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之一見木氣動作,再是一把大刀砍了下去。隨著他動作一棵大樹哢嚓一聲被他砍斷。鄭玉仍是不死心,立刻躍去另一株大樹,隻是陳靖之再度斬斷大樹,使得鄭玉幾乎無處遁逃。而就在陳靖之動作砍斷樹木的時候,城裏也立刻有了動作,隻見許多差役舉著火把衝出城外,又有一隊人馬往這邊來。


    鄭玉還不死心,再是縱去一株老樹當中。


    陳靖之冷然一笑,刀芒斬下,就見一株大樹倒下的時候,一篷鮮血噴了出來,鄭玉摔落在地。


    鄭玉驚恐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和我為敵,不怕城裏官差追出來嗎?”


    “殺你的人。”陳靖之才不會和他廢話,語聲未落,一刀斬了過去,瞬間將眼前的鄭玉斬位兩段,隻是兩截屍身上血液極少。


    陳靖之眼睛閃了一閃,心靈頓時一空,忽而再是暴起斬出一刀,將身旁一株大樹劈開為兩半,鄭玉連慘呼也沒有發出就化作兩截屍身掉落下來。


    陳靖之冷聲一笑,鄭玉故意喊出聲音就是為了吸引陳靖之的注意力。陳靖之回應之時就發現眼前的鄭玉隻是張口沒有出聲,已經斷定眼前的隻是一個假人。再加上親眼目睹了鄭玉以紙人代替他自己,當時就明白過來對方肯定是用了李代桃僵之術。


    官差的聲音越來越大,陳靖之提起鄭玉的屍首往儲物法器中塞了進去,隨後縱身躍進林木之中,立刻趕往黃鶴觀。走後不久,就有一隊官差並道宮數人過來查看。


    當首的乃是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延川縣道宮六大巡察使之一,名作閎秀雲,其人麵貌清冷,身材纖瘦,肩上蹲著一隻黑貓,雙眼像一對墨綠寶石,散發著幽光。她四周看了一看,向黑貓道,“墨魚,你立刻驅動鬼靈沿著血腥追索,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黑貓喵喵叫了幾聲,縱身躍入黑夜之中。閎秀雲望著四周被砍斷的大樹,全部是一刀斬斷,斷口光滑平整猶如瓷磚,她不禁凝眸,這等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識海之中一陣催促,又聽得一聲巨大炸裂響聲,她立刻喝道,“道宮門下,隨我前去支援,其餘差役巡視周邊,一旦有動靜馬上發煙火訊息。”


    陳靖之疾奔向黃鶴觀,一邊用了匿氣法門,一邊不斷催動大衍神霄珠掩蓋蹤跡。疾奔不久之後,發覺身後有妖靈追蹤,他眉頭皺了一皺,用了一個清淨的法術將身上的血腥之氣散去,再換了一套衣物,又將舊衣物塞進儲物法器之中。


    一個時辰之後,到了黃鶴觀,他起了一個禁製隔絕內外,隨後將鄭玉的屍身拿出來用烈火燒去,隨後留下了鄭玉的儲物法器。做完這些事情之後,隻有一隻儲物法器擺在眼前,但是現在他卻並不著急打開,而是拿出一把大刀。


    這把刀還是從天選殿空間任務者手裏奪來,鋒銳無儔,內中更是有惡鬼,也正是靠了這一柄鬼刀才能將鄭玉斬殺。那鄭玉除了逃遁功夫一流,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旁門小術,而自身功行並不紮實,這也是陳靖之能夠斬殺對方的原因之一。


    陳靖之把刀光一轉,軌道上麵一隻惡鬼扯住一個惶恐的魂魄元靈。


    鄭玉驚叫道,“你是誰,你要做什麽?”


    陳靖之現在戴著麵具對方認不出來,他笑道,“原先我是高估你了,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隻是專注歪門邪道,可憐你明明大道在眼前卻做舍本逐末的事情。天選殿選了你,實在是有些令人失望。”


    鄭玉瑟瑟縮縮,被嗬斥也不敢反駁,對方竟然知道天選殿,那很有可能也是空間任務者,“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已經毀了我的肉身了,放我前去轉生吧,你要什麽我都能配合你。”


    陳靖之冷聲道,“天選殿讓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麽?”


    “你不是天選殿的人?”鄭玉腦海之中忽然跳出一個不好的念頭,說完之後頓覺後悔,“如果我告訴了你,我有什麽好處。”


    “會讓你的魂魄散的幹脆一些。”


    “嗬嗬,那我為甚要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不信。”鄭玉嗬嗬嗬冷笑,他隻要手中還有底牌對方就不會輕易殺他。


    陳靖之起法力催動鬼刀,刀中厲鬼不斷用鬼氣紮入鄭玉的魂魄元靈當中。鄭玉淒厲尖叫,雖然隻是魂體,但是也是修道有成之人,一切感知仍在。


    “再不說,我就牽引你的魂魄出來問話,再放你去轉生,來生癡癡呆呆不是更好嗎?”


    半個時辰之後,陳靖之已經得知了天選殿的具體任務,但是具體目的是什麽鄭玉也不知曉,隻知道的是天選殿有兩道重要的魂魄逃了出來,他們的任務就是斬殺兩人將魂魄帶回天選殿。這任務似乎很是重要,有十數人在找尋。


    而對於陳靖之問的神木之種,對方則是表示神木之種乃是一方世界本源的顯化之一,具體會長成什麽要看機緣,而且這一任務隻是隨機任務,因為孕育這一株神木要花費巨大的代價,即便找到了也要很長時間才能運使。


    這兩件事情陳靖之都沒有找到滿意的答案,主要還是鄭玉隻是最為普通的空間任務者,許多機密完全不知道。不過除了這一個之外他極為感興趣的是對方木遁的法子,原來對方是完成了一次空間任務之後,無意間得來的一件木牌,又花了極大的代價在天選殿進行修複,其妙用就是能夠穿梭於草木之間。


    陳靖之用大衍神霄珠破開鄭玉的儲物法器,果然發現了一塊熒光閃爍的木牌,上麵花紋繁複,有陣陣青木香氣,上麵還有四個古字,寶生木牌。他將法力灌了進去,裏麵的另一股法力衝了過來,隻是終究是無根浮萍麵對陳靖之猶如波濤的法力衝湧,另一股法力瞬間敗退,最終消失無形。


    不多時已經將這一枚木牌掌握在手中了,陳靖之還發現這木牌出了可以借木氣遁走之外,其實還可催動草木生長,隻是鄭玉一直以來沒有正視過這一功效,反而隻是耗用草木的根基強行催長用來對敵。


    陳靖之笑了一笑,這可是一大收獲,在這方世界之中多了一樣逃跑的手段也是不錯的。片刻後又是取了儲物法器之中的一本經書,這本經書殘缺不全,多是介紹了一些小術,許多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上麵還有幾樣法術較為有用,其一則是如鄭玉使用的“紙人”,這一法術隻要用自己的精血澆灌就能用來迷惑他人。但是缺點也很明顯,要是不能用精血魂魄去合紙人,那麽很容易被人識破。


    陳靖之將這些都是收了起來,裏麵除了一些金銀之外還有不少丹藥,這些丹藥皆是一樣的品質,多是用來助益功行的。至於鄭玉修行的功法隻有一本手抄本,應該是鄭玉自己根據自己的體悟所寫。


    今夜這一場鬥爭應該是要收尾了,陳靖之望著黃鶴觀下方的江河微微出神,而後再度收斂心神,借助天上星光洗煉竅穴。黎明之時,他收了功行,見著一對黃鶴振翅飛起,似乎是被他驚動,而後又落在遠處的樹木上。


    雖然籌謀許久也沒能打聽到天選殿的具體消息,但是也算是有大收獲。他一路沿著山路往江邊走,隻是林間忽然一陣鳥飛,而後又見不少蝙蝠亂竄,一小陣的啼鳴之後這些鳥到處飛去。


    陳靖之察覺到問題,當下借了寶生木牌霎時間遁入了巨木之中。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等法門,穿梭之中也是迅快,若是他法力再高一層,速度會更快。片刻後,他已經運使如意。


    鄧文渾身濕漉漉的,癱軟趴在一株大樹底下,他暗罵了幾句,喘著粗氣,心中無比痛恨,一時衝昏了頭腦,幸好他還有暗藏的手段,借著天法殿的替身符這才逃脫了性命,但是現在受傷極重,必須要盡快修養,而且要在神靈沒有發現死的隻是一個替身之前逃離延川縣。


    陳靖之心中一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心中動了一動,周邊的樹木忽然枝條蔓延快速生長,無聲無息之間就將鄧文包圍住了。


    鄧文忽然驚醒,發現雙腳已經被枝條纏繞,他麵色大驚,這是鄭玉的手段,叫道,“鄭玉,原來是你,原來是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陳靖之哈哈哈大笑,一個紙人跳了出去,道,“鄭玉已經死了。”


    “砰砰砰。”鄧文手持手槍,輪著打了數槍,霎時間將那個紙人打爆。


    陳靖之不由悚然,這聲音猶如炸雷,他心中暗道,“這是什麽法器?”他也想起了之前柳平扔出了火雷彈,剛才正是擔憂這等法器,這才用了假的紙人試探。不想對方果然有這等手段,而且更為迅快。


    陳靖之瞬間催動無數樹木枝條,同時手中發出數枚神霄星雷珠飆射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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