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雙打丸井桑原,第二雙打柳真田,第三單打切原。比賽結束時,比分分別為6:0,6:0,6:1。


    橘桔平的腳受了傷,比賽結束便被送往了醫院,而導致這一結果的,在不動峰眾人看來,自然是切原。雖然我覺得,橘自己本身,便也要負一定的責任,隻不過,這種認知也隻能在心裏嘀咕一下。


    安慰了一下小杏,卻被丸井催著去看望幸村,我隻好被拉離橘的病房,當然,這中間,切原和神尾等人再次發生了衝突,雙方的矛盾愈演愈烈。對此,我也頗為不知所措。這種裏外不是人的感覺真是……


    “嗯……身體情況不錯,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了,”簡單地看了看醫生送來的報告,我又替他檢查了一下,笑著道,“接下來也要繼續保持才行,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按時吃藥還有做檢查,不能勞累……”


    “嗬嗬,我知道了。”幸村笑著打斷了我的話,紫羅蘭色的眼中劃過幾分的笑意,“這些話,我每天都有聽到醫生在念叨,小悠你就不用再重複了。”


    “呃,”吐了吐舌頭,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再看看周圍臉上都有幾分笑意的立海大正選,當然,真田除外,才說道,“好吧,那我直接說重點了,按照目前的情況,近期就可以確定手術時間了。”


    “真的?太好了!”丸井第一個蹦了起來,“部長是不是很快就能回來了,太好了!”


    “噗哩,”毫無意義的發聲詞,一臉嬉笑的仁王搭著柳生的肩,勾起的嘴角卻分外的真摯。


    “是嗎,那就好。”看似平淡的回應,但是我還是很清晰地看到了幸村瞬間明亮起來的眼睛。


    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吧?


    “那麽,具體的手術日期是在什麽時候?”真田一臉認真地看向我。


    “應該在這個月裏就可以進行,”考慮了一下,我大概給了個時間,“在手術之前還得做些準備,並且,為精市哥哥主刀的醫生現在還在台灣,下個星期應該就能來日本……”


    “為部長主刀的醫生?”丸井疑惑地歪頭看我,“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嗎?”


    “不,”柳翻了翻筆記,然後平靜地回答道,“幸村的病症,目前國內的醫療水平隻能做到四分之一的成功率。”


    “……四分之一?!”切原睜大了眼睛。


    “不過據鬆田醫生說,如果小悠願意幫忙,成功率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他淡淡地說道,“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和那位在台灣的醫生有關。”


    “好厲害……”丸井喃喃,然後看向我,“小悠,你居然認識那麽厲害的醫生啊,好厲害!”


    輕笑了一笑,我勾了勾嘴角,自豪的感覺卻是止不住地在心裏蔓延,“因為,他是我的父親啊。”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父親之一。


    “父親?可是你不是唔——”丸井剛要說什麽,就忽然被仁王捂住了嘴巴,隻能睜大了眼睛不滿地瞪著笑眯眯的仁王奮力掙紮。


    大概明白文太剛才想說什麽,他是疑惑,我明明據說是孤兒嘛,怎麽會有父親的呢?


    笑了笑,我不在意地說道,“應該說,是養父。”


    看了看周圍眾人多少都有些晦澀的神情,丸井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漲紅了臉扒開仁王地手,眼神閃爍地看著我,“那個、小悠,我不是故意……”


    “沒關係啦!”擺擺手,我笑道,“你們不用這種表情,我不是孤兒,不過從小父親和母親都去世了,我還有很多家人的,父親、母親、哥哥、姐姐、祖父、祖母,所以不用避諱什麽。”


    然後,我就看到那些少年都或多或少,或明顯地鬆了口氣。


    關東大賽決賽前的這一個星期,對於網球部眾人來說,都是緊張而難挨的,尤其是在某天,在河村家壽司店裏看了我拍攝交給乾的不動峰vs立海大的錄影帶以後。


    這種緊張不安的氛圍所產生的影響,雖然不明顯,卻還是多多少少存在著,尤其是作為代理部長的大石。


    而我,因為周末將要進行的全國大賽,這一周幾乎都呆在了音樂社裏。對網球部的情況也了解的不多,直到某天桃城來送我回家的時候無意中提到大石整天皺著眉頭,拿著筆記本和筆在球場上發呆,後來又莫名其妙地說要找每個正選聊天談心。


    “不過小悠你也不用太擔心啦,哈哈,”大概是看到我皺著眉,他抓著頭發幹笑了幾聲,“大石前輩一定是太緊張了。”


    “希望是這樣。”頓了頓,我從包裏拿出一份資料,“桃城學長,這個是我今天製定地訓練計劃,麻煩你明天交給乾學長。”


    “訓練計劃?”他疑惑地接過去一看,然後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小、小悠……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樣也行?”


    二比一,三比一加兩個變速球,以及七比一的變速練習,確實比較匪夷所思。


    “桃城前輩是懷疑我的能力嗎?”歪頭笑,我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訓練內容,然後才說道,“明天我有事不能來學校,這份計劃是今天課間完成的,還來不及交給乾前輩,所以麻煩你了。”


    “哦,好的,小悠你放心吧!”桃城爽快地應道。


    輕井澤位於連接江戶(現在的東京)與京都的中山道沿線,這個小城作為一個具有多文化色彩的避暑地而遐邇馳名。從三笠通路朝東拐進入林中小道,便會來到萬平賓館。這是輕井澤具有代表性的賓館,它建於1894年,是專為外國人服務的設施,這裏曾接待過很多上流社會人物。


    萬平賓館的後麵是一片幽靜的別墅勝地,傳教士阿萊克杉達·柯羅夫特·蕭給它起名為幸福之穀。陽光透過蔥鬱茂盛的樹木間隙照射在長滿苔蘚的石垣和石板路上。伴著清脆的鳥叫聲,漫步在這恬靜的林道,讓人心曠神怡。(此段對於輕井澤的資料來源於網上,謝謝。)


    而帝國財閥的總部,以及廣季哥的私人別墅,便在這裏。


    抱著小天獨自漫步於林道之間,讓陽光被茂密的樹葉碎成斑點灑落在身上,我看著周圍靜謐而寧和的景象,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似歎息似感慨。


    這個時間,網球部應該還在早訓吧?音樂社的話,應該也正在努力的練習當中。


    看了看手表,我無奈地把手背靠在額頭上。


    話說,我到底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來輕井澤啊?!


    就因為令揚爸爸忽然的一通電話,讓我立刻馬上前往輕井澤廣季哥的別墅待三天,也不說為什麽,隻附上了希瑞爸爸的威脅,如果我不去,他就不來日本了。


    然後,我就隻能無奈地收拾行李。


    等到了這裏,卻發現隻有伊藤家的總管渡邊爺爺還有幾個仆人在。


    接著,收到廣季哥的電話,這個一向寡言少語的哥哥言簡意賅地陳述了一番,便掛了電話。


    大致意思就是:給我乖乖地呆著,否則後果自負。


    這到底……算什麽啊,也不給個解釋。


    撇撇嘴,我不滿地嘀咕了幾句。


    真是的,三天後就是網球部和音樂社正式開賽的時間了,居然讓我呆在這裏,可是我又不能拒絕,否則誰知道他們還會出什麽餿主意。


    隻是,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嗎?為什麽忽然間就要我離開那裏?莫非是組織的事情?


    應該不是,現在雙方都處於製衡狀態,雖然傲龍記的實力雄厚,但是敵在暗我們在明,為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以及能徹底肅清隻能暫時維持現在這種局勢,而對方,也不會笨到自己打破這種對他們有利的局勢的。


    那麽,到底是……


    忽然間,一個莫名的念頭劃過,讓我自己也驚訝了一下。


    藤田家?


    搖搖頭,實在想不通。


    真是麻煩,最討厭這種事情了……


    伸手拽了拽背在身後的網球袋,我抱著小天往網球場去。


    因為怕我在這裏無聊,廣季哥特地去和這裏最大的室內網球場方麵打過招呼,可以隨時提供我前往練習,雖然我有提出這裏到處都是露天網球場,隨便哪裏都可以練習打發時間的,不過廣季哥直接無視了,而且網球場的負責人還直接來家裏邀請,說是隨時隨地,隻要我想去,他都會敞開門來迎接。所以說,權勢真是一個好東西啊!


    不過,據說明天這裏要舉行全國大學生網球比賽的關東大賽,所以明天就不能來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關東大賽啊,中學生網球關東大賽決賽也是在這個時候呢,不過檔次畢竟不太一樣,如果也是在這樣的室內網球場,決賽也就不會因為下雨而延期了。


    無謂地感慨了一下,我抬腳走進網球場。


    看到我進去,門口的門衛立刻站起身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伊藤小姐,您來了。”


    “嗯,山田叔叔,今天又要麻煩你們了。”對一直走在我後麵的警衛笑了笑,我說道。


    “哪裏,您太客氣了,”受寵若驚地擺手,他謙虛道。


    “咦,今天球場有人在用嗎?”聽到前方隱隱傳來的擊球聲,我疑惑地問道。


    “啊?”他愣了愣,隨即反應道,“是的是的,是要參加明天的大會的幾個大學生來這裏進行練習賽,另外他們還帶了兩個女孩子和一個小學生。”


    “兩個女孩子和……一個小學生?”抽了一下嘴角,我忽然有不太好的感覺。


    “嗯,是的。”他點點頭,然後有些為難地看向我道,“真是不好意思,伊藤小姐,雖然館長之前有交代過要好好招待您,但是我沒有想到您今天還會過來,所以就讓他們進來了……”


    “呃,沒有關係。”笑了笑,我無所謂地擺擺手,“畢竟他們明天有比賽,事急從權嘛!況且我也不急。”


    見他總算放下心來,我輕輕歎口氣。


    這個世界上的巧合,也實在太多了些,怎麽走哪裏都能碰到他們呢?


    站在觀眾席地最上方,我絲毫不意外地看到底下球場上正在打球的兩個女孩。一個長發披肩,一個棕色短發帶著一個發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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