的父子親情,讓馮書橋跟他不過相處幾日,就已經在他心中占據了很大的位置。


    我無奈的回答道,“可是爸爸和我們畢竟不能生活在一起,你隻能選擇一個,永久的相處,另一個就隻能隔段時間見一次,這個選擇雖然很難,但是是必要的,沒長大之後。會麵對更多的選擇,現在算是第一個,怎麽樣,你慢慢的想想,想好了就告訴我,我再去和你爸爸和書橋爸爸說,好不好?”


    我說得比馮書橋柔軟很多,玄玄也沒有那麽愕然了,反而是當個作業一般,笑嘻嘻道,“那給我兩天時間,我慢慢想想,想好了再說給你聽,好嗎?”


    見他像個小大人一般,我忍不住笑了笑,“好。”


    玄玄突然道,“薇薇媽媽,那你不要生書橋爸爸的氣了,好嗎?”


    我一愣,伸手彈了他的額頭一下,“人小鬼大,你怎麽知道我在生氣?”


    玄玄故意鼓起嘴巴,“你看,你現在就是這樣的,肯定在生氣。”


    我噗嗤一笑。“快回房間,別在樓道上站著了。”


    玄玄伸手拍了拍我的背,“好好好,你不生氣就好。”一副小正太把妹的語氣,叫我哭笑不得。我站起身之後,隻覺頭暈目眩的,正想伸手扶牆,腰上卻有一股力道傳來。回頭一看,隻見馮書橋站在我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玄玄一見到馮書橋。便怯生生的喊了一聲,“書橋爸爸……”


    馮書橋扯出一個笑臉,“薇薇媽媽有些暈,我們一起扶她上樓去吧。”


    玄玄一聽,便和馮書橋一起。一邊一個把我攙住,我哭笑不得,“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又不是病號。”


    馮書橋一笑,“你有兩個男人保護,不是應該覺得很幸福嗎?哪裏來那麽多為什麽呢?”


    “是啊。你覺得幸福就行啦,哪裏來那麽多為什麽?”玄玄人小鬼大的學著馮書橋,像個小鸚鵡一般。


    我無語,隻好在他倆的“攙扶”下回到房間,馮書橋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與玄玄嬉鬧著。我也覺得自己方才的氣憤有些莫名其妙,便不再提起。我們三人到算是和樂融融的玩了一會,直到劉媚上樓來喚我們。


    “有人來找你們。”


    “什麽人?”馮書橋放下騎在他脖子上的玄玄,對劉媚問道。


    劉媚搖搖頭,“沒有見過的人。說是有很重要的事。務必要見到你們兩個。”


    我驚奇不已,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還要見我?”


    劉媚點點頭,“是的。”


    我和馮書橋麵麵相覷,更加的想不出到底是什麽人來了----劉媚沒有見過,還指名道姓的連我也要見,這會是什麽人呢?


    “莫在這裏耽誤,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劉媚低聲催促道。


    到了樓下,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精瘦的身影,穿著一身黑色的布衣,一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便轉過身來,是一副陌生的麵孔,但是又不知道哪裏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來。


    我悄悄牽了牽馮書橋的衣角,對他問道,“這人是誰?”


    馮書橋打量了那人兩眼,歪嘴笑道,“你不記得在港都遇到的飛針了嗎?”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楊家後人!他居然真的追到了這裏,而且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我們,看來這幾天一點也沒有耽誤。


    “很好,都還記得我。”那黑衣人淡淡笑了笑。


    第三百一十七章歸還鑰匙


    上一次見到這黑衣人的時候,他雖然也是穿著黑衣,但是臉上蒙著黑巾,並沒有讓我們看到他的樣貌,現在他找到我們這裏,顯然是為了那把黃銅鑰匙而來,當然也不好意思再蒙著麵,那樣顯得太不坦誠了。


    隻見他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目光炯炯有神,劍眉星目,倒是個很英秀的樣子,正對著我們淡淡的笑著。


    馮書橋對他問道。“你能找到我們,看來很多事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了,既然登了我的門,不報上名來,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黑衣人拱起雙手,“不才楊九霄,特此前來討回家傳的鑰匙。”


    這楊九霄還是客客氣氣的,上次臨行之前,因為馮書橋和玄武都不願意把鑰匙交還,以至於他最後都有些氣急敗壞了,甚至撂下狠話。現在這個態度,大概是琢磨了幾天之後,覺得還是智取為妙,省得傷筋動骨。


    馮書橋歪起嘴角一笑,“還是那句話,那鑰匙上並沒有寫著你的名字,你喊它一聲,它也不會答應你。你說是你的,總要拿出證據來。”


    楊九霄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看樣子是在平息自己的情緒,過了良久,才又心平氣和的問道,“不知這位兄弟,要我怎麽樣去做,才能認可這鑰匙是我的?我得拿出什麽樣的證據,你才肯給我?”


    馮書橋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說說這鑰匙是開什麽的?”


    楊九霄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七八歲的黃口小兒嗎,聽你一聲哄便把家族的大秘密告訴你?這鑰匙是我的。沒什麽好解釋的,你信,就給我,不信,我也必須要拿回來。”


    吳陽陽抱著肩膀,在一旁笑出聲來,楊九霄莫名其妙,一雙眼睛銳利的看向他,“你覺得楊某很好笑?”


    吳陽陽被他一問,幹脆笑出聲來,“當然好笑!你既然有這個打算,何不直接闖進來把什麽鑰匙搶走算了?幹嘛還要搞出一副先禮後兵的架勢?”


    楊九霄一看便是個耿直忠厚之人,被吳陽陽和馮書橋這麽連番耍弄,臉色漲紅,終於怒道,“我在港都見到二位,觀麵相覺得兩位都不是什麽奸狡虛滑之人,不會和洪氏一門狼狽為奸,心想好生與你們說道理,你們應該會理解我尋找家族遺留之物的決心,沒想到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如此耍弄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馮書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將那把黃燦燦的鑰匙拿到手上,輕輕的轉動著,楊九霄一見到鑰匙,眼睛都看直了,隻是怒氣衝衝的喘著氣,並不說話。馮書橋揚著下巴問道,“這鑰匙,莫不是開金庫用的?”


    楊九霄一震。“你、你如何知道的?”


    我見著楊九霄實在是老實巴交,也絕非洪天貴小林君子那蛇鼠之輩,同樣是報家族血海深仇,他卻隻追著洪氏族人,卻未見他傷害任何無辜的人,光是這一點。便能看得出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心中便著實有些不忍見他再受戲弄,便道,“你若是坦誠些,告訴我們這鑰匙的由來和用處,我們看看這鑰匙是不是真的對你那麽重要,說不定就還給你了。”


    馮書橋朝我看了一眼,也看得出我在回護這楊九霄,聳聳肩無奈一笑,對楊九霄道,“本來我是很喜歡這把鑰匙的,可我夫人既然開了口,我也不能拂她的麵子,便按照她說的去做好了。”


    楊九霄警惕的看了看我們,一直猶豫,也猜不出我們還是在戲弄他呢還是在說真心話。我幹脆將馮書橋的鑰匙拿到自己手中,對楊九霄道,“他這人最是愛開玩笑,你不必理會,我自始至終可是沒有為難過你,你若是選擇信任我,我就替你做個保人。”


    楊九霄對我連看幾眼,大約是覺得我是這裏最順眼的人,終於道,“沒錯。這把鑰匙就是個金庫門的鑰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不過這麽多年,也沒有人真的去開過什麽金庫,直到傳到我父親那一代,這鑰匙被洪氏家族的老東西給搶走了,我們兩族都在兩廣一帶。祖上本是世交,可是楊氏先人殘忍殺害了我的楊氏一門,隻逃出我的祖先一人,遺留下我們這一支血脈。因此我們家族的使命,便是世世代代的找洪氏報仇,直到殺盡他們的最後一個傳人,將他們當年做下的孽全部還回去!


    在他們搶走我們的鑰匙之後,他們又仗著自己族人眾多,幾乎將我們這點可憐的血脈趕盡殺絕,我父親無法,隻得帶著我遠赴重洋,到了東南亞地區。讓我拜師最厲害的降頭師,以求學成之時,回來報仇雪恨,未待我學成,我父親便因為嘔心瀝血,操勞而死。所以我更加用心的學藝,將東南亞鬼王的所有法術都盡收囊中,想著這一次回國,便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奪回鑰匙,將洪氏那些不要臉的後人一網打盡。


    沒想到回來之後。卻發現當年如日中天的洪氏,如今也死的死傷的傷,隻剩下一個孤拐洪天貴,真是天助我也,我籌劃許久,便開始了對他的報複,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洪天貴知道自己如今力不敵我,帶著一門老少,頃刻間跑得精光,我為了要找鑰匙,顧不上追他。沒想到掀翻了整座房子,也沒有找到鑰匙,最後卻被你們歪打正著找到了……”


    楊九霄的話倒是沒有什麽不實之處,隻是為了模糊身份,他說的有些含糊,並沒有向我們介紹他們兩個家族曾經有過的輝煌。好在我們對他是知根知底,因此能從他說的話中,捕捉到所有的信息。


    “那你現在拿回這鑰匙,是要去開金庫嗎?”我好奇的問道,看他的模樣,並不像是愛財之人。


    楊九霄苦笑,“我長這麽大,父母兄弟,叔伯侄甥,一個沒有,要那些虛財又有何用,隻是那鑰匙是祖上留下來的。家訓之中便道,絕不可讓這鑰匙落到心懷不軌的人手中,所以我必須拿回來,也算是完成父親的遺願。”


    他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撒謊,我不由朝馮書橋看了看,馮書橋對我點點頭。大概也是不想再耍弄為難他了。我便道,“洪天貴現在雖然有些落魄,可是他修習鬼道多年,現在又移魂換體獲得了一個新身體,功力提升了數倍,你若是真的要報仇,也不可太自恃才高,玩玩小心為妙。這把鑰匙,就還給你吧,你可要保存好,別再丟失了。”


    楊九霄一臉驚愕的看著我,幾乎不敢伸手接我的鑰匙,我忍不住笑道,“怎麽樣,我這保人做得可算稱職?說到做到,並不為難你半分。”


    楊九霄終於相信我不是在耍他,一把將鑰匙接了過去,激動得幾乎熱淚盈眶。仰頭對天道,“父親,著白鑰匙在你手上遺失,孩兒終於替你討回來了!你盡可死而瞑目了!”


    馮書橋暗暗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抱起玄玄。便往後院走去,楊九霄有些手足無措,半晌才道,“多謝這位姑娘,九霄之前錯怪了姑娘和那位兄弟,以為你們也是……”


    吳陽陽戲謔的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們這裏就不是蛇鼠窩?我們隻是額發發善心罷了,你再囉嗦,我們幾人合力,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把鑰匙搶回來……”


    “吳陽陽!”我瞪了吳陽陽一眼,“別胡說。”


    楊九霄也知吳陽陽是開玩笑,對我一拱手,“姑娘,你大恩大德九霄謹記在心,必當結草而報。待到九霄大仇得報,便替姑娘當牛做馬。”


    第三百一十八章清理門戶


    楊九霄越是這麽有禮,我反而越發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這鑰匙,確實是他家祖傳的。便笑著道,“不必不必,無需你結草相報,更不用你當牛做馬,你隻消好好保管住就好了,別再把鑰匙落到奸人手裏才是。”


    楊九霄連連點頭,對著吳陽陽乃至馮書橋的背影都拱了拱手,將鑰匙往懷中一塞,便道了句,“後會有期。”就此離開了。


    直到他走的影兒都沒了,劉媚才開口問道,“怎麽還有一個金庫?那鑰匙竟是另一個金庫的?”


    馮書橋抱著玄玄到了後院。屋中便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其實到現在都還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總是不太願意和從前一樣去相信劉媚,便稍稍猶豫了一下,劉媚何等聰明。很快也便看出了我並不想說,便抿嘴一笑,“隻怕你也不是很清楚,我看那個楊九霄說得含含糊糊的。”


    我尷尬一笑,“大約是當年的三百萬兩黃金,最後被拆分成兩半了,由翼王和另一個東王分別掌管,以互相製約權衡,隻是沒想到這兩個人最後都被洪秀全設計害死了,隻可惜饒是如此。洪秀全也並沒有將兩個金庫收回囊中,更沒有坐穩江山,不過短短十年不到,就把江山輸給了別人。”


    劉媚點頭,“應該是這樣。”說著。她便轉身往房間走去,一邊笑道,“好一會兒沒看無情了,小丫頭倒是沒有吭聲,不過我總有些不放心,還是去看看為妙。”


    這一下,連吳陽陽都看出了我們之間的齟齬,隻是他一個大男人,並不懂得怎麽去平衡兩個女孩兒之間的不愉快,隻得借口著打哈哈也準備回房間,就在此時,忽聽得劉媚從房中傳出一聲尖叫,吳陽陽一個轉身,“怎麽回事?”


    還沒說完,他已經往劉媚的房間衝去。我也跌跌撞撞跑了過去,一到劉媚的房間之中,便看到劉媚手中抱著無情,脖子卻被不知何時闖進來的大巫師反手掐著,滿臉是淚的看著我們。


    大巫師冷笑一聲,“死丫頭,想我這麽多年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卻胳膊肘往外拐,又跑回了這裏。寧願幫這一群人,也不願意幫師父完成宏圖大誌,妄為一個修蠱之人了。”


    吳陽陽怒道。“你這人真是無恥,徒弟雖然是你教的,但是人家人身是自由的,想往哪裏去,跟你又有什麽關係?難道拜你為師了。一輩子都得給你當跑腿的不成?”


    大巫師怒目看了一眼吳陽陽,兩手還是緊緊的掐著劉媚,卻從眼睛裏射出一條絲一般的奇怪東西,那東西用不可思議的速度鑽進了吳陽陽的鼻腔之中,吳陽陽的鼻孔登時流出鮮紅的血液來,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掙紮了一會,連七竅都開始流血。


    我嚇得幾乎癱軟在地,沒想到大巫師的蠱術已經精純到這種地步,居然能用眼睛往外發蠱,還是這麽厲害的蠱術!


    劉媚也是一聲尖叫,對著大巫師便求道,“師父,媚兒錯了,都是媚兒的錯,你不要報複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大巫師聽了劉媚的話,臉上神色更是暴怒,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是執迷不悔。要護著他們!為師隻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說,馮書橋的屍首到底是不是你告的密?”


    劉媚一張小小的俏臉,幾乎被大巫師掐的變形了,有些發青。此時又是眼淚,看起來很是可怖,她半屈著膝蓋,點頭道,“是媚兒的錯。是媚兒的錯,媚兒不該將屍體的下落告訴他們……”


    大巫師冷笑,在劉媚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劉媚原本已經因為缺氧而發青的臉頰,一瞬間便腫的又高又紅,我實在看不下去,“你這人怎麽這麽心狠手辣,你報複我們就算了,那是你自己的徒弟,你也這麽殘忍,就不怕遭報應嗎?!”


    大巫師哼了兩聲,“我隻管這一世,可不管因果報應,倒是你要想想自己馬上會如何痛苦。”


    還沒說完,他也對我狠狠的瞪了一眼,眼中也往外射出方才那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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