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墨大小姐,實在不好意思,確實有點用力過猛了。”杜笙被問得有點不好意思,隻得尷尬的撓頭說道。


    正當眾人聞言驚呼不已的時候,墨銘從容走來,看到後院的場景,似乎不是很意外,略微打量了下杜笙,便隨即笑著說:“好啦,都散了,從今天起我府上的這個後院租給這小夥子用二十天,他喜歡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眾人聞言,也不敢再圍觀了,魚腸退去。


    墨銘見眾人離開,轉頭衝著杜笙詭異的笑笑,接著說道:“小子,過了一個晚上實力又有長進嘛,快凝丹了吧。好,現在這個場景你也看到了,可別說我訛詐你啊。那麽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給我把院子重新恢複原樣,經費你自己掏。第二麽,要好好修煉,要是在接下來的招生大會中不能給我們黑岩城長臉的話,哼哼....你知道會是怎麽樣的結果的。”說著墨銘還象征性的用力抱抱拳,抖擻抖擻手腕,擠壓得骨頭咯啦咯啦直作響。


    杜笙頓感壓力很大,卻也知趣的點點頭,心道;哎。我這個練氣大周天的小靈師,被你個元嬰期的老怪這麽威脅,這哪裏是讓我自己選擇啊,這分明是逼著我做選擇,不過這樣也好。墨銘見杜笙點頭表態,心中一喜,表麵仍舊是神色嚴肅,掏出個藥瓶丟給他,淡淡的說道:“這瓶子裏有四十顆聚氣丹,靈力沒了吃一顆,以你現在的水平應該能瞬間恢複了。”


    杜笙接過裝有聚氣丹藥瓶,聞言,心裏真是有苦說不出,還被**裸的鄙視了啊。正當他內心感慨萬分的時候,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杜笙哥哥,你吃黃蓮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得病了?”


    杜笙扭頭瞪了取笑自己的墨不然一眼,以示抗議。墨不然則不甘示弱,翻了個白眼,做了個鬼臉,笑盈盈的跑開了。


    “怎麽,小子。你不情願?不情願別勉強,我可告訴你,有那麽多人求著我城主府給麵子,也不差你小子一個。”墨銘麵色一沉,說道。


    “沒,這哪能啊”


    “沒有啊,這樣最好,修煉吧,敢偷懶我親自幫你操練。”說著,墨銘也自顧自走開了。


    隻留下杜笙一個人幹愣在當場,心道真是上船容易,下船難。練吧,反正本來就打算要修煉的,這樣正好光明正大的煉,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想到這兒,杜笙望了眼不遠處倒伏的巨石,微微搖頭,走上前去,繼續自己的苦修。砰砰砰的巨響一時更甚以往,府門外不知情的路人聽見響聲,不自覺得都以為城主府裏在搞裝修或是準備大動幹戈,而這事一經傳開,各大家族都紛紛派人送上拜帖,來問原由。


    這番場景也讓墨銘整日疲於應酬,遊走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之間,不斷的為此事做出澄清,說城主府裏沒有什麽異樣,請各位放一百二十個心。各大家族的代表這才肯離去,然而城主府中砰啪的巨響似是根本不打算停下來,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整天跟打雷似的,周邊居住的人們嚇得連衣服都不敢晾曬,生怕趕上打雷下雨聲和巨響聲分辨不清。城主府裏的這些事更是一度成為黑岩城人們茶餘飯後熱議的焦點話題。


    有人議論說是城主和夫人吵架怒摔東西所致,有人議論說城主府裏關著隻巨獸,巨響則巨獸在打飽嗝,也有人議論說是城主在沒日沒夜的操練城防的士兵,各家眾說紛紜,人們也都樂在其中。而人們所關心的巨響也在第十七天的時候停了下來,往後就再也沒有類似的響聲從城主府內傳出來過。而聽慣了響聲的周邊居民卻不樂意了,紛紛上門強烈建議恢複原樣,還揚言著聽不到響聲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這些惡搞的花邊鬧劇,著實讓墨銘感覺頭疼腦熱,他真想直接把杜笙這小子丟給這滿城的百姓,讓他自己跟他們解釋去。


    修真界五十年一遇的招生大會開展在即,黑岩城中早已是人頭攢動,這天可以說是匯聚了整個大荒域的青年俊傑前來參加,一時間,各方風雲湧動,黑岩城儼然成了修士們聚集的場所。不過這招生大會當然也有些限製,明文規定是不會收骨齡在四十歲以上的人入門的,因為即使這些人靈根資質再好,也實在是不太會有前途了的,畢竟已錯過修煉最有悟性的年華。但這也是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誰都不想錯過,希望自己能有大氣運,從而魚化為龍。而黑岩城中作為維護一方的城主府勢力當然也是備受關注,各色官方消息全由其經手包辦,可謂是稍有風吹草動,都能掀起滔天巨浪來。


    杜笙經過這幾天幾乎瘋狂的錘煉,雖然痛苦但也有所長進,不僅修為達到了大周天巔峰的境界,靈決疾雷閃也煉得越發爐火純青了,能將自己的靈海充分填滿,他也有了跟結丹初期靈師耗一耗靈力的資本。與之前第一次使用符籙時自身靈力幾乎消耗殆盡相比,如今再使用卻顯得倒是遊刃有餘,對自身靈力的儲備也心知肚明。此時他正準備和鼇放兩人前去招生大會會場報名,並順路去臻品閣取一下已訂好的符籙。剛巧走到前廳正撞見墨銘父女陪著嚴老和另一個灰衣老者進府。


    “杜笙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墨不然騰騰騰跑上前去,一手拉住杜笙,大眼睛閃閃發亮似是疑問的說道。


    “小子,你是打算去報名吧,練得怎麽樣了?”墨銘一臉不爽的問道。


    “三位前輩好”杜笙先開口問了聲好,然後攤了攤手,對墨銘無奈的說道:“嗯,是打算去報名,另外這不聚氣丹用完了嘛,所以停下來啦,不過靈決什麽的也練得差不多了。”


    “什,什麽,那一瓶裏有四十顆,你都吃完了,你當糖吃啊。”墨銘顯然驚訝的很,自己給杜笙的聚靈丹可是四十天的用量,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小子耍了,驀得出手就是一拳直奔麵門。


    杜笙見勢便知墨銘有意試探自己,黑瞳中紫芒一閃,身影以出了大門,頭也不回的往府外跑去。身後鼇放眼中也是精光一閃,還沒來得及反應,見杜笙已經跑遠了,不由得大聲呼喊:“喂喂喂,公子。你慢點,等等老哥我啊。”說著也趕忙邁腿追去,墨不然大眼睛閃閃的看了眼父親,也追了出去。


    墨銘見自己拳頭揮空,便知道杜笙並沒有偷懶,而且修為上還能有所精進,搖搖頭歎息的說道:“這小子,鬼精鬼精的。”


    “哈哈,墨城主這娃兒好靈性啊,可是你徒兒?”灰衣老者樂嗬著,慢條斯理問道。


    “韓老說笑了,我可當不了這小子的師父,不過這小子似是自學成才,貌似連修煉功法都還沒有展露,是不是這樣的?嚴老。”聞言,墨銘臉上露出些許欣慰,言語稍顯惋惜的說道。


    “墨侄說得不錯,這娃兒卻實沒有練過功法,這一路走來,修煉的路子也是野。不過今日看來,這笨辦法還挺管用。前麵娃兒使得那招疾雷閃我差點沒鎖定住他的身影,要不是氣息還在,都判斷不了他在哪兒。哈哈,真是三天不見就是個驚喜啊。”嚴老大笑兩聲,肅然的說道。而後又略作沉思,似是想到了什麽問題,思慮片刻後,湊頭跟灰衣韓老輕聲耳語了幾句。


    “哦,嚴老你說的可是真的?”灰衣韓老目露震驚,臉色變得煞白,似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老朽也說不準,隻是瞥到過一眼。”嚴老見狀,連連擺手說道。


    “哼,”灰衣韓老身上氣勢陡然爆發,滂湃的氣浪形成無形的氣牆,將墨銘和嚴老生生推開數丈,才勉強止住身形。此時墨銘和嚴老有些驚恐的看著發飆的灰衣韓老,心裏都在想這難道就是嬰變老怪跟元嬰靈師之間的區別嗎?韓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態,隨即收起氣勢,轉身向兩人投去歉意的目光,斬釘截鐵的說道:“墨城主,嚴老,這事我會弄清楚的,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如此甚好,韓老裏麵請,墨侄你還不跟韓老好好講講這次招生大會的事項,你可還得請他替你主持呢。”嚴老打了個請的手勢,灰衣韓老也不客氣,大步朝前廳走去。


    跑出不遠的三人剛停下腳步,杜笙便細微的感受到身後氣息的暴發。他神情微微錯愣,看看身邊正不停東看西瞧的墨不然,也是一陣頭疼,柔聲打趣到:“墨大小姐,把你拐跑了,你爹該不會追過來吧。”


    “不會的不會的,我經常溜出來,他早習慣了。這次他本來就想讓我去報名的。”墨不然聞言,俏臉微紅,做了個鬼臉,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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